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虛假的情頭
虛假的情頭
白晚風回到家,推開302的門:“晚秋,晚童?”
他沒得到回應,于是放輕了步子,輕手輕腳地打開她們的房門,這個房間原本的門中間破了大窟窿,還是後來白晚風找了塊破木板補上去的。
狹小的房間裏,兩個小丫頭面對面睡得香甜,白晚風開門的瞬間白晚童輕哼着往白晚秋懷裏鑽。
白晚秋很輕地微微睜開眼,瞧見是他又偏頭睡了過去。
将那裝了書包的禮品袋放到她們寫作業的桌子上後,白晚風輕輕為她們掖了掖被子。
“晚安。”
他回了房間,那本教輔被他和一堆習題和資料一起放在電腦桌的櫃子裏,裏面同樣也有很多的教輔資料,以及一些從圖書館裏借來的黑客資料。
那一摞黑客資料最上面的是一本已經翻爛了的《計算機科學》。
他拿起白瓷杯放在電腦桌上,旁邊還放了一朵紅玫瑰,紅玫瑰在月光下熱烈又冷清,是極致的反差。
白晚風多看了兩眼,這才打開賬本記錄今日收支。
今日支出:132.7
在校用餐,7元。
書本教輔×n,共125.7元。
今日收入:0
今日收支:-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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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在後面備注:收到一支紅玫瑰。
寫完,白晚風搓了一把臉,合上賬本打開臺燈,打算先寫完作業,再刷兩套習題。
—
“晚童,醒醒。”白晚秋搖了搖她,“你猜哥哥給我們準備了什麽驚喜。”
白晚童勉強睜開眼:“什麽呀?”
“書包。”白晚秋笑着說,“可以換書包了。”
“哦。”白晚童哈切打到一半停下來,然後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把暗紅色的書包遞給妹妹後,看着傻樂的妹妹,白晚秋笑了笑去廚房做早飯了。
等拿着書包又摸又蹭的高興勁過去後,白晚童就拿着牙刷牙杯去公共衛生間洗漱了,最近早上有些冷,白晚童硬是穿着單衣走到一半又返回來再套了件外套。
白晚秋把白粥給盛好,擦幹淨手過來叫哥哥吃飯。
“哥哥?”白晚秋輕輕敲了敲門:“哥哥。”
白晚風昨天晚上書看到半夜還是睡不着,于是大半夜的開始刷起了高考真題,然後在刷題過程中睡着了,現在他人還趴在電腦桌上,手裏握着一支0.5毫米的黑筆,手臂下壓着本高考真題。
房間很小,慘白的牆壁上還有幾塊牆皮脫落的痕跡,和細小的裂紋。
閉塞的房間裏,電腦桌在床頭和牆之間,為了擺下電腦桌,他還把床頭櫃移到了妹妹的房間。
白晚秋輕輕打開房門。
“晚秋,哥哥還……哥哥還在睡嗎?”洗漱完的白晚童回來,就看見姐姐在哥哥半掩着的房門外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通宵了?”白晚童輕聲問他。
“沒有。”白晚秋關上房門:“應該是做題做到一半的時候睡着了。”
“先去把粥端出來晾一下吧。”白晚秋說。
“嗯。”
—
白晚風是被凍醒的,他捂嘴悶咳了兩下,腦袋有些發暈。
電腦桌上方開着窗子,他昨天晚上做題做蒙了,開起來透透氣。早上天涼了,窗戶還開着,風一吹窗臺上都起了霜。
天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他擡手把窗戶給推上。
咔噠——
窗戶關上了。
咚咚咚——
窗戶關了,不多時就有人敲門。
“進。”
“哥哥,起了嗎?”白晚秋端了一杯熱水進來。
衆所周知,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容易腿麻,稍動一下都感覺有什麽在他的小腿上不斷蠕動,白晚風也是如此,但是他依舊面不改色的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說:“書包看見了。”
“嗯,我們很喜歡。”白晚秋笑得很溫柔,從他衣櫃裏拿出一件外套,扔在床上。
白晚童趴在門邊探出頭來:“哥哥,怎麽突然買書包了?”
“就是覺得應該換了。”白晚風垂眸淡淡地說道:“本來就是阿楠的舊書包,你們又用了那麽多年。”
“那謝謝哥哥。”白晚秋說。
“謝謝哥哥。”白晚童眼睛亮亮的。
“其實也不算是我買的。”晚風頓了頓說:“沐子歸買的,說是中秋禮物。”
白晚秋臉上溫和地笑一僵:“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要幹什麽?”白晚童聽了,狼崽子似的呲起牙。
當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展示他的好意,有些心思的人第一反應一定不是覺得他是好人,反而會擔心他別有所圖。
因為世上沒有什麽沒由來的好,他們也絕對不會接受那些沒由來的好意。
“不知道。”白晚風套上外套,他一擡頭發現兩個妹妹都直盯着他,“這麽瞧着我做什麽?”
