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不，不要……”蘇瓊霄不斷掙紮着，“主子，屬下真的知錯了，主子……唔……”
“噓——”蒼漓做了個“噓”的手勢，“安靜些，這可是在大亓的巡游船上。”
一碗毒藥下肚。
“咳咳……咳咳咳……”蘇瓊霄狂咳不止，他狼狽地跪在地上，乞求着蒼漓，“主子，屬下，屬下真的知錯了。”
“錯？呵。”蒼漓冷笑一聲，“錯誤是不可逆轉的。”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就傷了他！”蒼漓一把拽住蘇瓊霄的衣領，“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別怪我對你的嫣兒不客氣！”
“是，是，主子。”蘇瓊霄艱難應答着。
蘇瓊霄不知蒼漓為何會如此在意鳳城，明明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明明對以後統治南梁國毫無幫助，為何，為何蒼漓還會如此？
想起在衛府時那身着一襲白衣的蒼漓，蘇瓊霄是不敢相信的——他從未見過蒼漓如此。
那一襲白衣好像是專門為鳳城而穿的。
“剛才你喝的，是化骨。”蒼漓冷着臉色，“我會定期給你解藥。”
化骨，一種讓人深陷痛苦之中的毒。中毒者的皮膚會随着時間的消逝而逐漸潰爛，直至顯露白骨。若是有解藥，定期服用則與常人無異；若是無解藥，便就只有死路一條。
并且此毒無解，只能靠服用解藥控制。
“如若你再敢輕舉妄動，我倒是不介意讓你的嫣兒見一見你的白骨。”蒼漓眸光刺骨，仿佛要穿透蘇瓊霄。
“是，是。”蘇瓊霄咬咬牙，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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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府留下的證據我已替你銷毀，大可不必擔心。”蒼漓冷聲道。
“謝主子。”
蘇瓊霄之所以在衛府時會跟蹤鳳城，是因為他發現鳳城的不對勁了。他警覺鳳城已經對他起了疑心，所以他果斷選擇跟蹤鳳城，想要殺了鳳城以絕後患。
“找機會殺了南宮泠。”蒼漓随手丢給蘇瓊霄一塊令牌。
蘇瓊霄見狀趕忙撿起——令牌做工繁瑣，正面生動有力地雕刻着一個“淩”字，反面則刻着“淩其瑞”三個大字。
是淩家獨有的身份令牌。
而這令牌是蒼漓用計偷出的。
“順便——嫁禍給淩其瑞。”
蒼漓眼神冷冽，他知道淩其瑞早已不得聖心，所以便想拉攏淩其瑞。
畢竟淩其瑞的聰明才智和狼子野心蒼漓是了解過的。
蘇瓊霄聽罷抱拳：“是，屬下領命。”
次日清晨，趙睿房間內——
“當真？”趙睿顯然是有些吃驚的。
南宮泠已将鳳城在衛府的發現悉數告訴了趙睿。
“自然。”南宮泠點頭認可，“但聖上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趙睿眸中生出些許疑惑。
“近期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慕芸亭異屍一案，後是衛家官銀一案，如今又是衛家滿門案。”南宮泠解釋着，“有些看似得到了結果，但其實并沒有真正揪出背後作祟之人。”
“慕芸亭異屍一案乃離城所作為，衛家官銀一案是蘇瓊霄挑起的，而衛家滿門案不僅與蘇瓊霄有關，還與離城有牽扯。”
南宮泠撒謊了。
他對趙睿撒了謊。
因為南宮泠知道蘇瓊霄與離城的關系，所以他想趁此将這暗示給趙睿，也算給趙睿提個醒了。
“你的意思是，蘇瓊霄與離城有牽連？”趙睿的眼底愈發冰冷。
