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招惹
第006章 招惹
司潼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不敢置信:“你說什麽?”
她清清白白上島四天昨天才見過這人,此前沒說過話,沒有過任何交集,卻被這人昨晚騙到“鬼屋”。
現在這人卻讓自己別招惹他。
到底誰先招惹的誰啊!
“司矜言,是你先招惹我!”
司潼冷着臉,為對方這倒打一耙的行為感到氣憤。
司矜言聞言眉心微挑,嘴角漫不經心的勾了起來。
他往前走了兩步,彎腰貼近司潼,低聲在她耳邊道:“那大小姐說說,我怎麽招惹你了?”
炙熱的呼吸一下子鑽進司潼耳朵裏,燙得她心髒猛跳了兩下。
她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香,混合了林間的陽光,強勢的将她裹挾。
腦中忽的浮現起剛才在駕駛艙的那次緊密接觸……
呼吸一窒,司潼心慌意亂伸手要推開人,但司矜言不等她推開,已經站直了身體,還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手下推了個空,司潼惱了,紅着耳朵尖,氣憤地瞪着司矜言。
“大小姐別生氣,我是真的想知道。”
司矜言似笑非笑地看她,語氣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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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夏日,無人的樹林裏,斑駁的光影打在他身上。
他長得很帥,尤其是他沉着眼眸盯着她看,或是勾着嘴角漫不經心地看過來的時候,有種司潼從未在其他男人身上見過的野性與痞性。
司潼的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男人。
危險,不羁,侵略性強,讓她看一眼就知道無法掌控,不是一路人,只想遠離。
司潼漸漸地恢複了理智,冷靜下來,冷冷地看了司矜言一眼,獨自往前走去。
她暫時不想跟這個人在樹林裏糾纏,她看明白了,司矜言就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了這個人,或許她和司矜言就是氣場不合,天生不對付,彼此不喜歡。
那也不必裝模作樣試探彼此。
有仇報仇,報完仇她走她的陽光大道,司矜言就走他的羊腸小道。
*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樹林,沿着蜿蜒的小道走了五分鐘左右,來到了幾棵虬枝雜亂盤旋的矮樹前。
開的正旺盛的野葡萄就夾雜在樹枝之中。
葡萄個頭不大,青的多紫的少,一顆顆小小的簇擁在一起,看着就不怎麽好吃。
司潼對這些葡萄嫌棄的要命,前面是膝蓋高的灌木草叢,無處下腳。司矜言從她身側走過,語調慵懶道:“大小姐站在這裏就好。”
司潼:“我當然是要站在這裏。”
別指望她進去碰這些葡萄一下。
“嗯,要不然再暈過去,還得抱你回去。”
司潼:!!!
腦中慢慢回想起早晨爺爺說昨晚是這人送她回來的。
司潼的臉瞬間紅了,又氣又羞憤。
尤其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腦補了司矜言抱她的畫面,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快要炸開,恨不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司潼咬牙:“不需要。”
司矜言勾着嘴笑了笑,沒說話,拔開雜亂的枝葉,雲摘野葡萄。
司矜言摘葡萄的動作幹脆利落,他身體修長,身材比例非常好,從背後看雖瘦卻不單薄,向上伸的手臂隐隐顯露出肱二頭肌,一看就力量十足。若是吳希夕那個花癡在,肯定要尖叫了。
可惜……
司潼撇撇嘴,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身材,這麽好看的一張臉,配上一個那麽招人恨的性格。
司潼看了有一會兒,便找了個樹蔭休息,沒一會兒司矜言提着幾串野葡萄回來了。
司潼本以為要回去了,誰知司矜言卻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司潼看路不對,頓時站在原地不動,警惕地看着司矜言
“這不是回去的路,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大小姐昨天剛被騙,吃一塹長一智。
司矜言眉心一挑,戲谑地看着司潼,語調十分不正經:“哦,把你帶到別的地方,賣了。”
“我看看大小姐哪裏最值錢…….”
