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歸途(終章)

歸途(終章)

【本章為白石第一人稱敘述】

對于我将近兩個月的失蹤,忍足謙也沒有一丁點兒放過我的意思。中途我企圖蒙混過關,但是被他堪比喇叭的嗓門堵了回來,他就是想讓我在大街上把老臉丢光。

“你要是出去玩了就直說啊。”我假裝不認識他,但是這個戰術放在他身上并不好使,“兩個月!兩個月,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喂!你別無視我!”

兩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性在醫院門口拉拉扯扯,素質不算高,但存在感極強。

“你說你的委托人是市長候選人,隔天我就在新聞上看到他被殺了,那時我還擔心你會不會被卷入麻煩。不過我對你的辦案能力很放心,我想就算案件性質很複雜,你肯定也能出色駕馭,所以就沒有多關注這方面的事情。哪想半個月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回來,我覺得有些奇怪,打電話也經常占線,于是我就想着去關東找你——”看着我閃躲的窩囊模樣,他替我擺正腦袋,強迫我直視他。

半個月那個時間點,我應該在船上。天天跟那些警察打交道,難怪他說電話占線。

“我找到了我哥,他說給你找了空房,我們便一起去了你家。”我想開口解釋,但是為何會出現在船上又不是我能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然後你不在,我哥說你朋友住院,你可能在醫院陪他。但是我哥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我也不好去醫院找,那一次只能無功而返。”

原來他來過公寓啊,不過好像從那時起,我就沒怎麽回去過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我等得有些急了,你完全不接電話,所以我又去了一次關東。”他充滿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态度有些不友好,“我依然找不到你,而且這一次,我甚至連我哥都沒見到——去他工作的醫院詢問,我才得知他好像休假了。”

我點點頭,他說的對,那個時間點,忍足應該在為跡部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謙也也算是擅長察言觀色,他知道我們有事情瞞着他,但是态度卻很坦然,這也恰到好處說明了并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于是便放緩了語氣:“我本來想着報案,但是我覺得你出事的可能性不算大,所以就想着再等等。正巧之前和我哥見面時,我哥提了一嘴,說是房東那邊似乎有什麽麻煩,我就想着是不是因為房東的事情牽扯到你了,所以你不得不搬走。所以,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打聽到了房東的聯系方式,想問問他你的下落。”

我掐指一算,“又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是說那個時候跡部已經被國際刑警組織帶走了,謙也就算真的能聯系到他,從他嘴裏得知我的消息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然後你猜怎麽着?——房東也失蹤啦!”謙也猛地湊近我的臉,我倆鼻尖相對,都能看清他瞳孔裏尴尬無措的自己,“你知道嗎?白石,有那麽一瞬間,我真以為你們仨殉情了!”

他按着我的肩膀,力氣很大;表情也誇張得離譜,像是要吃人。

“呃,不是,你聽我解釋。”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指望三言兩語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了,再加上“殉情”一詞從他嘴裏脫口而出的時候,我們甚至引來了路人的紛紛側目。萬般無奈之下,我環顧四周,随即揪起他,鑽進了旁邊的一家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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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概括算是簡明扼要,從“森川案”到“唐懷瑟事件”,接下來的“越獄”也是一筆帶過。“對抗黑崎組”倒是費了一些口舌,主要是忍足謙也魚的記憶,動不動就打斷我的話,問一些諸如“貝斯手又是誰?”“柳和你是什麽關系?”之類的愚蠢問題。

“你的意思是,在這個過程中,你刀槍板磚全部吃了一遍?”他抓重點的能力一直很可以的。

我自信點頭,并以我超人般的身體素質為傲。

“那你為什麽還活着?”他的表情轉變很是精彩,輕拍一下面前的咖啡桌,然後揪住了我的衣領,“白石!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望着桌子上的黑咖啡,被他拍桌的動靜震出了一圈漣漪,趕忙擺手搖頭龇起大牙,認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我哪敢騙你啊......我說的句句屬實!你看這裏面這麽多事情不合常理......如果我真是編的我也不可能編的這麽邏輯混亂啊——”

“你為什麽要跟着殺手一起去船上救那個黑/////幫?”他對于人物關系理解總有一套獨特的方式,“救出人之後為什麽不回來?他們和‘黑崎組’有過節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你暗戀他倆啊?”他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核善的眼神看得我渾身發毛。

“哎......你就非得這麽二極管嗎——”我詞窮了,但是轉念一想,我确實沒有跟他說一些細節,所以他會誤會也正常,“不過他倆确實在一起了,唔......別的我不清楚,至少我住在監獄裏的那幾晚,每天夜裏睡不着的時候,都能隐約看見他倆在隔壁下鋪的床上纏綿悱恻——”

坐在對面的某人突然一轉之前兇神惡煞的态度,他的眼裏直勾勾地射出了兩道興奮八卦的光。

“......嗯?”