離城是南梁國境內的殺手組織，雖然哪國的事情他都做，但卻隸屬于南梁國；同理，暗影閣是大亓境內的殺手組織，所以隸屬于大亓。
與離城有牽連能證明什麽，自然等于明着告訴所有人蘇瓊霄與南梁國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聖上，臣目前只是懷疑，并不能确定。”南宮泠偏棕色的眸子深不可測，此刻無人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剎那間，南宮泠眸光忽閃：既然蘇瓊霄與離城有關聯，那他的身份是不是也……
只是還未等南宮泠思考出結果，趙睿便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宮中的藏書閣內有大臣花名冊，等回到長安城，朕便開放于你。”
趙睿說罷臉色也是沉重開來：他絕不允許有一個這般不明不白的人跟在自己的身邊。
蘇瓊霄若是沒問題那自然好，若是有問題……
趙睿眸光瞬間冰冷。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是，聖上。”南宮泠抱拳應答。
皇宮的藏書閣內可謂是一應俱全，平日裏之所以不開放，是因為裏面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或許會讓人陷入更深的利益漩渦之中。
一連過了好幾日。
衛家滿門案最終以離城為罪魁禍首而結案。
表面上是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了，但暗地裏南宮泠卻還在調查，并将幾件案子都聯系在一起。
貌似能得出結果，但好像還是缺了點什麽。
至關重要的東西始終都沒有現身。
白下溫泉——
這是趙睿一衆人在金陵的最後一日，明日他們将啓程回長安。
而南宮泠也是趁此帶鳳城來泡溫泉放松。
偌大的溫泉池中，藍水蕩漾，還冒着些許白氣。周圍鋪滿了鵝卵石，花花草草零散點綴，不遠處還有一間修繕極為有意境的房屋和一棵桃花開滿枝頭的桃花樹，倒真是像極了人間聖地。
“怎麽想起帶我來泡溫泉了？”鳳城看着人間聖地般的溫泉不禁有些出神。
“這些時日發生太多事了，所以便想着帶你來泡溫泉放放松。”南宮泠說罷便開始解衣帶，片刻間就露出了他那完美有型的身材，以及那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的傷痕。
“需要我給你脫嗎？”南宮泠猛然從身後抱住鳳城，俯身在鳳城耳畔間低語，“城城。”
過分溫柔的語氣讓鳳城瞬間回過神來，臉蛋也泛起一片片害羞之色，直至耳根。
“我……我自己來。”鳳城別過臉，盡量不讓南宮泠看到自己那紅透的臉頰。
南宮泠聽罷松開了鳳城，懷裏軟糯的小狐貍脫身，他心中不免生出些許落寞。
見鳳城開始寬衣解帶，南宮泠也是徑直走向了溫泉池。
一頭紮進溫熱的泉中，南宮泠這些時日來的奔波勞累也逐漸一點點消散。
望着上身赤裸的鳳城，南宮泠心頭湧上一股極其強烈的占有欲。
我的。
南宮泠腦中不斷循環着這個荒謬的想法。
而此刻的鳳城還未意識到，他已落入狼口。
鳳城是有些怕水的——小時候的鳳城因為貪玩掉入湖中差點被淹死，好在有鳳銘在才保住了他一條小命。
但為了不辜負南宮泠的一片心意，鳳城還是克制住內心的恐懼下了水。
只是鳳城沒注意到，南宮泠這匹孤狼早已等候多時，正在朝他緩緩靠近。
“城城。”南宮泠一把将鳳城攬入懷中，修長的手抵在鳳城腰間，偏棕色的眸中柔情泛濫。
鳳城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抱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擡頭，恰巧對上了南宮泠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
