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醋
第26章 吃醋
關于刑芷的出現,岑沛安意見很大,他覺得自己頂天立地一男子漢,還沒柔弱到需要一個女人保護。
但是不管他怎麽軟磨硬泡,抛出什麽樣的觀點,沈捷都能給出一個看似合情合理,實則強詞奪理的理由。
最中心的一條,是因為岑沛安太喜歡“英雄救美”,以至于不管是職場還是生活中,身邊總少不了含情脈脈,虎視眈眈的人。沈捷約束不了他多管閑事的毛病,只能雇一個女保镖跟着,幫岑沛安解決需要和異性肢體接觸的閑事。
說明白點,就是沈捷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太強。
海泰的項目正式開始投标,岑沛安早出晚歸,忙得暈頭轉向,身心俱疲,周五下班沒直接回去,和趙亦冉她們約了頓飯。
地方是趙亦冉定的,四環的一家泰式餐廳,岑沛安坐在副駕駛,低頭默不作聲地系安全帶,車內氣氛近乎詭異。
“......”
刑芷眉眼清冷,正在手機上打字,全然沒有顧及岑沛安,聽到安全帶咔噠一聲,她才淡淡擡眼。
岑沛安掃了一眼她的手機。
“......”
聊天框上沒有備注,但那個頭像岑沛安再熟悉不過,他有些無語,克制着情緒問:“你在和沈捷報告我的行程?”
“是。”
“那你不能稍微回避一下我嗎?”
刑芷冷眉冷眼,直言道:“你不是知道我的工作內容嗎?我為什麽還要回避?”
“因為我會煩。”岑沛安趁車子還沒啓動,他松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去,坐到後排座位摔上車門,雙手抱胸,腦袋歪向一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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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芷開車穩當,二十分鐘的路程中規中矩,掐着時間點到,趙亦冉和鄭薇在門口等他,遠遠看見岑沛安擺着一張臭臉走過來,倆人剛招手就愣在原地。
“走吧。”
岑沛安雙手抱臂,經過她倆步子沒停,徑直往餐廳裏走,經理見狀迎上來招呼。
趙亦冉和鄭薇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盯着在門口坐下的刑芷,對方起先只是在玩手機,許是察覺到視線,她擡起頭,不鹹不淡地加了句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刑芷。”
從坐下到菜上齊,趙亦冉的嘴就沒停過,十句有八句都是關于門口的刑芷。
“我去,這是保镖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家大小姐呢?”趙亦冉用誇張的肢體語言形容着,“清冷的彷若月光一般,真的好漂亮,聲音也好好聽。”
一貫文靜溫柔的鄭薇也連連點頭附和,“一點都不像保镖。”
對面的嚴旭和岑沛安沒管她倆,聊自己的話題。
趙亦冉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吐掉嘴裏的蟹殼,碰了碰岑沛安的手腕,“你說她會不會真的不是保镖啊?”
岑沛安微微蹙了下眉,反問:“什麽意思?”
“我是覺得不可能有這麽漂亮的保镖。”趙亦冉食指摸了摸下巴,神色凝重,言之鑿鑿,“她不會是姓沈的情人吧,因為身份背景階級差距太大,家裏人棒打鴛鴦,所以他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找你做擋箭牌,保護她這個地下情人。”
其餘的三人:“......”
岑沛安一臉“你沒病吧”地看着她,得出結論:“你小說看太多了吧。”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先例,你可長點心眼吧,那姓沈的一看就不簡單,雇個這麽漂亮的女保镖在你身邊,我不信他沒其他安排。”
岑沛安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盤子,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沈捷心思太沉,旁敲側擊的話,他一下子就能聽出來,順帶還能和岑沛安雲裏霧裏繞一會兒。
最後繞到床上去,岑沛安挨一頓教訓。
“不過他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硬碰硬肯定是不行,所以要我說呢,你不如假裝和他好,然後收集收集他有沒有貪污受賄,然後一封舉報信交上去,等他吃牢飯,你就自由了。”
嚴旭點點頭,罕見地和不靠譜的趙亦冉一條戰線,“我覺得這個方法行。”
岑沛安面露難色,“那萬一波及到我怎麽辦?”
