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見此景的十七又忍不住在心中輕嗤一句肺腑道,沒成想這樣一個和和煦煦的小公子竟也學了一身偷奸耍滑的本事,連最起碼的擔當都沒有,還一個勁兒推脫責任給旁人。

她索性也不等了,直接幹脆了當的脫口怒道。“你還瞅他幹什麽,我可告訴你,詹天一早已明明白白和我說了一切,你們就等着閻王來收屍吧。”

女子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怒的,原先嫩白白能掐出水的小臉此刻也漲紅一片,好似只消一根不起眼的麥芒就能将她給戳破漏氣。

“詹哥,你倒是說句話啊,也忒沒義氣了些吧。”

宋方曉被這樣一通質問,話語中本就含了三分的冤枉此時也硬生生加到九分,他将手中的茶水随意放在一旁,迫不及待的就要上前為自己鳴冤。

可詹天一卻依舊不慌不忙,他挑眉高昂起頭,一身清簡的白色裏衣就這樣在領口處露出修長的脖頸,顯得他整個人幹淨清爽。

十七聽見身旁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微擡眸看去時便瞧見了此番景象,一時間,她卡在喉間的狠話也瞬間哽住,連在床榻上穩身坐定都顯得有些為難。

許是知道自己拿面前這病弱之人沒什麽法子,女鬼又當即望向寧方曉,那眼神低沉,惡狠狠的樣子生像是個殺豬的屠夫,正磨刀霍霍,不懷好意。

“既然他還在病着,那便由你來說,你可得一絲不差的好好同我說說。”

說罷腳尖一輕點地,十七的鬼身便幽幽飄起,而後她又定定在空中旋了半刻才籠身将寧方曉整個人罩住,開口的話語中也含了些莫測的深意。

“詹天一說那法子是你教他的,只是十七不知,阿曉公子你又是從何處尋來的密法呢?”

女子狹長的眼随之眯起,雙眸中閃過點點若有似無的微光,那模樣仿佛好像在說所有的謊言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

寧方曉聞言此話,也沒想着推脫扯謊,只伸手掩唇輕咳了幾聲後便轉頭擡眼看向幾案旁的十七,頗為誠懇認真答道。“我自小孤苦,幸得師父所救養育教導成人,姑娘所說的密法怕不就是家師傳授給我的。”

“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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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忽一斂眉,心中不由疑窦叢生,瞧這位阿曉公子不過也僅就差她五六歲的年紀,怎麽說話做事就滿是一股子神神叨叨的意味。

更何況那閻王老兒不是說這法子是從天界傳下來的嗎?怎麽說也不該是這區區小兒的師父能夠得知的啊。女鬼想到此,眉間的褶皺也便跟着思緒加重,這等子陳年舊事越扒越深,一看就不是她能随意插手的,還需得閻王來才對。

尚不待十七将心頭的顧慮給想清楚理明白,床榻上的男人就在此刻恰好插一句話進來,攪亂了她的頭緒。

“詹某倒是可以替他作證,阿曉确确實實是學了他師父的三分本事才能在這椿城有一席之地。”

“這麽說起來,你便是見過他師父?”十七不自覺努了努嘴,轉頭定定望向詹天一。

她而今迫切的想要得到個回答,畢竟閻王手中還握着自己的七寸呢,多一天待在下界,自己也就多一份擔憂。

誰料下一刻詹天一緊抿着薄唇,就在十七如此希冀的目光中搖了搖頭。“未曾瞧見。”

“那你師父而今人在何處呢?”見從詹天一哪兒尋不到什麽東西,十七便又貼臉朝向寧方曉的方向問了一句。

密法不密法的現如今都無妨,反正陰曹地府那位又沒叫她将人給勾魂下界,自己只需把他給尋到了,屆時派個鬼帶話回去就好了。

如此想着,十七緊繃着的面色也微微松懈了些許,可下一瞬寧方曉的回答卻又叫她險些生生斷氣。“死了?!”

“就這樣輕飄飄的死了?”女鬼鬼眼一翻,也不管什麽端莊不端莊的,直愣愣就沖到人眼面前,扯着寧方曉的衣袍吼道。

她捂着耳朵呆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辛辛苦苦又是抓耳又是撓腮的上下蹦跶了這麽些時日,搞了半天原來在找一個死人!

那何苦還要去尋,閻王随時可以大掌一揮便叫那些個生魂死魄給提頭來見,很顯然,自己而今要找的那逆天之人不是他師父。

可又會是誰呢?

現下舊人已身死無處可查,十七頓時也沒了主意,整個鬼身蔫蔫嗒嗒的坐在桌案上垂眉,赫然是一副了無生氣的喪氣模樣。

“十七姑娘是在找什麽人嗎?或許天一可以幫你。”

床榻上,詹天一側靠着軟枕,眉頭微微一挑又複而落下,他腦袋轉的很快,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就拼湊出了十七的意圖。“姑娘是在尋同樣用過那法子的人,對嗎?”

女鬼聞言這話又忽而生了三分氣力,她仰起頭透過床幔看向詹天一,神情帶了些不動聲色的審視。“你…你怎麽…”

可男人卻好像是對她的打量完全無所察一樣,依舊在旁邊耐心的幫她思考起了法子。“既是已經知道源頭在何處,要去尋,為何不直接從阿曉師父那兒下手去查?”

他聲聲有譜句句在理,眼神更是直直地對接上了十七的眼,那一貫平平淡淡,不動聲色的模樣才是叫鬼瞧着心中發毛。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陳三茍,那個當初對着詹天一破口大罵的凡人要遭此計算過嗎?

“只是不知十七姑娘尋人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那個法子有什麽不妥之處嗎?”男人又緊接着問了一句,那低眉垂目的輕松模樣像是自己剛才也只是茶餘飯後的随口一言,根本不奢求能得到回答一般。

可女鬼卻不敢多說,只嘟嘟囔囔敷衍了一聲後才又道。“哪裏是為了什麽,不過是那閻王老兒的破事要纏磨着我罷了。”

此話一出,詹天一也識趣的沒再多問下去,只是将話頭引向一旁喝了許久涼茶的寧方曉。“阿曉可曾記得有其他人知道這法子?”

“又或者說是你師父有同他人提過這法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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