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卡拉歐克開業啦~
卡拉歐克開業啦~
秦謙在樂坊建造上出力比較多，樂坊實際要如何運營他沒有了解的特別詳細，直到他跟着穆錢，領着胡珂帶來的公子哥們一起完整體驗了一把流程，才知道穆錢設計得有多用心。
首先是裝飾。卡拉歐克裏面整體都是暗色調的，燈火有各種顏色，讓人眼花缭亂，看着就會莫名生出一種激情澎湃的沖動。
進入樂坊後，前廳會有穿着宮裝的女子前來接待，詢問客人信息，比如預定的什麽包廂，多少時辰，多少客人，選擇什麽樂隊等等。
樂坊的包廂分大、中、小包，最便宜的只要幾百文，貴的卻高達三兩銀子。
而伴奏樂隊則為甲、乙、丙三種等級，每個等級會的歌曲曲目，樂器等等不盡相同。
比如甲級有二胡、琵琶、木笛、古琴等等常見古樂器的演奏樂師，還有卡拉歐克特有的架子鼓和吉他，可以搭配任何風格的歌曲，彈奏曲目高達三百首，其中還有不少是卡拉歐克自創的歌曲。
甲級樂隊每個時辰要五兩銀子，丙級就比較普通了，只要幾百文。還有特色單人獨奏樂隊，專為普通百姓設計，每時辰收費十幾到幾十文不等。
确定好包廂和樂隊之後，接待小姐就會将客人帶去指定包廂，接下來便是選曲。
客人挑選好的曲子，會以木牌的形式從左往右依次挂在牆上，在提醒客人曲目順序的同時，也在提醒樂師，下一首該演奏什麽。如果遇到要插曲的，只要交換木牌的順序，樂師也不會搞錯。
最後就是唱了。每一個包廂都設置了一個一平米左右的唱臺，唱臺上豎着一根很長的、由細到粗的管子，管子一頭接着像漏鬥形狀圓臺，只要對着那個漏鬥部分唱出聲，整間包廂都能擴大好幾倍的聲音。
“這就是常兄說的麥克風？”胡珂對着漏鬥喊了好幾聲，頗覺有趣：“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這也是穆錢在網絡上搜尋了很久，才勉強找到的一個不用電也能加強聲音的方法。與號角的原理類似，只是通過某種物理道具加強聲波強度，雖然比起真正的麥克風效果差了很多，但也絕對夠用了。
卡拉歐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別的樂坊沒有的，那就是卡拉歐克還給每個包廂配置了歌姬。如果有客人點了歌但是不會唱，這個時候歌姬就會登場，在不浪費曲目的情況下，讓衆人欣賞一首完整的曲子。
同時，歌姬還會在現場進行一些簡單的游戲互動，比如行酒令、搖骰子等等小游戲，讓其他客人在下面等待的時候也不會無聊。
當然，這裏的歌姬和樂師也需要受到絕對的尊重。因為他們大多都是美貌的女子，若女子不願，客人強迫他們做一些不恰當的舉動，就會被店裏的護衛架出去，不得光顧第二次。
如果真的是樂師和歌姬有地方做的不好，客人則可以去大廳的管事處進行投訴。
胡珂本來只是像湊個熱鬧，沒想到體驗一番之後，連連稱絕，就連他帶來的幾位少爺也很是滿意，争着搶着要上去唱臺上鬼哭狼嚎。
不得不說，大周的百姓真的不善樂，除了專業的歌姬和樂師之外，大部分人的唱得是真難聽，五音不全，節奏還不準，有的一小節唱四拍，有的一小節五拍，穆錢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險些當場去世，還好每個包間用的都是隔音材料，只要不靠過去聽，就不會受到聲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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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歐克因其絕好的服務，還有豐富的曲目，在開業的第二天，預約爆滿，同有間客棧開業當日一樣，直接預約到了一周後。但因為樂師數量有限，增加營業時間意味着樂師就無法休息，所以穆錢客棧依舊只能從醜時營業到亥時，即下午一點到晚上十一點。
“常兄不打算多招一些樂師嗎？”秦謙如此建議道，穆錢卻搖了搖頭：“現在是因為剛開業，大家都來嘗個鮮，所以看起來比較熱鬧罷了。等時間長了，來往的客人必然會減少。此時招工，确實可以增加樂坊營收，但等以後客人少了，免不了要辭退一些人，那樣被辭退的樂師又該去何處謀職？”
“哦~~~~這樣啊……”秦謙面上覺得很可惜，心裏倒對這位常公子多了幾分敬佩之情。但轉念一想，常青的想法說不定都是受穆公子的影響，轉而又對穆錢有了更多的興趣。
“穆兄有說他多久回來嗎？”秦謙脫口而出。
穆錢愣了一下，而後笑着回答：“殿下，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在我下五次了。”
“是嗎？”秦謙以為的不經意在別人眼中竟然已經如此迫切，他只好給自己找個借口，“上次只隔着紗簾遠遠望了穆兄一眼，心裏甚是遺憾，不知道這次回來有沒有機會得見穆兄真容呢？”
“殿下是真誤會了，”穆錢笑着圓場，“穆兄那會兒是真的長了膿瘡。”
