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香江舊事（04、05）

第114章 香江舊事（04、05）

衛峥和黃毛打鬧了一陣, 揍得黃毛連連求饒後，才高擡貴手放過了他。

黃毛趁此機會，腳底抹油溜回了屋內, 一邊揉着自己被揍疼的肚子, 一邊偷偷打量老大和那個漂亮小少年聊天。

其實, 黃毛的年紀比衛峥還要大上幾歲，曾幾何時，也是身後跟着一大群小弟，說一不二的孩子王。

衛峥在這一片都很有名，能打，仗義, 很多年紀比衛峥都還要大的年輕人, 都很服他, 也願意聽衛峥的差遣。

黃毛就是聽說了衛峥的名字，覺得他是個人才，想要招攬他，才巴巴地領着一大群小弟主動來和衛峥接觸。

誰知道，衛峥這個人狂得沒邊了, 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

黃毛想要收衛峥當小弟，衛峥卻根本看不上黃毛, 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一點兒都沒有給黃毛面子。

黃毛在這麽多小弟的面前丢了這麽大一個臉, 惱羞成怒，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仗着身體強壯, 從小打遍周圍同齡小孩無敵手，黃毛開口向衛峥發起了一對一的挑戰, 想要打服衛峥，順便，也給衛峥一個教訓。

巧了，和黃毛一樣，衛峥也是從小打遍周圍同齡小孩無敵手，甚至，衛峥還要更厲害一些，好些比他年紀更大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一般情況下，以一敵三，衛峥也是不懼的。

面對找上門來挑釁的黃毛，衛峥半點不怵，脫了外套就和人單挑。

結果當然是衛峥贏了，贏得輕輕松松，毫無懸念。

黃毛根本就不是衛峥的對手。

黃毛的小弟們倒是不服氣，叫嚣着要以多欺少，給老大報仇。

但黃毛自認說話算話，願賭服輸，攔住了手下的小弟們，不準他們去找衛峥的麻煩。

不僅如此，被衛峥打服了黃毛，還認了衛峥當老大。

倆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現在，關系更是好得和親兄弟一樣。

黃毛早聽說過衛峥有一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童年玩伴，聽說人長得還挺好看，就是有什麽先天性心髒病，身體不太好。

知道衛峥的童年玩伴身體不太好，黃毛就一臉嫌棄，不知道衛峥為什麽會對這個童年玩伴這麽關心，長得再好看，也是一個男孩子，又不是小女孩，提前圈到自己的保護範圍內，再養幾年，就能娶回家當老婆。

問衛峥，衛峥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本能地想要對紀冬青好，連帶着把紀冬青的弟弟妹妹也一并照顧了，根本不求什麽回報。

黃毛覺得很奇怪，甚至懷疑衛峥那個童年玩伴是不是偷偷給衛峥下了蠱。

他也見過紀冬青的弟弟妹妹，兩個小家夥的五官确實不差，但卻面黃肌瘦，瘦得跟小雞崽似的，身上穿的，也是不合身的舊衣服，如果不是衣服和臉蛋還算幹淨，和街上無依無靠的小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有了這兩個面黃肌瘦的小家夥做參照，黃毛很難想象，他們倆的大哥又能好看到哪兒去。

為了讓衛峥開開眼，黃毛還自掏腰包，花了一大筆錢帶衛峥去見了見世面。

夜總會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随處可見穿着清涼，身材火辣性感的美人，個個都美豔不可方物。

跟着一起來見世面的毛頭小子們都看呆了，唯獨衛峥就像是瞎了一樣，再漂亮的人，在他眼裏，都是紅粉骷髅。

見狀，黃毛更佩服衛峥了，他沒有讀過什麽書，但喜歡聽人講《三國演義》，正所謂，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像衛峥這種，能不為美色所動，才是能幹大事的人啊。

這個老大，自己沒有認錯。

曾經的黃毛有多得意自己慧眼識英雄，沒有認錯老大，此時就有多驚訝。

原來，衛峥之前在夜總會裏，面對那麽多美人兒都不為所動，原來不是什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而是真的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不得不承認，和眼前的漂亮小少年相比，那些火辣性感，引得無數男人蠢蠢欲動的美人兒，都被襯成了庸脂俗粉。

哪怕小少年穿着普普通通的舊衣服，臉上還帶着病氣，一副病恹恹的模樣，可他就是随便往那裏一站，都和這處處都透漏着窮酸氣息的破舊筒子樓格格不入。

要是給這漂亮小少年換一身衣服，活脫脫就是含着金湯勺出生，從小養尊處優的豪門貴公子。

再看站在漂亮小少年身邊，笑得格外傻氣的自家老大，黃毛更是快要驚掉下巴。

這麽谄媚，真是人狠話不多，三兩下就打得他心服口服的老大嗎？

明明就是豪門貴公子和他忠心耿耿的頭號狗腿子。

沒眼看啊沒眼看。

黃毛一邊在心裏吐槽衛峥，一邊不動聲色地收回了偷偷打量的視線。

另一邊，冬青早就注意到了黃毛的偷偷打量，不過他并不在意，原劇情中，黃毛就是衛峥的得力助手之一，對衛峥忠心耿耿。

眼下，冬青更在意的，是讓衛峥不要繼續當小混混。

“聽知秋說，你每天晚上都會出去，要等到天都大亮了才會回來？”

