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章
第【64】章
【64】
這聲威脅一樣的話真的有把溫榆唬住。
她沒轍, 由着他那只手放肆挑弄幾回,已是氣喘臉紅,又聽他忽然這樣說, 于是一咬牙,唇湊到他的耳邊, 支支吾吾半天後,叫了一聲“老公。
“嗯?沒聽清。再叫一聲。”
“……”
岑亦白喟嘆一聲,低沉的嗓音裏裹着一絲笑意, 表情冷峻,他像只巨獸一樣地微微眯了眯眼睛, 凝着她頸項那片已經被染指過的白皙肌膚。
粉嫩的痕跡像開在白雪地裏的梅花似的豔, 他眸色愈深了些,一只手捧了那兒,扯開針織衫,勾下腦袋, 隔一層薄薄的打底衫吻上。
如此意亂情迷的景象讓溫榆不禁摟抱住他的脖子輕顫,腦袋也禁不住似的微微後仰着, 纖長的脖子被拉得更為纖細。
他瞥見那些痕跡,重重又吻上去。
她低低呢喃了一句什麽, 他半頓了頓動作,嗓音微啞道:“要繼續親?親上面還是下面?下面,還是回家再親。”
她咬牙瞪着他, 推着他肩說:“別在車上說這些話了……”
“不說也行, 那叫老公,否則, 就在這裏親,上下都親一遍。”
“……”
溫榆已被親得臉紅耳熱的, 拗不過男人的霸道和無賴,怕他真亂來,只好湊過去,貼着他的耳朵又叫了一聲“老公”。
岑亦白心滿意足似的吻了吻她的唇瓣,手從針織衫的下擺探出來,替她調整了一會兒,攏上針織衫,又用那只作亂的手輕輕掐着她靈巧光滑的下巴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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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逃不開,只能由他了。
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岑亦白倒是怡然自得,不時抱着懷裏人就親一下,摟着她抱着,像抱寶貝似的不肯松手。
恰好碰上晚高峰堵車厲害,到家用了快一個小時。
彼時溫榆盤成丸子頭的發型早就亂了,岑亦白幹脆将發繩套在自己手上,揉亂她一頭瀑布般的烏發,倒是令她看着很美,有種說不出的婉約靈動的美麗,朱唇未點而丹,當然,塗的口紅被男人吃掉了,現在的紅純粹是他一路上不時親一親弄的。
二人是牽着手走進屋的。
對比之前幾次兩人之間吵架一樣的氣氛,阿姨們和方麗華都長舒了一口氣,兩口子終于和好了!
方麗華很殷切,一邊介紹今晚的菜單,一邊詢問女主人想吃哪些口味的。
“先生喜歡吃從馬來那塊海域撈上來的東星斑,今天又到了十條,怕放久了不好吃,就殺了三條,已經炖了一條,清蒸的,另外兩條做什麽樣式的好呢太太?”
東星斑這種海魚賣得貴,溫榆其實沒吃過幾次,也就剛入圈那會兒莊思绮帶着她去各種飯局上吃過,在家裏,林蕙通常都是買沒什麽刺的羅非魚或者鲈魚,東星斑倒是很少買,就是有,也通常是她爸爸的朋友送的。
“交給廚娘吧,我不擅長廚藝,也不懂這種魚有幾種做法。”
方麗華便說:“也好,廚娘打算拿另外兩條做海皇東星斑,用整雞和老鴨煲高湯做,這比較麻煩,廚娘說明日再做比較好。太太想嘗的話,廚娘也能用昨天煨過的高湯做,就是不夠新鮮,有點浪費了這兩條東星斑。”
溫榆只好問岑亦白:“你想吃嗎?”
