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學好累
上學好累
早上白晚風在白晚秋溫和的目光裏喝下感冒沖劑。
在白晚童“現在還是秋天”的抗議裏又被塞了一碗姜茶。
和白晚童一起坐在沙發上喝姜茶的白晚風在白晚秋言笑晏晏的目光裏喝完了姜茶。
白晚秋拿了一把很大的黑傘,因為很多東西都是白晚秋白晚童兩個人一起用的,所以會比哥哥的大一些,比如房間,比如傘。
而白晚風則會随意應付一下,就像現在,比起妹妹手裏那把傘,他手裏那把小賣部十塊錢買來的透明塑料傘顯得格外廉價,就這豆腐查工程的價格,這雨傘他還用了三四年。
雨幕灰蒙蒙一片,落在地上又是雪白的像是珍珠,看不清雨幕遠處朦胧的景象。
“這雨下的真大,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停。”白晚秋又塞了兩包感冒沖劑和姜茶在哥哥書包裏:“現在這天氣濕冷濕冷的,放兩包備用。”
“嗯,走吧。”
香樟樹蔭影重疊,冰涼的雨劃過樹葉,穿過枝縫隙落在林蔭道上,此刻樹葉上的雨水正迎着微涼的風,微微地顫動。
白晚秋撐着傘,白晚童躲在她的傘下,她們走在白晚風身側。
“學長?”
沐子歸很巧地走了過來,但是如果真的信了他是湊巧的話,他們也就可以回小學重修了。
跟在他哥旁邊的沐予明因為昨天自家親哥和阮軟軟談笑風生,所以現在面對白晚風他們,他還有點類似于哥哥出軌面對嫂子時的心虛。
“給。”沐子歸把手裏的紙袋遞給白晚風:“蒸餃和鹹豆漿。”
“不了,我……”白晚風感覺到有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我去吃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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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懷疑的目光,白晚風面不改色。
沐子歸什麽也沒說,只是又從書包裏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給小朋友們的。”
白晚童看哥哥搖頭就往姐姐身後躲,白晚秋溫和說:“謝謝,但是我們不喜歡吃糖。”
沐子歸察覺到什麽,笑着看向白晚風,挑了挑眉。
白晚風別開目光。
—
“晚風!”白晚風剛走進教室,林珂就沖上來:“周思蘊真的談對象了,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
“哦。”白晚風淡淡答道。
“……好歹關心一下你的前緋聞女友啊。”林珂沉默地看了他兩秒,又耐不住性子開始888:“那人是22班的體育生,長的沒你好看,倒是比你高,是國家二級短跑運動員。”
林珂正要滔滔不絕的講那位宋輝是著名花心大蘿蔔的八卦,忽然他們旁邊有人走過:“早。”
“早——”林珂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他有些驚恐地看着從他旁邊走過的人。
只見馬晉從他旁邊過去,雖然沒精打采的,但還是打了個招呼。
“我去,他在和我們打招呼!”
馬晉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學生,寸頭加眼鏡,校服一年到頭幹淨整潔,愛好唯有讀書學習和上課,最讨厭的人就是白晚風。
也不能說是讨厭吧,但是每一次都被一個人壓在第二,然後被賦予萬年老二的外號,這怎麽說也不能是喜歡吧。
林珂轉頭:“老二,你瘋了!”
馬晉陰恻恻看了他一眼,林珂立馬閉嘴。
白晚風打量着他們,最後淡淡道:“早。”
周思蘊和付乖進來的時候,謝敏立馬上湊上來問:“周思蘊,你真的有對象了?”
周思蘊和謝敏不對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因為兩個主人公一個兩個都不屑于粉飾太平,謝敏又是個直腸子,所以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們兩個相看兩生厭。
謝敏甫一上去搭話,周思蘊到是不适應了。
微愣過後周思蘊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越過謝敏落在白晚風身上:“嗯,前兩天談的。”
謝敏把額前的卷發別到耳後,長卷發紮成高馬尾,活潑可愛,雖然國慶的時候她的清純活潑女高中生形象可能就塌了,但不妨礙她修補一下。
她當然注意到周思蘊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時,她也往後看,就對上白晚風那張人五人六的臉。
周思蘊不是談戀愛了嗎?怎麽還惦記着白晚風。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把校服拉鏈拉下來,裏面是件淺紫色的衛衣,走到周思蘊旁邊,強行引起話題:“我們穿的挺像哈。”
周思蘊今天穿的是淺紫色的衛衣白色牛仔褲,和她同一個色系。
這種有意無意在模仿自己的穿衣風格的感覺,這種若有若無的相似感,讓周思蘊很不舒服。
作為交際花,林珂也湊了個熱鬧:“都是紫色的衣服,晚風你看她們誰好看?”
