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誰小時候沒有犯過傻？
誰小時候沒有犯過傻？
“囡仔，吃午飯了，把朋友帶過來吧。”章珛的媽媽在廚房叫他們。
章珛應着：“好，就來。”
“我媽做的糖醋排骨超級好吃，我都聞着香了。”章珛說：“我爸跟我說，等我長大娶了媳婦就不能吃媽媽做的糖醋排骨了，然後高潮來了。”
“當時我就說我長大以後要娶媽媽，我爸那個時候把我一頓揍呀。”他的表情有些慘不忍睹：“是不是很蠢？”
“現在想起來，真特麽蠢得不忍直視，世界上應該沒有跟我一樣的蠢貨了。”
白晚風眼神閃爍。
沐子歸站起來：“沒關系，不用尴尬排骨哥，人都有犯傻的時候，沐予明小時候還說長大要娶公主呢。”
章珛：“……”去特麽的排骨哥。
白晚風瞥了一眼沐子歸：“那你有犯過傻嗎？”
“有啊，沐予明有急性支氣管炎，小時候經常發燒生病，每次生病我爸媽都會很早回家。”沐子歸笑着說：“有一次我想他們了，就把冰箱裏的冰塊放浴缸裏，在冰塊裏躺了兩個小時。”
白晚風掃了他一眼：“你還挺樂呵。”
“哎呀！他沒有把他弟弟按冰塊裏兩個小時，已經是很天真爛漫了。”章珛頗為惆悵地說着，說完又突然頓了頓看向沐子歸，“你沒有讓你弟躺在冰塊裏兩小時吧！”
沐子歸笑得“天真爛漫”，十分人畜無害地說：“怎麽會呢，不過你這倒是提醒了我。”
章珛：“……”對不起了沐小弟！
“我小時候……”白晚風想了想，他回憶的時候灰藍色的眼睛一慣往左邊看：“我小時候也說過要娶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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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珛：“果然……嗯！”
我聽到了什麽？！
白晚風也會犯蠢嗎？
而且還是和我一樣的蠢！
……我剛剛是不是說他蠢了？
“就是……”白晚風很淡地說：“我兩個妹妹小時候說長大以後要嫁給我，我媽還在旁邊起哄，說我以後如果娶了別人當老婆，就不能保護她們了。”
“然後？”章珛問他。
“然後？然後我就說，書上說男孩子長大以後要和媽媽結婚當爸爸的……”白晚風看着憋笑的兩人，補上了下面的話：“所以我長大以後要娶媽媽給她們當爸爸。”
“噗——哈哈哈哈哈哈嗝，鵝鵝鵝鵝鵝鵝鵝！”章珛憋不住了，彎腰笑得肚子疼。
白晚風不甚在意，很是冷淡：“然後我外婆來了，先跟我說，我還小不能亂說話，又跟我妹妹說，我以後是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的，到時候就不會喜歡她們了，導致每次我身邊有女生她們都得‘娶了媳婦，忘了妹’餘毒發作，輕則跟我裝裝哭，重則讓我跪鍵盤。”
“哇哦～”章珛看了眼旁邊的沐子歸問：“那學長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呀？”
“其實我沒想過這些。”白晚風無所謂地說：“也不打算想。”
“啊？為什麽啊？”章珛有些不解。
“大概是因為我沒有做好接受一個人進入我生活的準備吧。”白晚風說：“我想不到一個可以介入我生活的人是什麽樣的。”
“而且……”白晚風又道：“我妹妹不喜歡我和女孩子發展關系，我又更在乎我妹妹，這對她而言不公平……代入一下，還挺傷人的。”
章珛：“……”
沐子歸請你馬上和他在一起好嗎？
學長，相信我，這個沐子歸外表溫文爾雅內心就特麽是個瘋批！真的，替天行道傷害他吧！
學長，你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的天使啊？
沐子歸！你再特麽看看你，腹黑怪銀！
沐子歸笑道：“那要是學長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但是學長的妹妹不喜歡怎麽辦？”
“不會的。”白晚風垂眸笑了笑：“我尊重她們的想法，所以她們也尊重我的想法，如果我真的有了很喜歡的人，她們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把人領回家。”
“都過來吃飯啦！”章珛的媽媽招呼他們過去。
幾個人走到餐桌前，章珛眼睜睜看着他媽端着兩碗飯，繞過他放到沐子歸和白晚風面前，又把糖醋排骨放到他們面前。
“謝謝阿姨。”沐子歸和白晚風幾乎同時說到。
“不用謝，不客氣，快吃快吃。”
“媽！我是你親生的嗎？”章珛再次懷疑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