岑亦白半垂眼睑,目光落在她唇上,不甚在意道:“還是吃新鮮的吧,那就讓廚娘明天再做,今天就吃那條清蒸的,我們兩個夠吃了,不夠的話,老公全讓給你也不是不行。”
“……”
因他是第一回在管家她們面前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溫榆先臉紅了,方麗華倒是很淡定地微笑着去了廚房吩咐廚娘張媽張羅一會兒開飯的事情。
溫榆上樓去,岑亦白跟在她後邊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隔着不遠的距離上三樓。
她推開主卧的門扉時,瞥見茶室和書房對面的那間房間一直鎖着門,而且自從她住進來後也從沒見人進去過。
那時候她也存心要和他尋個時機分開,就沒問這些事,現在倒有點兒興趣了,于是回頭一指那間房,問他:“那間房從我來時就鎖着,是不能打開的什麽密室嗎?”
她用一種調皮的語氣問的,臉上漾開淡淡的笑容,好奇又不好奇。
岑亦白拉起她一只手,擡起來放在跟前,低頭吻了吻她手背,她抽回去,道:“你又幹嘛。”
“不幹嘛,親自己的老婆不行?”
“誰是你老婆……”
“馬上就是了,現在不過提前履行夫妻義務。”
“誰要跟你履行夫妻義務!”
溫榆見他越說越過分,把那間房的秘密抛諸腦後了。
她走進卧室,包包撂在沙發上,走去衣帽間換了套清爽寬松的家居服,灰色的亞麻褲,上身套一件米白色針織衫。
秋老虎後檀城很快入了秋,這幾天氣溫直線下降,前天還可以穿短袖衫,今日已經要穿針織衫才能禦寒了,不過家裏開着暖氣,也不用穿很多,走了幾步又收拾了會兒自己的東西,她又覺得熱起來,于是又脫掉針織衫,只穿一件薄薄的棉質打底衫。
這期間岑亦白都在書房辦公,沒來騷擾她,她樂得清閑,捧着平板窩在沙發上找組訊。
悠閑了十來分鐘,薇薇安給她發了信息。
【Vivian:嫂子吃了嗎!】
這……改口還挺順溜的,她一開始還以為薇薇安是不是找錯人給她發錯信息了。
【今天也想上班的溫小榆:還沒吃呢,薇薇安,你還是別叫我嫂子了,八字還沒一撇,萬一以後……對吧。】
【Vivian:什麽萬一以後?你難道還存着跟我表哥分手的心思嗎?他是什麽地方做得不夠好讓你不滿意嗎?你不方便直接跟他講的話那你告訴我,我替你鞭策他。】
【今天也想上班的溫小榆:額,不是,他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可能有點沒安全感。】
【Vivian:你沒安全感就是你男人的問題啊,是他沒做到讓你有安全感,完全他的錯,你跟我說說吧,我和表哥從小到大關系都挺好的,小時候我有段時間假小子似的,他帶我去跟他那些朋友同學吃飯,他們以為我是他弟呢,我這人比較外向大大咧咧的,表哥他和我媽,也就是他姨媽,關系特別好,有什麽事他就願意找我媽聊,額,你也知道的,他媽媽過世早,青春期有事兒也不可能跟後媽或者他爸說對吧,他就願意和我媽聊,也跟我聊,所以嫂子你放心,有什麽你不方便跟他說的又需要他改變的,跟我說準沒問題。】
【今天也想上班的溫小榆:跟你說真的好嗎薇薇安?】
【Vivian:當然,我嘴巴很嚴的,你不讓我透露的事情我絕不透露,當然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我哥的事情。比如他青春期那點陳年爛谷子和女孩子的交往史。】
【今天也想上班的溫小榆:那他一共到底交過多少個女友呢?不需要具體數字,你可以估計一下。】
【Vivian:嚴格意義上真談的話差不多有十個左右,額,表哥他十二歲就出國了,西方這邊就沒早戀這一說,幾歲有對象都不足為奇,所以表哥也蠻早開始的,但也沒有他同學那麽早,我記得他交第一個女友差不多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吧。】
【Vivian:為什麽我說嚴格意義呢,主要是吧十四五的年紀有幾個是真心談的,大部分沒兩月或者一星期就又分了,所以那會兒的也不算真談,估計表哥連跟她們接吻都沒有,這是真的,真談那會兒也至少得十七八了,不過也不穩定,隔三差五就分……後來他讀研那會兒交往了一個異地戀的國內女友,分了之後到現在遇到你這七年都沒再談過了,嫂子,那個異地戀女友不就你嗎?我以前刨根問底他也不跟我透半點底,急死我了,現在總算水落石出。】
溫榆把薇薇安這大段文字反複看了又看,以至于忘記回複了。
等她終于想到要回,不料手機被身後的人抽走了。
她反身回去有些着急道:“喂,幹嘛看我跟人聊天啊,你給我……”
岑亦白瞄了幾眼就把手機給她了,臉上一副玩味的神色:“跟我表妹套我過去情史呢?你怎麽不直接問我。”
“問你……誰知道你說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啊。”
岑亦白忽然摟住她的腰,有些壞地笑着說:“老婆很在意我的過去?”
