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做愛的時候許弋伏在周斯越身上,暖黃色的頂光為他的輪廓鑲了一層金邊,空氣中只餘此起彼伏的喘氣聲,他垂頭去看眼神迷離的周斯越,忍不住與他唇舌交纏。

鎖骨處突然被一個冰涼的玉飾觸碰,周斯越勉強睜開雙眼,只見銀鏈墜着的翡翠戒指正随着許弋的聳動在他眼前一前一後地晃動着,他伸手去摸,觸碰到指環的瞬間,他感受到了身上人動作的停頓。

一枚深綠色的指環,料子澄澈通透,被銀色的鏈子穿着,在光的照耀下好像盤在湖水裏的青翠小蛇,很是漂亮的一枚翡翠。

“這是我媽媽的遺物。”

許弋瞧着周斯越出神的樣子說道。

“很漂亮。”

周斯越收回手,這枚指環戴在許弋的身上有種奇異的和諧感。

“你母親一定很疼你。”

“那當然啦,雖然我已經記不清她的長相,但她說過這枚戒指是留給……”

‘未來的兒媳婦’這句話許弋沒說出口,因為他看見周斯越盯着自己胸前吊墜的眼神。

那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小時候他上學的時候見周圍的小朋友都有疼愛自己的家長,而他只能默默走回孤兒院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許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可以在周斯越的臉上看到類似羨慕的神情,他想也許周斯越也有一個早逝的母親。

“第一次在休息室你把我壓倒的時候,它一直硌在我背上。”

“這麽喜歡?”許弋撥弄兩下項鏈,開玩笑道:“要不借你戴兩天?”

“瘋了你!”周斯越瞪了許弋一眼,“你要保護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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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玩笑的啦。我媽性格特好,她從來不把我當兒子,我覺得她生我就是為了玩的,從小我就是她跟班。”許弋在為數不多對母親的記憶力不斷搜尋着,最後嘿嘿一笑:“我媽要是還活着,一定會很喜歡你。”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許弋收到了這個月的工資,當他看見以3開頭的五位數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找到財務說自己工資有問題,財務核對無誤,只說是周總交代的,他這個秘書當得辛苦,工資自然要漲。

周斯越從來沒有認為許弋不配拿到高薪水,他也沒把他當作一只被包養的金絲雀。

許弋和他曾經的小情人不一樣。

周斯越以前的情人都帶有明确的目的,他們喜歡錢,周斯越喜歡他們的身體,你情我願,銀貨兩訖的事。

但許弋不一樣,他工作認真為人真誠,與其給他錢讓他天天待在家,還不如帶在自己身邊積攢工作經驗、提高業務水平。這樣就算以後兩人包養關系結束,許弋不在這個公司幹了,有這樣的履歷,他以後不愁找不到工作。

許弋突然之間錢包鼓囊囊,說話都有了底氣。只不過他心裏還惦記着上次買印度神油被騙的事,倆大眼珠子轉了轉,想着既然西藥沒用,他不如去看看中醫,買點強身健體的中藥補補。

于是午休的時候許弋找了附近一家有名的中醫館,還沒來得及把脈就被旁邊診床上躺着哀嚎的兩個大老爺們吸引了視線。

“大夫,這倆人啥情況啊!”許弋問向面前捋胡子寫脈案的老頭,眼神裏滿是驚恐。

“一個痔瘡一個肛瘘。”老大夫習以為常,頭都沒擡。

痔瘡?肛瘘?!

咋都是沖着屁股來的啊!

許弋心頭一震,小心翼翼問道:“痔瘡我知道,肛瘘是……”

“病因有很多,但那邊躺着那個是男男性行為搞多了,無節制消耗自己的身體,屁股上好幾個洞,剛做完手術。”

許弋吓得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如果男同做受的都是這個下場,那周斯越……

況且他們的做愛頻率極高,這以後身體真出問題可咋整!

