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不行
她不行
賀承流突然沖進來, 遲彌雪倒是還好,尤清邁直接吓一跳——
這家夥蹿進來的速度,堪比被鷹追的兔子。
他捂着遲彌雪, 臉都紅了。
不過……
遲彌雪剛對“大牛”有點個人理解, 就提起了賀承流,現在還被他強行捂嘴。
尤清邁把這件事前後聯系起來, 八卦之魂的任督二脈被徹底打通, 原來是這樣!
賀承流看她的神情, 就知道她想歪了。
動動嘴,剛想解釋什麽, 遲彌雪就抓住他捂嘴的手腕, 齒尖輕輕在他指腹上咬了下,可能是覺得沒什麽味道, 抓在手裏反複辨認, “好軟好紅,好像賀少爺的腺體。”
說着, 又要上嘴。
她今天的口紅是很明豔的顏色, 有了這個影響,原本淡漠的神情突然就染上濃系裝扮的那種妖冶。賀承流手指長得很好看,膚質很好, 膚色白皙,被她叼在牙齒之間,畫面的顏色相當具有沖擊感。
賀承流:……
他觸電一樣收回手。
指尖被利齒劃破, 鮮紅的血凝成血珠,在傷口搖搖欲墜。
他還沒喊疼, 突然覺得指尖一股溫潤掃過,遲彌雪舌尖一卷, 将血珠帶入口中。
仿佛這滴血液很可口一樣,她意猶未盡,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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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清邁:“……”
咦鵝,這樣的老大還真是……別致啊。
賀承流:“……”
臉紅如火燒。
他下意識看向尤清邁,想罵點什麽,罵不出來。于是憤恨地看向仰着頭的遲彌雪,恨不得再給她一拳。
遲彌雪好煩。
他說,“你別誤會,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多蒼白的解釋啊!
尤清邁擡起雙手,一副“別說了我都懂”的神情,退出了酒艙,還貼心地帶上門。
賀承流:……?
他大喊,“我怎麽可能喜歡她,我只喜歡長頭發的Alpha!”
遲彌雪是齊肩銀發,四舍五入等于他不可能喜歡遲彌雪。
外面傳來尤清邁清朗的回應,帶着明顯的敷衍,“嗯嗯嗯我知道的小少爺。”
賀承流更氣了。
還不如不說呢。
他橫眼看向一旁傻乎乎的遲彌雪,見她還不知所以然,氣上心頭轉念一想,突然覺得報仇的時間到了。腦海裏靈光一閃,坐到她身旁,開了錄屏。
“遲彌雪,現在我說一句,你跟着我說一句。”
遲彌雪的視線還黏在他紅彤彤的手指頭上。
“你再看我就揍你!”賀承流收起手指,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現在開始,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遲彌雪點點頭。t
賀承流說,“遲彌雪王八蛋。”
遲彌雪:“賀少爺王八蛋。”
賀承流:“?”
“是遲彌雪,遲彌雪王八蛋!”
遲彌雪:“賀少爺牛九蛋!”
賀承流:……Shift!
這個人怎麽喝醉酒還這麽煩!
首戰告敗。
他視線在遲彌雪臉上逡巡了一會兒,關閉錄屏,重新切了段新的,又開始錄。
“我叫遲彌雪。”
遲彌雪打了個酒嗝,乖乖把身體坐直了點,她這下倒是很聽話,跟着念:“我叫遲彌雪。”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布朗老師教她認識名字的那段時光。
賀承流滿意極了,繼續誘導着她說,“我堅決捍衛賀承流做元素學實驗的權利。”
遲彌雪聽言,沒有直接跟着念,反而充滿懷疑性地偏了偏腦袋。
賀承流:……
喝醉了還這麽嚴防死守?
還是語句太長了,她三歲腦袋念不來?
“我,堅決,捍衛,賀承流,做元素學實驗,的權利。聽懂了嗎?”
遲彌雪眨巴眨巴眼。
……算了。
一點都不好玩。
然而,遲彌雪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唱起歌來,“氫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賀承流更加郁悶。
聽着這首地球時代元素周期表改變的歌謠,他原本以為自己還是能接受的,沒想到遲大小姐後面一個高音猛地飚上去,讓人猝不及防,美臀離椅,肝膽劇烈。
賀承流難以置信,還有人唱歌能唱得這麽……說不上難聽,但有殺傷力是肯定的。
他堵着耳朵,看着沉醉的遲彌雪,突然想着為什麽不直接把她放在這裏過夜,接什麽接?
