第9章 ☆、沫沫
大年初一才過三天，白念安和莫慕寒又定下了新一年雲游的地方和路線。走之前專門叮囑了莫淮安要在武林大會之前把弟弟沫沫接到長沙郡來。
莫淮安很是不解，“你們出去了，沫沫又那麽小，我不會照顧。”
白念安捂着嘴笑着，“你就接過來，外婆年歲大了，不好多操心。”
莫淮安皺眉，還是不同意。但是說完這件事情的第二天白念安和莫慕寒就離開了。并且留下口信說若是不接沫沫過來他們就把沫沫送過來。
莫淮安無奈，自己願意不願意這沫沫之後就要跟着自己了。正好山山也要去星樓，也算同路。所以大年初四的時候，郡守府又恢複了最開始的樣子。
……
顧蘊眯着眼睛躺在正廳的躺椅上面看着莫淮安給顧桐留下的信件。
顧桐走過來的時候還奇怪，“這都看了三遍了還要看？”
顧蘊輕哼一聲很是不滿，“都不說一聲就走！”和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新年祝好呢。
顧桐倒是很滿意，他總覺得淮安和嬌嬌之間氛圍很奇怪，最好離遠一些，畢竟嬌嬌還小呢。
顧蘊想起來問道，“這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為何這次選在了長沙郡？”
“這一輩的武林盟主是唐門的門主，他定的位置。”紅玉走了進來，放下了手裏的苗刀，走到了火盆旁暖手。
顧蘊疑惑，“唐門不是專長暗器？這樣也能成為武林盟主？”
紅玉和顧桐對視笑笑，“暗器用的好，基本不用幾招就能置人于死地了。”
顧蘊點了點頭，很是憂心，“大哥，看來我們翻年之後會很忙啊！”
顧桐和紅玉也都嘆氣。武林人向來都是風風火火喊打喊殺的性格，這翻年來的武林大會還真說不好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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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武林盟主又是二十年才選一次，那傳說中能調動朝廷二十萬軍隊的九龍令可是令各大門派都蠢蠢欲動的。不說這唐門二十年內的迅猛發展，就單單說唐門這二十年來和朝廷做的生意就足夠讓人眼紅了。
所以，郡守府也在大年十五燈節過後嚴陣以待等着三月開始的武林大會。
……
一晃新年的氛圍慢慢也淡了下來，原本光禿禿的枝桠上面也冒出了新綠。天氣開始轉暖，白日也越來越長。時間是最快的東西，現在離除夕已經過了兩個多月，武林大會也越來越近。寧王來了信件，他們也會在一個月之後回到長沙郡。
顧蘊一向閑不住，開年後的幾個月裏面整理完了郡守府的案卷之後，開始認真想着如何在長沙郡打探丞相府的消息。她坐在院子裏面的石凳上面，桌子上睡着顧桐養的大貍花貓乖乖。乖乖趁着日頭好，翻身曬着肚皮，也正好便宜了顧蘊，她一邊想着問題一邊摸着乖乖的軟毛。
只聽着前院一陣嘈雜的聲音，顧蘊剛剛站起身來就被抱住了大腿。顧蘊甚至都沒有看清是什麽東西。
她低頭，看見一個穿着紅棉襖約莫三四歲的小娃娃正仰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這小娃娃長得十分水靈可愛，一雙大眼睛裏面滿是清澈和天真。小臉兒肥嘟嘟的，顧蘊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手感都快趕上新打出來的嫩豆腐了。
“小朋友，你是誰呀？”顧蘊蹲下來，看着小胖子，還捏了捏他的小胖爪。