“大、大夫啊,這個,這個有沒有什麽保養的方法啊?”

老頭終于從厚厚的脈案本中擡起了頭,隔着老花鏡瞄了一眼許弋道:“你也搞同性戀啊,我可告訴你,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老了以後屁股松得夾不住屎。”

許弋汗如雨下,臉吓得煞白,好半天才開口:“不、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大夫明顯是見多了這種說辭,不屑地冷哼一聲:“什麽不是你,我看就是你!我這确實有能保養的中藥,但是要堅持用,一周坐浴兩次,平時房事完再抹點軟膏。”然後又補了一句:“價格可不便宜啊!”

“沒、沒事,我有錢。”

花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他老板對他挺好的,許弋真的不想周斯越老了以後落得被護工扇嘴巴子的下場。

晚上回家之後周斯越要泡澡,許弋自告奮勇說要去幫他放洗澡水,周斯越沒多想,只是叮囑他放一塊收納盒裏的lush浴芭。

二十分鐘後,周斯越下半身圍着浴巾,看着眼前半缸黑漆漆散發着濃烈藥草香的中藥水陷入了沉思。

許弋在一旁抹了把汗,“快泡吧,水都給你放好了。”

“這什麽鬼?你是要把我鹵了嗎?”周斯越皺起眉頭指向浴缸問:“你确定你放的是浴球嗎,這什麽時候出的新口味,不會是放過期了吧?”說着就要去旁邊翻找浴球證實自己的想法。

“這是我找來給你保養身體的中藥,本來說用盆坐浴就行,我想着你肯定抹不開面子泡屁股,幹脆多熬了點讓你泡澡。”

周斯越哭笑不得:“我一個大男人沒事保養屁股幹什麽?”

“哎,這就是你不懂了!”許弋嚴肅臉,“你之前就有好幾個小情人,現在咱倆頻率又高,不好好保護屁眼是不行的,我得對你身體負責啊。”

周斯越滿頭黑線,半天才反應過來許弋的意思。

“你不會以為我以前也是被操的那個吧?”

“嗯?”許弋眨了眨眼:“難道不是嗎?”

周斯越本來不想把話說這麽明白,但又怕說得太含蓄傻狗聽不懂,于是嘆了口氣道:“我只被你上過。”

許弋消化了好長時間才明白周斯越的意思,也就是說休息室那回他把周斯越後面給開苞了?!

“那你那時候發燒不會也是因為我……”

“嗯,輕微撕裂,你又射在了裏面沒有及時清理,所以燒了幾天。”周斯越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轉頭揚了下下巴,“趕緊把這水給我倒了,泡完我這身上得啥味啊。”

許弋突然抹了把眼淚,他簡直是恩将仇報的大尾巴狼!不僅強了老板,奪走人家的第一次,還害得他燒了好幾天,真是太過分了!

“對不起老板,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不過你相信,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絕對不讓你老了之後被護工扇嘴巴子!”

……

周斯越又看向浴缸裏黑漆漆的藥水,問許弋:“你今天下午休那半天假就是幹這個去了?”

“你放心,我是在陽臺用電磁爐熬的,絕對沒把味道熏屋子裏。你不知道我今天在中醫館看見那個肛瘘的男人,可遭罪了,我不想你也變成那樣……”小狗低頭喃喃道,眼睛紅紅的乍一看還有幾分可憐。

周斯越看着半缸的藥水,想着這傻狗不知道是怎麽蹲在陽臺一盆一盆地用電磁爐煮這些嗆鼻的中藥,又來回折騰把這些倒在浴缸裏。

“行了別抽巴了,掉眼淚了嗎,光打雷不下雨的。”周斯越調侃道,“知道你有這份心,那我就泡泡吧。”

“真的?!”許弋驚喜道,眼睛亮晶晶的,狗尾巴甩了起來。

周斯越一只腿已經邁進了浴缸,“下次別煮這麽多了,我用盆就行。”

傻小子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兒,也不知道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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