于是就要走。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還沒邁步,遲彌雪就拉住他的手臂,一個用力。
賀承流只覺得天旋地轉,猛地撞進她懷裏。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別特麽是什麽酒後亂性的走向!一時間緊張起來,忙從遲彌雪懷裏撲騰而起,試圖轉移注意力。
他掰着她扣在腰間的手,“遲彌雪,景亞、景亞找你呢。”
遲彌雪一臉無辜,牢牢把他圈在腿上。
臉靠上賀承流的胸膛,有節奏地輕輕搖晃,“你讓他別盯着我好不好,我不喜歡他。”
賀承流被她的手臂箍得像只尖叫雞,連胳膊都抽不出來,聽見她說起喜歡不喜歡,突然就下意識問道,“你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
遲彌雪聞言,從他胸膛上仰起頭。
她迷蒙着眼,用視線描摹賀承流的輪廓。
賀承流被她看着,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太八卦了。
心跳突然好快好快,快要呼吸不上來。嗐真是,問那句話幹嘛呢?她不會說喜歡他吧?
越是想,就越是覺得心口塞了團柔軟潔白的棉花,漸漸填得更滿。
遲彌雪勾唇一笑,說,“我喜歡誰?”
她收回視線,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我喜歡……騷的!”
又問,“你是騷的嗎?”
賀承流:……?
他試圖一把掀開遲彌雪。
徒勞無功。
因為遲彌雪已經做出反應了。
她的右手繞過後腰,抓住他的手臂,換種方式緊緊箍住他。左手指腹摩挲而上,在她臉側的位置停留,指着他那點透出T恤的紅色,嘟哝着說,“你這裏和手指頭一樣,也流血了。”
?!
“那是流血嗎!”
賀承流覺得自己要腦梗。
那是……
那是……
氣血上湧,那是什麽完全無法說出口。
偏偏遲彌雪還疑惑不解,用指尖戳了戳:“這滴血怎麽,石更石更的。”
說着,沒等賀承流反應過來,卷着舌尖在唇角停留片刻,估摸着是越想越不能理解為什麽血是石更的,直接上嘴啃啃。
他今天穿了白色T恤,布料貼膚且柔軟,身上的肌肉紋理有什麽變化都清晰可見,更何況那滴“石更的血”。
賀承流驟然之間已經無法喘息,被她這麽捉弄,喉嚨裏就要發出一些古怪的聲音。
他臉上熱意滾燙,掙紮着想走。
奈何喝醉酒的遲彌雪,身體反應還是迅捷,意識到“到嘴的石更血要飛了”,立即擡起一條長腿,合圍過來,将獵物牢牢鉗住。
緊箍着他的,從一開始的雙臂,到現在的雙腿,賀承流覺得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熱熱的。
硌得人難受。
偏偏這個時候,遲彌雪發現了新大陸。
“這裏怎麽還有一滴。”
她的唇畔稍稍撤離。
說着,指腹撚上另一滴石更的血滴。
賀承流像被電流擊中,猛掙出一支手來,攥住她亂來的動作。
他微微喘着熱氣,咬牙切齒地說,“你現在可是在我手上,給我安分點!”
遲彌雪這回倒是會學了,她用齒尖碰了碰石更的血,惡狠狠地對它說,“你現在可是在我手上,給我安分點!”
……
誰懂,賀承流真的想報警。
第一次被人打磨這兩滴“血”,他全身血液随着她的動作時而凝固,時而翻滾。
他突然想起黎棄的話。
關于讓他多體驗多學習ABO生理知識,且要與實踐相結合的話。
他想,這不就是個現成的嗎?
都星歷200年了,ABO生理實踐自由的當下,他之前倒是疏忽了這一塊能力的鍛煉。遲彌雪?嗯,也未必不能成為他學習進步的工具人。
他動了動,臉上紅暈有點異常,不知道是羞赧還是別的。
他用力把遲彌雪的肩膀推離一些,看着她的臉問,“遲彌雪,你行不行?”
遲彌雪說得牛頭不對馬嘴:“賀少爺是牛九蛋。”
賀承流快氣炸了。
要是生氣能具象化的話,他現在兩個耳蝸肯定向外噴出怒氣。
不過他腦速很快,轉瞬間就想通了。
遲彌雪估計那方面估計是不行的。
因為他後來惡補了Alpha易感期的知識,知道Alpha易感期對Omega來說是一個很危險的時期。當時他雖然常常被遲彌雪捉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可事情到了緊急關頭她都能奇妙地停下。敦行星休息室是這樣,醫院的衛生間裏也是這樣。而且也不單獨對他這樣,對景亞就更是了,他都那樣說了,說可以完全标記,可在他想給遲彌雪纾解的時候,遲彌雪呢,遲彌雪在幹嘛?遲彌雪在讓他走。
她是不是不想讓人發現她不行?
要不還是算了,下次再看看,有緣就會遇上好老師的。
想清楚這點,賀承流看遲彌雪的眼神都有點憐憫起來。
估計是在監獄裏受了什麽不知名的創傷吧。
當今社會,一個Alpha一旦不行,對Alpha本身來說就是巨大打擊。遲彌雪是真的可憐,不管她有什麽目的,以後多少要對她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