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武俠（38、39）

第111章 武俠（38、39）

從瀚漠金砂堡離開後, 老谷主就帶着徒弟們去了名劍山莊。

莫聲谷早就已經到了名劍山莊，如今，正和名劍山莊的少莊主江秋月打得火熱。

即便冬青這個小師弟身邊跟着一個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陌生人, 莫聲谷這個當大師兄的都沒有多問, 一門心思給江秋月當舔狗。

冬青對莫聲谷已經沒有了同門師兄弟的情誼, 也不攔着莫聲谷去給江秋月當舔狗，靜靜地看着莫聲谷作死。

武林大會即将召開，很多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豪傑都在往名劍山莊趕，也不知道是單純地想湊熱鬧，還是在觊觎那個至高的武林盟主之位。

“可真熱鬧啊！”

瀚漠金砂堡，隐雷閣, 慧衡宮, 靜海寺……

再加上他們醫仙谷。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門派, 幾乎都派了人來，名劍山莊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由此可見一斑。

佛子死了，還是自殺，但靜海寺為了保護佛子的名聲, 并沒有對外宣布佛子的死因，而是說佛子因病去世。

冬青注意到，靜海寺帶隊的是幾個上了年紀老和尚。

一個四五歲的小和尚被一群僧人牢牢護在其中。

顯然, 這個小和尚, 就是新的佛子。

整個佛門的希望。

雖然年級尚小, 但是小佛子卻表現出了遠超絕大多數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

一般情況下，在這麽嚴肅的場合, 小孩子就算不被吓得哭哭啼啼，也會本能地感到恐懼, 行為舉止畏畏縮縮。

但是小佛子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相反，即便是面對比他年紀大得多的武林高手，小佛子也能不卑不亢地和對方交談，既沒有給靜海寺丢臉，也沒有讓整個佛門蒙羞。

冬青見狀，都忍不住對這位小小年紀的佛子刮目相看。

瀚漠金砂堡帶隊的，自然就是堡主和少堡主父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冬青的視線，那位在醫仙谷弟子手上吃了不少苦頭的少堡主還不忘轉過頭來，沖着冬青露出一個血腥殘酷的笑來。

那一瞬間，冬青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陰毒的蛇給盯上了，渾身毛骨悚然。

“冬青，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一定會找到機會殺了他。”

看到瀚漠金砂堡的少堡主在大庭廣衆之下威脅冬青，聞人峥瞬間勃然大怒，如果不是眼下的時機和場合都不對，他一定會果斷出手，擰斷這位少堡主的脖子。

“別理他，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冬青已經給這位瀚漠金砂堡的少堡主下了毒，何必再勞煩聞人峥出手，多此一舉。

聞人峥要是真的出手，讓人死得痛痛快快，反倒是便宜了對方。

和瀚漠金砂堡相隔不遠的，就是隐雷閣。

隐雷閣的閣主是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男子，皮膚很黑，看上去有點兒傻氣，此時，正偏着頭，和身旁的年輕人說着什麽。

冬青定睛一看，站在隐雷閣閣主身邊的年輕人，不就是林寒泓嗎？

被冬青認出來的林寒泓忽然轉過頭，不期然地和冬青對上了視線，馬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還擡起了右手臂，沖着冬青熱情揮手。

林寒泓都表現得這麽熱情了，冬青也不能裝作看不見，随即微微一笑，沖着林寒泓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冬青并不知道，就在他和林寒泓隔空打招呼的時候，隐雷閣的閣主也和林寒泓聊到了他。

“那位，就是你新結交的朋友？”

林寒泓點了點頭，眼睛發亮。

“師伯，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醫仙谷的小弟子，季冬青。”

“就是他幫你徹底清除了體內的母蠱，還調配出了更适合覓蹤蟲食用的香粉？”

