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就你劉羽尚啊
就你劉羽尚啊。
遠處的天際被暈染成深淺不一的灰藍色,深處似海,托着橘紅色的雲,淺處似流水,沖走落日餘晖。
回宿舍的路上,白晚風看着面前攔着自己不讓過的劉羽尚沉默。
付乖回了女寝,馬晉和謝敏被燕老師叫走,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盡量別發生肢體沖突。
“跟了我一天了,你有什麽事嗎?”
劉羽尚笑着說:“你知道我跟着你?”
“你還指望那些鬼鬼祟祟的小人行徑不被發現。”白晚風淡淡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急着解決周思蘊的問題,我肯定會解決你。”
劉羽尚笑容不減,直視着他灰藍色的眼睛:“怎麽這麽說呢?我好不容易撿着你落單的機會呢。”
白晚風:“所以你要幹什麽?”
劉羽尚上前兩步,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進樓梯底下的一個監控死角。
劉羽尚力氣很大,死死的控制住他的手,越過頭頂,按在牆上:“既然你喜歡沐子歸,何不如也試試我,我不會比他差。”
“你在說什麽蠢話。”白晚風依舊很冷淡地看着他。
“我和他也差不離了不是嗎?”劉羽尚卻像是沒有聽他說話。
白晚風和他對視兩秒,猛的來了一記膝頂。
“操!”劉羽尚松開手。
趁着這個空擋,白晚風反剪住他的手臂,用腳勾住他的小腿将他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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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羽尚一直覺得覺得白晚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現在一時輕敵直接被按在地上摩擦。
肉/體撞到地面的悶哼聲響起,劉羽尚劇烈掙紮,忽然感覺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抵到了自己後頸處。
“別動。”白晚風聲音依舊是那麽冷淡,握着筆的手力道卻不減。
感受到有什麽東西抵着自己的後頸第7頸椎棘突往上最脆弱的地方。
劉羽尚駭然。
他忽然意識到,連玫瑰都會長出荊棘保護自己,白晚風長着這樣一張臉,怎麽可能連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他以為白晚秋和白晚童啤酒瓶開瓢的技能點是誰給點滿的?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白晚風冷笑一聲:“我就算長得再怎麽不男人,也是一個快一米八的成年男性。”
“你為什麽覺得我能被你上?憑你一米七,還是憑你智商低?”
劉羽尚掙紮着糾正:“我一米七七,四舍五入一米八!”
同樣一米七七的白晚風:“……我管你多高,我還四舍五入兩米呢。”
劉羽尚:“……”
白晚風膝蓋壓在劉羽尚後背上,看着前面鑲在牆上的鏡子映着自己殘忍的模樣,和鏡子裏自己的灰藍色眼睛對視,他忽然開口道:“你說你和他很像?”
劉羽尚感覺到鉗制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松開,但是他依舊不敢動彈,只是清晰地聽到身後衣服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的聲音。
“擡頭。”
聽到他的聲音,劉羽尚擡頭,一擡頭就看見鏡子裏漂亮的少年膝蓋壓在他的後背上,右手拿着支黑筆抵住他的後頸,左手扯開自己的領子露出鎖骨。
白皙的鎖骨上是鮮紅的牙印。
“你和他不一樣,別侮辱他。”白晚風聲音清冷,字字清晰地撞進他耳裏:“他就是條狗,被他咬我也認了,但你不配。”
劉羽尚瞳孔猛地一縮:“我和他有什麽區別,為什麽他可以我就不配!”
白晚風右手用力一些讓他清醒過來,左手單手去扣上了那兩個紐扣。
“大概是因為……”白晚風聲音冷漠,甚至笑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他不要臉吧。”
“不要臉?”劉翀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神經質地大笑:“實不相瞞,我竟然以為你會說他愛你!”