“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就知道他對這種事情感興趣,果不其然,他瞬間就把對着我刨根問底的勁兒抛到了腦後,開始對着我抛媚眼。我暗暗松下一口氣,舒服地靠到了椅背上:“所以你跟我一起去看他們啊,他們現在就住在旁邊的醫院——”

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的某浪速之星立馬拉着我沖出了咖啡館。

彎彎繞繞了幾圈之後,我倆又回到了醫院。謙也提着給病人買的糕點水果之類,我一手捧着一顆長勢喜人的小仙人球,和擺放在公寓裏的大家夥不同,它比起盆栽更像是挂件;另一手抱着一束鳶尾花,是足夠幸運才能買到的稀奇品種,顏色像極了某人的頭發。

跡部已經離開了,病房裏拉着簾子,黃昏時分夕陽的光透不進來,屋裏似是蒙着一層灰。

“今天有些晚了......幸村已經吃了藥睡下了,不二正在樓上換藥,暫時也不會回來。”查房的小護士滿臉歉意地看着我倆,“明天再來吧,二位,東西就放在這裏吧。”

“噢......”我和謙也對視了一眼,語氣裏有微妙到不易察覺的失落。

鑒于明天還要再來,回程的行李也沒有收拾好,今晚我還是決定住在公寓裏。謙也也沒想到要過夜,便打算跟着我一起回去,我們商量了一下,便決定明早看望完病人就動身回大阪。

公寓和我住進去的那天相比變化不大,不二的書和攝影器材藝術地堆滿客廳的每一處角落;窗臺上的仙人掌還是生機勃勃地堅/////挺着;幸村說要挂滿油畫的牆壁空空落落,只有幾只黑色的球袋倚牆而立——光看陳設的話,這裏溫馨得和學生公寓別無二致。

“随意一點吧,反正是最後一晚了。”我把随身攜帶的物品放到茶幾上,走回房間去收拾行李,“我的東西不算多,稍微有一點麻煩的無非就是加百列了。”

謙也仰頭打量着家裏的一切,随後老實地跟着我進屋。

“環境确實不錯,很有生活氣息。”他靠在門邊,看着我收拾東西,“難怪某人樂不思蜀。”

我剛從床底把我的小箱子拖出來,覺得他應該在暗示我說出什麽臺詞。

“嗯~ecstasy~”我不鹹不淡地迎合了他的暗示,但是這句口頭禪怎麽聽都不對味兒。

此情此景,我的确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充其量也就是剛塞滿一只小箱子那麽多。這也很正常,大量的行李本來就不在我的計劃內,而且這段時間我确實一直在蹭吃蹭喝不二他們,還有跡部。

很遺憾的是,第二天的早上,我們也沒能如願探望到兩位病患。

“我想,他倆應該是去散步了。”接待我們的小護士還是昨天那位女生,對于兩人的消失,她看上去也有些不解,“要不你們去醫院的天臺找找?如果不在的話,估計是出去了。”

我們提着行李去了天臺,中途我還在想着對策,要是撞見了什麽不該看到的場面應該如何應對——畢竟昨天我和跡部無端闖入了他倆的二人世界,他們對此産生戒備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事實就是我連不該看到的場面都沒看到,天臺上微風習習,但空無一人。

謙也有些埋怨地看着我,我也有些洩氣了,看來今天确實不宜探病。從醫院出來後,我們沒有多做停留,坐上電車便徑直前往了車站——是時候該回去了,以後有緣再見吧。

謙也去買新幹線的車票了,我依然提着行李,站在原地等他。車站和來時一樣熙熙攘攘,依然沒有人會多看我們一眼,一切都是這麽的稀松平常,正如我們即将回歸的生活。

也是,過了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将成為過去式,我也會像在每一段旅途後下車的客人那般,與這裏切斷聯系。哪怕是将來這段經歷真的有幸成為了筆下的故事,讀者也不過是像閱讀小說那樣狼吞虎咽地啃完,随即抛到腦後;就算是較真似的思考,也怕是像謙也那樣,批判地質疑着故事的合理性......

