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告

第005章 警告

“潼潼呢?”

司平扶着司老爺子下了游艇後,張望了一圈沒看見司潼。

“還在游艇上,這丫頭事兒多,一時半會兒下不來。”

司老爺子自然無比了解自己的寶貝孫女:每次出門前一定要化好精致的妝,頭發每一絲都要打理的蓬松自然,衣服鞋子包包首飾要搭配的完美無缺,差一點都出不了門。

像這種在紫外線強的戶外,這丫頭的要折騰的事就更多了,且得等着呢。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等,矜言也還沒下來。”

司平和老柴扶着司老爺子三人站在岸邊的一處樹蔭下,一起向游艇上張望。

司潼就是在這個時候,腳下不穩,撲進了司矜言的懷裏。

身後的駕駛艙門發出“咚”的一聲響,司矜言顯然也沒料到會被人撲了滿懷,被這股力量沖擊的向後連退了幾步,兩人齊齊跌進駕駛艙內。

後背撞到駕駛艙的牆壁上。

“啧~”

“大小姐這是在投懷送抱嗎?”

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玩味。

司潼整個人是懵的,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司矜言的懷裏,臉還緊緊地貼在對方堅硬的胸口上……

嬌軟的身子瞬間一僵,司潼掙紮着從司矜言的懷裏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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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面還未太平,游艇随之搖曳,司潼才掙紮開又被搖晃得腳下不穩,再次撲進司矜言的懷裏。

還有什麽能比跟自己的仇人正開戰時來了個親密接觸更尴尬的事情?司潼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摳條船縫鑽進去。

還要再掙紮,一只炙熱的大手忽地按在她纖細嬌軟的腰上,按她整個人按進自己的懷裏。

“別動了,船在晃,随意走動非常危險。”

司潼腦袋轟得一炸,只感覺一股灼人的熱意如海浪似的往上湧。

她整個人趴在司矜言懷裏與他親密相貼,鼻間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腰後,是那只滾燙的手掌,透過單薄的衣服傳遞進來,燙得她整個人發麻,發軟。

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與一個堅硬炙熱的肉|體親密接觸。

她從沒和人這樣近的接觸過,更遑論被所謂的“仇人”桎梏進懷裏,霎時間心亂如麻,各種情緒翻滾,又氣又羞又懊悔,又覺得有些丢人。

“明明是你更危險!你放開我!”

“安靜一點。”

司矜言聲音變得有些黯啞:“再動,我就真危險了。”

“你威脅我?”

司潼那雙潋滟的眼瞬間惱怒地瞪向司矜言。

她沒有領會中華語言文字的博大精深,直白地解讀了司矜言話中的“危險”,只覺得這人實在厚顏無恥,竟然敢威脅她。

“好啊,那你變個身讓我看看有多危險!”

司矜言沉默不語,如深潭般的黑眸沉沉的盯着司潼。

外面很快風平浪靜,游艇搖晃的幅度明顯減小,司潼察覺能站穩後第一時間掙脫開司矜言,轉身就往艙外走。

鉛灰色的雲層早已消失不見,湛藍的天空只飄着幾朵白雲,烈日當頭,曬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司潼深吸一口氣,撐開她那把蕾絲傘,快步走下游艇。

腰間,那股炙熱,卻好似仍燙着她,如影随形。

大小姐暗自咬牙,要自己牢記剛才的“屈辱史”,等下了船要連帶着昨夜,一起向司矜言讨回。

*

下了船,司潼看見爺爺幾人站在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邊。

三人似乎在讨論什麽,見到她下來了立刻停止交談,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司潼沒有心思理會他們,神情淡淡地站到一邊,人又變回那副不聞不問與世隔絕的冷淡樣。

司老爺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話想說,但沒說。

沒一會兒司矜言也下來了,帶着他們熟門熟路的往南走,找到一處被樹蔭遮蔽的淺灘。

淺灘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天藍水綠,微風徐徐的從波光粼粼的江面吹來,吹進身後蔥茏清脆的峰巒密林,帶來絲絲涼意。

可真算得上是一個釣魚的好地方!

老柴和司矜言支起天幕,擺放桌椅,司老爺子和司平坐在水邊折騰漁具。

司潼不用幹活,離這些人八丈遠,看到不遠處有幾塊半米高的幹淨岩石,便鋪上幹淨的墊子占為據點。又從包裏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左看右看,把亂糟糟的頭發理順。

那邊天幕支好了,魚鈎也挂上了餌。司老爺子和司平一人一個小馬紮,身後還各放着一個大水箱,開始較量上了。

司老爺子:“就比誰先釣上第一條,阿平,比不比?”

司平:“不是比誰釣得最多嗎?”

司老爺子:“比釣得多?你哪次比得過我。”

司平老臉一紅,想為自己争辯一番,但也的确從來沒贏過司豐,司豐當年可是拿過釣魚冠軍的。

司平:“以前比不過您,不代表現在比不過,我這幾年靠海又靠江的,我有天然的優勢,我可不是當初的我了。”

司老爺子呲之以鼻:“那你今天就拿出真家夥,別吹牛皮。”

司平不服氣:“誰吹牛皮了。”

司潼遠遠地聽着,心道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兩個加起來快140歲的人果真應了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

真是沒勁。

司潼從包裏摸出來手機,點開某個播放軟件。

司老爺子甩下第一竿,開始他的釣魚事業,同時也沒忘了他不情不願跟過來的孫女。

“潼潼,中午吃魚怎麽樣?”

