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章
第【65】章
【65】
他真是……
暧昧一點即燃, 不止,這份暧昧在他的作弄下漸漸化成了柔情無限的一江春水,空氣都在灼燒, 似乎只要一根引線,那顆看不見的彈藥就會一瞬被引爆。
“別不做聲, 難道你要我往下繼續親,才肯出聲回應我,嗯?”
溫榆伸手去捂他的嘴, 被他握着細膩光滑的腕骨溫柔地親了好一會兒,她目光凝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逃離不開的視線被他緊緊牽引着去到危險地帶。
此刻她被他攬着腰肢不停接吻, 身上的睡裙已被揉得淩亂不堪。
男人捏住她袖扣的花邊往胳膊上輕輕卷起,低頭吻上那白皙光滑細膩的胳膊。
虔誠又肆意的吻讓她心悸不已,好像下一秒就要癱軟下去。
“別親了……癢。”
岑亦白頓了頓,再次攬過她的腰肢抱向懷裏, 眸色晦暗地逡巡在她粉色臉頰上,依次又往下, 掃過頸項和鎖骨上那些他剛剛留下的痕跡。
她被這股目光鎖定,一顆心撲通撲通狂亂直跳。
“好, 不親這兒。”
他在她唇上吻了吻,捏了捏她一只緊緊揪着他深藍色領帶的手的手心,帶着她, 解開了領帶結, 又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
她手心直出汗,滑膩膩的一片, 他只扣着她的腕往下移動,只輕輕一擦, 她掌心和燒火似的滾燙,要抽走,他不讓,暗色的瞳孔盯着她,燃燒着缱绻的火焰,低沉沙啞的嗓音回蕩在耳邊,十分磨人動聽。
“寶貝,幫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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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作聲,點了點頭,由着他抓着小手。
不知是不是夜裏太安靜,她聽着他輕微的氣息聲竟有些口幹舌燥起來,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裏瞟,于是只好看陽臺的方向。
陽臺的玻璃門半開着,晚風吹起白色紗幔,輕柔的晚風帶着一絲絲涼意,像猶然在風中添加了薄荷。
那觸感雖已不是第一次體會,但也還是讓溫榆小小地吃了一驚。
從前也并非沒有動手碰過,可那會兒,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閉着眼睛就上了,現在比之七年前,竟多了幾分想要探究的心思,于是目光從窗臺收回來,落在那兒了。
只是看一看而已,可她的手也同時停住了,只因有些震撼。
岑亦白微哼一聲,沉着的眉眼慵懶地睜開來,一只手撫上她一側臉頰,慢條斯理地撫着,随意地親了親,退開,一張英俊的面容浮上一絲隐忍的色彩。
他微咬牙,臉上卻挂着一絲淡笑,音色沉而緩,雲淡風輕,可額上依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眸色也愈來愈深。
見她在看過那裏一回之後便停了手不再繼續,他等了會兒,由她放空,只因,這雙手什麽也不做,他光是想象,就已經足夠令他按捺不住燥熱。
何況她就在他眼前。
她白皙而紅潤的臉龐因為出神而變得有些呆呆的,單純又甜美。
岑亦白終于耐心用盡,握着她的手按了下去,同時吻上她唇。
“唔……”
怕她一會兒缺氧不好辦,岑亦白只稍稍吮吻一回便停下,一雙黑色眼睛像烙鐵般凝着她。
她此刻真像一朵清純無暇的百合。
好想讓她沾染上他的東西。
“寶貝手酸了?”他半阖着眼,唇擦着她耳朵問。
溫榆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今天會這樣久都沒有一點要出來的跡象。
