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香江舊事（02、03）

第113章 香江舊事（02、03）

在這個小世界, 冬青姓紀，是一個剛出生就被确診了先天性心髒病的可憐小少年。

冬·曾經的世界一流心外科醫生·青：……

這還真是該死的緣分。

不過，就算冬青曾經在某一個小世界被譽為心外科聖手, 救治了不少患有心髒病的病人, 但是醫者不自醫, 現在年僅十七歲的冬青，根本沒有辦法給自己做心外科手術。

像紀冬青這種先天性心髒病患者，一般情況下，越晚做手術，病情進展就會越嚴重，手術效果也會越差, 所以應該在上學之前盡早手術, 這樣才能保證病人健康長大。

可惜, 紀家窮得叮當響，根本湊不齊那筆堪稱是天文數字的手術費，紀冬青這個剛出生就被确診了先天性心髒病的可憐小孩兒就這麽湊合着活到現在。

紀冬青的爸爸媽媽是在特殊時期從內地偷渡來的。

當時的香江，雖然還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但卻憑借着獨特的地理位置, 成為了當時中西方文化交融的橋頭堡，被譽為“亞洲四小龍”之一，經濟高速發展, 城市富裕、繁華、生活水平極高。

相比之下, 當時的內地百廢待興, 絕大多數人都吃不飽穿不暖。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紀冬青的爸爸和媽媽在同鄉的慫恿下, 一起偷渡到了香江。

高樓林立的現代化都市确實讓紀冬青的爸爸和媽媽震驚不已，感覺來到了人間天堂, 但是很快，他們就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毒打了一頓。

兩人一沒有錢二沒有文化三沒有人脈關系，在這個還是殖民地的現代化繁華都市，不說是寸步難行，也能說是舉步維艱。

很快，倆人就淪落到了社會的最底層，靠着出賣苦力，艱難度日。

也是在這個時候，紀冬青出生。

此後的幾年，紀冬青又多了三個弟弟妹妹。

二弟，紀半夏。

三弟，紀知秋。

年紀最小的妹妹，紀春燕。

兄妹四人，剛好湊齊了一個春夏秋冬。

紀爸紀媽小時候家裏窮，都沒怎麽讀過書，甚至，倆人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給孩子們取名，都是花了錢去街上請識字的算命先生取的。

因為紀冬青是在冬天出生的，就被取了“冬青”這個名字，另外三個弟弟妹妹也是一樣，在哪個季節出生，就取了哪個季節的名字，簡單好記。

紀冬青小時候，家裏雖然窮苦，但是爸媽恩愛，弟妹乖巧懂事，日子過得也算是苦中帶甜，細品，也能品出幾分“幸福”的味道。

但不知道是不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偏找苦命人”。

小妹紀春燕出生後沒幾年，紀爸爸就因為操勞過度去世了，死時，還不到四十歲。

紀爸爸沒了，紀家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不是沒有人給紀媽媽介紹對象，但紀媽媽舍不得自己的四個孩子，別人一看，娶紀媽媽一個，還得多養四個拖油瓶，也不願意。

也有那喪了良心的，慫恿紀媽媽抛下四個未成年的孩子，趁着年紀還不算太大，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去過所謂的好日子。

紀媽媽沒同意，一個人打三份工，艱難地養大了四個孩子。

這麽沒日沒夜地操勞，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沒幾年，紀媽媽也累病了，而且很快就一病不起。

為了給紀媽媽治病，紀媽媽早幾年辛辛苦苦存下的那點血汗錢也花了個精光，可即便如此，依然沒能延長紀媽媽的生命。

就在上個月，紀媽媽還是病逝了。

紀家四兄妹徹底成為了沒爸沒媽的孤兒。

而四兄妹中年級最大的紀冬青，此時，也不過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未成年小少年，更要命的是，紀冬青還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随時可能失去生命。

強忍着悲痛給紀媽媽處理完了後事，紀冬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三弟和小妹都怕得不行，生怕在失去媽媽後，他們也要緊跟着失去這個大哥。