提到香粉，林寒泓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憤憤不平起來。

上次和冬青分開之前，冬青給了他不少香粉，把一只覓蹤蟲從幼蟲成功養大綽綽有餘。

可惜，剛回師門沒幾天，冬青給他的香粉就全部被瓜分殆盡了。

更可氣的是，從林寒泓手中把搶走這些香粉的那些人，還都是他的師門長輩們，林寒泓不僅打不過，也不敢不給。

想到這兒，林寒泓那張俊臉都皺成了苦瓜臉。

早知道這些師門長輩們這麽不客氣，連徒子徒孫的東西都要搶，他就不該到處炫耀冬青給他的那些香粉。

“是的，師伯，你別看季少俠年紀輕輕，他的醫術可厲害了。”

林寒泓還想多誇一誇冬青，就聽到師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這次新結交的朋友确實厲害，那香粉，就連你師父也調配不出來。”

林寒泓炸了眨眼，裝作沒聽懂師伯的意思，意有所指地說道：“調配不出來也沒關系，季少俠和我的關系還算不錯，以後，我可以代表我們隐雷閣，去醫仙谷，向他購買香粉。”

隐雷閣的閣主若有所思。

林寒泓不敢打擾師伯，也就乖乖閉上了嘴。

看到冬青和林寒泓隔空打招呼，聞人峥就像是打翻了醋壇子，整個人都快要酸死了。

還好，冬青并沒有過多地關注林寒泓，視線很快就從隐雷閣的一行人身上，轉移到了一旁慧衡宮的一行人身上。

早就聽說慧衡宮出美人，今日一見，冬青才知道什麽是名副其實。

慧衡宮的宮主就是一個五官豔麗，光彩奪目的大美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反而格外優待她。

好像真的應了那句話，歲月從不敗美人。

但最讓冬青震驚的，還是慧衡宮宮主的小徒弟，那個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美人。

冬青本以為，江湖第一美人肯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誰曾想，美人确實是美人，但卻不是他以為的美女，而是貨真價實的美男。

不過轉念一想，冬青也就釋然了。

差點兒忘了，這位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美人也是江秋月的七個官配CP之一，性別為男的可能性，可比性別為女的可能性高多了。

“你在看什麽？”

或許是冬青盯着慧衡宮的一行人看的時間太長了，聞人峥心裏又不爽了。

慧衡宮的人有什麽好看的？

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嗎？

又不是三頭六臂，值得冬青這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看嗎？

“還能看什麽？當然是看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美人啊！”

“什麽江湖第一美人，不過是浪得虛名。”

聞人峥的話裏，帶着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酸氣。

其實，這并不僅僅是因為吃醋，他是真的覺得江湖第一美人名不副實。

“聞人大哥覺得他不好看？”

雖然冬青對江秋月的官配CP都沒有什麽好感，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說這位被天下人譽為江湖第一美人的慧衡宮小弟子長得不好看。

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

聞人峥該不會是審美有什麽問題吧。

“不好看。”聞人峥低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冬青，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最好看。”

什麽江湖第一美人，在聞人峥的心裏，連冬青的一根頭發都比不過。

冬青：……

猝不及防就被撩了一下。

這個小世界的大峥嘴巴倒是挺甜的，還知道說好聽的話哄他開心。

冬青沒好氣地瞪了聞人峥一眼，嘴角，卻有些壓制不住地小幅度上揚。

有點兒高興。

冬青和聞人峥閑聊的時候，四師兄忽然鬼鬼祟祟地湊了過來，小聲對冬青說道：“小師弟，你有沒有發現，二師兄和三師姐忽然變得黏黏糊糊的？”

“啊？有嗎？”

順着四師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冬青就看到二師兄和三師姐格外親密地并肩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三師姐臉上帶着笑，一副含羞帶怯的表情。

二師兄看三師姐的眼神也特別溫柔，甚至，有些肉麻過了頭，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反正四師兄就感覺挺受不了的。

“還好吧。”

觀察了一會兒，冬青得出了結論，是四師兄太大驚小怪了。

四師兄看了看黏黏糊糊的二師兄和三師姐，又看了看同樣黏黏糊糊的小師弟和聞人峥，恍然大悟。

“是我想岔了，小師弟你和聞人峥整天膩在一起，可比二師兄和三師姐黏糊多了，又怎麽可能察覺到二師兄和三師姐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四師兄搖頭晃腦地離開了。