白晚童撇了撇嘴:“他幹嘛無緣無故這麽好。”
“誰知道呢?”白晚風聳了聳肩:“但是你們對他惡意怎麽這麽大,我對他弟弟的惡意都沒有你們大。”
“……”白晚童摳了摳臉:“這個嘛,你要相信我們作為妹妹的直覺。”
“不相信,特別是知道你們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是讓我打光棍的時候。”白晚風木着臉說。
在他們讨論直覺是否可信,和反方一辯是否可以相信正方一辯直覺的時候,白晚秋的目光掃過白晚風的桌面,忽然一愣:“呀——噫!這誰給你送的花?”
聽到這句話的白晚童順着白晚秋的目光看過去,看清楚是什麽後她這只小狼崽子渾身的毛都要炸了了。
在她要炸毛之前,白晚秋提前發現端倪,把人拉着架了出去了:“哥哥你先去洗漱,晚點再讨論正方一辯的直覺是否可信。”
白晚風站起來看向窗外,合歡樹間,風細數着一絲一絲穿過間隙。
拿着牙刷牙杯出門,只見天色昏沉,屋裏屋外暗沉沉的,有幾家人還開了燈,燈光絲絲縷縷的露了出來。
趁着他出門,白晚秋立馬拉着白晚童開小會:“晚童,你幹嘛這麽讨厭沐子歸。”
“這個嘛,因為沐予明叫哥哥嫂子,他剛好是沐予明的哥哥?”白晚童心虛地摸着後頸:“我不知道。”
“嗯……”沉思片刻,溫順如羊羔一般的白晚秋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我相信你的直覺,那個看起來就是心機綠茶男變态的混蛋小子應該喜歡哥哥。”
“……”白晚童呆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哈?”
—
“阿嚏!”沐子歸晨跑的路上突然打了個噴嚏:“誰罵我呢?”
與此同時,沐予明終于在十點前起床了。
“媽!”沐予明下樓就見他的母上大人一邊打電話一邊穿鞋,沒空理他。
“城北那塊地皮我投了十億,後續跟進都能出錯,我要你們幹什麽吃的?這次要是圓不回來,你們全都得給我滾去北美淘金……”
門關上後沐青雅後面說了什麽他沒聽清,但不用想都知道她說的是什麽,類似于:要飛回京城開會,這段時間不待江南了。
“老爸?”沐予明轉頭看向他老爸。
沐大校長繼續收拾公文包:“予明啊,爸爸媽媽都有急事,午飯和晚飯你們自己解決啊!”
“哦。”沐予明去廚房遞了一碗完全冷了的粥,打算打發一頓過去。
“微波爐加熱。”沐子歸晨跑回來進廚房喝水,順便關心了一下弟弟。
“嗯。”
沐予明剛剛還覺得沒什麽不對,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吧,但是哥哥突如其來的關心,讓他有些委屈了,因為不太習慣。
看弟弟焉噠噠的,沐子歸問了句:“怎麽了?”
沐予明鼻子酸了一把,悶聲悶氣地說:“爸媽有事,今天不回來了。”
“嗯。”
“可是今天中秋呀。”
看他這強忍着不猛男落淚的模樣,沐子歸沉默片刻,喝完了水:“中午想吃什麽?”
沐予明悶生悶氣的:“火……”
“我上火,火鍋、海底撈不行。”
“……”沐予明幽怨地說:“哥,你怎麽能這樣,你忍心拒絕你傷心欲絕的弟弟嗎?你有良心嗎?”
“我很忍心。”沐子歸在弟弟宛如怨婦般的目光中伸手捂住自己的心髒,然後開口:“我的良心活蹦亂跳的。”
“……哥,你好無情。”
“如果你在中秋節這天還要上馬哲毛概,完成經濟學小組作業,去健身房和你的私教互毆,你會變得和我一樣無情。”
“你不已經散打七段了嗎?怕啥?”
“他九段,還是世界冠軍,把我打成狗真的夠夠的了。”
“……”沐予明豎起大拇指:“辛苦了我的哥。”
—
砰砰砰——
302的門被人敲響了。
白晚秋打開門:“黑叔?”
