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算賬
第13章 算賬
收拾好廚房和客廳,芳姐看了眼時間,剛過九點,沈捷這個時間點通常在書房練字,一個小時後洗漱休息,一般不會再下來。
芳姐關上餐廳的燈,聽到身後有下樓的聲音。
“芳姐,你去茶室拿點好茶出來。”沈捷邁下最後兩級臺階,他洗過澡,一身淺灰色家居睡衣,加上周身缭繞着熱氣,襯得整個人出脫的柔和。
“好。”
這個時間點喝茶恐怕會失眠,但芳姐向來不過多問,沈捷說,她就照做。
三樓和一樓都有茶室,樓上是沈捷自己用,樓下是會客用,雖說這個時間,不太可能有人來拜訪,但芳姐還是問了句,“去樓上還是在樓下?”
“客廳就行。”
話音剛落,大門的門鈴響起。
“芳姐,你去開門。”沈捷走到沙發坐下。
小區是戶主實名登記,就算有朋友拜訪,警衛也需要給住戶打電話确認,極少有不打招呼就能直接進來的。芳姐嘴裏嘀咕着,走過去開門,門口站着沈定的司機,而幾步遠外,沈定正從車裏下來。
“沈廳長。”芳姐惶恐,生怕怠慢了他,趕緊敞開大門,把人迎進來,“快請進。”
芳姐轉身去櫥櫃,準備拿茶杯幫兩人泡茶,沈定叫住她,将手裏的外套遞給她,“不麻煩,我坐一會兒就走。”
“那您有需要叫我。”芳姐接下他手裏的外套,走去一旁挂起,然後回到自己房間。
沈捷坐在沙發主位,翹起一條腿,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氣定神閑地看着他。
“看看你自己幹的爛事。”沈定在他對面坐下,把手裏的牛皮記事本甩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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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爛事?”沈捷揣着明白裝糊塗,他放下腿,伸手撿起面前的本子,裝模作樣地翻開。
翻了幾頁,沈捷聽到對方問他,“這個岑沛安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本子上是下午岑沛安在警局做的筆錄,局裏按照沈定的意思,記錄了兩份,一份照例放在局裏,一份送到了他市裏的辦公室。
他得空翻了一遍,內容荒唐到他都辨不出真假,這才決定來找沈捷問問清楚。
“你們不是專業審人的嗎?把人帶走那麽長時間,沒問出個所以然?”
“你少給我裝蒜。”沈定一擺手,看着他神情嚴肅地說,“沈捷,有囚禁這回事嗎?”
“沒有。”
“那定位器呢?”
“當然也沒有,那是犯法的。”沈捷坦然自若地同他對視,把記事本翻到某一頁,對着密密麻麻的字跡點了點,“你們沒檢查嗎?那就是個普通電子腳環。”
“行,我信你。”沈定看不懂他,換了個苦口婆心的語氣,“沈捷,這麽些年你一直單着,我以為你是真清心寡欲,結果你現在玩的還挺新鮮,你要真想玩,什麽樣的人沒有?怎麽非得選一個不願意的呢?是這強扭的瓜甜一點?還是說他是個天仙,足以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這是我家,不是你們局裏的審訊室。”沈捷睨了他一眼,“我是你弟,也不是犯人。”
“就是因為你是我弟,我才大晚上跑這一趟。”沈定嘆了口氣,“不管你想幹什麽,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手段可以強硬,但是不能極端,如果觸及到法律底線,我一定會插手,絕對不會放任你犯錯。”
沈捷正色道,“不會。”
“不會就好。”沈定活像是操心小輩的老人,“你老一直單着也不是事,早點成家,有個人管着最好,省得我們這些人老在你屁股後面唠叨。”
“你要說完了就趕緊回去,我還要休息。”沈捷下逐客令。
“一說這個你就不樂意。”沈定偏不走,非要招人嫌,語氣調侃,“我前兩天回大院,碰到美玉了,不得不說,這女大十八變,真是越長越漂亮...”
又來。
沈捷滿臉的不耐煩,結果沈定是個沒個眼力見,也可能是故意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聽得沈捷心煩意亂,他重新拿起記事本,攤在腿上翻看,像是看無聊了,開始劃拉手機。
“你有沒有在聽?”
“什麽?”
“我說美玉好!”沈定真的恨鐵不成鋼,“你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啊?!”
“我先上去休息。”沈捷放下記事本,面無表情起身上樓,撂了句,“等我回大院再聊。”
“......”
書房的燈還在亮着,沈捷進去關上燈,走回主卧門口,頓了兩秒才擰開房門。
屋內窗簾緊閉,也沒開燈,黑暗中有道清淺的呼吸聲,順着門縫裏溢出的廊燈光線,模糊昏暗中,被子下的人行輪廓動了動。
“醒了?”沈捷淡淡地問。
岑沛安把頭扭向窗戶,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沈捷走過去,傾身擰開床頭的落地氛圍燈,暖黃柔和的光暈頃刻間籠罩在岑沛安臉上,他不适應地閉了閉眼睛。
借着燈光才真正看清床上人的處境,岑沛安雙手用類似手铐的東西吊在床頭,兩只腳腕各一個腳環,連着兩根細長,泛着銀色金屬光澤的鏈條,一直延伸到床底看不見的地方。
“睜眼。”沈捷掐住他下巴,“我們來算算賬。”
“你別碰我!”岑沛安用力撇開,瞪着他惡狠狠地說,活脫脫像只要咬人的兔子模樣。
兇巴巴的。
“好,不碰你。”沈捷好脾氣地松開手,約莫他眼睛适應了光線,伸手打開房間的頂燈。
視線瞬間清明起來。
沈捷低頭把手機解鎖,翻出剛剛偷拍的筆錄照片,把屏幕調轉正對岑沛安,讓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上面的文字,用難以捉摸的語氣說,“你和警察說我囚禁你?”