司潼劃拉着那一堆她聽過無數遍的現場演奏視頻,頭也不擡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司老爺子笑的眼睛眯起:“沒有。”

司平卻是說道:“有,有,來的時候矜言往游艇的冰箱裏放了好多食材呢,好像有牛排、蝦,你想吃中午讓矜言給你做。”

司潼立刻拒絕:“不用了。”

她拒絕的太幹脆,司平被生生的噎了一下,後面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倒是司老爺子看了眼神情恹恹的孫女,說道:“這個島上好像有野果。”

老柴:“有野葡萄,非常好吃。前幾年孟嬸給您送的葡萄酒就是用這裏的野葡萄釀的。”

司老爺子來了興致:“真的嗎?”

司平點頭:“真的。”

司老爺子看向司潼:“潼潼,讓矜言帶着你,去給爺爺摘點野葡萄。”

司潼将要戴耳機的手一頓,漂亮的眼眸染上一抹惱意,一句拒絕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了,但在瞬息之間,她心中忽的一動,将耳機手機重新放回包裏。

“好啊,您等着。”

似是沒想到她會答應,司矜言看了過來。

那目光不冷不熱不親不疏,看上去溫和有禮,完全不複剛才在駕駛艙裏的玩味戲谑。

司潼在心底冷笑:人面獸心,只會在長輩面前像個人樣!

手指緊握,沒忘記今天自己跟過來的目的:昨日仇今日報!司矜言,你等着!

*

鹿島是座無人居住的荒島。

早年,島上無人登陸,郁郁蔥蔥的樹木與灌木叢覆蓋整座島,植被雜亂且茂密,如一座原始森林。

直到最近幾年,距離幾十公裏外的澤西島島民發現了這處無人小島,便陸陸續續有人來這裏開荒。不過大多是過來種些蔬菜、釣魚、露營什麽的,雖然島上依舊沒有什麽人住,但也漸漸有了些活氣。

司潼跟在司矜言身後,正穿過頭頂茂密的樹林。

這會兒林間無風,大大的太陽被遮擋在綠意蔥籠的枝葉外,留下斑駁的光影,如星河般鋪灑在林間。

司潼無心欣賞風景,一路盯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心裏琢磨着自己的仇要怎麽報。

把人打一頓?

但想到在駕駛艙時這人按在自己腰上的力道,自己可能打不過。

把人帶到樹林深處迷|暈了再綁起來?

前者犯法,後者……恐怕自己還沒離開就先迷了路。

出其不備把人打暈?以其人之道将人拖到鬼屋關上一晚?

先不說司矜言不像是會害怕的樣子,她一個人也辦不到啊,要是在京城有蔣聞宇周天明幾人還可以做到……

司潼頓時犯了難。

大小姐雖然有時驕縱一些,但本質明淨無滓,也從來沒打擊報複過什麽人。大小姐如溫室裏嬌豔名貴的花朵,表面看着厲害,其實根本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不知人心的險惡,想的那些招兒都如同兒戲。

思來想去,前面的人越走越遠,好像完全沒有管過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司潼頓時又有些生氣,将遮陽帽一摘,大步追上去。

“你站住!”

司矜言充耳不聞,繼續走路。

“司矜言!你站住!”

沒想到這人竟然不理她,司潼有種被無視的怒氣沖上來,快走幾步追上人,張開雙臂攔住司矜言的去路。

“你站住!”

司矜言被迫停下腳步,垂下眼睫,如深潭般的黑眸沉沉地盯着攔在他面前的人。

只這幾步路的追趕,她已跑得氣喘籲籲,漂亮白皙的小臉微微泛着紅,潋滟的眼眸濕漉漉的,亮晶晶的,隐含着怒意,瞪人時像一只被惹怒的小貓。

漂亮,冷傲,兇巴巴的不讓人靠近。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款上衣,淺色七分牛仔褲下包裹着的腿又長又直,露出細白的小腿……

司矜言的眼神微暗,放肆又大膽的盯着那處細白。

眼神漸漸往上,是他沒多久前才摸過的纖軟腰肢……

再往上,是緊緊貼在他身上的兩團柔軟……

司矜言的眼神更暗了些,晦暗不明。

被這樣盯着,司潼自然是有感知的。

霎時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一簇炙熱的火苗灼着,心中一緊,一種從未有過的危險感浮上來。

“你……”

“大小姐……”

司矜言懶懶的開了口,有些漫不經心地打斷她。

林間有風吹過,司矜言微微揚起頭,一珠滾燙的汗珠從他凸起的喉結劃過,劃進他白色的衣領。

他有一雙危險而不羁的眼,此刻卻完全沒了掩飾,肆無忌憚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如野獸盯緊了獵物。

薄唇輕啓,懶散的警告。

“大小姐最好不要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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