晚上因噩夢驚醒，兩個小家夥都會紅着眼睛湊到紀冬青的床邊，伸手探一探大哥還有沒有呼吸。

兩個小家夥年紀小，懂得不多，但是他們都知道，如果沒有了呼吸，就是死了。

清楚地感受到大哥還有呼吸，兩個小家夥才能回到床上，安心睡去。

媽媽不在了，大哥就是兩個小家夥的心靈支柱。

好在，昏睡了幾天後，大哥終于可以下床了。

這也是倆個小家夥看到冬青就眼睛發亮的原因，這些天裏，他們一直在膽戰心驚，連晚上都睡不好覺，總是從失去大哥的噩夢中驚醒。

“怎麽就你們兩個，你們二哥呢？”

冬青翻了翻原主的記憶，一下就認出了倆個小家夥是他的三弟和四妹。

一個九歲，一個七歲。

看着都要比實際年齡更小，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不知道是畏懼大哥，還是被冬青這麽嚴肅的語氣給吓到了，兩個小家夥的表情都有慌亂，支支吾吾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小的那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敢用一雙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二哥，二哥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我和小妹都不知道二哥去了哪裏……”

紀知秋年紀不大，但是他不傻，甚至有幾分小聰明。

幾天前，二哥一覺醒來，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老實憨厚，尊敬兄長，疼愛弟弟妹妹的他，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大哥，眼神格外複雜。

紀知秋牽着小妹上前，想要和二哥說話，二哥轉過頭來，看他們兄妹倆的眼神就像是冬天裏吹來的風，凍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本來，紀知秋是想要找二哥要點錢，買點東西回來，給自己和小妹填飽肚子的。

但是被二哥用那麽冰冷刺骨的眼神打量過後，葉知秋就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循着趨利避害的本能，拉着小妹躲了出去。

等到天都已經黑了，無處可去的葉知秋才牽着同樣饑腸辘辘的小妹，回了家。

小妹年紀小，發現不了二哥不對勁。

紀知秋一進門，卻敏銳地發現不大的家裏被翻了一遍，二哥也不知所蹤。

之後，二哥再沒有回過家，也沒有管過昏迷不醒的大哥和小小年紀的弟弟妹妹。

聽了紀知秋的話，冬青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紀半夏到底在搞什麽鬼？

這個時候玩什麽失蹤？

昏迷不醒的大哥不需要他照顧就算了，兩個年紀這麽小的弟弟妹妹，他也不管嗎？

要知道，紀冬青昏睡前，可是把家裏為數不多的錢分給了紀半夏一大半，當做他們兄妹三人的生活費。

紀半夏拿了錢，又這麽多天不回家，是想要活生生地餓死弟弟妹妹嗎？

【宿主，忘了提醒你了，紀冬青那個二弟紀半夏，已經不是原來的紀半夏了，而是一個熟知小說劇情的穿書者。】

聽了233的話，冬青不僅心絞痛，頭也更疼了。

【233，你的意思是，這個小世界是一本小說？】

【是也不是。】

為了更方便自家宿主理解，233如此解釋道。

【宿主你可以理解成這個小世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世界，但是背叛者給他選定的天道寵兒開了一個金手指，讓從另一個小世界穿越而來的天道寵兒以為這個小世界是一，自己是熟知劇情的穿書者，這樣，穿書者才能按照原劇情安排的那樣，一步步成為人生贏家，事業愛情雙豐收。】

冬青聽懂了，于是，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

【宿主，你以後要是遇到了紀半夏，可不要再把他當成你的弟弟，更不要對他心軟。】

【原劇情裏寫的很清楚，穿書者穿成了紀半夏後，就沒打算管紀家兄妹的死活。在穿書者的眼中，這個小世界是一本以九零年代的香江為背景的大男主年代文，紀家的一家子，都是小說中的背景板角色。】