兩人就這樣身體緊貼，四目相對。
鳳城的心髒砰砰亂跳，他沉浸在南宮泠萬分溫柔的懷抱當中，沉溺在南宮泠柔情泛濫的眼眸當中。
鳳城伸出手，不禁撫上了南宮泠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冷峻冰山臉。
外界都說你冷峻不可一世，可你明明這般柔情。
鳳城徹底淪陷了。
小少年的怦然心動在此刻再也掩蓋不住了。
突然，南宮泠俯身，吻上了鳳城。
盛夏蟬鳴，灼灼桃花。年少的愛意纏纏綿綿，少年的初吻轟轟烈烈。
清風拂過世間萬物，世間萬物皆不及年少真摯。
許久過後，南宮泠擡眸，他看着懷中喘着粗氣的鳳城，心頭的占有欲愈發強烈。
“阿城……”南宮泠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我……”
“喜歡你”還未說出口，南宮泠便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
“沙沙沙——”
“沙沙沙——”
四周的躁動愈來愈明顯，南宮泠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有“人”？
南宮泠不禁将鳳城攬得緊了些，他眼底的警惕濃郁，還摻雜了幾分怒氣。
“吼——”
随着一聲怒吼，成群的異屍從四處湧向溫泉池，直沖鳳城與南宮泠二人。
又是異屍！
南宮泠毫不猶豫地打橫抱起鳳城：“抱緊我。”
鳳城忙點點頭，臉頰上的害羞之色還未褪去，發絲上的水珠猶如星光抖落般，誘人心扉。
“撲通——撲通——”
剎那間，水花四濺。
南宮泠輕功運起，異屍們撲了個空。
“一群廢物！”蘇瓊霄一身粉衣，躲在暗處大罵，“給我上！殺了他！”
說罷，蘇瓊霄催動異屍，使之再次向鳳城與南宮泠撲去。
而鳳城與南宮泠早已穿好衣裳，想要逃離此處。
若是只有南宮泠一人，他大可與異屍一戰；但此時南宮泠帶着鳳城，恰巧鳳城又不會武功，他不能冒這個險。
南宮泠要保證鳳城的安全。
“攔住他們！”蘇瓊霄發號施令道。
異屍們接收到指令，迅速出擊攔住了鳳城與南宮泠的去路。
南宮泠見狀立刻拔出攜帶的玄金長劍與之對峙。
桃花随風而動，南宮泠眸中滿是警惕，他緊緊護住鳳城，不禁将手中的玄金長劍攥緊了些。
“殺！”
蘇瓊霄一聲令下，異屍們瞬時蜂擁而上。
不過片刻，鳳城與南宮泠便被異屍群淹沒。
“嘶——”手臂傳來陣陣疼痛感，鮮血浸透衣袖，猶如繁花盛開，妖豔萬分。
鳳城被異屍咬傷了。
“阿城！”南宮泠眸中的心疼溢出，他怒火沖天，一手持玄金長劍，一手護住鳳城，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快，發射信號彈。”南宮泠安頓好鳳城後塞給他一支信號彈，“在這等我回來。”
鳳城聽罷點了點頭：“好。”
異屍雖然是普通人中毒後所變，但異屍的力量與速度卻是遠超于常人，并且異屍毒越烈，所制出的異屍就越強。
而蘇瓊霄控制的這批異屍所中的異屍毒便十分烈，比慕芸亭的那批異屍強了不知多少倍。
南宮泠沖進異屍群便與之厮殺了起來，玄金長劍飛一般的刺下一劍又一劍，快得只能看見殘影。
鳳城這邊還未發射信號彈便被蘇瓊霄一把奪走，看着遮擋住面容的蘇瓊霄，鳳城不免生出幾分恐懼來。
但看着被異屍群團團包圍的南宮泠，鳳城眼神不禁堅定開來。随後，他用盡全力撞向蘇瓊霄。
鳳城清瘦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沖擊力，如此只是因為南宮泠。
“砰”的一聲，蘇瓊霄被撞出數米，信號彈也随之飛了出去。
