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止疼片
第18章 止疼片
卧室沒空調,房門半掩,只有少許冷氣從門縫溢進來,即便是這樣,岑沛安還是熱得頭暈,像在潮濕的回南天裏,快要中暑。
劇烈撞擊交合的黏膩水聲,加劇了這種燥熱,岑沛安伏在床上,雙肘強撐着身體,頭垂得很低,快要埋進被子裏。
試圖用這種不顯眼的方式來掩飾他快要破口而出的呻吟。
相比上一次情事,岑沛安這次明顯要順從很多,沒有咒罵的髒話,沒有裝腔作勢的威脅,甚至連肢體的掙紮都很少。
乖得有些過分。
沈捷似悶笑一聲,他停在岑沛安體內,就着插入的姿勢把人抱起來,面對面摟在自己懷裏,湊上去親他顫動濕潤的睫羽。
“寶寶。”
體內性器擰轉一圈,岑沛安不可抑制地哼了一聲,他張開嘴想都沒想,對着沈捷的脖子咬上去,很快嘴裏彌漫上一股鐵鏽的腥味。
沈捷脖子傳來一陣刺痛,身體本能的擺脫被主觀意識壓住,他頰颌線緊繃,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只用力收緊青筋盡爆的手臂,把人緊緊摟在懷裏。
血腥味在口腔裏炸開,順着含不住的唾液咽到喉管裏,岑沛安松開嘴,捂着脖子幹咳起來。
而眼前的人始終居高臨下,垂眸靜靜地看着他。
岑沛安咳得雙眼濕潤,沈捷忍着疼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着崩潰大哭的岑沛安,騰出一只手,用指尖摸了摸人眼尾。
那是一個情人間很暧昧的安撫動作。
“不哭了。”
岑沛安腦袋抵在沈捷肩頭,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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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恨死你了。”
岑沛安閉着眼睛,兩滴淚從眼尾滾落,沿着輪廓往下懸在下巴尖,最後掉在兩人交合處。
一兩秒的停頓後,沈捷捏着他的後頸那塊軟肉,托着他的脖子讓他仰起頭,“恨我沒有用,我不可能放你走。”
這句話說出來,沈捷也後知後覺到自己的失控,他不耐地蹙起眉,盯着那只不知道什麽時候掐上岑沛安脖子的手。
沈捷一直以來都是個很會隐藏情緒的人,面對旁人說恨、愛、喜歡,讨厭,這種虛張聲勢和歇斯底裏的話,他從來都是面不改色,毫無情緒波動,甚至不屑一顧。
但岑沛安說恨,沈捷會覺得憤怒,會覺得煩躁,這不是他第一次發現這種失控。
也正是因為不是第一次,沈捷才覺得危險,控制不住情緒對他來說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給岑沛安逃走的機會、把岑沛安晾着漳岩,并不是為了其他,只是沈捷想要證明自己不會被其他人牽制,不會被其他人左右。
但在他收到岑沛安照片的那一刻,那堵與自己較量的牆轟然倒塌,呼之欲出的占有和欲望,幾近将沈捷湮沒。
地板一角被透進來的光點亮,樓下小廣場上喧鬧的孩童聲漸漸散去,室內原本旖旎壓抑的喘吟聲驟然變大。
岑沛安跨坐在人腿上,屁股被人颠在手裏,自上而下吞吐紫紅猙獰的性器,棒身碾進深處,沈捷強硬地拉着他的手,撫摸他的凸起的小腹。
岑沛安閉上眼睛,皮膚緋紅,在頻頻崩潰的搖頭抗拒中,他聽到沈捷情迷的嗓音。
“沛安,舒服嗎?”
