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一進辦公室門,許弋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他偷摸擡頭看了一眼,周斯越冰冷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渾身散發着一種不可侵犯的尊嚴。

“老老、老板。”許弋唯唯諾諾的樣子像只小雞崽,再看不出前幾天暴打老賴牛逼轟轟的樣子。

他算想明白了,錢難掙屎難吃,兜裏沒點子兒他連去臨終關懷所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月光住在那就得八千,加上零零碎碎的一個月至少一萬,他現在存款一共十五萬,這還得是在他活了一年半就死掉的情況下,萬一他天賦異禀掙紮個五六七八年,就他銀行卡那幾個零,怕是只剩要飯這一條路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還敢走神?!許弋,你他媽不想幹就直說!”

周斯越一嗓子怒吼直接把雲游的許弋拉了回來,他面帶驚恐地回道:“我聽着呢,聽着呢老板。”

鏡片下折射出周斯越毒蛇般的眼眸,許弋卻在想他老板這樣一個沒有感情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人居然是個同性戀,這不應該啊!

在他淺薄的認知以及前兩天酒吧的驚吓中,他覺得同性戀都是能一眼看出來的,要麽特娘,要麽特變态。

可周斯越明顯都不符合,怎麽會是走旱路的呢……

老板破口大罵的嘴型在他眼裏仿佛是慢動作,許弋想起今早上廁所刷到的短視頻——

一只柴犬聲嘶力竭的吼叫,結果它的屁眼随着它的叫聲一張一合,人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子嗎?

許弋眼神突然變得怪異,那此刻的周斯越豈不是……

啊?!!

他實在無法想象現在劍拔弩張的老板屁眼一張一合的樣子,不過周斯越長這麽好看,下面應該也會很好看吧……

“許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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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鮮少有這麽想殺人的時候,一嗓子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浮出來了。

“你笑什麽?我剛講的話很好笑嗎?”冷面閻王問道。

他笑了?!許弋下意識摸上臉,果然嘴角高高揚起,但他還是辯解道:“我笑、我笑……”

夭壽!他怎麽敢講他笑是因為想到了老板的屁眼子,于是死鴨子嘴硬:“我沒笑。”

‘嘭’的一聲,許弋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接着鼻梁骨傳來一陣劇痛——周斯越把面前的文件夾甩他臉上了,紙張紛飛,他被砸得不輕,往後倒退好幾步眼冒金星,吓得許弋以為天使來接他投胎了。

“滾出去,狀态沒調整好之前不要再踏進我辦公室一步。”

老板口交他偷窺,老板講話他發呆

許弋這頓罵沒白挨。

可憐的打工人一口氣忙到十點,臨走時他往裏瞄了一眼,周斯越的辦公室還亮着燈。

不是他說,老板也挺累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将這大逆不道的念頭甩出腦海。

人家老板一天掙那麽多錢多累累怎麽啦!他應該的。

哪像他們這種打工人,累死累活掙不了幾個錢,大頭都進了老板兜裏。

來到熟悉的啤酒攤,許弋點了二十串羊肉一個腰子還有三瓶啤酒。

老街角停了幾輛出租,燒烤攤支了十多張桌子,被包漿的油腥裹得黢黑發亮,發黃的電線杆斜倚着,舊居民樓不知是誰晚上洗了褲衩,此時正不停往下滴着水。

鬧市之中一切聲音都被無限放大,男人西裝革履挂了電話如釋重負的松氣聲變成不依不饒的咒罵,騎手外賣提示音叮叮咚咚響個不停,隔壁小賣部家的老板娘又在打孩子……

許弋享受地閉上眼,這樣的生活才是屬于他的。

白天光鮮亮麗地坐在幾十層的辦公樓裏,精致的茶水間和鍵盤敲擊音交織,就像是一場夢。

社畜的雙面生活啊……

他猛灌一口啤酒,狠狠撸了口肉串,光禿的竹簽被他舔了又舔,恨不得嗦出火星子。

喝了個水飽,許弋醉醺醺回家時才發現鑰匙落公司了。

狗操的生活!

地鐵關門了,來回打車一百多,附近開房二百多……

許弋掰起手指盤算,還是打車便宜些。

許弋撅着屁股在漆黑的工位上找了許久,終于被他發現掉在電腦主機旁的鑰匙。

周斯越的辦公室突然轉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許弋後知後覺擡起頭,這才發現老板居然沒下班。他好奇地走上前,但玻璃降下了百葉簾,只能隐約看出裏面透着的淡黃色燈光。

但是好在辦公室的門沒關嚴,許弋蹑手蹑腳湊上前,透過門縫往裏看,只見一個體型嬌小的小男生緊緊拉着周斯越的手,語氣懇求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又是男人!許弋一下精神了,恨不能把耳朵摘下來伸進屋裏好好聽個仔細。

“先生,為什麽這樣對我,我們不是一直很好的嗎?”