鳳城見狀連忙去撿。
蘇瓊霄被撞得生疼，他低聲咒罵了幾句後迅速起身：他不能讓鳳城拿到信號彈。
若不是迫于蒼漓的警告，蘇瓊霄也許會直接殺了鳳城。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蘇瓊霄真不知道蒼漓到底在乎鳳城什麽。
即便蘇瓊霄輕功都用上了，可他還是慢了鳳城一步。
鳳城俨然撿回了信號彈。
“咻——”
信號彈如利箭般穿過雲霄，在瓦藍色的天空中綻放出一朵金色六瓣花。
蘇瓊霄見此，內心驚呼不好。于是乎，他迅速改變主意，提劍沖向了異屍群中的南宮泠。
南宮泠身上又添了數道新傷，鮮血順着傷口流落，陣陣疼痛感襲來，麻痹着南宮泠的神經。
逐漸逐漸，南宮泠有些力不從心，手中的玄金長劍仿佛有千斤重。看着源源不斷的異屍，南宮泠內心是崩潰的，但想起尚未安全的鳳城，南宮泠便又強打起精神繼續揮劍厮殺。
劍光冷冽，揮舞在炎熱的盛夏當中，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異屍群中憑空出現一個粉衣男子。
刀劍相碰，擦出了些許火花。
是蘇瓊霄。
“吼——”異屍們再次湧上南宮泠。
終于，南宮泠敗下陣來。
随着蘇瓊霄的長劍刺入南宮泠胸膛，鳳城慌了，眼角泛起星星淚花，他瘋了般地奔向南宮泠，卻被一衆人攔住了去路。
是救兵到了。
蘇瓊霄見狀一腳将南宮泠踹進溫泉池，随手扔下那塊蒼漓交與他的淩家身份令牌後便逃之夭夭了。
只留下一群異屍斷後。
剎那間，趕來的救兵立刻與異屍展開搏鬥，還有部分人轉身去追蘇瓊霄。
而鳳城不顧自己怕水的心理毅然決然地跳入溫泉池中——南宮泠的鮮血浸染了溫泉池，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鳳城卻好像感受不到一般，瘋了似地找尋着南宮泠。
待到鳳城費力将南宮泠拖到池邊時，南宮泠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
“南宮泠……”珍珠般的淚珠滑過鳳城臉頰，他看着身受重傷的南宮泠心頭忍不住的發疼。
如果，如果自己會武功就好了。
那樣就不會拖累南宮泠了。
鳳城擦幹眼淚，他奮力架起南宮泠，朝不遠處的房屋走去。
此時的潇白與落塵也已趕到，看着身負重傷的南宮泠，二人眸中不禁泛起一陣陣怒火。
“這是誰幹的？”潇白怒氣沖沖，“敢把公子傷成這個模樣！”
“這裏全都是異屍，我們在這不安全。”落塵看着鳳城，神色凝重地說道。
“他的傷勢太重，急需救治，來不及回去了。”鳳城眼角泛紅，“你們有止血粉嗎？”
“我有。”潇白拿出身上攜帶的止血粉遞給鳳城。
“你們回去拿藥，越快越好，只靠止血粉撐不了多久的。”鳳城小心翼翼地脫下南宮泠的衣裳，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讓鳳城感到鑽心的痛。
“是。”
“是。”
潇白、落塵兩人雙雙領命，很快便消失在鳳城眼前。
“欠人情，欠人命，南宮泠，我們之間好像越來越劃不清界限了。”
鳳城盡量輕地将止血粉倒在南宮泠的傷口上。
血算是止住了，但南宮泠還是處于昏迷狀态。
聽着外面刀劍相碰撞的嘈雜聲音，鳳城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約摸半炷香過後，屋外打打殺殺的聲音漸小，直至消失。随之，潇白與落塵也取藥回來了。
“小侯爺！”鳳銘率先叫出口，“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跟着暗中保護您的。”
“不怪你。”鳳城搖了搖頭，随後将目光轉向了潇白和落塵，“藥給我。”