白晚風沉默片刻冷笑一聲。
“他愛不愛我,你不是很清楚嗎?”白晚風伸手撫摸他的左側眉骨和額角。
“你眉骨和額角的疤,是他打的吧。”
“我和你不熟悉,不應該認識你,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我說你做的事,而我又在查監控的時候看到你和他一前一後進入監控死角,我永遠不會記住你的名字。”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劉羽尚的痛點,他劇烈掙紮起來,黑筆在他脖頸上留下墨跡,白晚風也被他推開。
劉羽尚站起來看着他,白晚風在那眼神裏讀出了不太好的東西。
下一秒,劉羽尚發瘋似的沖上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盡力氣一擰,咔噠一聲,肩關節脫臼了。
白晚風皺起眉,肩膀處的疼痛讓他有些恍惚,他被摁在地上下巴到臉頰被不知道什麽東西劃出一條長長的紅痕。
劉羽尚看着他的臉:“就不能乖順一點嗎?”
樓梯間還算是隐蔽,要是趁着現在人少,劉羽尚把他拖進樓梯間,就真的做什麽也不會被人發現。
他壓住白晚風的腿,開始解白晚風的褲子,扯白晚風的衣服,襯衫崩掉了兩顆紐扣。
白晚風在疼痛中冷靜的想着毛榮他們以前說過的話。
肚子骨頭少,打過去,你手也不會疼。
白晚風左手握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操的!”劉羽尚悶哼一聲動作停滞兩秒,也還給了白晚風一拳。
那一拳像是下意識的動作,動作的執行者并不想傷害到他所以在中途收了力。
但僅僅是這樣,那一拳還是讓白晚風思緒恍惚起來,似乎下一秒他就要昏死過去了。
不過沒關系,還有五秒。
劉羽尚咬牙切齒在他耳邊說:“乖順一些,我會疼你的。”
五。
白晚風擡起手臂擋住自己的臉:“你現在還能選擇離開。”
四。
劉羽尚抓住他的手臂:“別怕,不會疼的。”
三。
白晚風憐憫地看着他。
二。
“我曾經也經常受到一些騷擾,但是我沒有用武力解決。”
一。
“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零。
“操的,放開他!”章珛扔開手裏的複習筆記沖過來。
苗嬥瞪大眼睛:“你怎麽敢!”
劉羽尚猛地一震,想要起身逃跑。
白晚風卻伸出左手抓着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按在自己頸窩裏,再章珛和苗嬥的視角裏就是他賊心不死妄圖輕薄白晚風。
在他耳邊,一種帶着笑意的放松語氣說:“因為我有腦子,而這正是你缺少的東西。”
章珛拎起劉羽尚把他拉到監控範圍內,咬牙切齒:“沐子歸當初就應該打死你。”
苗嬥跑過來扶起白晚風:“你沒事吧?學長。”
白晚風慘白着一張臉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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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嬥左右看看,最後湊近白晚風說道:“學長可以暈過去嗎?”
白晚風看她一眼,然後閉上眼睛。
“來人啊!有人暈過去了!”苗嬥驚慌尖叫。
章珛放開劉羽尚過來和苗嬥一起扶着白晚風。
苗嬥對着章珛眨眨眼,章珛立即會意,眼見着已經有人往這邊過來,他就立馬去追劉羽尚。
苗嬥則是和幾個人送白晚風去醫務室。
白晚風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聽着校醫的話。
“右邊肩膀脫臼。”
“手肘也有些淤青了。”
“他剛才打你肚子了,疼嗎?具體是哪裏疼?”女校醫伸手在他肚子上摁了幾下:“你是不是有胃病?”
白晚風:“嗯。”
“你這有點嚴重啊。”
苗嬥和章珛在旁邊沉默。
他們以為白晚風這是裝的,沒想到特麽的是真的。
章珛咬牙切齒:“我剛剛就應該趁亂做了那個劉羽尚。”
苗嬥扯着嘴角:“我特麽的就不該攔着你。”
兩個人不動嘴,很輕的用腹語說。
校醫最後下了個結論:“現在這個情況,我建議你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白晚風:“明天競賽就開始了,我不可能出去,您給我開點止疼藥吧。”
“……行吧。”校醫也知道這群學生為了這次競賽準備了多久:“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
“謝謝。”
章珛扶着白晚風站起來:“你沒事吧?”