感覺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白石偵探,你要回去了嗎?”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無病呻吟,我回頭望去,真田探長就站在我身後,明顯是在工作中開溜,他的身上還穿着制服。

“诶?是的,你們來這裏做什麽?”我有些意外,但還是和他禮節性地寒暄。

“啊,沒有別的事情,就是單純來和你道別。”真田探長說得一板一眼,和我握了握手後,他肯定地向我表示稱贊,“這次多虧了白石偵探,管理官也很快就落網了。”

我撓了撓頭,表現得像是經驗老道的神探,心裏卻是暗自竊喜:“哪有哪有,也只是碰巧發現了一些線索啦,最先發現管理官不對勁的,還是柳警官啊。”

“白石偵探謙虛了,”說曹操曹操到,柳的聲音很快就從他的身後傳來,“雖然這話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白石偵探,和你共事确實很愉快。”

“蓮二,你好慢。”真田探長皺皺眉頭,“白石偵探馬上就要進站了。”

那神似不二的眯眯眼微微張開一條縫:“抱歉,這附近停車位有點緊缺,花了點時間。”

“啊,沒關系,我不着急的。”謙也還沒回來,我還可以和他們多侃一會兒。

“雖然這麽說很冒犯,但是白石偵探——”柳總是能語出驚人,“你有沒有考慮過,來我們這裏工作——抱歉,說笑了。”

“诶?”我大腦瞬間宕機,什麽工作?這是直接挖牆腳嗎?

“啊嗯?這礙事的偵探在這裏,又能做些什麽?”慵懶的聲音和上揚的語調,那個華麗的男人也來了嗎?“忍足說你一大早就向公寓管理人還了鑰匙,本大爺才知道你要回去了——就這麽不舍得打聲招呼?嗯?”

嘴上舍不得,但是表情怎麽這麽愉悅......我無語地盯着那一手叉腰一手往頭上做抹油狀的男人,下意識偏過頭去看看,忍足跟在他的身後,用中指一本正經推了推眼鏡。

“跡部,你要是真想好好道別,不如就幹脆用直升機把我送回去吧。”我放肆地跟他開着玩笑,看着他佯裝生氣,“或者用你的加長林肯也行。”

“哼。”某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本大爺可不是特意來送你的。”

“puri。”有人偷偷經過,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真實相貌,并未及時做出反應,只是覺得這口癖聽着有些耳熟。很明顯,跡部也敏銳捕捉到了關鍵詞,他快我一步搶先作出反應。

“本大爺就知道你會來!這麽些日子,你躲到哪兒去了?”我還沒打招呼,他便神色不悅地上前質問,“搞砸了事情還想偷偷開溜?啊嗯?本大爺遲早把你丢到海裏喂魚!”

紮小辮的男人無動于衷的,我這才發現他身後跟着柳生法醫。兩人選擇性無視了跡部,四下對着我周圍的一圈人打量了一番,紮辮子的才悠悠開口:“不二他們沒來嗎?”

“他倆還在住院呢......”一想起起了個大早卻沒找着人,我一點都不想多提他倆半句,比起這個,還是旁邊氣得青筋暴起的跡部當下更惹人注目,“喂......我勸你倆別無視他,他真的能說到做到把你們丢到海裏......”

“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看着跡部炸毛的樣子,仁王的語氣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抱怨,“拍賣會那天,為了避免和你正面接觸,我甚至都沒有和不二一起出來,puri。”

“啊嗯?你說什麽?”跡部怒氣沖沖地怼到他跟前,“騙騙那仨得了,別把自己也騙進去了!”

我感覺我好像被內涵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就是“那仨”中的一員。

“原來如此。”柳了然于心地掏出了随身攜帶的筆記本,“變裝大師,确實是很好的幫手。”

說到幫手......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

“喂!你們幾個快一點!”吵吵嚷嚷的動靜隔着人群,精準無誤地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正準備撥開人群去看個究竟,便看到買了票的謙也回到了我的身邊。他一手拿着票,一手拉着我,看向大夥兒的眼神有些疑惑:“白石,這些都是你朋友嗎?”

“呃。”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在謙也和人群中間來回搖擺。很快,某咋咋呼呼的海帶頭就率先擠開人流,湊到我跟前:“白石偵探,這就要回去了嗎?”

“你是,”謙也的反應着實讓我意想不到,“切原赤也?”

切原往後一縮,擠出了一層雙下巴:“這位小哥,咱們應該不認識吧?”

“我聽過你們樂隊的歌!”好家夥,我怎麽不知道這小子還在追星?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剛才還不耐煩催着我的謙也,馬上換了一副追星族的架勢,沖上前去就是抓住切原的手,眼裏直冒星星,“我早就關注你們了!我還買了很多你們的周邊!”

“呃,非常感謝!”切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勺,看向身後。

“真是的......一大早的急什麽急......”“都沒見他這麽積極地排練過!”“這也沒有辦法吧,畢竟白石偵探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剩下一看就是熬了大夜的三人沒精打采地跟了過來。

跡部一眼就看到他的師弟:“啊嗯?昨晚又幹什麽去了?你們最近應該沒演出吧?”