“怎麽會波及到到你呢?”趙亦冉不理解,“你又不是他老婆,你倆又沒去沒去民政局領證蓋戳,你還是趕緊讓他給你購置點地皮,買兩個高爾夫球場,狠狠撈他一筆。”
“......”
吃完飯出來,刑芷還坐在原位置,看到岑沛安她收起手機,看樣子是剛和沈捷打完報告。
幾人在地下車庫分開,刑芷朝其他三人略略颔首,高挑的身姿拉開駕駛室的門,曲起一雙長腿坐下,利落啓動車子駛離。
接近十點,路上暢通無堵,到小區門口時,岑沛安忽然叫停。
刑芷降下車速,在後視鏡對上他的視線,聽見人解釋:“我想下去走走。”
晚上吃飯,趙亦冉和鄭薇都噴了香水,他身上沾染了些,雖然和沈捷打過招呼,但鑒于對方陰晴不定的性子,他還是下去吹吹晚風,吹淡點再回去。
刑芷把車停下,跟着他下來,沿着花壇小路往回走,岑沛安在前,她在後。
走到一株桂花樹前,岑沛安突然想起飯桌上荒唐的那些猜測,他故作散漫地抻了抻胳膊,然後其不意地朝後揮了一拳。
刑芷皺了下眉,身子微微後仰,擡起下巴躲過,一手攥着他手腕迅速反剪,壓着他頭朝下,擡起膝蓋作勢頂他胸口。
空氣在動作下微小帶動,岑沛安閉了下眼睛,卻沒有想象中的痛感,他睜開眼睛,下一秒,刑芷松開他,朝後退了兩步,語氣輕且平淡,“你不用試探我,我的身手保護你足夠了。”
猝不及防地被人拆穿,岑沛安有些難堪,他握着被大力攥過的手腕,臉色漲紅,眼也不眨地朝前走,“我沒其他意思,就是...”
話沒說完,一輛車駛近,遠光燈照得岑沛安睜不開眼,他擡起胳膊擋住強烈的光線,車門打開,他看着沈捷從裏面下來。
“你在這幹什麽?”
沈捷的語氣算不上好,走過來的短暫瞬間,他視線在倆人身上掃過一輪。
“吃多了,下來走走。”岑沛安面不改色,有模有樣地編了個理由。
沈捷斜睨了旁邊刑芷一眼,對方識趣地離開。
榆京的九月不那麽熱,天晚後,涼風習習,空氣裏彌漫着早桂的香味,岑沛安一言不發地往回走,步子擡起落下,間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
意外的和諧。
岑沛安站在玄關換鞋,轉頭被沈捷扯回,長臂環住他的腰身,不給任何反應的時間,低頭吻下去。
聞聲出來的芳姐,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地立馬退回樓梯後面。
濕軟的唇瓣緊貼,被吮着攪弄,岑沛安雙手抵在胸前,渾身緊繃,他閉着眼睛,長睫顫動,含不住的津液順着嘴角淌下來,在水晶吊燈下閃閃發光。
“沛安。”
沈捷用纏綿喑啞的嗓音叫他,攥着他的手腕往懷裏拽,湊過去啄吻他眼角時忽然停下,眼神倏爾陰沉,目光冷硬地挪到那只被攥的手腕上。
一股清甜的香味,不是空氣下漂浮沾染的香味,更像是皮膚直接接觸過,殘留的某種護手霜味道。
“你碰她了?”