白晚風搖了搖頭:“我有事問你們。”
苗嬥趕忙說:“劉羽尚已經被六中的帶隊老師給帶走了。”
“不是這件事。”白晚風頓了頓:“去年,沐子歸中途退賽是不是因為他。”
章珛:“……”
苗嬥:“……”
虧我們還覺得你被瞞得死死的,原來你知道是嗎?
章珛刮了刮鼻子:“這個嘛,等會回寝室我再和你說吧。”
他又偏頭對苗嬥說:“長公主,幫忙帶飯呗。”
苗嬥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我去食堂,等會給你打電話下來拿。”
“好。”
夕陽暖黃的餘晖灑在了大地上,天邊的雲彩像是被鍍了金,世界似乎都被染成溫暖的金黃色,這一切看着如此美好。
白晚風坐在椅子上,看着章珛也拖了一張椅子坐下,現在房間裏只剩他們兩個。
“你想知道什麽?”章珛問他。
白晚風喝了口水:“他為什麽要打人。”
“嗯,從哪開始說好呢?”章珛想了想:“其實沒多少新意,還是因為那個劉羽尚找死。”
—
“子歸。”
“子歸。”
“沐子歸!”
沐子歸回過神看向旁邊的章珛:“怎麽了?”
章珛一臉麻木地看着他:“你剛剛簡直就是一個癡漢。”
沐子歸白了他一眼:“所以呢,有事嗎?”
“可以去吃午飯了,你要不想吃就餓着吧。”
就章珛和沐子歸商量中午吃什麽的時候,有個高三的學姐走過來。
“章珛。”稽查部的部長黃蓓蕾走過來。
“學姐有事嗎?”章珛看着她,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部長說你怕生,讓我帶你認一下人。”黃蓓蕾先是上下打量他,然後拉着他往前走:“你以後也是要獨自面對他們的,不可能一直躲着。”
“我不是怕生,我只是……”
“知道,你只是害怕我們這些學姐學長,很正常我以前也怕。”黃蓓蕾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麽情緒:“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恐懼,我懂,但是你以後也會成為學長,怕什麽呢?不都是學生會的打工仔。”
黃蓓蕾連拖帶拽把章珛往前拉,沐子歸裝瞎無視了他用眼神發來的求救信號。
“先從我們自己學校開始吧。”黃蓓蕾指着一個角落裏的少年說:“白晚風,你肯定聽說過,我們學校的殺手锏,老師們的大寶貝。”
白晚風看過來,目光淡淡的。
僅是這一眼,章珛就是在學姐的臉上發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白晚風,這是秘書處的新生,章珛。”黃蓓蕾介紹着。
“你好。”他的聲音很冷淡,猶如清晨山間不知何時消散的霧,微涼而又透徹。
“你好。”章珛壯起膽子和他對視,看見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
白晚風卻在同一時間垂眸,長睫遮擋了灰藍色的眸子,讓他的神色晦暗不清。
沐子歸走上前:“學長,你有水嗎?我好渴啊。”
白晚風一愣,從書包裏取出一個保溫杯遞給他:“熱水,小心燙。”
沐子歸笑得溫和:“好的,謝謝學長。”
章珛愣了一下才反應到,原來這就是沐子歸的思春對象嗎?
黃蓓蕾輕咳一聲:“走吧,我再帶你認一下別人。”
黃蓓蕾帶着章珛離開。
“學長。”沐子歸叫了他一聲。
“嗯?”白晚風偏頭看向他。
“學長……”沐子歸直視着他的眼睛。
白晚風下意識想要垂眸,但是沐子歸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臉。
“學長,你眼角有點灰。”
白晚風就沒有再動,他的大拇指摩挲着白晚風的眼角。
“啊,是我看錯了。”沐子歸依舊笑得溫和:“對不起學長。”
白晚風搖了搖頭:“沒關系。”
“那我們先去食堂吧。”沐子歸走在他的身側:“我要餓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