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炮灰原配05

炮灰原配05

“在我們蘇府,是要論資排輩的。你比他先來,又做得這麽好。論仆從地位,他比你低。”蘇阮那幾根手指在他下颌處交錯輕點,像逗狗似的,“他該被曜靈管着。”

“而你們倆,要聽阿絨的差遣。”

旁邊的白絨驕傲地挺了挺胸。

下颌被少女撓着,曜靈抿唇克制着,沒說話。

明明是自己想聽到的答案,但他還是覺得難受,就像是被吊得高高的期望,突然重重墜地。

那種失落感,讓他一時難以緩過來。

蘇阮看出了他不開心。

但跟她有什麽關系呢?

她還想看在情劫的影響下,狗咬狗打架呢。

原文裏,也出現過相同的橋段。女主的愛慕者為了拆散曜靈與原主,刻意裝作受傷,倒在了府門前。

不過因為曜靈吃醋,那位愛慕者仙君甚至連蘇府都沒進,便被曜靈給送下了山。

現在嘛。

打起來打起來。

蘇阮還挺想看看這兩個在仙宮自诩是至交好友的人,打起架來會是什麽樣子。

是單方面毆打,還是互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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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靈這位仙尊在恢複記憶後,會對這段黑歷史不堪回首罷?

大抵是想把腦子都挖掉的程度。

小狐貍越想越覺得有意思,甚至輕輕撓他下颌的手,都變成了撫上他臉頰,指尖流連,捏上了他泛紅發燙的耳朵。

被她撩過的肌膚像是撩起了火,連肉帶骨地燒起來,曜靈連呼吸以難以自持。

“曜靈今日好像很在意那個人……啊,”蘇阮回頭問,“阿絨,那個人叫什麽?”

“流烨。流水,烨然中的流烨。”

“啊,流烨。曜靈好像很在意他?”小狐貍搖搖頭,故作不解,“為什麽呢?”他的耳朵還在被她的手指揉捏,那小幅度晃腦袋的疑惑模樣,讓曜靈喉頭上下滑動好幾次。

為什麽?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他愛極了她,不願旁人再碰她一絲一毫。

一想到若有旁人像他這樣,能抱着她,被她摸臉,捏耳朵,言語間含着疑惑撒嬌,他會忍不住立刻殺了那個人。

許是蘇阮的主動詢問,讓曜靈生出了小小的希冀:“小姐,不能只有我一個我仆從嗎?”

“不能哦。”

蘇阮捏着他的耳朵,輕扯了扯,笑道:“但我保證,曜靈一定是我最重要的男仆從。”

曜靈原本被拒絕後的難受心思,又輕而易舉被“最重要”三個字給拉了回來。

他自動忽略後面幾個字。

扣住蘇阮腰身的手不由緊了兩分,擔心她不适,又連忙松開。

見這把火燒得差不多了,蘇阮收回撩撥的手,懶懶地靠在他懷裏,享受擁有代步工具人的舒适。

*

力求受傷的真實程度,流烨在蘇府休養了三日。

蘇府空屋子多,白絨同樣找了間距離蘇阮院子遠的,讓流烨住下。

這三日裏,一直都是白絨讓曜靈給他送飯過去。

流烨每回都會被曜靈盯得心驚膽顫。

他的這位好友,就算成了凡人,那周身的氣勢,也不比常人。尤其是盯着他臉的時候,宛若被什麽恐怖兇獸盯上。他都懷疑好友是不是會沖上來撕開他的臉,看看裏面有什麽。

流烨企圖與他友好攀談,拉近關系。

誰知曜靈除了給他送飯收盤子外,一句話都不與他多說。

這冷淡性子,與仙宮時別無二致。

流烨也不勉強,靜靜躺着養傷。

兩人相安無事了三日。

第四日時,小狐貍突然想喝狐貍娘釀制的那些好酒,以新收兩位仆從高興為由,讓白絨備一桌酒宴。

府上人不多,酒宴位置就被設在水榭亭臺裏。

知道小姐貪嘴,白絨還做了幾樣下酒的小菜,有葷有素。

流烨身體大好,自然也能來赴宴。

他穿的衣裳也是先前的狼妖留下,大抵是那張臉格外出衆,黑灰的簡單顏色也被他穿出了幾分豔色風流。

曜靈穿着白衣,眉眼含冰,相比不俗的容貌,更多的是不容人靠近的矜貴氣質。

蘇阮托着臉,遙遙看過去。

兩人從完全相反的位置過來,流烨倒是看了曜靈兩眼,曜靈卻完全不看他。

“小姐。”

曜靈先一步過來行了禮。

蘇阮點頭,讓他落座。

流烨也有樣學樣地行禮,但眼角眉梢恣肆風流,尤其是笑着擡眼時,那眼裏藏不住的高傲與瞧不起,當真契合這位仙君的傲慢性子。

不曾伏低做小過,連裝都裝不來。

看不起她,還得給她做奴仆。

可真辛苦啊。

蘇阮颔首,在流烨順勢坐下時,她轉頭對身側的侍女道:“白絨也坐下,讓這個新來的奴仆斟酒。”