說着還真往前湊近一步,深色的眼眸十分認真地緊盯司潼,嘴角一勾。
“就這雙眼睛吧。”
司潼咬牙切齒:“司矜言!”
司矜言勾了勾唇,不逗人了,轉身往前走:“那邊有山泉,去洗葡萄。”
……
上午十點多,太陽變得毒辣。
好在司平找的地方有樹蔭遮蔽,後面的樹林也會時不時的刮來陣陣涼風,兩位老人并沒有感覺到炎熱。
司老爺子這會兒已經釣上來好幾條魚,司平只有一條,眼見着是輸了個底朝天,司平嘆了口氣:“老柴,你來釣會兒,我去看看兩個孩子,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
話正說着,司潼遠遠地從林間走了出來。
她的表情不怎麽好,人氣鼓鼓的,司矜言跟在她後面,手裏原本好好的野葡萄,也變得零零散散。
兩人氣氛明顯不對,司潼話也不說,回來就往她之前找的岩石那邊去,還把原本鋪在岩石上的墊子拉下來鋪到地上,借着那幾塊大石頭,擋住所有人視線。
司老爺子:“怎麽了這是?”
司矜言走過來把野葡萄遞給老柴,低聲道:“怪我。”
司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慘了。”
司矜言沒說話點點頭,往岩石那邊看了一眼,轉身往岸邊停靠着的游艇走去。
司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些擔心:“這是怎麽了?鬧矛盾了?要不要去看看小姐。”
司老爺子擺擺手:“讓他們自己解決。”
沒一會兒,司矜言從游艇上下來,徑直往岩石那邊去。
司潼此時正坐在一塊半人高的岩石下面,滿心的怒火。
剛才她跟着司矜言去山泉邊洗葡萄,說是山泉,其實是幾塊巨大的岩石下一片不大的水坑。
水從岩石縫裏流出來,彙集到坑裏,長年累月形成整座島唯一一片淡水。
司矜言當時正在彎腰洗葡萄,司潼就站在他身側一米遠,盯着這人認真洗葡萄的樣子,想着要不然先把這人推水坑裏淺淺地報一下仇,反正水也不深,司矜言最多吓一跳,也能解解她的恨。
就在這時,餘光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司潼原本也沒怎麽在意,邊想事情邊往那邊看,結果一轉頭就對上一條吐着舌頭的細長物。
是條半米長的小蛇。
小蛇滋滋吐着舌頭,劃動着身體,看路徑是往司潼這裏來的。
司潼當即冷汗都冒了出來,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怕兩種動物,其中一個就是蛇,這會兒也顧不上仇恨了,邊喊有蛇邊往司矜言那邊躲。
也是不湊巧了,司矜言當時正好洗好葡萄站起來,從司潼的視角看去,就是司矜言見自己過來往旁邊躲了一下。
司潼來不及剎住,兩只腳全踩進了水坑裏。
大小姐從來沒遭過這種罪,沒受過這種委屈,更沒想過她給司矜言準備的惡作劇會被自己率先實踐。
更恨司矜言竟然躲開她。
果然,他也是讨厭她的!
司潼心情糟糕透了,此時,她的兩只腳踩着濕呼呼的鞋,腳被濕漉緊裹着,非常難受。
尤其是腳踝處還有隐隐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踩進水坑時擦到了。
她的眼睛紅紅的,想哭,但又使勁兒憋着,不想讓其他人,尤其是司矜言看笑話,所以一回來就躲在這裏。
司潼覺得她對上司矜言就沒好事,這人簡直是她的克星,才短短不到兩天時間,她又是暈倒又是踩坑,前十九年順風順水,這兩天就見識了“人心的險惡”。
大小姐滿心委屈,獨自一人慢慢消化,直到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擡頭,瞬間對上司矜言黑沉沉的眼。
“你怎麽還敢來!”
大小姐漂亮的臉上染上一層薄怒,腿下意識地往回縮。
才一動,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将她往回縮的腳腕,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