【原劇情中，紀冬青因為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滿二十歲就去世了。還差幾個月才成年的紀半夏不得不扛起養家的責任，掙錢，撫養弟弟妹妹。】

【紀半夏家裏窮，書讀得不多，能找到的也不是什麽正經工作，不過，紀半夏有一個優點，就是他長了一副好相貌，陰差陽錯，入了男主的眼，成為了男主的情人之一。】

【男主從豪門私生子，一步步成為豪門繼承人，将家族事業做大做強，在私生活方面，男主更是男女不忌，風流多情，最後還娶了四個老婆，生了一堆兒女，情人更是數不勝數，哪怕已經七老八十了，還花邊新聞不斷。】

【穿書者看小說時就很喜歡男主，知道紀半夏之後會成為男主的情人之一，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抱男主的大腿，不過，他還有一個更宏偉的心願，那就是争取讓男主只喜歡他一個人，和男主一生一世一雙人。】

【相比之下，大哥和弟弟妹妹，都是可以抛棄的。在穿書者看來，大哥是注定要死的，早死晚死沒什麽區別，弟弟妹妹雖然能活，但必須要紀半夏辛辛苦苦掙錢才能養大，穿書者忙着去抱男主大腿，根本沒有時間養小孩，也不想管這兩個拖油瓶。】

【穿書者走得幹脆利落，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不管是對大哥，還是對弟弟妹妹，他都沒有半點感情，一門心思，想要去找男主。】

【最可惡的時，穿書者離開前，還把紀家仔仔細細地翻找了一遍，就連紀冬青身上僅剩的那點兒錢，也被穿書者給拿走了，明明紀冬青給了紀半夏一些錢，讓他照顧弟弟妹妹，穿書者卻自己一個人偷了錢跑了，根本不管弟弟妹妹的死活。】

【甚至，穿書者還開解自己，紀冬青一死，紀知秋和紀春燕注定要去當小乞丐，這點兒錢他們拿着也沒用，還不如給自己，這樣，等自己發達了，說不定還會派人來找他們兄妹倆，接他們兄妹倆也一起去過好日子。】

說到這，233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諷穿書者道貌岸然，還是在嘲諷穿書者真是一個高明的騙子，連自己都騙。

雖然還沒有正式打過照面，但冬青對這個穿書者，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好感。

穿書者對紀家兄妹沒有任何的感情，想要甩到這些累贅，沒問題，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偷紀家的錢，這是在把紀家兄妹往死路上逼。

看着兩個瘦瘦小小的弟弟妹妹，冬青想要帶他們出去吃點東西，至少填一填肚子，但是一想到僅剩的那點兒錢都被穿書者偷走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或許是冬青此時的臉色太難看了，紀知秋也慌了。

“大哥，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紀知秋身上有一種類似小動物的敏銳直覺，發現二哥靠不住後，他也不由自主地更加依賴大哥。

“我沒事兒。”

冬青擺了擺手，把紀知秋叫到了面前，開口詢問道：“你們二哥這麽多天都沒有回家，你們兄妹倆是不是餓壞了？對不起，是大哥沒有照顧好你們……”

不等冬青把話說完，紀知秋就小聲解釋道：“大哥不用擔心，我們沒有餓肚子，衛峥哥哥每天都會給我們兄妹帶一些吃的。”

“衛峥？”

冬青不知道這個小世界的衛峥是不是他們家大峥，只能從紀冬青的記憶中知道，這個衛峥算是紀冬青的竹馬，倆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好得和親兄弟一樣。

因為紀冬青的身體不好，衛峥從小就對紀冬青特別照顧，甚至還放出過大話，會努力攢錢，送紀冬青去做手術。

【劃重點，在穿書者看的那本大男主年代文裏，衛峥算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因為想攢錢給紀冬青做手術，衛峥年紀輕輕就混了黑，從看場子的小混混做起，一路打打殺殺，終于出人頭地，成了有名的大佬，算是大男主亦敵亦友的存在。】

