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許弋在空蕩蕩的別墅枯坐了一個小時,到底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拿起手機給周斯越打了個電話。

“在哪兒?”

手機對面傳來舒緩的音樂聲,周斯越回道:“商場。”

話還沒說完,沈斯年的聲音就見縫插針般鑽了出來,一直刺激着許弋敏感的耳神經。

「我想喝奶茶。」

「年年,那個不健康。」

「可是我好久都沒喝了,就買一杯好嗎?」

「好吧。」

許弋聽得頭發都要炸起來了,哪來的矯情逼買杯奶茶還要磨磨唧唧這麽久!他不滿地咳了一聲,試圖把周斯越牽扯回兩人的通話中。

“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年年沒什麽想吃的。”

“我又沒問他……”許弋小聲嘀咕,“你餓不餓,要不要回來吃?就做上次你說好喝的魚湯,回家的時候我還順便買了一盒嫩豆腐,你喜歡的。”

周斯越還沒開口說話,電話那頭的煩人精又插了進來。

「這也太好喝了吧!你嘗嘗!」

似乎是拗不過沈斯年,聽筒傳來一陣輕微的吸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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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太甜了,不适合你喝。」

草,這也太溫柔了吧?這是周斯越?!

上次許弋和周斯越逛街的時候街邊有賣幹冰飲料的小販,五顏六色的果汁配上缥缈的煙霧,看着十分新奇。

許弋要買,周斯越不同意,非說這東西喝了會中毒。也不知磨了多久的嘴皮子,好說歹說許弋終于買了一杯,一口還沒喝就被周斯越拿過去嘬了一下,然後皺眉一臉嫌棄地順手扔進了垃圾桶,“什麽逼味兒,你腦子就是喝這個喝壞的吧。”

徒留許弋一人呆在原地欲哭無淚。

怎麽到沈斯年這就是‘年年,太甜了不适合你喝’,許弋在電話這頭模仿周斯越的語氣,翻着白眼龇牙咧嘴。

“到底是咱倆打電話還是咱仨群聊?你回不回來,給個準話!”整得好像我是你倆play的一環似的。

一聽許弋不耐煩,周斯越沒忍住輕笑一聲:“回呀,不回家你讓我去哪兒。”

“那、那你慢點開車啊,我現在做飯。”

許弋的怒火被周斯越的春風簌一下吹滅了。

當許弋蹦蹦跳跳打開家門的時候,剛才那點怒火春風吹又生,嘩啦一下燃了一整片草原。

“你怎麽把他帶回來了?!”

許弋的鍋鏟直直對着周斯越身後笑眯眯的沈斯年,氣不打一處來。

“年年也沒吃飯啊,再說他又不是沒來過。”周斯越似乎完全理解不了為什麽許弋會對沈斯年有這麽大的敵意,于是反問了句:“怎麽了你今天,吃槍藥了?”

許弋捂住胸口噔噔往後退了兩步。

論許弋被周斯越氣死需要幾步——

第一,給情敵一張特權卡

第二,帶情敵出去逛街并共喝一杯飲料

第三,把情敵帶回家吃正宮做的菜

行行行周斯越你丫這麽玩是吧,許弋拿起盛好魚湯的瓷碗,打開糖盒往裏加了兩大勺白糖。

爺毒死你丫的。

吃飯的時候一張桌子三個人表情各異,許弋的一雙钛合金狗眼死死鎖定沈斯年,恨不得把他的皮扒下來看看裏面裝的什麽妖精。周斯越完全無視這場暗流湧動,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一會兒給沈斯年夾菜,另一會兒又給許弋盛湯,誰也不冷落。反觀沈斯年,就知道笑,無論是許弋的怒火還是周斯越的關心都照收無誤。

“年年嘗嘗湯,許弋廚藝不錯。”周斯越下巴一揚,示意沈斯年拿起面前的湯碗。

“好啊,我嘗嘗——噗!”