流烨還沒挨上凳子,又被迫起身。

奴仆二字,更是讓他臉上的笑減了兩分。

敢讓他流烨仙君當奴仆,還讓他伺候斟酒的人,也就曜靈這個不知死活的情劫對象了。

他努力維持唇角翹起的姿勢,俯身給蘇阮斟酒。

淡粉色的清透酒液緩緩沒入酒盞中,顏色澄澈,浮着幾片粉色花瓣。

他密密的睫毛低着,側臉還有未好的傷痕,淺淺的一道肉粉痕跡,就像是上好的白璧有了瑕疵。

蘇阮不住地颦眉。

流烨微笑擡首:“小姐,請用。”

“我不想喝桃花釀。”蘇阮撩開眼簾,疑惑,“誰讓你替我做主的?”

流烨臉上的笑僵住。

下一刻,那滿了大半杯的桃花釀便被潑到他的臉上。

酒液順着下颌滴滴答答地落下,臉上的黏膩感,讓流烨恨不得将這個凡人掐死。

但他還是只能擠出微笑,喚道:“那小姐,想喝什麽?”

蘇阮不答,反而頗有興致道:“知道這叫什麽嗎?”

流烨不解地望過去。

“這喚作,美人落淚。”像是狎玩那般,蘇阮捏住他的下颌,視線從他眉骨掠至眼窩,密密的睫毛都沾上酒液,黏在一起。

眼睫輕輕掀着,像是剛剛哭過一樣,被酒液潑過的皮膚好似更白皙,嘴唇被酒液潤過,薄薄兩片浸着水色。

說是秀色可餐也不為過。

就是額頭與側臉處那兩道傷痕破壞了美感。

被面前的女人捏住下颌,指尖撚着搖晃,左右打量。流烨暗暗咬牙,仿佛受了奇恥大辱般,眼睛都紅了。

這個好色的凡人。

也配做曜靈的情劫?

雖然流烨想的的确是拆散他們兩個,但并非是這樣被動受辱,而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

蘇阮松開手指,似乎還有些遺憾:“美人落淚美極,但白璧有瑕,便不美了。”

流烨快要氣炸了。

占了他的便宜,還要貶低他,說他容貌有瑕?

“阿絨,記得之後拿一罐美顏膏給他。”

白絨正給她布菜,聞聲點頭。

一人臉上都是酒,一人正在忙,蘇阮便将撚到酒液的手指伸到另一邊。

幾乎都不用她喚,曜靈便從懷裏取出一張幹淨手帕,低眉順目地給她擦淨指尖的酒液。

手指玉白,根根纖細,指尖透着粉。

在擦拭過程中,他私心地将手指與她的交握,尤其是那撚起流烨下颌的指尖,還被他刻意用指腹悄悄按壓了兩下。

曜靈都快妒忌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阮對那個流烨不太一樣。

至于那個流烨……

倒個酒用得着靠那麽近?

以色媚主的東西!

蘇阮喝了一口重新倒的桂花釀,略顯粘稠的酒液,入口綿甜。她從曜靈手中抽回手指,執筷夾起碗裏的涼拌雞絲,蘸了微辣的醬料,送入嘴巴裏。

那滋味,當真好極了。

小狐貍開心地都快搖晃起尾巴。

曜靈見縫插針地拔出腰側的匕首,很快便将桌上那盤鹵兔腿給片成肉片,他沒有推到蘇阮面前,而是做完這些,便将匕首擦幹淨,收起來。

蘇阮那雙狡黠的狐貍眼微微上挑,含着笑意向他看了眼:“曜靈,端過來。”

“是,小姐。”

曜靈起身,将那盤片好的兔肉片端至蘇阮的近前,以便她随手便能夾到。

一旁,正用絹布擦着臉的流烨隐隐覺得不對。

哪有深陷情愛的男女,是如這等主仆模式相處的?

像是驗證他的猜測般,白絨突然想起一件事,與曜靈吩咐道:“曜靈,後廚有小姐愛吃的水果,我洗好了,你去切一下送來。”

氣質矜貴的白衣青年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起身,離開亭臺,前往後廚的方向。

流烨:“……”

感覺越來越不對了。

怎麽連個普普通通的仆人,也能随意使喚曜靈?

“那個……白姑娘。”流烨對着一個低等妖族,艱難地咬出這幾個字,“他,就是離開的那位公子,不是府上的客人嗎?”

白絨怪異地看他一眼:“誰家客人會給你送飯?”

“他與你一樣,都是我蘇府的仆人。”

“哦,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吧,曜靈。日後你們二人會一同共事,好好伺候小姐。”

流烨:“……”

他原本以為曜靈給他送飯,是出于不想讓他接近蘇阮的嫉妒心,哪能想到他真的是個仆人啊!

而且,從愛侶變主仆?

高高在上的仙尊,沒有正常情劫的情投意合就算了,還變成卑躬屈膝讨凡人小姐歡心的仆從?

救命,統統亂了套了!

曜靈的情劫怎麽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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