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戀愛腦是病,得治

戀愛腦是病,得治。

食堂裏,白晚風和沐子歸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各種各樣校服的學生三五成群在食堂裏,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角落。

“請問我能坐在這裏嗎?”劉羽尚拿着餐盤,推了推眼鏡,笑得禮貌。

見來的人他不認識,白晚風微皺起眉想要拒絕,但是在他開口拒絕之前,劉羽尚就坐在了他旁邊:“聽說你從初二的時候就破格入隊參加競賽了。”

白晚風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

“真厲害。”劉羽尚看着他那張漂亮的臉。

“我有一道題可以請教你一下嗎?”劉羽尚從背包裏拿出一本習題集,翻到其中一頁。

白晚風看着他指的那道題,突然有點無語地看着他:“前面都沒問題,但是S△=1/2ab sinC這裏的時候有一項符號抄錯了。”

劉羽尚一愣,然後看着自己的題目,臉上開始漲紅。

操,太丢人了。

“我,我只是……”

“正常,眼花而已,考試的時候不眼花就行了。”白晚風善解人意地說,然後在劉羽尚不再發問的時候回頭:“我們繼續講,剛才那個問題。”

沐子歸點頭表示認真聽講。

“這道題只有電場力做功,電子的電勢能與動能之和不變,那就是EkA+EpA=EkB+EpB,所以可得——”

“所以可得:EkB=4.810-17 J。”沐子歸柳葉眼微彎,接上他的話:“這道題選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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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風點頭。

劉羽尚在旁邊看着他們,舌尖抵着腮幫子,腿往白晚風那邊湊了湊。

忽然不知道怎麽了,沐子歸警告地看了一眼劉羽尚,但是在他出言警告前,食堂門口走進來兩個人。

“晚風,你們老師找你。”黃蓓蕾帶着章珛走過來:“劉羽尚你也在啊,你們老師也在找你。”

白晚風站起身,端着餐盤:“有不會的下午再問。”

沐子歸含笑仰望着他:“好。”

章珛扯了扯黃蓓蕾的衣袖:“學姐,這是我的同學,我可以和他一起吃飯嗎?”

黃蓓蕾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沒吃午飯:“當然可以,我都忘了你沒吃午飯,對不起啊。”

章珛看着有些驚慌:“沒關系!”

黃蓓蕾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他:“對不起就是對不起,應着就行了,你要是什麽事都說沒關系,以後就不會有人跟你說對不起了。”

說完她轉頭去叫其他的人,劉羽尚把沒吃兩口的飯倒掉,緊跟着白晚風。

沐子歸看着那倆人的背影:“章珛,那位學姐介紹過剛才跟着學長的人嗎?”

“介紹過。”章珛坐在他對面原本白晚風的位置上:“劉羽尚,六中的競賽黑馬,據說是從全校倒數爬到全市第十一名加入競賽隊伍的,他怎麽惹你了?”

沐子歸舌尖舔過後槽牙,半晌才說:“他剛剛不規矩。”

“哈?”

“他的腿想蹭學長的腿,但是蹭到了我的。”沐子歸烏黑的眸子暗沉沉的。

章珛:“……我操。”

盧漱玉喝了口奶茶:“就是這樣,臨時通知需要賽前演講。”

“……我不去。”

盧漱玉臉皺成一團:“晚風!你不能這樣的!除了你還有誰的勝任這一工作!”

“我可以寫演講稿,上臺演講找其他人。”白晚風冷漠ing.

盧漱玉目光瞟向黃蓓蕾:“蓓蕾啊……”

本來黃蓓蕾拿文件擋住自己的臉,時不時偷偷摸摸瞄白晚風兩眼,現在眼見着盧漱玉的目标轉移到了她這裏,她立馬禍水東引。

“我有推薦的人選!”

“是誰快說,有我們晚風長得好看嗎?”盧漱玉支起身子往她這邊湊。

“哪有人能長得比他好看啊!您這不是成心為難我嗎。”

“別貧,快說。”

“哦,章珛,之前學生會新生代表,演講能力不錯,一上來就脫稿演講,裝的一批。”

十分鐘後,章珛一臉懵的站在臨時辦公室裏:“你說什麽?演講?”

“嗯,白晚風幫你寫演講稿,你只要負責讀就行。”盧漱玉善解人意道:“別有壓力,你要是不同意就白晚風上。”

白晚風坐在旁邊寫演講稿,聞言擡頭:“我不去。”

章珛:“……”更有壓力了怎麽辦?