看得冬青莫名其妙。

好在，沒多久，武林大會就正式開始了。

冬青的注意力也被拉回了萬衆矚目的武林大會上，再沒有心力去關心其他。

名劍山莊的莊主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雖然已經把武林盟主之位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但是當着天下英雄的面，哪怕是裝，他也會裝得更加謙卑一些。

“歡迎各位來到名劍山莊。”

名劍山莊的莊主帶着自己的獨子，和天下英雄打招呼。

冬青終于見到了這個小世界的天道寵兒，名劍山莊的少莊主，江秋月。

不得不承認，江秋月長得還不錯。

不是江湖第一美人那種讓人第一眼就覺得驚豔的漂亮，而是很耐看的漂亮，越看越覺得好看。

原劇情中，江秋月在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引得江湖中無數青年才俊對他心生愛慕，讓名劍山莊的名望更上一層樓的同時，也幫助他的父親成功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

但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聞人則和佛子先後死後，林寒泓又被冬青提前出手救下，七個官配CP，一下子就沒了三個。

再加上醫仙谷的老谷主并沒有死得不明不白，莫聲谷也就沒辦法成為醫仙谷的谷主，反倒是瀚漠金砂堡的少堡主被冬青偷偷下了毒。

此消彼長之下，江秋月算是失去了一大半的助力，再想要像原劇情裏描述的那樣，在武林大會上大出風頭，引得天下英豪争相稱贊是不可能的了。

在冬青眼中，此時的江秋月稱得上是憔悴，給人的感覺更顯病弱。

“那就是名劍山莊的少莊主嗎？怎麽病恹恹的？”

“果然如傳聞中說的一樣，是一個從小藥不離身的藥罐子。”

“名劍山莊的莊主和莊主夫人就這麽一個孩子，這位少莊主要是扛不起名劍山莊的擔子，名劍山莊怕是要後繼無人了。”

江秋月雖然聽不到天下英豪對他的議論聲，但卻能清楚地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輕蔑，嘲諷，不屑……

沒有人看好他，甚至，還覺得他扛不起名劍山莊的重擔。

江秋月偷偷握緊了拳頭，提醒自己不必和這些人生氣。

總有一天，他會名聲大噪，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名劍山莊當之無愧的繼承人。

江秋月站在高臺之上，心裏充滿了雄心壯志，這也讓他在之後比試中連戰連勝。

很快，就淘汰了一大批人。

剩下的青年才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各門派的精英。

比試也變得越來越精彩，看得人眼花缭亂。

和一門心思都挂在江秋月身上的莫聲谷不同，冬青看了一會兒，就對高臺上你來我往的比試失去了興趣。

“聞人大哥，趁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武林大會上，我們去探一探名劍山莊。”

聞人峥早就想要離開了，冬青這話，正好合了他的意。

倆人一拍即合，趁人不注意，偷偷離開了。

名劍山莊的占地面積很大，冬青和聞人峥在其中漫無目的地閑逛，忽然來到了一座安靜的別院。

院子裏，一個身着青衣，面容俊朗的年輕人正在練劍。

冬青一開始并沒有認出這個年輕人，直到看到了對方腰間的身份玉牌，上面一個大大的“蕭”字，冬青才後知後覺地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蕭”，乃是本朝皇族的姓。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年輕人，應該就是江秋月的七個官配CP之一，人稱“小王爺”的蕭逸凡。

果不其然，看到冬青和聞人峥，蕭逸凡馬上收了劍，面帶微笑地自報家門道：“在下蕭逸凡，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冬青不知道蕭逸凡是敵是友，聞言，冷冷淡淡地說了一句。

“在下季冬青，乃是醫仙谷的弟子。”

至于聞人峥，他根本不屑于和蕭逸凡結實，也就沒有像蕭逸凡一樣自報家門。

冬青也沒有善做主張地幫聞人峥介紹。

就讓蕭逸凡誤會聞人峥也是他們醫仙谷的弟子好了。

反正，以他和聞人峥的關系，四舍五入，聞人峥也是他們醫仙谷的弟子，沒毛病。

冬青以為，只要他不說，蕭逸凡就會誤會聞人峥是醫仙谷的弟子，但事實上，蕭逸凡一眼就看出了聞人峥乃魔教中人。

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蕭逸凡的心裏卻愈發好奇，想不明白為什麽醫仙谷的弟子會和魔教中人混在一起，關系還這麽親密。