衛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表情讪讪的。

“那個，我可不是大晚上的出去鬼混了，我那是有正事要去做。”

“什麽正事兒？”冬青不依不饒。“是當小混混，幫人看場子？還是領着一群小弟收保護費？衛峥，難道你真的想要就這麽混一輩子嗎？”

衛峥其實知道，冬青不喜歡他當小混混，可是他和冬青真的不一樣。

冬青雖然有心髒病，身體很不好，但是腦子聰明，學習成績優異，每學期都能拿一大筆的獎學金，連學費都不用交，可是他明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讓他安安心心地待在學校裏讀書，他是真的一點兒也讀不進去，成績自然也是一塌糊塗。

早在去年，衛峥就已經辍學了，連高中都沒有畢業。

也就是說，現在的衛峥，僅僅只有初中文憑。

想到這，冬青就忍不住頭疼。

得想個辦法給衛峥找一個正經活計才能，不能讓他再繼續這麽一天天地混日子。

不然，誰知道哪一天，衛峥混着混着，就受到劇情的影響，跑去混□□了。

“從今晚起，你就別大晚上地往外面跑了……”

冬青話還沒有說完，衛峥就滿臉不贊同地打斷了冬青的話。

“不行！我已經和浩哥說好了。”

衛峥也有自己的堅持。

他去偷偷打聽過，像冬青這種先天性心髒病，早就應該在上學之前做手術，只是紀家窮，連維持一大家子的日常開銷都很不容易，哪兒還有多餘的錢給冬青做心髒手術。

別看冬青現在乍一看沒什麽大礙，那個還沒有做過手術的心髒，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可能爆炸，帶走冬青的命。

衛峥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大筆錢，給冬青做手術。

浩哥手底下有好幾個規模不小的夜總會，正需要人幫忙看場子，因為衛峥能打，鎮得住場子，還會來事兒，才願意花大價錢招攬他幫自己做事。

衛峥都已經和浩哥說好了，他願意幫浩哥做事，浩哥則一次性借他一大筆錢，之後的每個月，再從他的“工資”裏扣除一部分的本金和利息，直到扣完為止。

說白了，衛峥就是把自己的命賣給浩哥，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八年，都要乖乖在浩哥的手底下做事。

“那又怎樣？白紙黑字簽好了的合同都可以反悔，不過是多給一筆違約金當補償罷了，像你們這種口頭協定，又能有什麽約束力？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和那個什麽浩哥開口，找個時間，我去和他說。”

衛峥哪兒敢同意讓冬青去見浩哥，好看的俊臉都皺成了苦瓜臉。

“唉，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好好讀你的書就行……我們冬青腦子這麽聰明，以後一定能考上一個好大學，畢業後，考進港府任職，當一個體面的人上人。”

“衛峥！”

冬青不喜歡衛峥一廂情願的單方面犧牲。

這個小世界的大峥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年紀不大，英雄情節倒是挺重。

誰稀罕。

或許是冬青和衛峥的聊天氣氛太緊張，屋內的黃毛也敏銳地察覺到了，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道：“老大，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最近這段時間，衛峥都會去浩哥的夜總會看場子，黃毛他們這些小弟也會跟着衛峥一起。

衛峥看了看天色，哄小孩子一樣地對冬青說道：“好了好了，冬青，不和你這個好學生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替我操心……”

衛峥想要把這事糊弄過去，冬青可不同意。

情急之下，冬青直接伸手抓住了衛峥的胳膊，一臉認真地威脅他道：“衛峥，我沒有和你說笑，如果你要繼續當小混混，以後，就別來見我了。”

衛峥明顯被冬青忽然放出的狠話給吓到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但是轉念一想要，冬青的先天性心髒病不能再拖了，必須得盡快做手術。

只要冬青以後都能好好的，哪怕他再也不和自己見面也沒有關系。

“不見就不見吧，反正以後，我們也會是兩個世界的人。”

話音剛落，衛峥就掙脫了冬青抓着他胳膊的手，領着黃毛這群小弟們離開了。

看着衛峥頭也不回地潇灑離開，冬青又氣又急又煩，感覺自己本就不健康的心髒都更不舒服了。

或許是冬青此時的臉色實在太難看，紀知秋忍不住開口，一臉擔憂地問道：“大哥，你是和衛峥哥哥吵架了嗎？”