盧漱玉不管他直接當甩手掌櫃,兔子似的竄到門邊扒拉着門:“你跟小朋友講解一下演講稿內容,我先走了啊!886。”

白晚風:“……”

章珛:“……”

剛剛挪到門邊想要跑路的黃蓓蕾:“……”

黃蓓蕾對他們露出一個和善地笑,然後對門外大喊:“盧老師!燕老師的文件你忘拿了!等等我!”

然後以一種堪比愛國者導彈的速度沖出去。

“我給我們家老班送文件去了!學弟們,886。”

白晚風:“……”

章珛:“……”

在臨時辦公室的兩人對視一眼。

“你要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白晚風聲音淡淡的放着狠話。

章珛剛剛擡起一點的腳立馬落地:“是的,學長。”

章珛坐的拘謹,端端正正的有些僵硬。

白晚風一邊寫演講稿,一邊問他:“你怕我?”

“沒有!”

“那你是在擔心演講?”

“……有一點。”

“擔心什麽?”

章珛有些遲疑地說:“我就是一個高一新生……”

“害怕比不過那些老油條?”白晚風抽了第二張A4紙出來:“不用擔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資歷從來不重要,你和他們相比缺少的只是經驗而已。”

“可是我……”章珛還是有一些猶豫:“我才高一啊,而且沐子歸、苗嬥這次是并列第一,我是第三。”

“但是你演講能力比他們好,黃蓓蕾說你在期初大會上脫稿演講了,很不錯呀。”

“我只不過是沒有帶演講稿。”

白晚風嘆了口氣:“那你臨場發揮的能力也很好,更不用擔心了。”

章珛抿了抿唇:“真的嗎?”

白晚風把演講稿收尾:“真的,只要你有實力,基本上就是無往不利。”

章珛高興的尾巴都翹起來了,在背後一掃一掃的,那種緊張感也煙消雲散,開始和白晚風聊天。

“學長,你是怎麽學習的啊,從初中三年到高中現在一直都是第一,感覺都有一點不真實了。”

“只要有競争就要允許有第一,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只不過恰巧是我而已。”白晚風把演講稿兩張紙遞給他。

章珛接過那兩張紙,清了清嗓:“親愛的老師,同學們大家下午好。”

“我是蘭亭一中的學生代表,章珛。”

“學習的目的是什麽?是探索。”

“探索世界之大,粒子之微,從微觀角度探尋世界真理。”

“人類應該有一個偉大而又崇高的夢想,那便是去探索世界所蘊含着的無限可能性。”

章珛的聲音由盧老師的臨時辦公室到華東文理學院的多媒體教室。

“在接下來的競賽中,我們決不辜負老師的諄諄教誨。”

“我的演講完畢,謝謝大家。”

白晚風微垂的灰藍色眼眸擡起:“結束了?”

“嗯,下一個了。”沐子歸看着自己的好友走下去,在下一個人上來的時候臉色突然冷了下來。

“各位老師同學,大家下午好。”

“我是第六中學高二火箭班的劉羽尚。”

介紹完以後,他開始自己的演講。

“學長,我讨厭他。”沐子歸突然對白晚風說。

“嗯?”白晚風看向他。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蹭我的腿。”沐子歸往白晚風身邊湊了湊:“我感覺他是個變态。”

白晚風皺起眉:“中午怎麽沒跟我說?他下午來找過你嗎?”

沐子歸嘴角含笑:“中午你被叫走了呀,下午他也沒有來找我。”

“那你也應該跟我說,你現在還小,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白晚風眉頭依然皺着:“他剛剛說他叫什麽?”

沐子歸略微輕蔑地說:“沒聽清。”

白晚風轉頭向旁邊的女生問:“付乖,現在臺上這個演講的人叫什麽?”

“啊,哦,劉羽尚,怎麽了嘛?”

“沒有,就是剛剛沒聽清。”

“你還會聽他們演講?那他們可真是榮幸。”

白晚風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回過身看不清眼底情緒:“劉羽尚。”

“記住他幹嘛?只要你不想,他就沒資格接觸你。”沐子歸笑得溫和,只是他在回寝室的時候聽見劉羽尚說的話,那抹時常挂在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了。

“喜,喜歡……怎麽可能!我不可能喜歡他的。”

“看看他那騷樣,裝什麽清高。”之前在臺上演講的聲音此刻這說着一些露骨的話。

“搞得好像全世界就他幹淨一樣。”

“要不是看他臉長得好看,我看得上他?”

