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室

第19章 地下室

岑沛安渾渾噩噩地被關了幾天,關于沈捷是如何找到他的,也一直沒有答案。

不是不想問,而是沒有機會。

沈捷連續給他喂春藥,他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毫無意識地求歡,至于求歡的那部分記憶也完全沒有。

袋子裏還剩下三顆藥,就扔在桌子上,岑沛安躺着的視線高度剛好能看見那幾顆藍色藥片。

岑沛安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腿根酸痛的肌肉,牽起後穴一陣難以啓齒的腫脹感。

王八蛋。

岑沛安在心裏罵了一句,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燈。

這是岑沛安清醒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

一張桌子、一個床頭櫃、一扇通往浴室的推拉門,和一張床,是這個房間的所有家具裝飾,其餘什麽都沒有,連個窗戶都沒有。

舒坦的大床被四角的圓柱矩出一個方方正正、略顯壓抑的空間,床尾的兩根柱身分別墜下兩根細鎖鏈,而鎖鏈的另一端禁锢着岑沛安的腳踝。

沈捷進來的時候,岑沛安正坐在床尾玩鎖鏈。

他一條腿盤在床上,曲起另外一條腿抱在懷裏,下巴墊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戳在銀色的金屬上。

聽到開門的動靜,岑沛安擡了下頭,頭頂模仿自然光線的燈光至上而下,将他密長的睫毛映在眼下,好像蝴蝶殘破的翅膀。

沈捷朝他走過去,他換下了襯衫西裝,穿着綿軟的家居服,站在岑沛安身後,伸手攏起他的頭發,用手指作梳一下一下地梳着,然後娴熟地勾起手腕上的發繩幫人紮好。

這根發繩是岑沛安的,只是在那幾天纏綿抵死的情事裏,不知道是哪個瞬間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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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有點長了。”

沈捷食指勾着他耳朵旁的碎發,溫柔地別在他而後,順勢又摸了摸他耳垂上的牙印。

岑沛安沒什麽大反應,他仍舊低着頭,手指固執地往鎖鏈的扣環裏塞,良久,他忽然開口叫了聲沈捷的名字。

“嗯?。”

“你到底想幹什麽呢?”岑沛安松開指尖的鎖鏈,他仰起臉,注視着沈捷的眼睛,語氣平靜到近乎麻木,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想要你。”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嗎?”岑沛安雙手交叉捏着衣服下擺,從下至上脫掉,露出身上密密麻麻,斑駁的痕跡,他挨個指過身上一處處他留下的印記,忍着崩潰的情緒又強調了一遍,“你已經得到了。”

沈捷眼裏略顯困惑,然後搖了搖頭,更加靠近他,擡手撫上他的臉頰,溫熱卻有一些粗粝的指腹擦過他的下颚線,來回撫摸的動作中,充斥着赤裸和渴望的暗示。

“我要完整的你。”

他要一個完整的岑沛安,不止是身體。

他還要岑沛安的靈魂,岑沛安的意識和思想,他要岑沛安身上每一個呼吸的毛孔,每一處流竄的血液,每一次心髒的跳動,都刻上他沈捷的名字。

“你是個瘋子。”

岑沛安轉過頭避開他的觸碰,一副冷淡抗拒的模樣,卻控制不住因憤怒顫抖的身體和泛紅的眼眶。

“是。”

沈捷低笑一聲,對他的評價不可置否,手指捏着他紅腫的乳尖,用指尖挑逗撚揉。

岑沛安瞬間弓起身子,喉嚨裏溢一聲難以抑制的哼吟,沈捷适時松開他,走向放着藥片的桌子。

在他拿起透明袋子的瞬間,岑沛安變得惶恐不安,他下意識地往身後退,掙紮中跌下床,顧不上身上摔下來的疼痛,拼命地縮起身子。

鎖鏈的長度到達極限,他被困在牆角前,看着沈捷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我不吃。”岑沛安搖頭,對着蹲下來和他視線齊平沈捷說,“我真的恨死你了。”

岑沛安垂下腦袋,漂亮的後頸露出,白皙的皮膚上全是他昨晚留下的标記,這個視覺場景讓沈捷心情頗好。

“不吃藥了。”

他往前一些,跪在地上,把顫抖不止的岑沛安抱在懷裏,手指插進他發間安撫般輕輕按揉。

“我喜歡你在床上迎合我,我知道你不願意,所以現在需要另外一個助興的方式。”

