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聚

第30章 重聚

闫希聞言有些驚訝, H省臺這麽早就有跨年晚會了嗎?她仔細問過才知道,這是H省臺第一次嘗試自己組織晚會,邀請她是因為她的劇是今年總收視最高的存在。

闫希想了想問道:“那你們邀請我去表演什麽節目啊?”

問完, 闫希在心裏盤算自己有沒有什麽能拿出手的才藝,答案是沒有。

闫希正在想為了不當顯眼包,要不還是拒絕吧, 她聽到對面的女聲說道:“不需要您表演節目,我們邀請《亂世》全劇組的人都來參加, 到時候讓演員們都扮上劇裏的裝扮,跟主持人一起聊聊天就好。”

闫希一聽, 這不就是後來的娛樂綜藝的形式嘛, 這對她這個才藝白癡太友好了,而且還能刷一下自己的知名度。

她第一反應就是趕快答應, 但她擡頭看到二哥對她瞪大了眼, 想起自己剛跟老爸說了馬上回家。

但闫希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于是她問道:“咱們這個節目什麽時候能拍完,年二十九拍不完的話,那我就不去了。”

電話裏靜默了一會兒, 然後換了個人說道:“闫導,你還在E市對嗎,你今晚飛過來, 我們今晚通宵拍攝,最晚明天我們就能拍好。”

闫希算了算, 這樣還能趕在大年三十之前回家。最後, 她頂着二哥要殺人的眼神答應了下來。

“這個年你是不想好好過了, 我是不想接電話跟老頭子解釋你去幹嘛了,電話你拿着, 以後電話你自己接。”說罷,闫安明把電話塞進闫希手裏,抱着手臂撇過頭不說話。

闫希過去拽着二哥繼續去排隊,讨好地說道:“好好好,我自己接電話,我也不想這樣的,這不是機會難得嘛,三十晚上老爸就能在電視上看到我了,他肯定不會怪我的。”

闫安明聞言癟嘴,心道确實不會怪你,氣全沖着我來了。

但沒辦法,闫希已經決定半道轉機去H省,闫安明也只能舍命陪親妹妹了。

H省會機場,H省臺特別貼心地派了一輛車專門來接闫希,晚上也安排闫希和二哥住得最貴的豪華酒店。

這讓闫希深刻體會到了H省臺的財大氣粗,尤其是跟她曾經去過的J省電視臺相對比起來。

闫希他們到酒店放好行李物品後,立馬被帶去了H省臺。

這是闫希第一次來H省臺,她來到這裏後,第一印象就是大和新,他們居然還有個超大的演播廳,闫希發出沒見識的驚呼聲。

沒辦法,老破小的J省電視臺帶給闫希的刻板印象過于深刻,給了她一種這個年代電視臺都非常樸實的感覺。

闫希被領進一個休息室裏,發現上個劇組的主要演員都在,而且身上都已經穿上了戲服,看樣子她是全劇組最後一個到的。

闫希走進去直奔汪蔓,擁抱了她一下才說:“汪蔓姐,你也來了,好久不見。”

“闫導。”汪蔓的表情也非常激動。

闫希送開汪蔓,笑着問道:“汪蔓姐,你最近怎麽樣?”

汪蔓道:“我報了個專業培訓班,正在系統地學習演戲,還找了個劇組拍戲。”

闫希可惜道:“那挺好的,可惜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不然就找你拍戲了。”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心理強大又努力的姐姐,可惜上次分開的時候,汪蔓沒有固定的聯系方式,這次闫希拍戲時才沒有找她。

兩人寒暄了幾句,闫希看向一旁的朱洪濱,主動打招呼道:“朱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對于這位演技好還熱心的老前輩,闫希出自內心地尊敬對方,可惜她這次邀請朱老師的時候,他已經進組了。

朱老師慈祥地笑着說:“小闫導你好啊,你的新劇快拍完了吧。”

闫希道:“沒有呢,朱老師你有空可以來客串個角色啊。”

朱老師笑着點頭道:“好,有空我一定去。”

後面還有幾個劇裏人氣比較高的角色,例如丞相、探花等人,闫希跟大家一一打過招呼後,前面的人來喊他們一起去排練站位。

工作人員看到闫希身上的裝扮,奇怪地問:“你不是演公主的演員嘛,你怎麽不扮上妝啊?”