“只是……随便問問而已。”她嘴硬道。
“是嗎?薇薇安知道的當然沒我本人清楚,你不如問我,知無不言,你問。”
他說着,把她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下,壓着她吻了會兒,随即躺在她身邊,二人看着天花板安靜地發了會兒呆。
短暫沉默後,溫榆扭頭看着他,問:“第一次接吻,在什麽時候啊?”
岑亦白亦扭頭和她對視,不鹹不淡道:“十七歲。我是被親的那個。”
“……”
溫榆打他一下,又問:“那她親你……很久嗎?”
“也沒有多久,她也不怎麽會。”
溫榆一怔:“那你後來……”
“後來?你想問這些?”岑亦白忽然翻身再一次将她壓在身下,目光變得銳利,“記不清了,沒印象。這麽說,你信不信?”
溫榆盯着他深如寒潭的眼睛看着,內心有所動搖。
應不應該相信他呢?
“看起來你不太信。”岑亦白嘆口氣,有些壞地攫住她的下颌吻了吻,“溫小榆,除了接吻,我跟你做的事情,沒對任何人做過。這麽說你明白了?”
“什麽……”
她話語不祥,因他已重重堵住她的唇舌反複嘗着那清甜滋味,她身上的果香花香濃郁,唇上淺淺的唇膏味還殘留些許,一靠近,他便想親她。
“知不知道你跟我告白那天我就想這麽對你?”
岑亦白停下來,一只手撫上她紅潤的臉頰一側,輕輕地按着撫摸着,随即他勾下腦袋,在她半張着的顏色鮮豔的唇瓣上淺吻着,這樣溫柔的吻卻讓她瑟瑟發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靈魂深處不由自主的顫栗。
卧室門沒關,樓梯的方向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開飯了,有人來叫。
溫榆想到這一層,立馬伸手去推他,可他紋絲不動,山一樣壓着她,一臉晦暗的神色,眸光裏躍動着不知名的熾熱的火焰。
她不由怔了一怔,臉頰滾燙,心跳也似乎要從口中跳出來似的響。
男人英俊的面龐上劃過一絲狡黠,禁锢着她的腰,緩聲道:“溫小榆,叫一聲哥哥,不然一直親你。門可沒關。”
“……”
溫榆低低道了句:“你別耍流氓!”
“夫妻之間,不叫耍流氓。”
“……”
腳步聲愈來愈近了,幾乎就快到門口了……
溫榆的臉色更紅,心跳越亂,千鈞一發之際,只好乖乖叫了聲“哥哥”。
岑亦白先起來,伸一只手給她,不過她剛牽住他的手要起來,方麗華已經到門口準備敲門了。
男主人站在床邊,襯衫皺巴巴的,領帶也松垮地挂在領子上,而女主人躺在床上臉色大紅,衣服也很皺,露出一小節白肚皮……
不用猜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方麗華很是淡定,微笑道:“先生和太太下樓用餐吧。”
岑亦白微颔首,此地無銀三百兩似地解釋:“太太累了,只是躺一會兒。”
哪有人這樣躺的啊!