因為冬青的原因，衛峥愛屋及烏，對紀知秋和紀春燕都很照顧。

紀知秋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相反，這小子記仇，也記恩，和衛峥的關系更是親近。

看到大哥和衛峥哥哥吵架了，紀知秋想也不想就要替衛峥求情，希望大哥不要生衛峥哥哥的氣。

就在這時候，已經走沒了影的黃毛忽然腳步匆匆地跑了回來。

“冬青弟弟，老大怕你餓肚子，讓我把這錢給你。”

黃毛也是莫名其妙，雖然不知道老大和眼前的漂亮小少年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他能感覺到，倆人的談話氛圍很不愉快。

都不歡而散了，老大還巴巴地惦記着對方會不會餓肚子，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讓自己趕緊送回來給對方，這已經不是上趕着獻殷勤了，他當年追求喜歡的女生都沒有這麽伏低做小的。

“誰稀罕他的臭錢！”

冬青也是被衛峥的軟硬不吃給氣糊塗的，看都沒有看那些錢一眼，轉身就走。

“知秋，春燕，走，我們回家。”

不就是錢嗎？

哪怕冬青現在身無分文，窮得叮當響，但他好歹也是穿越過這麽多個小世界的任務者，想要掙錢，不說易如反掌，也不會像衛峥他們這麽辛苦艱難。

看着冬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黃毛一頭霧水，不禁伸手撓了撓頭。

不知道自己怎麽惹這位漂亮小少年生氣了？

但是，老大交代的事，他沒有辦好，回去後，老大問起來，他可沒辦法交代。

看着小尾巴一樣跟在冬青身後的紀知秋和紀春燕，黃毛忽然計上心頭。

小跑着上前，抓住了紀知秋的手，态度強硬地把錢塞到了紀知秋的手上。

冬青還在氣呼呼地往前走，根本沒有注意到黃毛在他身後偷偷和紀知秋搞的小動作。

“你們衛峥哥哥給的，收下吧。”

說完，黃毛就像是終于完成任務了一樣，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正如黃毛猜測的那樣，他剛一回去，就被衛峥抓住詢問：“錢他收下了嗎？”

黃毛搖了搖頭，幸災樂禍地如實回答道：“老大，他說他不稀罕你的臭錢！”

衛峥聞言，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沮喪起來。

看來，冬青這次是真的很生氣，也不知道會和自己賭氣多久？

希望冬青能早點消氣吧。

“不過老大你不用擔心，錢，我已經給知秋那小子了。”

衛峥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然很凝重，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冬青回了家，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紀知秋收下了衛峥讓黃毛給他的錢，頓時更生氣了。

紀知秋求生欲極強，看到大哥生氣了，趕緊開口辯解道：“那個大哥哥說了，這是衛峥哥哥給的……”

冬青想生氣，想要訓斥紀知秋，不該收衛峥的錢，但是很快，冬青就意識到，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生衛峥的氣，更沒有資格訓斥紀知秋不該收衛峥的錢。

穿書者偷了家裏僅剩的錢，一去不複返，他又躺在床上昏睡不醒，這些天，全靠衛峥每天按時投喂，紀知秋和紀春燕才能好好活到現在。

自己這個大哥當的，一點兒都不稱職。

“這次就算了，以後不準再随随便便收別人的錢，記住了嗎？”

“記住了。”紀知秋忙不疊點頭。

紀春燕年紀小，雖然還不太明白大哥的意思，但還是學着三哥的樣子，點了點小腦袋。

冬青伸手揉了揉弟弟妹妹的小腦袋，語氣溫和地說道：“大哥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們兄妹倆乖乖待在家裏，等我回來，好不好？”

“大哥要去哪兒？不能帶我和小妹一起嗎？”

說白了，一去不回的穿書者還是給早熟的紀知秋留下了不小的心裏陰影。

此時，紀知秋就生怕大哥也和二哥一樣，扔下他們兄妹倆離開。

“我保證，會乖乖聽話的，不會到處亂跑……”

“知秋，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知道家裏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大哥這次出門，是去想辦法掙錢的，再帶着你們兄妹倆不方便。”

紀知秋想也不想就把黃毛剛才給他的錢拿了出來，想要遞給冬青。

冬青卻搖了搖頭，趁機教育弟弟妹妹道：“求人不如求己，你們衛峥哥哥掙點兒錢也不容易，他沒有義務養着我們兄弟三人。”

“我知道，街坊鄰居們都說，衛峥哥哥雖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他也要存錢娶媳婦，不可能一直養着我們。”

衛峥本來是和奶奶相依為命的，但是在去年年初，衛峥的奶奶就去世了，沒了奶奶的殷殷期盼，厭學情緒嚴重的衛峥就果斷辍學了。

“你能明白就好。”