小娃娃笑眯眯，湊到了顧蘊跟前兒，“我是莫淮安的弟弟！我叫莫懷寧，嬌嬌姐姐你可以叫我沫沫。”
顧蘊立馬明白了這就是白姨口中的另一個兒子，仔細看看，眉眼之間還真是有些像莫淮安。只不過莫淮安眼睛沒有那麽大，而且多數時候不會笑得這樣可愛親切。
“那你怎麽知道姐姐的小字的？”顧蘊奇怪。
沫沫捧臉，“姐姐笨笨，娘親有給我寫信的。”說嬌嬌姐姐是我的未來嫂子，讓我好好幫幫笨哥哥，但是娘親說了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要不然哥哥和姐姐都要害羞，自己就不能完成任務了。
顧蘊看着沫沫說完之後停頓了很長時間有些奇怪，“沫沫你這是等什麽呢？”
沫沫笑眯眯，拉着顧蘊的手指着前院方向說道，“姐姐，我們去前院吧！外婆帶了好些東西來呢。”
顧蘊也奇怪前院到底是怎麽了動靜這麽大，于是抱着沫沫就出去了。
好家夥，饒是上輩子做過皇後的顧蘊這下也被吓到了。
豈止是好些東西，顧蘊簡直懷疑沫沫的外婆是不是搬家來了。三輛大馬車不說，還有駱駝身上綁的東西也在往下卸。顧蘊看着南方出現的駱駝簡直嘆為觀止，她原先是真的不知道駱駝也是可以到南方運貨的。
卸下來的物件兒也是亂七八糟，有古籍、字畫、藥材，甚至連一些奇奇怪怪的桃木劍、符咒也有。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莫淮安指揮着下貨，這次去接沫沫過來，外婆的陣勢簡直用個“興師動衆”還不能形容開來。自己這又讓手下最大的商隊過來才将東西運回來，路上自然耽擱了時間。
沫沫倒是個聰明的，一下馬車就直接去了後院找來了顧蘊，還勾着人家脖子很是親昵。你們難道不是只認識了一刻鐘？
莫淮安臉色沉沉走到顧蘊身邊，對着顧蘊懷裏面的沫沫冷言冷語道，“下來。”
沫沫嘟着嘴，把頭轉過去不理人。
顧蘊看着眼前兩月沒見還是冷冰冰的人，突然氣不打一處來，“莫少俠好大的脾性，一回來就兇巴巴。”
莫淮安還覺得委屈呢，但是面上還是沒什麽表情，“我不是沖你。”
顧蘊就是有這個壞毛病，一旦生氣起來就喜歡胡攪蠻纏，“不是沖我還能沖誰？你親弟弟？沫沫這麽可愛你兇他作甚？你們這些江湖大俠還真是奇怪！”
顧蘊拔高了聲音，前院幹活兒的人都開始有意無意地打量起了兩人。商隊的郭頭看着顧蘊，賊兮兮地湊到紅玉身邊，“玉公子，這小姑娘是誰呢？敢沖着少爺大喊大叫啊。”
紅玉勾着嘴角，“這是寧王府的郡主。”
郭頭睜大眼睛，“嚯，不得了，少爺這是要入贅寧王府了？”
紅玉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顧桐已經站在了郭頭身邊，臉色可以媲美現在的莫淮安，陰沉沉地看着郭頭，“入贅？倒是想得很美！”
郭頭被顧桐吓一大跳，趕快走回去繼續下貨。顧桐解決掉這邊嘴碎的郭頭，一步一步走到了正在答非所問，雞同鴨講的顧蘊和莫淮安身邊。
顧桐先是把沫沫從顧蘊身上撕了下來，扔回了莫淮安手裏，然後扶着嬌嬌的肩膀，将人帶回了後院，“嬌嬌，前院人太多太吵，你要不就在後院看看過幾天武林大會的場地布置還有沒有什麽不合适不妥當的地方吧。”
顧蘊被顧桐按着肩膀上的穴位覺得暈乎乎地，便點了點頭在石凳上面看起了地圖。
見嬌嬌乖乖看起了地圖之後，顧桐走回了前院。
沫沫正在莫淮安懷裏和他小眼瞪大眼呢。
“你怎麽随便就抱着一個小姑娘呢？”莫淮安冷眼問道。
“哼！我要告訴娘親！”
“你和郡主又不熟。”
“哼！我和嬌嬌姐姐神交很久了！”
“你怎麽能随意稱呼郡主的小字？”莫淮安語氣已經相當不好了。