蕭逸凡是個喜歡結交朋友的，和冬青互通了姓名後，就主動開口，熱情地邀請冬青和聞人峥來他的院子裏坐一坐，聊聊天。

冬青想了想，同意了。

反正有聞人峥在，冬青也不怕蕭逸凡會對他不利。

蕭逸凡是世家公子，君子六藝，樣樣精通，和人聊天，更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如果不是冬青早就知道，蕭逸凡是江秋月的七個官配CP之一，此次接觸之後，說不定也會像其他人一樣，把蕭逸凡引為知己。

可惜了。

就像冬青永遠不可能和林寒泓成為生死之交一樣，哪怕和蕭逸凡聊天聊得再愉快，冬青也不可能對蕭逸凡托付百分之百的信任。

或許是察覺到了冬青隐隐的防備，蕭逸凡忽然就轉移了話題，開門見山地問道：“名劍山莊正在舉辦武林大會，天下英雄豪傑雲集響應，季少俠為什麽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即便是在蕭逸凡的院子裏，都能隐隐約約地聽到外面傳來的喝彩聲。

想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密切關注着這場武林盛會。

像蕭逸凡這樣，從一開始就閉門不出，根本不去湊這個熱鬧的人，屈指可數。

但像冬青和聞人峥這樣，湊熱鬧只湊了一半，然後就興致缺缺地離開的，更是少之又少。

冬青笑了笑，沒有回答蕭逸凡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道：“蕭少俠不也一樣。”

不知道蕭逸凡是不是看出了冬青在故意裝傻，忽然就笑了。

“我？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去湊這個熱鬧的。”

名劍山莊廣邀天下的英雄豪傑，舉辦武林大會，蕭逸凡還偷偷出了不少力。

甚至，就連幫助江秋月勾搭上靜海寺的佛子，又抓住這個要命的把柄，逼迫佛子出手解決醫仙谷的谷主，讓醫仙谷的谷主退位讓賢，幫助莫聲谷成為新的醫仙谷谷主。

這些事的背後，都有蕭逸凡幫江秋月苦心籌謀的影子。

曾經，蕭逸凡是真的想要幫助名劍山莊的莊主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不僅僅是因為他對江秋月有好感，更因為他身為宗室弟子，有責任和義務，幫助朝廷穩住江湖。

正所謂，儒以文犯法，俠以武犯禁。

江湖中人大多性情桀骜不馴，根本不受朝廷的管轄。

偏偏這些人又大多都有武藝傍身，少數幾人，還是聲名煊赫的英雄豪傑，朝廷想要招安他們，他們不願意，想要殺了他們以絕後患，又投鼠忌器。

思來想去，才想出了“選一個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管轄江湖中人”這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蕭逸凡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就是在幫朝廷偷偷篩選武林盟主的後備人選。

選中名劍山莊的莊主，既有蕭逸凡的私心，也是因為名劍山莊的莊主不管是名望，還是實力，都當得起“武林盟主”這一身份。

蕭逸凡也有信心，假以時日，身為名劍山莊少莊主的江秋月，也會一步步成長起來，順利從他父親手中接任武林盟主之位。

但是這些美好的期望，在聞人則死去，佛子自殺，醫仙谷的老谷主還活得好好的，瀚漠金砂堡的少堡主卻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就成了鏡花水月一場空。

蕭逸凡不得不承認，他的計劃失敗了。

江秋月這個名劍山莊的少莊主不能在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讓天下英豪刮目相看，武林大會就不可能取得成功，名劍山莊的莊主想要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更是天方夜譚。

更有可能的是，武林大會淪為一場虎頭蛇尾的鬧劇，根本選不出什麽武林盟主。

意識到這一點後，蕭逸凡就心灰意冷，失去了去湊熱鬧的興趣。

“季少俠覺得，哪位英豪會成為最後贏家呢？”