她發呆之際,岑亦白忽然将她手抽開,她驚訝着,以為他要做人了,可下一秒,整個人都被他抱着走去了浴室。
浴缸裏的水已滿出來,地板濕漉漉的,她被岑亦白放進浴缸裏,清水又溢出來一大片。
她不禁蹙起眉聲音也不由變嗔了。
“你……我洗過澡了。”
男人溫柔吻了吻她的唇,眸色暗得可怕,似蟄伏的野獸蘇醒一般的銳利的目光,她膽戰心驚地往後縮了縮。
一只大手驀然掐住她光滑下颌,擡起她的頭顱令她跟他對視,接着,含上她紅潤唇瓣,送了一顆東西進她嘴裏。
她唔了唔聲,他已退開來,眼眸躍動火焰,嗓音極沉:“先吃顆糖。一會兒……”
“一會兒有什麽呢?”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男人英俊的面龐上劃過一絲狡猾詭異的神色,一傾身壓下來吻她,極溫柔極珍視地吻着。
在她猶自沉溺于此種旖旎溫柔的對待時,男人透着一絲壞的沉着嗓音滾過她耳畔,語氣裏,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會含嗎。”
溫榆睜開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但終歸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兒了,裝也裝不出來自己不懂那些東西。
她臉色嫣紅着。
浴缸的水花再次溢出來。
男人踏進浴缸裏,襯衫和西褲已全然濕透。滋啦一聲,是拉開拉鏈的聲音。
溫榆有些定定地看向他,目光禁不住往那塊兒移去。
他渾身濕透了,健碩的身材在襯衫對包裹下顯得愈加分明。
她臉色漲紅,可是卻沒有想走的意思,只因男人英俊的面龐,再配合這副濕身的景象,她……很難視而不見。
他的目光裏此刻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并不做下一步動作,也不強迫她,只是用一雙黑曜石一般沉靜的眼睛看着她,好像要把她拖入一個未知的廣袤的宇宙去。
不知怎麽,也許,是口中的薄荷糖太甜蜜,沒來由的,她傾身向他靠過去,俯了身,湊近了他。
浴室裏氤氲的水汽不斷噴湧,磁磚的牆面挂滿水珠,開着花灑,水霧不斷被制造出來填滿這空間。
很久之後。
溫榆是被男人橫抱着出去的。
後來她莫明被他吻了又吻,已是站立不住。
“岑亦白,我自己可以走的……”她嘴硬說。
岑亦白勾下腦袋在她額上親了親,帶着一種心滿意足的愉悅和輕松。
“寶貝辛苦,剛剛是給你的獎勵。”
“……我沒有想要你給這種獎勵!”
“禮尚往來。”
他說,抱着她走進卧室。
她被放在床上,身上裹着一條白色浴巾,他則走到衣帽間裏替她拿衣服。
半分鐘後他出來,遞給她睡衣,她抖開來看了看款式,臉色羞紅。
裙子也太短了,吊帶暫且不說,裙擺是什麽呢,就一層蕾絲。
這不是若隐若現,根本就是透視裝的效果了!
她當即把衣服扔到他身上:“誰要穿這種款式啊!”
“不好麽?我覺着,挺不錯的。”他道貌岸然。
倒也是沒逼着她只能穿這件。
他折回衣帽間,找了一套普通款式的睡衣給她穿。
已是深夜一點。
溫榆翻來覆去睡不着。這時候卧室的門又開了。
岑亦白走進來,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睡衣,挺拔落拓的身材一眼入畫,身上含着清冷淡然的意味,與之前在浴室的那個人判若兩者。
她擁了擁被子。
岑亦白走到床邊坐下,吻她的唇,說:“除了真老公能對你做的那件事,我們已做了不少出格之事,寶貝,真要趕我去睡書房?”
“……”她嗫嚅了一會兒,扭頭不看他,“那我不同意的話,你會強行上來嗎?”
他沉吟半晌,說:“應該不會。但有可能會半夜忍不了,強行跟你睡。”
“……”
她猶豫半秒,讓開了一些,道:“那你上來吧。但是……你不可以做別的。只能睡覺哦。”
岑亦白笑了笑:“別的指什麽?”
“你別裝了……”
“可能,保證不了不做別的。”
“……什麽?”