“哼！我就是比你有用！”
“……”好想把懷裏這個丢出去！
顧桐走過去拍了拍莫淮安的肩膀，“淮安啊，你也是要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的人，要不避嫌就先回你莫府住着？”
莫淮安和沫沫都不解，同時問道，“避嫌？避什麽嫌？”
一向不和的兄弟倆此時達成了相當的默契。
顧桐面無表情，“我這不是怕到時候武林中人說我偏袒你嗎？”
“嗯？”莫淮安又奇怪又好笑，“現在選盟主都是官府做的了？”
顧桐氣絕，和他說不下去，甩袖氣呼呼地去了紅玉身邊。
莫淮安和沫沫對視一眼——顧桐是不是哪裏不對勁兒？
……
莫淮安回來之後，郡守府晚膳時候也算熱鬧了些許。現在又多了一個調皮搗蛋的沫沫，郡守府又好似恢複了年前熱鬧的氛圍。
顧蘊是個氣來得也快，消得也快的人。這會兒她和沫沫坐在一起吃着飯，一會兒你給我夾個丸子，一會兒我給你夾個雞腿，氣氛相當融洽美好。
顧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嬌嬌，沫沫，好好吃飯！”
兩人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乖乖吃起飯來。
莫淮安喝着酒，看着紅玉問道，“你這次不參加？”
紅玉好笑，“我參加作甚？最後都是要給你做嫁衣，何必我去參一腳？”
莫淮安皺眉，顯然有些不滿紅玉的說法，“盟主之位一向以武功為标準，紅玉你這話是不是有失偏頗？”
顧蘊搶答，“明明就是你莫少俠太敏感。我前幾天還聽紅玉哥哥說當今武林找不出第二個适齡的江湖中人能和莫少俠你的功力相抗衡。紅玉哥哥明明就是說莫少俠武功太好，不想去湊熱鬧，莫少俠以為是什麽呢？”
莫淮安，“……”不是說氣消了？這咄咄逼人的。
沫沫笑眯眯，将碗裏自己不喜歡吃的青菜偷偷放進了莫淮安的碗裏。
莫淮安，冷眼看着沫沫——連你小子也來湊熱鬧？
顧桐倒是知道莫淮安為何會這麽敏感，他拍了拍莫淮安的肩膀，“嬌嬌她不懂江湖之事，不太明白。”
然後轉頭對着嬌嬌解釋道，“淮安他确實武功高強，但是，比起武功高強，武林人想要他做盟主的最重要原因卻是因為他會做生意。畢竟大家都是要吃飯的。所以，早在武林大會舉辦之前就已經有風聲傳出，這次唐門門主有意想把位置傳給淮安。”
顧蘊不解，“你們确定這不是在挑撥離間？”
衆人俱是搖頭，顧桐進而解釋道，“傳給淮安是在情理之中。他星樓懷星的關門弟子，名門正派出生，又是醫聖白念安和尊者莫慕寒的孩子，這些年又做了不少生意。對于江湖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說服力了。”
莫淮安依舊神色淡淡的，但是指尖卻因為握緊酒杯而微微泛白。顧蘊察覺到了莫淮安的不對，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別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莫淮安：不開心！我明明就是靠才華吃飯的人！
顧蘊叼着牙簽剔牙：咋地，給你加持你還不開心？
莫淮安：開心開心，夫人說什麽我都開心~
顧蘊：……（突然好想把這個人也丢出去
希望！明天！能！有榜！拜托了！！！
希望！大家！能！收藏我！
因為！沫沫和乖乖真的很可愛！要不然……給你們揉肚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