岑沛安胸口起伏,下巴濕淋淋的,不明就裏地擡眼,撞進那雙深不可測的眼裏,他忽然明白了沈捷的意思,心不免跟着猛跳了一下。
“不是,東西掉了,我們倆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岑沛安一回生二回熟,在沈捷面前扯起慌來也臉不紅心不跳。
沈捷盯了他一會兒,松開手,不悅地說:“去洗澡。”
岑沛安慌忙轉身,剛走出幾步又被叫住。
“岑沛安。”
岑沛安轉身對上他的視線。
“你現在在我面前撒謊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岑沛安心驟停片刻,他佯裝不明所以地歪了下腦袋,無辜地眨眨眼睛,打算裝巧賣乖一次,“沈叔,我先上去洗澡了。”
也許是心虛,岑沛安夜裏在床上尤為乖,被變着姿勢折騰也沒反抗,挂在沈捷身上軟軟地叫。
臨近最後一輪講标,岑沛安加班嚴重,他連着通宵了兩天,整個人頭昏腦脹,結束後直接請了一天假。
岑沛安收拾東西下樓,在電梯裏接到沈捷的電話,讓他在公司樓下等着,裏面信號不好,剩下的沒聽清。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熟悉的奧迪車開進園區,岑沛安當是老談來接他,拉開車門發現沈捷也在後面坐着,他稍作愣神,便坐進去,公文包一丢,歪頭就睡。
沈捷一路都沒出聲,怕打擾他休息,到家才輕手輕腳把他抱下車,在床邊掖了掖被子,守了一會兒才舍得回公司。
項目中标後,工作群裏炸翻了天,岑沛安睡得正沉,迷糊間聽到電話鈴聲,他接起,嗓音清潤迷離地問了句誰。
楠姐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挂了,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睡到下午三點多,岑沛安才清醒點,他起來沖個澡,下樓吃今天的第一頓飯,芳姐心疼他熬夜加班,一口氣炒了一大桌子菜。
“沛安睡好了嗎?”
“嗯。”岑沛安點點頭,吃完放下碗筷,看了看外面燦爛的陽光,他伸個懶腰,轉頭問芳姐,“花園裏開花了嗎?”
“開了,你去看看。”
岑沛安正有這個打算,他惬惬悠閑地在花園背手走了一圈,回來就看見芳姐剛挂電話。
“沛安,沈先生說讓你晚上去接他。”
岑沛安煩躁地啧了一聲,“不是有老談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和沈捷的事情,芳姐不過多摻合,點到為止,話傳到也就不再繼續多說。
晚上七點,岑沛安開了輛阿斯頓馬丁,在萬利門口等着,為此門口的警衛巡視了好幾次。
大廈園裏路燈明亮,沈捷站在臺階下,面色冷淡不耐,一手抱着西裝外套,襯衫扣子半解,露出蜜色覆着薄汗的鎖骨,桀骜不馴的荷爾蒙撲面而來。
“那你周末回大院嗎?”對面的女人溫聲細語,她穿着淺色連衣裙,微風卷起裙擺,她低頭撩起碎發別在耳後,露出緋紅的耳尖。
“有時間再說。”沈捷有些急躁,他摸出煙盒,點了根煙,青煙缭繞下的五官愈發讓人臉紅心跳。
“你回回都這麽說。”甄美玉秀眉皺起,“沈伯父和伯母他們也好久沒見你了。”
“我忙。”
“我知道你忙,那抽時間和我見一面又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甄美玉抿了抿唇,擡手搭上他小臂,觸及到滾燙灼熱的體溫,“要不我還得來找你。”
“你下次也不要再來了,這不是随随便便想來就來的地方。”
沈捷冷言冷語,掐滅煙,不動聲色地掙脫開手臂,看了眼腕表,估摸着時間往外看了一眼,瞥見一輛車揚長而去,只看清一個熟悉的車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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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捷屬于薛定谔的忙,對別人:忙得要死
對老婆:時間就是海綿裏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本文不會出現任何炮灰男女,從沈捷和沛安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倆人身心堅定1v1,所有配角均為倆人談戀愛存在,所以放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