沈斯年剛進嘴的湯瞬間噴了出來,他震驚地盯着奶白色的湯,又轉頭看向許弋,只見那人張個大嘴哈哈拍桌子笑,眼淚都出來了。

鹹鮮味與甜味交織,這味道,好像他媽哥布林的嘔吐物。

“怎麽了,喝太急嗆到了?”周斯越忙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沒事,就是這湯的味道……有點鹹。”沈斯年擦了擦嘴,本就白皙的面孔由于咳嗽染上幾抹紅,看起來我見猶憐的。

“鹹嗎?”周斯越嘗了下自己碗裏的湯,“還好吧,不鹹。”

“可能是剛才喝奶茶喝得吧,甜的東西吃多了再嘗什麽都覺得怪呢。”許弋在一旁陰陽怪氣,半眨着眼,滿臉的得意。

吃完飯後沈斯年說想吃一家甜品鋪的湯水,周斯越二話沒說拿上鑰匙說去給他買,家裏只剩許弋和他,兩人坐在餐桌兩端,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你憑什麽指使周斯越去給你買東西,自己沒長腿?”許弋率先開炮。

“難道不是因為你有話跟我說嗎?我是故意把他支出去的。”沈斯年放下咖啡杯,淡然勾了勾唇角,見招拆招。

許弋冷哼一聲,“雖然現在周斯越看起來對你挺有耐心,但你想跟他在一起,沒可能。你根本駕馭不了他。”

“何出此言呢?”

“他喜歡打人。我可告訴你,他學過6年巴西柔術,就你這小樣,別看長得高,他一拳就能給你幹折疊。”

“真的嗎?”沈斯年微微睜大眼睛,狀若無辜道:“可是我覺得他很溫柔。”

“周斯越就是個洋蔥,一看你倆就不熟,你這才看到表面的第一層,我都直達他內心了。男人嘛,偶爾貪新鮮也是有可能的。”着許弋敲了敲面前的碗,“但我就像這大米飯,你是新端上來的小鹹菜,偶爾清清口還行,真要長遠,還得是我這米飯抗餓。再說我倆都認識快四年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情分。”

說罷許弋勢在必得地掃了沈斯年一眼,滿臉的不屑,“說說吧,你們認識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吧。”沈斯年開口。

……靠!青梅竹馬啊!

“時間略比你長點,我一出生就認識他。”沈斯年身體往後靠,半帶輕笑道。

“你別假牛逼!”許弋眼珠子瞪得溜圓,“一出生就認識有什麽了不起。你們倆相識二十多年都沒在一起,知道什麽原因嗎?你就像東北醬缸裏腌的酸菜,放得再久再入味又怎樣,不對味就是不對味,人家就喜歡我這種清爽的小白菜,你出局了!”

沈斯年并沒有被許弋的這番說辭打倒,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毫不費力地反擊,“可你剛才不是說,男人貪新鮮嗎,你怎麽知道他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新鮮呢?”

言外之意就是:人家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新鮮,小白菜吃久了只剩白菜幫子了,他現在不好你這口了,又回頭上趕着吃我盤酸菜呢!

許弋一拍桌子,臉色巨變,惱羞成怒道:“我能跟你相提并論嗎!咱倆地位不一樣,我現在是正宮!”

媽的,說來說去給自己繞進去了。

“而且這種事總要兩個人雙向奔赴才能促成,你不去教訓周斯越這個源頭,反而在背後威脅恐吓我,讓我知難而退……”沈斯年美目光華巧轉,無辜中略帶委屈的神色氣得許弋拳頭都握緊了。

“你怎麽知道我不教訓他?!你看今天晚上的,我收拾不死他!”

“啧,你可真吓人,不像我,只會心疼他……”

操!這他媽誰能忍住!死茶子,看劍!

許弋一個暴起把沈斯年壓在地上,倆人從廚房撕吧到客廳,周斯越回家時倆人正疊在沙發上你一拳我一腿地互相扯頭花,結果不知道許弋碰到了沈斯年的哪塊癢癢肉,沈斯年不受控制地大笑起來。

“幹嘛呢你倆?”

周斯越滿頭黑線看着這場鬧劇,沈斯年被許弋壓在大腿下面,臉上笑意盈盈的。

“哥,你男朋友真有意思!”

“哥?!”

許弋擡起比雞窩還亂糟糟的頭發,一臉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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