闫希聞言回道:“啊?我還扮啊,我是導演就穿普通衣服就可以了吧。”

工作人員猶豫道:“這?我們服裝和道具都準備好了,你不想穿的話,我去問問編導吧。”

沒一會兒工作人員跑回來說:“編導說你最好穿上,到時候主持人會告訴觀衆你是導演的的。”

行吧,這是人家的地盤,編導說了算,闫希只好乖乖去化妝。

沒一會兒,主持人也到休息室裏來跟大家先熟悉一下,也提前了解一些內容,到時候方便主持人提問問題。

這位今後H省臺的當家主持人現在還非常稚嫩,但他的幽默風趣和親和力還是很快讓劇組的成員們打開了話匣子。

演員們紛紛吐槽劇組的窮酸和當時在周邊臭名昭著的名聲,氣氛逐漸熱烈。

闫希淡笑不語,只是看着大家揭穿劇組的老底,還有在旁邊奮筆疾書的主持人,心想H省臺這期節目的收視穩了。

正式拍攝前,他們所有在舞臺上簡單聯系了一下走位,便正式開始拍攝。

觀衆也被邀請進演播廳裏,衆人面對這麽多觀衆難免不太放的開,但畢竟是演員,都還能穩得住。

主持先說開場詞,跟觀衆互動,然後才開始把話題引向一旁的劇組成員。

“我身邊這位是誰,你們有人認識嗎?”

臺下的觀衆非常的熱情,配合主持人發生喊出演員在劇裏的角色名字。

前面一個個都被主持人介紹過,闫希被留到最後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果然,輪到她的時候,主持人照例讓觀衆說闫希的身份。

闫希本人還是挺有知名度的,臺下坐着不少看過J省電視臺的采訪的人,說出了她的導演身份,但更多人喊的還是闫希演的角色名字。

支持人話音一轉,戲谑地笑着說:“對,她就是《亂世》這部劇的導演,但我剛剛聽說劇組成員都對導演有不少怨言,來讓我們聽聽他們本人怎麽說。”

闫希聞言挑眉,原來是公開處刑她啊,然後她依然淡定地站着,表示自己無所畏懼。

主持人第一個問的是在場咖位最大的朱洪濱,“朱老師,你對導演有怨言嗎?”

朱老師說:“有。”

臺下一陣起哄聲,闫希配合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心裏确實是有疑惑的,她跟朱老師的相處難道不好嗎?

朱老師繼續說道:“闫導的戲拍得不錯,但人太懶散了一點兒,劇組好多演員都來找我講戲,我尋思這不是導演的活兒嘛。”

聽到這個解釋,闫希本人驚呆了,她一直以為朱老師好為人師呢。

主持人憋笑,問闫希:“闫導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闫希不好意思地說:“我一直以為是朱老師您樂于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年輕人,誰知道您是不好意思拒絕啊。”

場下觀衆席爆笑出聲,主持人也笑着順勢把話題引向汪蔓,道:“那皇後娘娘有什麽怨言呢?”

闫希接上一句:“還請母後大人口下留情。”

汪蔓沖她笑笑,才開口道:“我對闫導沒有怨言,我非常感謝她,願意把這麽重要的角色,交給我這麽個什麽都不會的農村婦女來演,實話跟大家說,闫導遇見我的時候,我正在影視城撿破爛。”

臺下觀衆笑了幾聲,然後靜默下來。

汪蔓繼續說道:“我為什麽撿破爛賺錢,因為我剛進城裏根本不知道其他賺錢的方式,所以我非常感謝闫導給我這個機會。”

在一片響聲中,汪蔓走過去抱住闫希,過了一會兒兩人才分開。

主持人這時才說道:“我們這不是吐槽導演嘛,汪蔓你這麽一感謝可偏離主題了啊。”

主持人道:“來我們繼續說回怨言,丞相你有什麽怨言想說?”

丞相拿過話筒說道:“劇組太窮,連盒飯都給不發,我飯量大,拍完這部戲我都給餓瘦了。”

闫希繼續輸出:“丞相,你先看看自己的肚子,好意識說自己瘦了?”

在場的人下意識看向丞相寬大戲服都遮不住的啤酒肚,都忍不住笑了。

丞相認真狡辯道:“我只是瘦得不明顯。”

之後探花吐槽道:“戲服質量太差,我那身紅色官服掉色,晚上回家秋褲都染紅了,我媽還以為我痔瘡犯了。”

戶部侍郎接到:“你那算什麽,我跟工部侍郎吵架的時候,他直接把我衣服扯裂了,還好我裏面還有自己的衣服。”

探花非常自然地接到:“對對對,我記得你那天穿的紅色褲衩子,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在戶部侍郎漲紅的臉中,臺下哄然大笑。

闫希這次也忍不住笑了,因為戶部侍郎拍完後拼死不讓她把那段放進花絮裏,最後她沒放,沒想到現在被探花一句話,把他老底兒都揭穿了。

最後,主持人回到了闫希這裏,問道:“闫導,聽了大家這麽多怨言,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闫希說道:“我沒什麽想說的。”

主持人驚訝道:“啊?大家說了這麽多,你就沒有什麽感想嗎?”