“一看就是打游戲啊。”戴着棒球帽的臭屁小孩不知何時也出現了,語氣篤定得仿佛和他們擁有相同的行蹤,看了看捏着拳頭一臉不爽地切原,他得意洋洋道,“切原,你還差得遠呢!”

他身後的手冢探長微微向我行禮,我摸了摸鼻子,也向他點頭致意。

我對于越前确實是深感抱歉的,聽不二他們後來提到,因為我提前開溜,導致他被黑崎威脅,差點喪命。雖然不二及時出現救下他,但是說起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

“喂,你道什麽歉啊!兇手的錯,跟受害者有什麽關系!”我一看到他,身體變不自覺地鞠躬,惹得他用手肘搗了我一下,“這種道理都想不通,你還差得遠呢!”

我啞口無言,只能以嘆氣應對。雖然确實是臭屁了一點,不過這小孩還是挺讨人喜歡的。

謙也站在我的旁邊,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當然他還是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至少知道先戰戰兢兢地摸出手機,然後語無倫次地請求和他的愛豆們合影。四小只沒想到出門送個客還能碰到粉絲,自然是喜上眉梢,抱怨的話也不說了,眼神都變得清澈了起來。

我滿意極了,剛準備發表點口頭禪,轉頭就看到了某個家裏蹲的二五仔。

“喂喂喂,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呢?”眼下觀月把玩着頭發,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氣打不出一處來,“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啊嗯?”果然,跟跡部呆在一起久了也會被傳染他的口癖,說完之後我才意識到我的語氣賤賤的。

“天機不可洩露。”觀月的語氣倒是比我還惹人嫌,這個黑客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給人一種他底牌很多的錯覺,“事實就是最終交易還是被終止了,他們什麽都沒撈到——知足吧,白石偵探。要不是x的身份提早暴露,幸村現在已經被殺掉了。”

怎麽還一副很自豪的樣子......我扶住額頭,一時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轉頭望去,不管是否和事件正相關,這些人居然都不約而同地到場了......震驚之餘,只有感動。還是切原比較主動,這小子下了船之後便賴上了我們,現在我要回去了,他看上去倒是比誰都着急。

“白石偵探,”謙也還在跟那幾個小孩拉拉扯扯,切原率先屁颠颠擠了過來,“有空常來玩啊——你要是來我們這兒玩,就住在酒吧好了,反正我們也有房間,都熟門熟路了......”

“唔,你說的是‘冰帝’嗎?”我居然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你們也不是一直住在哪裏吧?再說,那裏只是一個臨時住所,如果能找到旅館也沒必要去那兒吧......”不過刨除了噪音和通勤不便的問題,跡部那酒吧的地下室從租房角度考慮,性價比确實挺高。

“你要是真想留下來,當然還是住在家裏啊。”意想不到的人物還是出現了,一如既往的語氣,輕快俏皮中夾雜着半真半假的玩笑話,也正好和我心中隐隐的期待相吻合。

“哎——你們動作也太慢了!”我愣了一秒便丢下行李,轉身就朝着那聲音的方向跑去。

昔日的殺手還是顧及有警察在場,收斂了渾身的鋒芒,散發出如同學生般的青春氣息。棕色的發梢被微風吹起,露出含蓄溫和的笑眼。他做作地撥弄了一下劉海,攤開雙臂,和我來了一個僵硬的擁抱,實際則是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道:“你挨得太近了!”

他身邊的黑手黨先生更是登峰造極,甚至在服裝搭配上都難掩巧思。同樣褪下了黑/////幫的做派,換上了我未曾見過的長款針織衫,他随意地抱着臂,松弛的像是接送學生的兄長。兩人笑意盈盈對視一眼,像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美人出街圖。

“你倆直接去演戲吧,劇本我來替你們寫。”我挑了挑眉,看他倆能裝到幾時。

“既然這麽問,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同意留下來了?”不二一向很懂反客為主的。

我想說我的偵探事務所還開在大阪,再說不管留在什麽地方,我也得先征得我合作夥伴的同意——在不二的示意下,我回頭看去,似乎是為了等待我的答複,車站前的各位依然停留在原處,或坐或站。謙也早已和樂隊打成一片,成功引來他哥和跡部不滿的白眼;警察先生們似乎在竊竊私語,時不時地點點頭;剩下的年輕人也似乎在争執着什麽,已經發展成了小打小鬧——

“嘛......誰知道呢?”真是拿你們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看來謙也的車票算是白買了。氣氛都渲染到這兒了,我擡頭望望湛藍的天,伸了伸懶腰,終于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了那句塵封已久的口頭禪。

“嗯......ecst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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