岑沛安不知道要作何反應,身子像被導入電流,他渾身都在顫,狂潮的快感席卷而來,瀕死的高潮快要到底頂峰。
沈捷忽然停下來,托着他的屁股抽離性器,只留頂端淺淺戳弄他濕淋淋的穴口,粗糙的手指攥着他的挺在腹部的陰莖,配合着緩慢溫柔的操弄上下撸動。
岑沛安像一支在緊繃弦上的箭,在離弦之際被殘忍摒棄。
明明沒有在操幹,岑沛安卻比剛剛喘得更厲害,此刻他就像沈捷的掌中玩物,無處可逃,連高潮與否都要沈捷來掌控。
這是沈捷明目張膽的挑釁,湮沒無音的證明,證明這具身體已經徹底屬于他。
對此,岑沛安卻無計可施。
沈捷把人掀倒在床上,架起他一條腿,掐着他的腰将蓬勃的欲望整根插入,野蠻而生猛地沖撞起來。
穴內灼熱的暖流一股股沖向性器頂端,沈捷咬了咬發酸的牙,攀上高潮之際,他勁腰繃緊,一股股射出精液。大手托着岑沛安的腦袋,讓他抵在自己肩窩,側頭親了親他的濕發,纏綿地叫他的名字。
被迫纏在他腰上的腿軟綿綿地放下,沈捷仍然沉浸在高潮餘韻中,過了兩秒才覺不對勁,他擡起頭。
發現臂彎裏的人終于在種種潰散的情緒中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沈捷無奈笑了一下,從他體內退出來,看着射進去的精液從穴內汨汨流出,把人抱去浴室清理。
一米五的床不大,躺兩個男人顯得擁擠,尤其沈捷身軀強壯,他只能攔腰把岑沛安摟在懷裏。
連軸轉了半個月,沈捷此刻才發覺精疲力盡,他撩起眼皮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接着把腦袋埋進岑沛安的頸窩。
岑沛安身上很好聞,淡淡的橙花香味,讓沈捷昏昏欲睡。
空氣裏的浮塵在陽光下跳動,嘶鳴的蟬叫透窗而進,岑沛安睜開眼睛,艱難地撐起身子,卧室裏只有他一個人。
浴室裏水流聲嘩嘩,沈捷沖完澡,他沒帶多餘的衣服,用浴巾圍着下半身出來。
卧室裏空無一人,沈捷皺了下眉。
“人呢?”沈捷問門外的保镖,語氣明顯已經不耐煩,對于岑沛安這種三番五次的忤逆,他的耐性實在不多。
“樓下車裏。”
“下去等着,我一會兒就下去。”
沈捷撿起卧室的衣服套上,從樓道裏看見倆保镖守在車子後備箱旁邊。
後備箱一打開,岑沛安雙手捆在身後,眼睛上蒙着眼罩,嘴裏塞着口塞,嗚嗚咽咽地掙紮着要說話。
“早上跑下來的。”保镖如實彙報,但周身的壓迫感讓他難免有些發怵,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兩步,讓出後備箱正對的位置。
“打一針,讓他安生點。”
聽到熟悉的聲音,岑沛安唔唔了兩聲,他依循着聲音分辨沈捷站的位置,仰蒼白的臉,即使被蒙着眼睛,也不難猜出他此刻眼裏有多不可置信。
側頸傳來一下刺痛,岑沛安突然掙紮起來,短短一分鐘後,他脖子開始發麻發僵,最後不聲不響地睡過去。
從榆京機場回去路上下了場雨,氣溫驟降,空氣濕潤混着澀青的泥土和青草味,車子輪胎卷起一塊濕泥,在別墅前停下。
沈捷把後備箱的人抱出來,扛在肩上,大步朝裏走,進了去負一層的電梯。
藥效很準,說是六個小時就正好是這個時間,岑沛安悠悠轉醒,眼上眼罩已經被摘掉,他茫然地盯着周圍的一切。
門外是鑰匙插進鎖芯的聲音,岑沛安緊張地盯着那扇門,須臾,門從外面打開,沈捷走進來。
他換上了黑色家居服,領口敞開,脖子上留下一個咬痕,一圈深紅色的牙印看着觸目驚心。他站在離床很遠的位置,沒有靠近,一雙眼睛就這麽看着緊張蠕動的岑沛安,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情緒。
“這是哪?”
沈捷沒說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透明袋子,半個手掌大,裏面裝着半袋藍色藥片,他手指撚出來幾顆。
“吃了。”
岑沛安靠在床頭,低頭看着嘴邊的不明藥片,抿住唇一聲不吭。
“別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止疼片。”
說到止疼片,岑沛安的第一反應是沈捷又要打他,上次被皮帶抽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吓得他哆嗦起來。
沈捷不顧他的抗拒掰開他嘴,把藥片塞進去,接着把吞下藥片的岑沛安拎進浴室,丢在淋浴旁邊的角落。
岑沛安縮到牆角,沈捷沒有管他,自顧打開淋浴開始洗澡,擠沐浴露,洗發水,沖洗泡沫,沈捷有條不紊,全然把他當個透明人。
這個浴室沒有沈捷主卧的大,空間有限,岑沛安縮着的角落其實和沈捷只有一步之遙。
飛濺的水滴落在岑沛安身上,他從頭到腳都濕透,輕薄的短袖面料貼在身上,勾勒出他柔韌的腰身。
水流源源不斷地沖下來,很快浴室裏霧氣蒸騰,視線朦胧中,岑沛安眯了眯眼睛,布料下緊貼的乳尖泛起酥麻,小腹也泛起酸癢。
岑沛安夾緊腿,他感覺骨骼都開始麻,他跪在地上,膝蓋并起,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摩擦腿根的動作。
無邊無際,毫無預兆的潮熱,岑沛安又熱又癢,他仰起脖子,最大限度地露出皮膚,讓微涼的水沖在身上,企圖緩解燥熱。
沈捷唇角勾起一點,他把水溫調高,對着岑沛安從頭澆下,熱水淋過的人,皮膚透粉,他擡起水汽缭繞的雙眸,眼裏無意識的意亂情迷。
沈捷關上開關,扯過浴巾擦拭身體,對旁邊難耐呻吟充耳不聞,在他走出浴室的前一秒,他聽見岑沛安挽留。
“別...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