“都在這了。”潇白說着，與落塵一同将藥交給了鳳城。
“外面現在什麽情況？”鳳城邊給南宮泠處理傷口邊詢問着。
“異屍已全部剿滅，目前不會有危險了。”落塵彙報道。
“你們去将外面處理處理，順便回去禀報聖上，就說我們在此休養，讓他們先走便是。待到南宮泠痊愈，我們再啓程。”
鳳城包紮的手法已經較為娴熟了，他很快便處理好了南宮泠的傷口。
“是。”
三人抱拳應答，火速分頭行動——潇白和落塵在外處理現場，而鳳銘則是回巡游船将此事彙報于趙睿與鳳雲清……
次日。
巡游船啓程，往長安駛去。
對于南宮泠一事，趙睿與鳳雲清并未聲張：一來是南宮泠需要靜養，二來是避免再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铮铮——”
鳳城骨節分明的手撫上琴弦，輕輕撥弄，一支充滿情意的曲子渾然而成。
一連數六日，鳳城每天都為處于昏迷狀态的南宮泠彈奏此曲。不僅如此，鳳城還親手為南宮泠煎藥，給南宮泠喂藥，定時定點為南宮泠重新換藥包紮，細膩程度可謂是無微不至。
第七日——
鳳城像往常一般給南宮泠煎好藥，看着還未蘇醒的南宮泠，鳳城一股腦将要喝下，打算繼續用嘴渡嘴的方式給南宮泠喂藥。
這是鳳城多日來給南宮泠喂藥的方式——南宮泠一直處于昏迷狀态當中，無法自己喝藥，所以鳳城便用此方法給南宮泠喂藥。
雖說鳳城極其讨厭藥的苦味，但為了南宮泠，他還是忍耐住心性，果斷将一碗又一碗苦到極致的藥喝下。
藥的苦味在鳳城口中蔓延開來，他靠近南宮泠，娴熟地将自己的雙唇貼上南宮泠毫無生氣的薄唇。
鳳城合上雙眸，藥緩緩滑入南宮泠的腔內。
猛地，鳳城被人拽住，一股強力将他甩上床。
是南宮泠醒了。
他将鳳城壓在自己身下，單憑一只手便将鳳城雙手都死死摁住。
喂藥變成了強烈的吻。
南宮泠貪婪地吸食着鳳城身上獨有的花香，久久都不願松開鳳城。
“阿城……”南宮泠的嗓子有些沙啞，“傷口好像裂開了。”
鳳城被親得臉蛋兒通紅，他大喘着粗氣，爬起身查看着南宮泠的傷口。
白紗布已被鮮血浸染，明明看起來那麽疼，南宮泠卻好像感受不到一般，只是萬分柔情地看着鳳城。
“我……”鳳城紅着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但手上卻從未停下給南宮泠換藥包紮。
南宮泠見此不禁撫上了鳳城的臉，輕輕摩挲着鳳城那紅透了的臉蛋兒。
很快，鳳城便給南宮泠重新換藥包紮完畢。
“阿城。”南宮泠再次将鳳城壓在身下，貼在鳳城耳邊輕聲低語。
“別……”鳳城黑眸中情感混雜，“你傷口會再次裂開的。”
“你得靜養。”鳳城又說。
南宮泠唇角勾起：“親我一口我就聽你的。”
鳳城聽罷害羞地別過頭，心髒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親，卻非要背後偷親。”
“阿城，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南宮泠調戲着鳳城，眸中已然沒有了他物，只剩近在咫尺的鳳城。
鳳城沒有回答。
南宮泠給他的感覺從來都是異于旁人的。
他好像真的看上南宮泠了。
“睡會兒。”南宮泠攬過鳳城，将之環在懷裏。
随後，他合上雙眼，讓人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南宮泠已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守護鳳城，哪怕違背世俗，哪怕遭人議論，他都無所謂。
因為南宮泠的心告訴他——他愛鳳城。
南宮泠愛鳳城。
是徹徹底底的愛。
是年少最為真摯的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