“話說,你給我的藥真的有用嗎?”劉羽尚看着自己手裏一小包微黃的粉末:“給他喝了,他就真的不能反抗了?”

沐子歸看見他手上的粉末瞳孔猛縮,捏着水杯的手上青筋暴起。

聯系他的話,他手上的東西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劉羽尚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發現了他的腌臜計劃:“那好,等到時候我把他玩爛,看他哭着求——”

奪——

沐子歸把章珛讓他拿着的保溫杯狠狠的砸過去:“求你什麽。”

這是一個監控死角。

沐子歸在憤怒間如是想到。

劉羽尚挂了和李奕華的電話,陰沉地看着他:“你聽了多久。”

“你配嗎?”沐子歸冷冷和他對視。

劉羽尚讨厭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沐子歸那種輕蔑的目光,下一秒他青筋凸起的拳頭向沐子歸砸了過去。

沐子歸身子一閃,躲開了。

沐子歸一個散打七段,對付劉羽尚這種人綽綽有餘。

他們拳打腳踢,越打越激烈,拳頭像雨點般落在對方身上,兩人都不遺餘力。

在劉羽尚的一個破綻裏,沐子歸一拳擊中他的胸口,将他推到地上。

“你特麽不是和我一樣!別告訴我你不想睡他!”劉羽尚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我是啊。”沐子歸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你別想。”

月亮高綴雲邊,總有人想讓他墜入泥潭。

玫瑰高挂枝頭,總有人想将他折進淤泥。

為什麽總有人想看月墜花折?

月亮就應該高綴雲邊,不管月光是否無暇。

玫瑰就應該高挂枝頭,不管深淵是否有光。

想讓玫瑰斬首?

那你得先看看守在深淵的怪物會不會露出獠牙。

劉羽尚眼睛青了一片,銀框眼鏡在打架的時候也碎了,被抛到了一邊,鼻子被打了一拳流出鼻血。

沐子歸只是兇狠地打他,卻不知道防守,也受了不少傷,模樣頗為狼狽。

他嘴角破了個口子流下點點殷紅,肚子上挨了幾下打,手臂上也被劉羽尚抓傷,因為剛剛撞到牆和地上留下大片的淤青。

到後來沐子歸扯着劉羽尚的頭發撞碎了旁邊樓梯間裏的鏡子。

無數碎片映照着他們,沐子歸發狠地按着他的腦袋,劉羽尚的腦袋差點被按進碎鏡子裏,如果不是他在面對危險時爆發的力量驚人,那麽就不會額角和眉尾的兩條疤能解決的事了。

沐子歸只是冷冷地看着,目光冷得令人頭皮發麻,右手摁着劉羽尚,左手握緊了一片形似薄刀的碎鏡片。

“子歸你冷靜點!”不知什麽時候趕過來的章珛聲音焦急地拉他起來,一腳蹬開劉羽尚。

“你的手流血了。”跟着章珛一起過來的苗嬥從口袋裏拿出消毒濕巾。

沐子歸知道他現在十分理智,但是卻依舊控制不住地想……

“沐子歸!”苗嬥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用力把他拉開:“老師來了。”

“章珛,等會我肯定得去辦公室喝茶,指不定得連夜送回去。”回過神後,沐子歸很冷靜的交代着:“這種事情老師肯定會瞞着,你們也別往外說,特別是瞞着——”

沐子歸聲音頓了頓:“瞞着白晚風。”

章珛看着朝這邊走來的幾個老師和學生連忙答應:“我知道,我知道。”

“還有,和他說。”沐子歸看着宿舍樓的方向露出一個笑:“華東文理二號食堂的蒸餃很好吃,讓他一定要吃早餐。”

“操!你特麽是戀愛腦嗎?你都快被抓了,還特麽想着他的早餐,戀愛腦就該被剁碎了喂魚。”章珛抓狂。

沐子歸自制力很強,從小克己複禮,沒有什麽能讓他失控。

自認識以來,章珛也是如此認為的,如果不是那天當真看到了沐子歸撕去溫和表象,幾乎瘋狂地想置劉羽尚于死地,估計章珛永遠也不會知道——

沐子歸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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