岑亦白上床半躺下,擁她到懷裏攬着她吻上額頭,說:“我可能等不了太久,寶貝得有心理準備。”
“到時候可能會對你做更加過分的事情。”
“為保障寶貝的權益,所以,明天起早些,跟我去一個地方辦件事兒。”
“明天做什麽呢?”她仰頭看他,眨巴着眼睛。
岑亦白輕輕吻上她額:“跟我領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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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晴朗的一天,一大早推開窗,入眼便是一片如洗的藍天。
不過溫榆昨天晚上卻沒怎麽睡,倒不是岑亦白睡在身邊她心神不寧,主要是她昨晚說的那句話讓她心跳加速了一晚上。
一大早她醒過來,腦子裏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他說要和她領證的事情。
這件事情對她而言确實是一個沖擊力不小的決定。
七年前,這差不多是她的願望之一,兜兜轉轉,實現願望的機會竟然就擺在眼前,她竟然有些猶豫了。
不是不願意,而是一種類似于近鄉情更怯的心理。
快得到的時候,內心止不住地顫抖驚惶,生怕只是一個夢。
她赤着腳趴在陽臺的欄杆上吹着初秋微涼的晨風,不知不覺竟然連時間都忘記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沒回頭,因為知道是他。腰被他自然而然圈住的時候,她側過腦袋看他,而他也同時看她,于是,她跟他情不自禁地開始接吻。
這個吻像白開水似的平淡溫和,但她止不住地心悸。
“沒睡好?”他問。
她摸了摸臉,道:“一點點。你怎麽知道的啊?”
“你眼睛有一點點紅血絲,不過不要緊,還是很明亮,睜眼看我的時候瞪得很大。”
“我眼睛本來就長這樣,沒有刻意瞪得很大好不好……”
“嗯,寶貝眼睛漂亮。”
“……”
他的嘴巴跟裹了蜜似的,她一聽,又高興又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是頗有信心的,因此這股不好意思的心情慢慢減輕了很多。
吃過早餐後,岑亦白給司機放了假,親自開車。
溫榆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一會兒拿出包裏的一塊磚頭一樣大的鏡子照臉,一會兒看看車開到到哪兒了,就有點兒很急的樣子。
“這麽大一塊?”岑亦白看了眼她的鏡子笑說。
“額,我有小一點的迷你的那種,但最近不知道扔哪兒了,到處找不見,就只好拿了這塊。我不太會化妝,這個妝會不會很刻意?”
她朝他湊近了些,讓他幫忙把關。
他在開車,所以只能略微看了一眼,接着繼續目視前方,觀察路況,拐彎,駛上一條主幹道,兩只手輕松地握着方向盤點評道:“挺好的,像沒化一樣。”
“……”
溫榆把唇抿了抿笑了會兒,嘆氣:“我很認真地問你呢,你別耍嘴皮。”
“真的,像沒化一樣。這種叫裸妝?”
“……嗯,差不多吧,我技術一般,照着網上教程學的。真的還可以嗎?”
“挺好。”
溫榆又照了會兒,把鏡子收進包包裏,扭頭看窗外。
好像快到附近一個民政局了。
忽然她想到什麽,連忙拿出手機翻了翻黃歷,在看到兇吉預測那一欄裏,看見“嫁娶”二字和“黃道吉日”四字時,舒了口氣。
雖然她不算很迷信,但這種日子,看看黃歷應該沒錯吧?
“看什麽這麽認真?”他問。
“嗯……黃歷。我不想挑到一個不好的日子去,因為這件事情,我希望一生只有一次,所以要格外認真地對待。”她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道。
景色真美啊,藍天白雲,是檀城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岑亦白不經意瞥見她的側顏,目光裏劃過一份獨有的溫柔。
車子停在一處民政局門口,今日許是日子吉利,一大早就有不少年輕的男女結伴而來辦理手續。
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是來離婚的還是來結婚的。
離婚的多是上了些年紀的中年人,但也有年紀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女,比起中年夫妻臉上死灰般麻木的面孔,年輕夫妻則更多是水火不容的态勢。
衆生相總讓人陷入一場對人生的思考。
婚姻不是人生全部,離婚不代表任何,但她總希望能夠擁有一段至誠不變的婚姻。
一生一世一雙人,多美好的願景。
她會擁有這樣的一段婚姻嗎?