【可惜，因為劇情的不可抗力，衛峥雖然攢夠了錢給紀冬青做手術，但紀冬青還是不滿二十歲就死了，死後，也成為了衛峥此生難忘的白月光。】

【大男主家裏是開賭場的，大男主本人，更是有名的浪蕩子，光老婆就娶了四個，男的女的情人更是數都數不過來，反倒是衛峥這個混黑的，潔身自好到了極點。】

聽了233的介紹，冬青心裏有些怪怪的，他決定去先去見一見衛峥。

“是得好好謝謝你們衛峥哥哥。”

冬青讓紀知秋帶着妹妹紀春燕去玩，自己則推開門，想要去找衛峥。

“大哥，你去哪兒？”

看到大哥要出門，紀知秋忍不住緊張起來。

他很害怕。

害怕大哥也會像二哥一樣，一去不回。

更害怕大哥會像那些多嘴多舌的好事鄰居一樣，把他和妹妹當成是累贅。

“我去找你們衛峥哥哥道謝，他幫我照顧了你們兄妹這麽多天，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去向他道謝。”

“大哥，我和小妹也能和你一起去嗎？”估計是怕大哥不同意，紀知秋還鼓足了勇氣，大聲說道：“我和小妹才是最應該向衛峥哥哥道謝的人。”

看着努力想要當一個小男子漢的紀知秋，冬青點了點頭，同意了。

“那就跟我走吧。”

循着腦海裏的記憶，冬青不急不慢地往衛峥家走去。

因為有心髒病，紀冬青從小就不能像絕大多數的同齡人那樣參加劇烈運動。

別說跑步了，就是走路走快了，他都會覺得心髒不舒服。

知道紀冬青情況的，都稱呼紀冬青為“病秧子”，同齡的小孩兒，也不喜歡和紀冬青一起玩，也就只有衛峥不嫌棄紀冬青，會護着紀冬青，不讓別的大孩子小孩子欺負他。

紀冬青和衛峥能從小一起長大，兩家，自然也離得并不遠。

紀知秋很有眼色，眼看着馬上就要到衛峥哥哥的家了，趕在大哥走近前，就拉着小妹搶先一步走到門口，擡手敲響了房門。

不一會兒，一個染着一頭鮮亮黃發的小年輕就跑來打開了房門。

“喲，知秋小弟弟，你怎麽過來了？”黃毛小年輕看到紀知秋，也很意外，但還是扯着嗓子，沖屋裏喊道：“老大，是知秋小弟弟來了。”

屋子裏，緊接着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

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聽到這個聲音，冬青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紀知秋牽着小妹站在門口，沒有往屋裏走，而是一邊轉頭看着正不疾不徐走過來的大哥，一邊沖屋內的人喊：“衛峥哥哥，我大哥讓我帶小妹過來向你道謝。”

“你大哥已經醒了嗎？”

“大哥也來了……”

紀知秋話還沒有說完，屋內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看到了正迎面走來的冬青。

“冬青……”

不知道是不是衛峥的錯覺，總覺得此時的冬青，漂亮得不像是真實的。

“你怎麽過來了？”

這段時間，衛峥每天晚出早歸，但不論回來時多累，他都會先去紀家一趟，看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紀冬青。

哪怕紀冬青睡熟了，不能和他說話，可只要看到紀冬青的臉，衛峥就能感覺自己身上積攢了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你身體不好，正應該多躺着休息，有什麽話想要和我說，讓知秋或者春燕過來叫我一聲就行，我又不會不去見你。”

這話倒是沒有半點虛假，從小到大，衛峥對紀冬青，都是随叫随到，有求必應。

看着衛峥的臉，聽着他熟悉的聲音，冬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淺笑。

霎時間，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衛峥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失速的心跳，像是胸腔裏揣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在他的胸腔裏不停地跳來跳去。