打火機響的聲音,周斯越點燃了煙,“你沒有卡怎麽上來的?”

“我……我走樓梯上來的,那裏不需要刷卡。”

卧槽!許弋暗自感慨,43層說爬就爬,真他媽狠人啊!

“你還挺厲害。”周斯越輕笑一聲,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該說清楚的也都說了,咱們好聚好散。”

“為什麽呢先生,是我哪裏照顧的不夠周到嗎?”男孩隐隐帶了哭腔,聽起來不太死心。

“沒有為什麽。你現在的房子還可以再住三個月,不用急着搬走。錢也打你卡裏了,咱們就這樣吧。”

話音未落小男孩撲倒在周斯越懷裏,鼻涕眼淚一把地哭着,把周斯越名貴的襯衣捏出一朵朵小花,人走的時候他胸膛濕了一片,明顯是男孩的眼淚。

小男孩走了之後周斯越單手解着扣子,一雙眉緊蹙,有些嫌棄地脫下弄髒的衣服進了裏面的休息室。

醉哄哄的許弋全程圍觀了這場大戲,他面色酡紅地打了個酒嗝,心裏罵道:這個狗操的玩意居然這麽絕情,說跟人分手就分手,瘦得跟麻杆一樣的小男孩爬了43樓上來也不說送送,一會兒人還得再爬43層下去,喪盡天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跟人家分手,不就是前天在酒吧遇到個打了舌釘的騷貨嗎,肯定舔得你丫特爽!

罵着罵着,前晚片裏俄羅斯小男孩的菊花又出現在他眼前,他實在想不出周斯越被人按在身下操的樣子,這個亂搞男男關系的騷貨,就不能有個人出來教訓教訓他?!

他一邊這樣想着,一遍不受控制地朝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是周斯越私人的,在他辦公室裏面。他也沒關門,背着門口光裸上身,此刻正拿着一張酒精濕巾擦拭胸口。

許弋看呆了。

他從來沒想過周斯越會有這樣一幅身體。

确實是副純男性的身軀。

但是周斯越怎麽會是這樣子的!

他應該是臉上總帶着‘你欠我五百萬’不屑臉的魔頭,而不是現在這個在床頭燈下整個人散發着迷人魅力與性欲的男人。

許弋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大了。

周斯越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有水珠順着下颌脖頸一路延伸,滾落到腰際,最後沒落在性感的人魚線下。

完美體魄在燈光下被勾勒,健碩的胸膛上綴着兩個挺立的乳尖,顏色很淺,是那種西瓜瓤的淡粉色。周斯越白,但并不是非常白,而是那種介于白皙和蜜色之間剛剛好的顏色,肌肉線條清楚而剛硬,未有任何的動作卻帶了七分魅惑。

他的腰很細,但卻不像女人那麽薄,兩條隐藏在西褲下的腿修長不斷交疊,有種穿透人靈魂的窒息感。

——許弋就是那個被貫穿靈魂的傻子。

他根本無法把面前人和平日裏的周斯越聯系在一起,周斯越可以是任何樣子,可他不應該是如今這樣、這樣、

許弋也說不明白,反正就不能是這幅勾人模樣!

電話鈴聲響起,許弋吓了一跳連忙去捂褲兜,卻見響聲是從屋裏傳出來的。

只見周斯越拿起電話,聲音比平時罵他的樣子溫柔不少。

“回去,不用等我,你先吃。”

好啊!這個薄情寡性的負心漢,怪不得剛才對那個小男生那麽絕情,原來是早就有新人了!

媽的,許弋越想越氣,手魔怔似的落在門把上,邁着虛浮的腳步緩緩打開了門——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周斯越剛放下手機就聽到門口的開關‘啪’一聲響,接着屋內一片漆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一具沉重的身體一把将他反身壓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床墊受壓反彈,他的臉被人狠按在枕頭上,襲擊者雙腿緊緊絞住他,周斯越動彈不得劇烈掙紮,沒過一會兒一個帶有體溫和男性身上獨有氣味的柔軟布料塞進了他的口中——

周斯越瞠目欲裂,下一秒反應過來堵住他嘴的是一條男性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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