“快進來。”白晚秋讓開門。
“秋天下雨折磨人,你們記得多穿點。”洪黑走進302的門。
“喝口熱茶吧。”白晚秋給他倒了杯水。
洪黑喝了杯茶,看向白晚童:“呼,是這樣,前幾天我幫你打聽一下哪缺人了。”
白晚風洗漱完從門外回來,他關上門,就聽見屋裏的聲音。
“朋友開的奶茶店,離晚風打工的花店還挺近。等會兒,我打算帶你去認認人。”洪黑撓了撓頭:“你們還沒吃早飯吧?你們先吃,吃完再去。”
“等等。”見他要走,白晚風在門口架子挂着的書包裏翻出一桶鹹蛋黃芝士月餅遞給他:“帶走,中秋快樂。”
“不是,這多貴呀,你自己留着吧!”洪黑有些慌忙地把月餅推拒回去。
白晚風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和他對質。
三秒鐘後,洪黑被看怕了,緩緩伸出手,認命地說:“哪有什麽中秋快樂呀,貧窮的打工人沒有節假日,只有加班和熬夜。”
等送走洪黑,白晚風關上門:“吃飯。”
粥很早就裝起來放涼了,現在還正溫熱不燙口也不太涼,溫度正适宜。
“晚上不管什麽事都推了,回家吃月餅。”白晚風頓了頓:“我也會打電話給媽媽的。”
兩個妹妹都停頓片刻。
白晚童皺着鼻子悶聲悶氣地問:“那她回來嗎?”
“看她。”白晚風說完背着書包站了起來,往左耳裏塞了只耳機背單詞:“那我先去花店打工了。”
白晚秋不在意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嗯?”
“不是,你剛量體溫不是低燒嗎?還007?”白晚秋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站起來。
“低燒而已,沒事。”白晚風把另一只耳朵的耳機也給帶上:“我争取今天早點回來。”
“是啊,低燒而已。”白晚秋上手把他的耳機扯下來,又一把搶過手機:“我都忘了,上次是哪個頭鐵的,發燒40度去學校上課,下午暈倒後被同學送到醫院吃了一把退燒藥,第二天又活蹦亂跳回學校,吓得老師都以為你燒死了來冤魂索命。”
某40度還堅持去學校上課的頭鐵人士:“……”
白晚風的身體素質非常玄幻,你說他身體好吧,他生病的概率跟江南的雨一樣,說來就來。你說他身體不好吧,他又是一個發燒40度去學校上了半天課才暈倒,被送到醫院後退燒藥按把吃,不是他死就是退燒的狠人。
但是不管怎麽說,在明知他生病的情況下,白晚秋是堅決不會讓他出門的。
于是白晚秋拿他的手機跟花店老板娘報了假,然後又想到什麽,去了趟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的杯紅色半透明不明液體,氣勢洶洶:“喝了。”
白晚風:“……”
他看着二妹妹這樣,總感覺這是一杯鶴頂紅。
白晚風拿起那杯不明液體一口悶。
妹妹給的,就是鶴頂紅也得當場吹呀。
“喝完去睡覺吧,感冒沖劑喝了容易困。”
“嗯,甘桔味兒的。”
—
地方離得近,白晚童跟着黑子走去的。
但是洪黑一直離得很遠,白晚童知道,故裏街這片地一中的學生多,他害怕。
奶茶店叫“微塵”,名字起得極其文藝,夾在古茗和蜜雪冰城中間顯得格外冷清,像是一家老破小三無店。
走近了才發現這片地方有網吧,有KTV,離哥哥打工的地方不是太近。
……倒是離那家俱樂部很近。
她眸光輕輕掃過前面的街道,看見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看見了她,朝她走過來。
“黑叔是那家嗎?”
洪黑冷不丁被叫,愣了一下:“啊,是。”
遠處那個穿紅色大衣的女人看到了白晚童叫洪黑,她只是微微一怔然後就就走開了。
微塵的老板是個中年女人和洪黑一樣大,穿的很樸素,見到他們來了,連忙打了聲招呼:“黑子。”
“晚童,過來,這是陳杳,你可以叫她陳阿姨。”洪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陳阿姨好。”白晚童微微地鞠了下躬。
“哎呀,真乖的哩。”陳杳看着晚童越看越歡喜。
“你知道的,白晚童,夏薇的小女兒。”
“嗯,知道,和薇薇真像。”
白晚童微微一愣。
“我和你陳阿姨都是你媽媽的同鄉。”
陳杳還是看着她:“真像,和她一樣漂亮。”
“我不是最像媽媽的,我姐姐才是。”晚童說。
聽她這樣說,洪黑想了想點頭:“太像了。”
陳杳微微一愣,她和夏薇很久很久不見了,平時在路上根本不會遇見,就算是遇見了夏薇也不會和她說話。
白晚童的鎖屏壁紙就是他們兄妹三個的合照,她打開手機給對面的人看。
陳杳立刻知道洪黑為什麽說太像了。
那上面除了她和一個漂亮的男生以外,還有另一個女孩。
女孩子明眸善睐,和曾經的夏薇幾乎長的一模一樣,打眼瞧上去,竟覺得她真的就是夏薇。
“真像……”
“陳阿姨。”白晚童叫了一聲她。
“啊,哦,我想想,你是不是還在上學?”陳杳回過神,掩飾住眼裏的慌亂,“這樣的話,還在長個子,不要為了打工就不吃飯,你就每天有空的時候來就行了,工資按天給你算。”
“最近放假對吧,要不然你明天就來。”
“聽說你是在一中讀書?真不錯呀。”
陳杳拉着白晚童說了好多,但是白晚童面對她的熱情似乎有些害羞,最後白晚童還被她塞了一大杯草莓芝士奶茶才回家。
等白晚童走後,洪黑和陳杳看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相視一笑,什麽也沒有說。
白晚童走遠以後看了眼破碎的手機屏幕,手機上正靜靜地躺着一條消息——
唾沫星子淹死你:今天早上我看見的是你嗎?