人生不到最後一刻,尚未可知全貌,與其胡亂預測,不如抛諸腦後,只回顧眼前人,眼前事。
她莞爾一笑,岑亦白取了號,回頭時便看見她這副有些癡傻地看着一處空氣放空微笑的模樣。
他走過去牽住她的手,一同找了處空位坐下。
“剛剛想什麽?”
“沒什麽啊……只是今天天氣好,外邊有兩只小狗很可愛,心情不知不覺就變好了。”
“變好?”岑亦白微一沉吟,“意思是說,來這裏之前,你心情不好?不想跟我結婚?”
“不是……只不過……”她頓了頓,“有一點突然而已,我沒準備好那樣的心情才這樣,不是……”
不是不想跟你結婚。
“那就好,假如你臨時變卦,我恐怕會采取一些必要手段讓你跟我結婚。”
溫榆愣了愣:“什麽?”
“溫榆,你必須和我結婚。”
“……”
哪有這麽霸道的人啊。
她笑了笑,目光肆意在大廳那些等候的人身上逡巡,一對對陌生男女或水火不容,或恩愛甜蜜。
過了會兒,一對年紀輕輕的男女坐到他們身邊等候,女人一張娃娃臉,很可愛,所以溫榆以為她年紀還很小。
娃娃臉女生主動上前跟她搭話:“你好,和你老公也是來登記結婚的吧?”
溫榆是戴着口罩和漁夫帽進來的,不至于會很輕易就被人認出來。
“嗯。你們也是嗎?”
娃娃臉女生道:“當然啦,他爸媽說今天是下半年日子最吉利的一天了,明年的話是寡婦年,寓意不好,只好今天來登記啦。”
女生說話間瞄了好幾回溫榆旁邊坐着看手機的那位很酷的岑總,對溫榆說:“哇塞,你老公好帥啊我的媽,對比之下我老公簡直就是從侏羅紀穿越過來的一只恐龍嘛!”
女生老公稍有不滿道:“喂,你有沒有搞錯,你親親老公難道不帥嗎?那你當初還倒追我!”
女生擺擺手:“看你家有錢你又非常有才華才追你啦。”
男生:“……能不能不這麽直白?”
女生:“好啦好啦,今天高興哦,你別鑽牛角尖。”
“你誇的那個男的哪有我帥!”
“哎呀,老公,你眼睛不要可以捐啦。”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把溫榆逗笑了。
等了十來分鐘,圓臉女生和她的老公被叫號了,于是大廳又恢複寧靜。
過了會兒,溫榆感到口渴,于是起身打算去買點飲料。
“去哪兒?”岑亦白拉住她。
“我想買點水來喝,你要嗎?”
“我去吧,你坐着,一會兒該到我倆了。”
“嗯。”
五分鐘後岑亦白拎着一袋東西回來,袋子鼓囊囊的,東西似乎買了很多。
“怎麽買了這麽多?”溫榆翻着袋子問,找出一瓶紅茶喝。
“怕你無聊,吃點東西打發時間。”他道,坐下來,一邊擡起腕表看時間。
溫榆扯開一袋薯片,剛吃一片,包裏的手機響鈴,她手指沾了薯片沫不好拿,于是叫岑亦白替她拿手機。
岑亦白找了兩下,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有些複雜地把手機遞給她。
“怎麽了?你表情……”
溫榆問着,眼睛瞄了一眼屏幕,怔了半秒。是林蕙。
許久沒有聯系了,上一次聯系,還是今年三四月份她回洛水鎮給爸爸掃墓的時候,那時林蕙的語氣很冷淡,似乎她還在生氣,為那件事情。
她用紙巾擦幹淨手,按了接聽,同時起身走到空曠處。
“喂?媽媽?”
“最近忙嗎小榆?我問了淺淺,她說你最近因為解約的事情沒有進組一直閑着,你有空的話回一趟洛水吧,你大姨給你找了一門很不錯的親事……當然不是逼你一定要嫁這個人,只是讓你回來看看,你外公外婆也好久沒見你了,一直念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