察覺到白晚風看過來,兩個女生眼睛都亮了亮。
“都好看。”
“那誰的衣服好看?”林珂堅持不懈問道。
“……餘潇前幾天穿的那件裙子好看。”白晚風回答道。
謝敏立馬看向自己的小竹馬。
人在座位坐鍋從天上來的餘潇正拿皮筋紮頭發,他的頭發已經過脖子了,現在怎麽着也得意思意思紮一下。
“哎呀,笨手笨腳的。”謝敏上去幫他。
林珂嗷嗷叫:“嗷——”
衆人也開始起哄。
新的一天,從起哄開始。
“青梅竹馬就是應該在一起的嘛。”林珂在衆人的起哄聲中擠眉弄眼。
謝敏捶了一下自己小竹馬的胸口,眼睛卻在往白晚風那瞄。
按照餘潇的說法,他們不是青梅竹馬,而是青梅煮馬,不然他為什麽感覺謝敏每天都想害他。
“思蘊。”
起哄聲漸弱的時候,有一個男生在他們班門後面出聲喊道。
那是一個長相一般偏上身高腿長的男生,他的身高和沐子歸有的一比,這樣的身高在南方真的不多見了。
周思蘊一愣,抿了抿唇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她說着餘光卻撇了白晚風一眼。
宋輝也看了眼白晚風,忽然有些咬牙切齒的:“今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和六班約了友誼賽,你可以帶幾個人來看,在體育館。”
—
白晚秋還沒有進門,就聽到班裏有人議論她。
“白晚秋在小說裏妥妥的女二啊,要麽男主白月光,要麽女主好閨蜜。”
“不對,一定是白晚秋搶了白晚童喜歡的男生,又把白晚童毀容,最後白晚童重生撕婊。”
都是些無厘頭的臆想。
說來也怪,這個年紀的學生都對老師口中的好學生盲目崇拜,而老師口中的好學生,又對壞學生充滿向往。
而像一中這樣好學生聚集的地方,必不可免會出現這種情況。
沐予明推開教室後門:“是不是還有懷孕流産囚禁一條龍服務?”
教室後排一個紮麻花辮的女孩子和一個紮高馬尾的女孩回頭。
“怎麽可能,那太土了。”紮着高馬尾女生說。
白晚秋把傘收了,走進來挂在後面,專門放雨傘的架子上:“那是不是有出國生娃帶孩子?”
看見正主出沒,孟芷心虛道:“怎麽會呢,就是覺得你溫柔賢惠,和那些沙雕小說裏的女二适配度很高。”
白晚童回到座位上躺屍。
白晚秋笑笑,定睛一看又問:“你眼睛是腫的,哭過嗎?”
“哎呀,不都是為了狗男人嘛。”傅悅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麻花辮回答她:“她的crush發朋友圈,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然後她就煩了我一宿。”
“這可真是。”白晚秋禮貌的斂了笑容。
為情所傷的孟芷嘆了口氣:“狗男人啊!果然還是數學最愛我。”
“晚秋要不然你這次別考那麽好,讓我當一下第一。”孟芷忽然說。
傅悅搖了搖頭:“就算她考不那麽好,你也不可能是第一的。”
看着孟芷要死要活的樣子,又想到沐子歸那鳥樣,沐予明真情實感覺得,暗戀果然就是殺人于無形的毒藥。
“為了有機會考第一,晚秋我給你介紹對象吧!”孟芷忽然利落爬起來:“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跟我說說。”
沐予明和白晚童豎起耳朵聽。
“我沒考慮過。”白晚秋禮貌回答。
“哎呀,想想嘛。”孟芷不得到答案就黏着她。
“那就……和我哥哥一樣吧。”
“啊這,這不太好找啊。”孟芷知難而退禮貌道:“你可能要孤獨終老了。”
“那就孤獨終老吧。”
—
一個嚴肅古板看着很正經但是陌生的男人走進高三明天班的教室,把書一放,在講臺上嚴厲地說:“上課。”
“……”
班裏的人沉默片刻後哄堂大笑:“老師,你走錯啦!”
講臺上的老師拿起教案拍講臺,發出兩聲巨響。
“盧老師病了,我是來代課的。”他說完教室裏安靜了。
“我姓陶,名偉,你們要叫我陶老師。”他走下講臺。
“你們班可真是不成規矩,整棟樓就你們聲音最大。”他走到第一排。
“早就聽說你們班除了成績什麽也拿不出來,我告訴你們在我的課上最重要的是态度,把态度給我放端正了。”
陶偉走到付乖面前:“把頭發給我紮起來。”
付乖縮小縮,小聲道:“頭發太短,紮不了。”
“大聲點,說給蚊子聽嗎?”
她縮着脖子:“頭發太短,紮不了。”
陶偉皺着眉:“學校明文規定長頭發紮馬尾短頭發不過耳,你這不倫不類鑽空子的本事真厲害。”
付乖委屈極了,眼睛濕潤了,輕聲反駁:“我沒有……”
接下來他幾乎每一個人都能找出錯出來什麽頭發不合規,什麽校服不整潔。
他這是在給他們下馬威,他每走一個座位挑一個人的錯出,這就到了謝敏:“拉鏈拉開衣冠不整的像什麽樣子,盧老師沒有告訴你們穿校服拉鏈要拉好嗎?”
看着他那架勢,應該每個人都要輪到,謝敏後面的餘潇緊接着就收到了傷害:“頭發怎麽留那麽長半男不女的,明天我再看到的話,我親自幫你剪了。”
馬晉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學生,也能挑出錯來:“一直年級第二,自己想想是什麽原因。”
周思蘊可謂是從頭到腳都是雷點:“你要穿私服就回21班穿去,來明天班了,就穿好校服頭發這麽長,還不長啊,你是來上學的,還是來走秀的,我說錯了嗎,委屈什麽?30吊車尾的成績還很優秀了。”
林珂還想開玩笑:“老師,你是要謀我們老班的權嗎?怎麽不像是代課的,像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嬉皮笑臉的,還頂撞老師,把褲腿放下,盧老師是怎麽教的。”
陶偉走到白晚風面前。
着裝整齊校服上一股清瀝幹淨的氣息,不卷褲腿不開拉鏈,不染頭不燙發,不帶項鏈手鏈和戒指連手表都沒有,沒有耳釘、耳環、陰陽鞋或者化妝,一直是全校第一。
“……把指甲給剪了。”
直到下課鈴響了,這一節課盡挑他們錯處去了。
林珂說的不對,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來三十一把,是直接放火燒山,遲早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