童:是。
他們家微信名一直都是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十足的性冷淡Bking風,一看就是白晚風開的頭。
沒等多久對面就來了消息。
唾沫星子淹死你:你去幹嘛呀?
童:打工。
唾沫星子淹死你:那你以後來我這裏就方便了。
童:嗯。
唾沫星子淹死你:明天來嗎?
童:來。
唾沫星子淹死你:中秋快樂!
童:同樂。
唾沫星子淹死你:這麽高冷啊。
童:打字慢。
—
“哥哥睡了?”白晚童把草莓芝士奶茶放到茶幾上。
“沒,還睡不着。”白晚秋手上活計不停。
她平常要在家裏做飯不方便出門,就找了點零工活計,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三毛錢一片的十字繡繡片、兩塊錢一斤的串珠和兩塊錢一條的兒童圍巾。
她手上做着十字繡的繡片,白晚童就在她旁邊看着,白晚童做不了這麽需要耐心的事情,要是她做這麽久肯定要毛了。
“咳咳咳——”
白晚風的房間傳出一陣猛咳。
“我去看看,你先回房間看書。”白晚秋站起身。
她打開房門,哥哥已經坐起來。
“怎麽了?”哥哥的聲音暗啞,有些輕。
“來幫你倒水。”白晚秋繞過床,拿起電腦桌上的白瓷杯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白晚風喝着水,止了咳嗽。
“你也休息一下。”他拿起手機,微信界面上躺着一句話。
媽媽:怎麽了?
白晚風早上電話打不通,現在終于聯系上了。
風:晚上回來。
“哥哥,蓋好被子,等你睡着了,我再休息。”白晚秋扯了扯他的被子,害怕他又病過去。
叮——
媽媽:好。
無意間看到這句話的白晚秋背影都僵住了,随後笑道:“休息不了了。”
白晚風退出聊天界面:“不會的。”
“嗯?這個是誰啊?”白晚秋指了指一個頭像。
那是學校林蔭道的香樟樹,至于為什麽是林蔭道,因為照片裏有林蔭道路牌一角。
白晚風看了一眼,照片是在樹下,從下往上仰拍的,香樟葉底絲絲縷縷地漏下日光。
白晚風:“……”
他的頭像是之前随手拍的,是夕陽時合歡樹,就是佳人巷裏這棵合歡樹下面拍的。
也是從下往上。
幸好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六七月,滿樹的合歡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樹青翠,否則滿樹合歡花當頭像,那叫一個喜慶了。
如果他猜的沒錯,他知道妹妹為什麽要問他了。
“為什麽要和你用情頭?”白晚秋面露疑惑。
“兩張樹的照片就是情頭了?那要是他用合歡樹的照片,我和他豈不是過明路的夫妻了。”白晚風看了眼昵稱——7。
是誰?
哦,原來是他昨天還沒來得及備注,于是打開界面,輸入:沐子歸。
“等等,哥哥你先等等。”白晚秋神情有一絲說不出的古怪,像是在憋笑,想拉一個人下水:“你想看一下他弟弟的昵稱嗎。”
白晚風困惑,只見白晚秋一臉“你會明白的”的表情,打開了九年級1班的班級群。
找到了頭像全黑,群名稱為班長的沐予明。
白晚風看了一眼,沉默了。
昵稱:峩僾苨,洷死鈈渝
白晚風:“……”
“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麽老土的非主流火星文昵稱?”白晚秋躺到他床上笑得花枝亂顫,笑得肚子疼開始打滾。
“而且他每個星期都會改一次,從什麽什麽已黑化,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白晚風心裏只在想一句話:這是認真的嗎?
自那以後,每次白晚風看到沐子歸香樟樹的頭像都會想到這麽一句火星文,直到沐子歸換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