秦謙也跟着笑了笑，不再繼續戳穿這蹩腳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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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有間客棧，秦謙碰到了霸占自己浴房正在泡澡的胡珂。
“大白天你泡什麽澡！”秦謙生氣地拉上門，退回了房間中央的會客區。
“當天光顧着跟我弟吵架忘記去預約了。”浴房裏傳來一陣陣回音。
胡珂道：“我的房間還得排三天，就先借殿下你的用用喽。”他把頭靠在浴缸邊緣，拉出一聲老長的呻吟：“啊~~~~~舒服~~~~~”
“房間可以給你用，但交給你的事辦了麽？”秦謙坐在桌邊，看着上面一些奇奇怪怪的果幹，随手撚了一個，發現味道還不錯，又連着嘗了第二個、第三個。
“殿下，玩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辦不好呢？”胡珂從浴缸裏面起身了，稀裏嘩啦一陣水聲之後，就收拾好從浴房走了出來。
秦謙嘴裏還在嚼果幹，見他出來了，用手指敲了敲桌邊，示意他坐過來：“那來說說。”
“其他樂坊我都去過了，他們的建造确實與設計圖沒什麽區別，主要還是細節上不大行。”
秦謙本來是想讓別的樂坊搶搶卡拉歐克的生意，給穆公子找些不痛快，誰料這卡拉歐克開業後，其他樂坊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才兩日，就基本沒人光顧了，所以他才讓胡珂去打探一下。
秦謙又問：“比如？”
“就比如，樂師太少，技術太爛，會的曲目太少，就最近坊裏流行的那幾首，竟然沒幾個樂師奏得準的。再比如，房間裏面沒有唱臺，也沒有擴音，樂器一響，根本聽不見人的聲音，最主要他們房間連個歌姬都沒有，幹唱有什麽意思？”胡說到最後還不忘抱怨，“而且那些樂師也不正經，我唱曲兒的時候，聽她琵琶音不準就多看了她兩眼，結果唱完那樂師就過來投懷送抱了。”
胡珂一臉鄙夷：“本公子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哪需要她來獻殷勤？”
秦謙聽着忍不住笑出了聲，手裏拿的果幹都抖了幾顆到桌上。
“所以我還是很佩服穆公子的，他的樂坊就真的只是樂坊，”胡珂用手背拍了一下秦謙的肩膀，“诶，九殿下，這次你可是真的賺了。”
“賺什麽？”
胡珂伸長了脖子：“銀子啊，我都幫你算好了，你看啊，他這裏大、中包廂八間，小包廂十間，一個包廂就算每天只收一次，也快四十兩銀子了。還有樂隊，每天就算五個時辰，也是四十多兩，日營收就是八十兩，一年就是三萬兩，這還不算酒水點心的錢啊殿下。”
“那賺到的，穆公子同我五五分之後，我再與你三七分，如何？”秦謙慷慨提議。
建造這樂坊，胡珂攏共借給他有五千兩銀子，大部分也都是穆錢在策劃，他說白了就挂個名，确實沒必要拿這麽多錢。
“真的？我七？”胡珂眼睛忽然就亮了，“那常青可是說之後可能會建二店的，二店我出錢，你也給分紅嗎？”
“給，當然給。”秦謙揶揄道，“我能和穆公子合作，不都仰仗雅文哥哥你出的銀子麽？給你分紅是應該的。”
胡珂一把攬住秦謙的脖子：“好弟弟，你果然夠義氣，哥哥沒有看錯人啊！”激動得就差沒往人臉上嘬一口了。
兩人拉拉扯扯了一陣，胡珂才終于想起來另一件事：“對了，魏将軍是你叫回來的？”
“我哪有本事叫他？”秦謙朝胡珂遞去一片果幹，“嘗嘗麽，味道不錯。”
“這東西我早吃膩了，就殿下你太久沒回京，才會見到什麽都新鮮。”胡珂頂開了秦謙的手，繼續問，“他好好的回來作甚？”
秦謙挑挑眉：“你猜？”
“哎喲殿下你別賣關子了。”胡珂一推了秦謙一把，“你到底給魏将軍說什麽了，他這着急忙慌的，估計後天就進京了。”
秦謙俯耳，對着胡珂低聲說了一段話，胡珂眼睛一下就瞪圓了：“殿，殿下，你這招也太狠了吧。”
夫人同他人有染什麽的，這麽大頂綠帽是個男人也坐不住啊。
胡珂看着這位九皇子笑到雙肩都在抖，正想在說點什麽，秦謙的笑容卻一下消失了，朝他比了一個噤音的動作。
胡珂意會到了他的意思，提高了音量說起無關的事：“說起來啊，殿下，您已經好幾日沒回宮了，皇上托我舅公給你帶話，讓你近幾日回去一趟。”随後用唇形發問，“怎麽了？”
“知道了，等我這邊同常兄說一聲，明日就進宮。”秦謙同樣大聲回應，慢慢朝着牆壁靠近。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秦謙方才真的聽到了這面牆壁後傳來響動，而隔壁，是原本為穆公子預留的房間，不該有人才對。
他用耳朵貼上牆壁，沒有聽到異響，再用手敲了敲，聽起來也不像是空心的。
兩人還在故意大聲交談，胡珂說完豎着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繼續口型問他：“出去嗎？”
秦謙點點頭，兩人随意找一個借口離開了房間。
而在方才那堵牆的背後，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兩堵牆的夾縫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