岑沛安茫然又困惑地仰起頭,額頭蹭過他下巴的細碎胡茬,帶來一點輕微的痛感。

他不知道沈捷所謂的另一個助興方式是什麽,但依憑對沈捷的了解,他隐隐有些不妙的預感。

事實證明岑沛安的預感是正确的。

在岑沛安的忐忑中,沈捷拿來一個投影儀和一塊幕布,挂在床尾正前方,然後他關上燈。

這個場景無論怎麽看,都很像情人間的夜晚消遣,可惜投出來的不是愛情電影,是兩具赤裸交纏的肉體。

幕布上的白光照在岑沛安震驚的眼睛裏,他看着上面那張意亂情迷的臉,氣得渾身發抖。

那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沈捷坐在他身後,手臂繞到前面,掐着他的臉,迫使他擡起頭正視前方的幕布,唇舌貼着他的耳朵,“我喜歡這樣的你。”

“沈捷,你這個畜生,你會遭報應的。”岑沛安絕望地閉上眼睛,可視頻裏飽嘗情欲的呻吟不斷地鑽進他的耳朵,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那幾天,他在沈捷身下有多爽。

岑沛安射了兩回,他跪在床上,穴裏水流太多,順着他的腿根往下,沈捷拔出性器,低喘着笑了一聲,“沛安,哪個你才是真實的你呢?”

岑沛安被他捏着下巴,不得不正視幕布。

幕布上他情欲高漲,渾身緋色淫靡,雙腿大張坐在沈捷懷裏,意識渙散地面對鏡頭,主動撐起身子擺腰扭臀,用緊致的小穴貪婪地吞吐着棒身。

那個他被操到高潮,尖叫着射出一股稀薄的精液,卻嫌不夠,纏着沈捷繼續插他。

沈捷拍了拍他腰,他乖順地轉過去,對着鏡頭掰開屁股,露出被操紅的穴眼,得逞的沈捷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鏡頭,掐着他的腰把性器重新塞回去。

急風驟雨般的頂弄,讓那個岑沛安穴內洶湧抽搐,他臉上潮紅勾人,連續的高潮讓他張開雙唇,濕軟的舌尖伸出一點,爽得渾身痙攣,最後噴出一股尿液。

現實裏的岑沛安精神變得恍惚,他盯着幕布大腦一片空白,看着上面沉淪情潮的自己,他絲毫沒有肉欲念頭,只有席卷全身的冰冷寒意。

毫無疑問,沈捷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在岑沛安完全屬于沈捷之前,他都不能踏出這個房間,而究竟怎麽才算真正屬于沈捷,沈捷給出了答案。

“接納我。”

岑沛安聽到的瞬間不自覺嗤笑出聲,他當時躺在床上,眼裏全是嘲弄和不屑,然後他回答沈捷,“你這是異想天開。”

因為這句話,岑沛安徹底失去了自由,他像是被世界剝除,罩在了一個陌生的空間,沒有天氣晴雨,沒有四季輪回,也不分黑夜白晝,他就只能待在這裏,不見天日,與世隔絕。

岑沛安對時間的概念越來越模糊,一切都只能依靠沈捷。沈捷會來陪他睡覺,來就說明是晚上,走就說明到了第二天清晨,如果整日待在這裏,那就是周末。

可漸漸的,沈捷的來去變得不規律,他有時隔一會兒就來,有時很久不來,也不再整日待在這裏。

時間的判斷由此開始混亂,岑沛安方寸大亂,在無法控制的意識裏,他開始期待沈捷的到來,渴望沈捷聲音的出現,他只能盯着那扇通往外界的門。

直到沈捷開門進來,他才會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無所事事的時候,岑沛安甚至開始想,如果當初自己不逃跑,是不是就不用被關在這裏?如果他能裝作順從一點,那沈捷會不會還是那個人前溫柔斯文的沈叔?

随着反思自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岑沛安在某時忽然意識到,他竟然在潛移默化中開始依附沈捷。

沈捷說要完整的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重塑他的思想。

在徹底失去自我之前,岑沛安必須有所行動,他知道要死要活這套對沈捷沒有用,所以他用了另外一種極端方式——絕食。

他不吃沈捷送進來的任何食物,甚至會在下一次送進來時,把上一次送進來的東西摔在他面前。

對此沈捷沒什麽不耐煩,他好脾氣地清理好地上的污漬,把新的飯菜端到岑沛安面前。

“沛安,吃點東西。”

“我不吃。”

“吃一點。”

沈捷的語氣不容抗拒,他強勢地把筷子塞進岑沛安手裏,再看着碗筷被岑沛安掃到地上。

岑沛安嘴上不再說恨他,但看向他的眼睛卻全是恨,“你滾。”

事情并沒有按在岑沛安的預想發展,從那次開始,沈捷不再給他送食物。

意料之外的是,沈捷也斷了他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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