“啊！想當年大雪封山……”
“媽！”
章爸一邊給章媽捏肩一邊說：“好啦，你就別逗他了。”
章媽拍了拍章爸的手：“好啦，是不是我們親生的他還分不出來啊。”
“小時候他舅舅吓唬他，說他是撿來的，我不要他了，他明面上哭的稀裏嘩啦的。”章媽冷笑：“實際上一直在偷笑，看我媽把他舅舅打的滿院子跑。”
章珛：“媽！”
章媽翻了個白眼，轉頭給白晚風夾菜：“白同學是吧？多吃點啊，看你這麽瘦。”
“謝謝阿姨。”
“怎麽還客氣上了。”章媽看他那麽瘦，特意給他多裝了點飯填實，嘴上喃喃：“章珛怎麽就沒你那麽好看呢。”
“媽，你長得也不咋地。”章珛不滿。
“怎麽跟你媽說話的呢？你媽最好看。”章珛腦袋直接被他爸拍進碗裏。
“長得真漂亮啊。”章媽不管他們爺倆鬧，笑着看白晚風：“早上你和子歸進來的時候，打眼一瞧，我還以為你是他女朋友呢。”
白晚風嗆了一口，生生捂着嘴轉到邊上咳，沐子歸輕拍着他的背順氣，章珛輕咳兩聲，盡量不讓自己笑出來。
“沒沒沒，姨開玩笑呢。”章媽連忙止住話頭：“孩兒他爸，趕緊去接杯水來。”
“來來來，水來了。”
“謝謝叔叔。”白晚風說。
章媽做的糖醋排骨真的很好吃，就是……她遞的飯實在太多了。
白晚風看着面前的飯，他真的盡力了，吃不完怪他嗎？
沐子歸伸手拿起白晚風的碗，把他的剩飯倒進自己碗裏。
章珛：“……”沐子歸你這動作很娴熟啊！
吃完飯後，章珛請求給半個小時休息時間，白晚風非常贊同的刷着手機，無意間看到了什麽皺起眉。
他點開視頻，對面一片嘈雜：“【3.14 Club】繼上次‘玉石走私’事件後再次卷入案件，讓我們來看看，這次是為什麽……”
白晚風手上極快的暫停。
沐子歸發現不對：“怎麽了？”
“像我妹妹。”白晚風點了點截圖上一個失真的人影。
聽到剛剛的主題章珛有些不安，懷疑道：“看錯了吧？”
三個人圍一堆，看着照片放大：卡其色風衣長發，其餘什麽也看不清，模糊一片。
章珛：“……”這也看不清吶。
“像誰？”沐子歸問。
白晚風搖頭。
她們都有一件卡其色風衣，是前年批發市場買的，買兩件打六折。而且白晚童打工的地方離那很近，白晚秋也會去故裏街的菜市場買菜。
“沒事，不一定的。”章珛也不确定，因為“玉石走私”和“【3.14 Club】”已經刷屏了好幾天了，偏偏這件事很戲劇的，就在他們身邊不遠不近。
視頻的位置很刁鑽，從後門在視頻的角落，不注意的話，人影一閃就過去了。也不知道白晚風是怎麽捉到的，完全分辨不出是誰。
“打電話吧。”沐子歸皺起眉。
“嗯。”白晚風應了一聲，就拿出手機去打電話。
章珛趁白晚風打電話的時候，很輕的對沐子歸說：“是白晚童吧，他們姐妹兩個除了眼睛以外，最大的區別就是姐姐發育良好，而妹妹一馬平川吧。”
沐子歸照他腦袋來了一巴掌：“閉嘴。”
“你現在就像女兒被調戲了的老父親。”被摁在桌子上的章珛說。
他真的很想爸媽現在回來看清他們的真面目……不過被親媽摁在桌上的可能性更大。
電話終于被接通了，白晚風還沒開口對方就搶先說道：“不是我。”
章珛，沐子歸：“……”預言家自爆？
“在哪？”
“去晚童那的路上，我剛也打電話給她了，雖然我今天穿的是卡其色的風衣，但不是我。”
“好。”
白晚風挂掉電話，打給另一個。
—
白晚童黑着臉從後門出去，今天警察出警速度也忒快了，和她預計的時間完全不同。
蘇沫正在應付王建軍：“是的，我們一定積極配合警方調查。”
她怎麽也沒想到，原以為會是分局派出所出警，結果來的是市局——畢竟她這邊有前科。
王建軍打着照面：“感謝您對警方的配合。”
蘇沫看到他旁邊站着的，看着像是秘書的女人，一直在看她身後。
她回頭望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是在看小羅剎！
蘇沫盡可能地擋在了她的面前，擋住她看向小羅剎的目光。
那個女人見她擋在自己面前，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後又轉頭看向另一邊。
“那個人好像白玉啊。”這個女人這樣對王建軍說着，指了指她的身後，又指了指另一邊：“可是白玉在那邊。”
蘇沫下意識向她手指最後停留的方向看去，王建軍卻擋住了她的目光，并且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好了，你先去做筆錄吧。”
“好……”
白晚童剛跑出那片地，就接到了電話。
“喂？”
“在哪呢？”白晚秋的聲音很溫和。
“微塵。”
“嗯……”
“怎麽了？”白晚童忽然有些心虛。
“在一個直播裏看到一個穿着卡其色風衣和你很像的人在……”
“不是我，雖然我今天穿了卡其色風衣，但是不是我。”
“好。”
白晚童挂掉電話回到微塵。