方麗華只能微笑點頭表示理解。待她走後,溫榆從床上跳下來不停打他。
“你無賴!”
“哪兒無賴你說說。還是說你白天不給老公親也不給摸?那下次我盡量注意一下,等大夥兒都睡了,再對你行不軌之事。”
“……”
溫榆去換了一套衣服才肯跟他下樓去吃飯。
到了十點左右,溫榆準時入睡,不過她剛躺下,又覺得自己應該鎖門。她爬起來跑去鎖上,這才安心上床裹着被子躺下了。
半個小時後她忽然被吵醒了,說是吵醒,其實也不算,因為她也才剛剛睡過去。
她聽見有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以為自己幻聽了,可等她意識徹底清醒過來,岑亦白已經走到床邊了,他居高臨下俯視她,一張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冷酷以及無恥。
“做什麽鎖門?”
溫榆慢吞吞坐起來,擁緊被子說:“我怕你闖進來。”
“家裏每一扇門我都有鑰匙。”他笑了笑說。
“……”
這是告訴她鎖門這種伎倆在他這裏是完全行不通的對嗎……
溫榆咽了口唾沫,仔細觀察了他一會兒,意識到他的目光越來越炙熱以及危險的那一刻,她滾進被子裏悶聲道:“你別胡來!”
一雙手不知從哪兒滑進了她的被窩裏,輕輕一拽就把她給拽了過去,他放肆地在被子裏邊對她上下其手,臉色卻還是平常樣子,酷酷的,冷冷的,紋絲不動的淡然。
“你……你別弄了……”她咬着唇道了句。
“不弄?也行,那你過來親我一下。”
“……”
溫榆只好掀開被子挪到床邊親了他一下。
他蹙眉:“不夠熱情。”
“你要怎麽熱情啊……”
“雙手抱住我的脖子狠狠地親我。”他說。
“……”
溫榆的臉紅了又紅,扭頭道:“我不會這種熱情的表達方式!”
“不會,老公教你。”
岑亦白壞笑一下,大手攬住她的腰肢,像藤蔓緊緊纏住樹幹一樣緊,她被迫和他對視着,目光時而飄忽不定,時而凝在他濃得似墨一般的瞳孔上邊,他的瞳孔像有着魔力的漩渦似的,她被吸引着看着他,然後她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最開始,她只是像蜻蜓點水一樣地吻他,他沒什麽特殊的表情,過了會兒,她懷疑是不是自己這樣親他有點兒不夠熱情,于是加深了一些力度,但還是很輕,不夠狂野。
可是她不會狂野和熱情的那種吻啊……
因為他一直沒有反應,這非常打擊她的熱情以及一點點自尊心,于是她不幹了,也不抱他脖子了,也不主動親他了,扭頭哼了聲,看着牆面上的牆紙花紋一言不發。
過了會兒,岑亦白追過來吻她的臉頰,笑了笑,意味不明道:“這就不親了?”
“我困了!”
岑亦白一只手從她下擺探進去,撫上光滑脊背,貼着她耳珠啞聲說一句:“沒穿內衣?”
“……睡覺為什麽穿啊。”
“以前你都穿。”岑亦白啞聲說,“哦,原來,你是為了防我。”
“……”
細密的攀爬似的點按,先在脊背上滑着,接着不知足地繞到前邊來。
裹上一邊流連之際,懷裏人不禁顫了顫,眼角的媚一絲絲爬上來,像蜿蜒的藤蔓一路生長。
他啞聲笑了笑,吻她耳朵:“寶貝真軟,像棉花。”
溫榆伸手去捂他的嘴:“你別說這些。”
“好,不說。”
過了會兒他換了邊,重了些,吻着她的唇瓣一下一下親,她已氣息微促,額上薄汗如同盛夏清晨荷塘裏荷葉上的露珠似的晶瑩剔透。
香甜的氣息湧入鼻頭,他在她頸項深嗅了一回。
“寶貝,那兒被你親得起反應了。你說怎麽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