闫希道:“那我說兩句。”

她停頓了幾秒仿佛再醞釀情緒,才開口道:“對不起,……下次還敢!”

在臺下的笑聲中,主持人說:“看來闫導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思啊。”

在大家的歡樂聲中,節目到了最後一個環節,抽取辛運觀衆可以提出問題,嘉賓們必須回答。

第一辛運觀衆是個帶眼鏡的男生,他問道:“我想問闫導,你怎麽會想到拍以這麽小的國家為主角的電視劇的,是有什麽歷史原型嗎?”

顯然這是一個考據黨,闫希直接說道:“沒有任何原型,之所以拍這麽小的國家,是因為劇組太窮拍不起富有的國家。還有疑問嗎?”

男生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茫然,呆呆地回道:“沒有了。”

第二位辛運觀衆還是選擇問闫希:“闫導,你的第二部電視劇也是《亂世》這種比較輕松歡快的風格嗎?是個什麽樣的故事呢?”

闫希回答道:“風格确實輕松歡快,但這兩部劇講得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具體我就先不說了,保持一點兒神秘感,感興趣的話開播你可以自己去看。”

最後一位幸運觀衆是個記者,手上還拿着一臺照相機,問道:“闫導,皇上帶着滿朝文武去鄰國讨飯那集,他們身上穿的乞丐裝是跟他們上朝的衣服一樣嗎?”

闫希笑着答道:“就是上朝那身衣服,前面有演員說了我們劇組的服裝質量不太好,這集是最後拍的,有些人的衣服可以直接去做乞丐服。就算保存完整的,大家自己扯一扯就成了。”

記者繼續問道:“花絮裏……”

闫希及時打斷對方:“每個幸運觀衆只能問一個問題。”

錄制結束,闫希回去休息室卸妝,準備馬不停蹄地奔赴機場,來之前闫希他們已經買好了回家的機票。

今晚她沒有收到老爸的電話,估計還以為她正在天上飛呢,但最遲中午電話必定打過來。

闫希離開的時候,H省臺的臺長親自來送,态度親熱地說道:“闫導,我們可終于等到您的大駕光臨了。”

闫希謙虛道:“應該是我非常榮幸能參加這麽好的節目。”

臺長直接問道:“那您下部劇要不要考慮給我們臺播放啊。”

闫希道:“可以啊,不過我不賣獨家的。”

臺長知道闫希的追求,接道:“沒關系,首播給我們就好。”

闫希對此沒有意見,還是那個思路,她拍的劇風格跟H省臺風格比較搭,對于他們雙方來說都是不錯的選擇。

雙方暫時做了個口頭約定,至于以後能不能達成,雙方都留有餘地。

闫希趕着回家安撫即将暴怒的老父親,并沒有在電視臺停留太久。

闫希他們提前買好的機票是中午的票,她跟二哥正在等飛機,電話突然響起。

闫希驚了一下的同時,也有種心裏懸着的石頭落地的感覺。

她看向旁邊的二哥,二哥抱着手臂不為所動。闫希只好自己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們在哪兒啊,我來機場接你們了。”

闫希大驚失色道:“啊,您已經在機場了?”

闫輝在電話裏說道:“對啊,我在家閑着沒事做,幹脆開車來機場接你們。”

闫希弱弱地說:“那個老爸,我還沒上飛機呢,今天晚上才能到家,要不您先回去?”

電話裏,闫輝聲音揚高道:“你說啥?你們還沒上飛機,你不是說買昨天的機票嗎?”

聞言,闫希語速飛快地說道:“對,臨時有點兒事耽誤了,诶,不跟你說了爸,廣播催我登機了。”

挂斷電話後,闫希長長呼出一口氣。

闫安明在一旁說道:“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麽跟老頭子說吧。”

闫希聞言緊張道:“要不,我再給老爸帶點H省特産?”

最終,兩人趁着還有時間跑去特産店收視了一堆老板推薦的特産。

晚上,兩人落地後,拿着行李走出機場。兩人手裏都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真實還原難民逃難的場景。

沒有走兩步,他們聽到汽車的鳴笛聲,兩人扭頭看過去,發現是他家的車子,兩人表情瞬間緊繃,小心翼翼地往向那個方向挪。

他們走近後看到車窗玻璃被放下去,露出一張斯文的笑臉。

闫安明看着那人瞬間放松,劫後餘生般說道:“哥,怎麽是你啊?”