最後贏家，說的自然是最後成功坐上武林盟主之位的人。

冬青聽懂了蕭逸凡的意思，笑道：“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名劍山莊的莊主想要通過舉辦武林大會，選出武林盟主，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主意。即便今天真的有人能在武林大會上勝出，他也未必就能成為武林盟主。”

“畢竟，武林盟主不僅要武藝高強，還必須要德高望重，讓人衆望所歸，心服口服。”

只是用武力，就算能讓人口服，也不能讓人心服。

蕭逸凡也早就想到了這點，所以，他還偷偷制定了一個計劃，就是在武林大會進行到最緊要的關頭時，冒充魔教中人在名劍山莊裏搗亂，給前來參加大會的英雄豪傑們下毒。

如果聞人則沒死，讓他帶一些手下人來名劍山莊鬧事，也就是江秋月一句話的事。

而中了毒的英雄豪傑們，則有江秋月去請求莫聲谷這個醫仙谷的新谷主來幫大家解毒。

毒藥，本來就是莫聲谷制作的，再讓莫聲谷來解毒，自然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來，江秋月不僅能大出風頭，讓名劍山莊的名望更上一層樓，還能收買人心，讓這些英雄豪傑們對江秋月和名劍山莊感激不盡。

到時候，名劍山莊的莊主成為武林盟主，就是真正的衆望所歸了。

可惜，計劃得很好，但在執行時，卻接二連三地廢了不少有用的棋子，以至于原本的大好局面直接成為了一盤殘局。

蕭逸凡還是對江秋月有好感的，所以不忍心責怪江秋月，至于江秋月根本不聽他的勸告，執意要自取其辱，蕭逸凡也懶得多管。

武林大會結束後，他就會離開名劍山莊。

此後，也可能和江秋月再無交集。

冬青并不知道蕭逸凡的打算，更不知道，蕭逸凡才是促成名劍山莊舉辦武林大會的幕後操盤手。

和蕭逸凡聊了一會兒，冬青就和聞人峥起身，告辭離開。

從始至終，蕭逸凡都沒有詢問過聞人峥的姓名，就好像真的對聞人峥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一樣。

武林大會的結果，也正如蕭逸凡預測的那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江秋月表現得不錯，但遠遠不夠亮眼，更沒有達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名劍山莊的莊主倒是武藝不俗，但是隐雷閣的閣主，醫仙谷的谷主，慧衡宮的宮主和瀚漠金砂堡的堡主等，武藝都不比他差多少。

若是名劍山莊的莊主坐上武林盟主之位，這些人肯定不服。

甚至，當着天下英豪的面，隐雷閣的閣主都敢對着名劍山莊的莊主各種陰陽怪氣，大開嘲諷。

林寒泓這個口無遮攔的，還毒舌地狂踩江秋月的痛腳，嘲諷他身子骨太弱，當心名劍山莊後繼無人。

江秋月硬生生被氣暈了過去。

名劍山莊的莊主見狀，也不可能自取其辱，只能強顏歡笑，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來名劍山莊做客的英雄豪傑們。

跟着老谷主一起離開名劍山莊時，冬青還忍不住回頭，又看了名劍山莊一眼。

“師父，真的不管大師兄了嗎？”

四師兄實在是想不明白，大師兄為什麽非要留在名劍山莊。

就算大師兄喜歡江秋月喜歡到無可救藥，但江秋月身為名劍山莊的少莊主，一定會得到名劍山莊上上下下最好的照顧，哪兒輪得到大師兄去獻殷勤。

“不用管他，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

老谷主嘆了口氣，不願意多說。

和莫聲谷一樣，死活非要留在名劍山莊的，還有瀚漠金砂堡的少堡主。

想到已經被自己偷偷下了毒的少堡主，冬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淺笑。

原劇情裏，這位少堡主的脾氣就不算好，中了毒後，夜夜都要忍受萬蟻噬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位少堡主在備受折磨的情況下，脾氣只會越來越壞。

希望莫聲谷的運氣好一點兒，不要真的死在這位喜怒無常的少堡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