衛峥耳朵尖都紅了，根本不敢去看冬青的臉，更不敢和冬青對視。

奇怪！

他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冬青長得很好看，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為什麽他會覺得今天的冬青格外好看。

之前的衛峥，對紀冬青只有保護欲，想要護着這個漂亮乖巧的小竹馬健健康康地長大。

但是今天，在保護欲之外，忽然就生出了一股獨占欲，想要把冬青緊緊地抱在懷裏，或者是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把冬青給藏起來，不給其他人看。

知道衛峥就是陪伴了他好幾個小世界的大峥後，冬青也不再和他客氣，拉着衛峥的胳膊，一起走進了屋裏。

然後，冬青就被屋內濃濃的煙味給熏得連連咳嗽。

“咳……咳咳……”

聽着冬青“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衛峥慌得六神無主，一邊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一邊大聲呵斥盯着冬青的臉看傻了眼的黃毛小弟。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把屋裏所有的窗戶都打開，散一散氣。”

早知道冬青會過來，他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在他的屋子裏抽這麽多煙。

黃毛回過神，趕緊招呼着其他人，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屋子裏所有的窗戶。

屋子裏烏煙瘴氣，氣味根本不好聞，冬青都沒怎麽看清衛峥的小弟們長什麽模樣，就因為受不了屋子裏濃濃的煙味，轉身，退出了屋子。

衛峥神情尴尬地陪着冬青站在家門口。

真是嬌氣。

不過，嬌氣一點也沒關系。

冬青受不了煙味，以後我多注意一點，不要在他面前抽煙就是。

衛峥還在胡思亂想，卻發現身邊的冬青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湊了過來，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你幹什麽？”

衛峥徹底慌了。

太近了。

這麽近的距離，衛峥都能看清楚冬青根根分明的睫毛，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

“我在聞你身上有沒有煙味？”

冬青并不希望衛峥像那本大男主年代文裏描述的一樣混□□，哪怕衛峥以後會出人頭地，成為小弟一堆，錢財無數的大佬。

衛峥愣了愣，随後，就是哭笑不得。

“那你聞到了嗎？”

此時的衛峥無比慶幸自己回家會嫌棄自己一身酒氣，洗了個澡，不然要是被冬青聞到他身上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味道，他肯定會無地自容。

“聞到了。”冬青甩開了聞峥的胳膊，一臉嫌棄。“臭死了，以後你還是少抽一點兒煙吧，當心小小年紀就得肺癌。”

衛峥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口哄冬青，忙不疊地答應下來。

“是是是，我記住了。”

黃毛似乎是衛峥不久前才新收的小弟，之前并沒有見過冬青，只知道老大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好的童年玩伴，對方長得還很好看，就是身體不太好。

此次見面，黃毛這個沒見識的，直接對這麽漂亮的小少年驚為天人。

他長這麽大，還真沒有見過比這更漂亮的。

難怪老大護得緊。

他要是有一個長得這麽漂亮的童年玩伴，他肯定比老大還要護得厲害。

“老大，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黃毛看了看一臉驕矜的漂亮小少年，又看了看不停做小伏低的衛峥，自問自答道：“像那種老婆說往東，就不敢往西的妻管嚴。”

看得出來，黃毛和衛峥的關系很好，不然他絕對不敢開衛峥的玩笑。

“滾滾滾！一邊兒呆着去，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被黃毛調侃的衛峥，耳朵尖更紅了。

冬青看着衛峥和黃毛打打鬧鬧，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忍不住回憶起了原劇情中，衛峥混□□，幫人看場子，收保護費，隔三差五就領着手下的一群小弟們打打殺殺，最後被人暗算，瘸了一條腿的事。

瘸了一條腿的衛峥，愈發喜怒無常，行事也愈發狠辣。

這也是衛峥年紀輕輕就能出人頭地的原因，因為他夠狠。

雖然原劇情中的衛峥出人頭地後，黑白通吃，看似風光無限，但冬青還是不希望衛峥成為原劇情中那個陰暗暴戾，喜怒無常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