手機亮度刺得岑沛安眼睛澀,他看着屏幕上的字,無比确認那是自己在警局陳述的筆錄。
那些屈辱的文字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彎刀,狠狠紮向岑沛安跳動的心髒。
而真正讓他心如死灰的,是筆錄竟然會出現在沈捷手機裏。
“怎麽不說話?”沈捷挑起他下巴,心情不錯地欣賞他薄紅的眼尾。
“你現在就是在囚禁我!!沈捷你個王八蛋!”
“在今天下午之前我可沒有囚禁你,是你惡人先告狀。”
“你少他媽給自己開脫,你就是個變态。”岑沛安擡腳用力踹向他腹部,可惜鏈條長度不夠。
吊燈下,鎖鏈銀光閃爍,劇烈的掙紮牽扯着發出聲聲脆響。
沈捷攥住他腳腕,側目瞥了一眼,纖細白皙,踝骨因為皮質腳環摩挲的微微泛粉。
他壓下身子,唇瓣貼着岑沛安的耳朵,埋首在他頸間,呼出一股股灼熱的氣息,“沛安,你好漂亮。”
岑沛安只感覺呼吸一滞,身體僵硬而冰冷,像是刺骨的冰水兜頭而下,敏感的耳廓被火熱的唇舌舔過,岑沛安雙眸瞬間濕潤,咬牙切齒地說,“沈捷,我出去一定告死你。”
“那等你能出去再說。”沈捷坐起身,目光至上而下地打量他,撩開他臉上的碎發,短暫的四目相對後,沈捷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今天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岑沛安雙手攥拳,看着沈捷進了衣帽間,過了兩分鐘,他手裏拿着一根領帶,還有一條稍細的皮帶出來。
“你想幹什麽?”
岑沛安濕眸眨動,淚水從眼尾掉落,他心裏很怕,怕沈捷做出什麽變态舉動,但嘴上不肯服軟。
“罰你。”
沈捷俯身,用領帶蒙住他眼睛,繞到他腦後打了個結。脖頸交融間,他掰正岑沛安的腦袋,低頭吻上他的唇瓣。
鎖鏈撞擊床頭發出劇烈的聲響。
岑沛安手腳被束縛,掙紮不開,而沈捷力氣又太大,雙手壓着他的胳膊,半個身子覆在身上,壓得他近乎窒息。
黏熱的呼吸相互糾纏,岑沛安呼吸短促,舌尖發麻,濕潤的水汽将視線熏得模糊,陌生又持久的深吻讓他暈頭轉向。
“乖一點。”沈捷錯開毫厘,粗喘着親了親他嘴角,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最後落在他鬓角,“會有些疼。”
這一刻,岑沛安對接下來的事情心知肚明,他嘴唇輕顫,磕磕巴巴的服軟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嘶啦”一聲,他身上的睡衣被全部撕破剝掉。
岑沛安赤裸裸地躺在深色的床上,四肢動彈不得,視線也被剝奪,臉色蒼白,鼻尖通紅,唇瓣紅腫濕潤。
說不上來的誘人。
岑沛安舌頭都吓僵了,他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沈、沈叔...”
“先算賬,一會再聽你撒嬌。”
沈捷盯着床上的人,眼神深沉且危險,他把皮帶對折,在空氣裏揮動,想找個合适的力道。
皮帶抽動空氣,發出駭人的“啪”一聲。
岑沛安沒有任何準備,房間內再次響起“啪”的一聲,下一秒,火辣的刺痛感自胸口和腹部升起。
這一皮帶直直抽在岑沛安身上,抽出一條醒目的紅痕。
“啊——”
岑沛安痛苦地叫了一聲,毛孔裏是密密麻麻的疼,他蜷縮着身子,渾身哆嗦,而皮帶接二連三地抽下來。
沈捷每抽一次,都要仔仔細細地告訴他,這一皮帶是為什麽抽他,那些子虛有的新賬和舊賬,讓岑沛安痛不欲生。
但實際上,沈捷力道控制得很好,抽下去,只是痕跡看着吓人,其實沒有多疼。
最後一下,沈捷冒了力氣,斜抽在人胸口,皮帶掃過乳尖,岑沛安疼得直抽氣,額頭,脖頸,鎖骨,腰腹和大腿,都沁出一層隐忍的汗。
沈捷捏着皮帶的手攥了攥,緊張地看着床上的人。岑沛安咬着嘴唇,仰起頭,喉嚨裏嗚咽着可憐的喘息,他身上紅痕遍布交錯,胸口的乳尖紅腫挺立,豔得仿佛滴血。
黑色的床單,瓷白的身子,淩虐的紅痕,視覺下的極致快慰直抵心坎,沈捷眯了眯眼睛,幾乎是無意識地低喘了一聲。
他只是看着岑沛安的身體,卻像感覺到一把明火,烤得血液燥熱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