安撫住了紀知秋和紀春燕，冬青才推門離開。

紀知秋眼巴巴地看着冬青打開門，像是被主人抛棄的小狗，可憐又可愛。

“大哥，你會回來的吧？”

不會像二哥那樣一去不回。

“當然了。”冬青再一次偷偷在心裏把穿書者臭罵了一頓，安撫紀知秋道：“大哥會盡量早點回來，只要你乖乖的，等大哥回來，就給你們兄妹倆帶好吃的。”

紀知秋雖然饞，但他更希望大哥早點回家，于是說道：“我不要什麽好吃的，只要大哥早點兒回來。”

冬青答應了。

從家裏離開後，天已經徹底黑了。

冬青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邊欣賞着道路兩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廣告牌，一邊思考去哪兒掙錢。

還不等冬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身體羸弱，平時還疏于鍛煉的冬青，已經累得面無血色，氣喘籲籲。

這破身子骨，未免也太弱了吧。

冬青一臉嫌棄，自己給自己做心髒手術是沒辦法了，但是他可以想辦法幫自己調養身體，不過前提是，他先掙到足夠多的錢。

“冬青？”

冬青的運氣還算不錯，正瞌睡呢，就有人主動送上了枕頭。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冬青轉過頭，循聲望去，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一身奢侈品的高大身影。

自己的同班同學，顧祺祥。

“Kevin，你怎麽在這裏？”

Kevin是顧祺祥的英文名字。

紀冬青就讀的高中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實行的是雙語教育，絕大多數學生都有英文名，甚至，這些出身富貴的豪門貴公子和豪門大小姐也會主動給自己取英文名。

就好像多了一個英文名，人也變得更加高貴了一樣。

生活在殖民地上的人，就是這麽悲哀。

紀冬青就讀的那所貴族學校，學生大多數都是家裏不差錢的豪門貴公子和豪門大小姐，學費，更是貴得離譜。

本來，按照紀家的家庭條件，紀冬青是根本沒資格就讀貴族學校，但是紀冬青的學習成績很好，初中三年，每次考試都能名列前茅，升高中時，學校不想要放過這麽一個好苗子，直接免除了紀冬青的學費，還答應只要紀冬青考得好，每學期都給獎學金，紀冬青這才同意去這所高中讀書。

別人讀書都需要花費一大筆錢，紀冬青讀書不僅不花錢，還能掙錢，說出去，左鄰右舍們誰不羨慕。

只有冬青知道，能在貴族學校讀書，紀冬青不僅沒有感覺驕傲，反而會時不時感到自卑，和家庭條件格外貧困的他不同，同學們都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少爺和小姐，出入都有豪車接送，不像他，除了學校發的校服，都沒有一身好衣服。

因為自卑，紀冬青在學校根本不敢交朋友，每天都獨來獨往。

再加上紀冬青有心髒病，不用上體育課，也不用參加課外的集體活動，整天冷着臉，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模樣，以至于他雖然長得很好看，同學們也不敢親近他。

“這話該我問你吧？”顧祺祥溫和地笑了笑。“不是說你生病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去上學的嗎？怎麽這麽晚了，你還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

如果是自卑又敏感的紀冬青，看到自己的同學，肯定會随便找個借口把人打發走。

但是冬青不一樣，冬青不會像紀冬青一樣，面對家境好的同學就自卑，所以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了顧祺祥的問題。

“我可不是在大街上閑逛，我是想要找一份能養家糊口的工作。”

“找工作？”

看着一段時間沒見，出落得愈發漂亮的同學，顧祺祥滿臉狐疑。

“你……”

“我怎麽了？”

“沒什麽。”顧祺祥忽然紅了臉。“就是覺得，一段時間沒見，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本來就很好看的人，現在好像更好看了。

冬青沒辦法向顧祺祥解釋他和紀冬青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随口轉移了話題。

“對了，Kevin，我看報紙上說，顧家老爺子病倒了，是真的嗎？”

顧家也算是香江有名有姓的大豪門了，顧祺祥是顧老爺子的小兒子，是顧老爺子第四房姨太太生的，頗受顧老爺子寵愛。

可惜，因為年紀小，等到顧祺祥長大成人，前面的哥哥姐姐都已經把顧家的家族産業給瓜分得差不多了。

顧老爺子就算再疼這個小兒子，最多也就是多給小兒子一點兒零花錢。

更別說，顧老爺子還有不少私生子和私生女，一個個都指望着從顧老爺子手上多分一點兒東西，僧多粥少，顧祺祥能分到的就更少了。

穿書者看的那本大男主無CP年代文，男主就是顧老爺子的私生子，也就是說，穿書者喜歡的男主，就是顧祺祥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這還真是難得緣分。

冬青本來不打算摻和劇情，但是看到顧祺祥，他忽然靈光一現，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