“陳阿姨，我剛剛打架了。”白晚童對陳杳說：“等會兒我哥哥姐姐問起來，能不能幫我圓謊啊？”
陳杳把人拉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哎呦喂，受傷了沒啊？”
“沒有的，陳阿姨。”白晚童背後還疼的麻痹，但她只要說出來必定是要上醫院的。
“那就好，沒事就好。”陳杳松了口氣：“多大點事兒，剛打完架先進去躲個懶吧。”
“好。”
就在他進了裏間的時候，有個電話打了過來，屏幕上赫然是“哥哥”。
“……”
她接了電話。
“不是我。”
—
章珛，沐子歸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預言家自爆×2？
“在哪？”
“微塵。”
白晚風微微嘆了口氣：“微塵離那裏太近了，你在那別動等晚秋去接你，我也現在就過去。”
“嗯。”
白晚風挂了電話。
“抱歉，我可能得回去一趟。”他禮節性地向章珛道歉。
“我跟你一起去。”沐子歸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章珛點點頭說：“家人更重要，趕緊去帶她回家。”
“謝謝，我們明天再來。”白晚風沖他點頭致謝。
沐子歸順手也提起了白晚風的書包。
兩個人走出章珛家，一路上沒說什麽話，直到看見兩個小姑娘在奶茶店對坐着大眼瞪小眼。
奶茶店裏，小妹妹嘴角青紫，二妹妹皺着眉，只是瞧着她不說話。
陳杳在白晚秋來的時候差點以為是夏薇，手一滑摔碎了一摞盤子後就不敢再看她了，只是躲在角落，聽着她們說話。
白晚秋上來就扒衣服檢查白晚童身上的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檢查完她差點罵娘。
除了能看到的以外，衣服覆蓋的地方，背上一片幾乎都青了，肩膀可能還有一點脫臼，陳杳看到差點沒有拉她們去醫院。
“我不去。”白晚童固執地坐在沙發上。
“那你告訴我，怎麽了？”白晚秋也很固執地坐在她對面。
“摔的。”
“你告訴我怎麽刁鑽的角度能摔成這個逼樣。”
白晚童覺得姐姐不對勁，第一次見她這麽執着。
其實他們在一些事情上都沒有太謹慎，今天電腦忘關了，明天需要請長假，後天身上多了淤青。
各種各樣的漏洞，擺在他們的面前，只是他們都沒有過多的去探尋他們的小秘密。
只是十分默契的不多問，這麽薄的一層紙窗子，硬是這麽久了都沒被捅破，不就是因為他們都默認了那些單薄的理由嗎？
但是今天是白晚秋怎麽轉性了？要刨根究底了。
“怎麽弄的？”微涼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哥哥！”
“哥！”
只見兩個小姑娘朝他們奔過來。
“她說謊！”
“她逼我！”
兩道嬌軟的聲音，同時響起。白晚秋和白晚童一左一右，抱住白晚風的手，也就只有她們敢這樣了。
“怎麽弄的。”白晚風重複了一遍。
白晚童瞪了一眼沐子歸，沐子歸只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出了店門。
“上次那幫六中的王八犢子來報仇了，我一個人打不過。”白晚童低着頭，右腳一直磨着地，鞋尖都快被磨平了。
白晚風說不上是不是信了，轉頭又問白晚秋：“你呢？”
“我怕她真犯了什麽大事兒，到時候要我們大義滅親。”
“嗯。”白晚風揉了揉她們的腦袋，“我知道了，回家吧。”
“哥哥，你先走吧。”白晚秋說：“陳阿姨這裏有紅花油，我先替晚童擦一下。”
“不行，我——”白晚風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哥哥，你出去——”白晚秋推着他，“難道就因為出了一個犯罪分子，那我和晚童以後都不出門了嗎？”
“可是——”
“反對無效，出去。”白晚秋仗着白晚風不敢亂動，硬是把他推出門外。
門外沐子歸笑着問他們：“是要走了嗎？”
“不是呢。”白晚秋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假笑，“我和晚童要來一場姐妹茶話會，你要來一口紅花油嗎？”
得到否定答案後，白晚秋轉身進門絲毫不客氣。
從前臺拿了瓶紅花油後，白晚秋看一眼外面白晚風身邊另一個人影，轉頭問白晚童：“為什麽我們讨厭沐子歸？”
“因為他喜歡哥哥？”白晚童并不傻，當然看得出來白晚秋說的是對的。
只是每次看着那個靠近哥哥的人影，白晚童總會想到了另一個人。
白晚秋轉頭和她對視一眼，确定兩人想到了同一個人：“那我們為什麽不讨厭阿楠哥哥？”
白晚童沉默地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