闫安陽看着這兄妹兩個如釋重負地表情,笑着說:“咱爸讓我來接你們的,快上車。”

闫希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傳說中的大哥,對方這半年都在外地,兩人一直沒有機會碰面。

相比風格狂放的闫安明,闫安陽是比較斯文的長相,穿着規規矩矩的西裝,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更添幾分睿智的感覺。

闫希乖巧地跟在二哥身後叫了聲大哥,然後把手裏的東西都放上車。

前方傳來闫安陽的輕笑聲,對方道:“這麽多東西,你們這是去進貨吧。”

闫安明坐上車,還好車門,随口道:“都是小妹買的,她想讓老頭子別太生氣。”

闫安陽笑笑道:“那恐怕有點兒難奧,今天中午爸特意入測了血壓,回家還吃了兩片降壓藥。”

闫安明吐槽:“老頭子的氣性也太小了吧。”

闫希聞言想道,一會兒回到家認錯态度要再誠懇一些。

回到家,闫希和二哥縮手縮腳地走在後面,一進門就看到老爸拉長着臉坐在客廳正前的沙發上看着他們。

闫希連忙說道:“老爸,我們回來了,這是我們給你帶的特産。”

說罷,她和二哥一起把買來的東西一股腦放到闫輝面前的茶幾上,滿滿當當地擺了一茶幾。

闫輝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伸手拎起一袋堅果,嘲諷道:“H省特産?你們這是去逛遍半個中國才回來的啊,你們怎麽不直接在外面過年呢。”

闫希讨好地笑道:“這次是突然有一點兒事,H省臺邀請我去拍跨年晚會,明晚老爸您就能在H省臺看到我了。”

闫輝冷哼一聲道:“我不看,我明晚還要看春晚。”

闫希故意曲解道:“那可惜了,今年我沒有機會了,明年我争取讓你在春晚上看到我。”

闫希随手從桌上拿起一包半成品特産,撒嬌道:“不生氣了,好不好,我聽老板說這個最好吃了,明早我親手做給你吃。”

大哥闫安陽也适時說道:“爸,天不早了,小妹和小弟坐了這麽久飛機,讓他們今晚早點兒洗洗睡吧。”

闫輝這才緩和了臉色起身離開。

闫希乖巧笑着跟大哥說:“謝謝大哥幫忙解圍。”

闫安陽笑着說:“趕快去洗洗早點兒睡吧,你不是說明天早上要給老爸露一手嘛。”

說罷,他說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上樓去了。

客廳裏只剩下闫希和二哥兩個人,闫希正準備去洗漱,就聽二哥幽幽說道:“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怎麽不像跟大哥那麽乖巧呢?”

闫希回身,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二哥一番,然後說道:“這……,難道你沒有一點兒自知自明嗎?”

說罷,她就直接跑走了。

獨自留在原地的闫安明反應過來闫希的意思後,大聲道:“闫小希,你什麽意思!”

第二天一早,闫希特意起了個大早,從她帶回來的特産中挑出幾樣容易做的,在廚房裏搗鼓了好久,終于在飯點兒前端上了桌。

闫希殷勤地給老爸乘了一碗粥,道:“老爸,今天的早飯都是我做的,你點評點評。”

闫希自知廚藝一般,所以做的這些都是半成品,幾乎不需要自己的廚藝水平。

闫輝沒說什麽,但是賞臉地每樣都嘗了嘗,最後才說道:“勉強可以吃。”

闫希發現老爸微微揚起的嘴臉,只當他是口是心非,然後說道:“今晚年夜飯我再露一手。”

“額,那就不用了。”闫輝直接表示拒絕,雖然他挺欣慰能吃到小女兒親手做的飯,但年夜飯他還是更想吃得更圓滿一些,圖一個好寓意。

闫希聞言立馬住嘴,大過年的她也不想跟油煙打交道,這不是為了哄好老爸嘛。

大年三十上午,他們這邊有祭祖的習慣,闫希一家人一起回到村裏老宅,等着和同宗的人一起祭拜祖先,然各自去給去世的親人掃墓。

掃墓的時候還要帶上午飯前盛出來的第一勺以示尊重,也讓下面的親人吃頓好的。

掃完墓回家,闫輝指揮着他們兄妹三個貼對聯,窗花,挂燈籠彩燈。

這麽一裝扮,家裏年味十足,這也是闫希過得年味最足的年。

喜氣洋洋地來到了晚上,年夜飯更是重頭戲。跟其他煤老板不同,年夜飯闫輝還是更喜歡在家裏吃,他提前花大價錢跟當地名廚訂好了晚上這一桌。

桌上的飯菜也格外豐盛,雞鴨魚肉樣樣齊全,講究一個十全十美。

這一大桌子菜,四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年夜飯嘛,講究的就是年年有餘,就是要剩下才是好。

北方天氣寒冷,第二天熱熱還能繼續吃,有的人家年夜飯的剩菜都能吃到正月十五去。

他們家這些都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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