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劇場

小劇場

張湯反應更快,“陛下,請陛下下令,封鎖整個上林苑,不許任何人出入。”

對啊,劉挽提及熏香了,要是不想被人查出來,最好的辦法必須是毀屍滅跡,不讓人走自然就能阻止他們動手消滅證據。

劉徹聞言望向劉挽,意思足夠明确的,事情交由劉挽來辦,要不要封鎖上林苑聽劉挽的。

“不封,我想看看他們怎麽自尋死路,自曝其短。”張湯的建議劉徹會聽,劉挽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劉徹朗聲叫了一聲好。他就喜歡劉挽這一副天下都在她的掌控之下,縱然有人使出再多的陰謀詭計都不會讓她生出畏懼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劉挽确實有這樣的能力。

“你該知道,把你推進來的人沒有把你的性命當回事,他們居心叵測,用你這一張相似冠軍侯的臉,我父皇觀之的後果,瞧,方才他已然下令要将你處置。而我嘛,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裏是瞧不上女人的,認為世間女子多沉浸于情愛之中,為了所謂的情愛失去理智,面目猙獰。所以,他們認為我一定會為你有所停留,只要我停下,兩個後果,一則我為你同我父皇反目,二則我既然想用你作為冠軍侯的替代品,你說這樣的事情落在曾經追随冠軍侯,也曾追随我的人眼裏代表了什麽?他們會對我失望。”劉挽分析某些人的用心險惡,冷洌的目光停留在青年的身上,更像一把利刃刺穿青年的心,叫青年無法回避。

“這些年我總說得民心得天下,顯然他們聽進去了,有意效仿。軍中能将衆多,不服我的沒有幾個,想讓我失人心,從軍中開始再恰當不過。而你,從一開始無論是在我或者在我的父皇,其實你的結局已經注定,一死而已。”劉挽冷酷的将另一個事實揭露,對面的青年渾身都在顫抖,劉挽說的這些他怎麽會不清楚?他太清楚了,可是,他沒得選。

青年握緊雙拳,第一次挺直背道:“長公主以為小人能選嗎?”

劉挽搖頭,非常中肯的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想讓一個人為他們所用,必然是捏住你的命脈了。你所在意的人,你所在意的事,都會成為他們促成你為他們所用的籌碼。”

這些事都不需要動腦子想,必然是存在的事實,何必多言。

“我可以救你,也可以幫你擺脫他們的控制,甚至你不需要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的你。”劉挽威脅人時的模樣沒有半點玩笑之意,突然之間她竟然說,她不需要青年告訴她幕後的指使者,她可以幫他。

青年欣喜的待要起身,突然意識到這樣的事情斷然不可能,又跽坐回去,眼神充滿戒備的道:“長公主何必說這些話來哄小人,在你們這些達官貴人的眼裏,我們這些人的命如同草芥,根本不值你們看上一眼。”

說到這裏,青年的視線掠過在場的人們,這些衣着華麗,手握權勢的人,他們這些人的眼裏根本不會有他們普通人,又怎麽會有人伸手拉上他們一把。

“是啊,視人命為草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你說的這些事我都知道,正因如此我才要救你。你沒有辦法和他們抗衡,無端被卷入一場算計之內,從一開始你的命已經被人舍棄。原不該如此的。”劉挽長長一嘆,并不掩飾她的心痛。

青年詫異無比,原不該如此,本就不該如此。可是因為他沒有權沒有勢,他的命便被人捏在手裏掌握,随時要他的命。

Advertisement

他怨恨這些人仗勢欺人,也恨自己無能,竟然被人如此左右性命。不僅是他,還有他的家人。

“你無錯,長得像冠軍侯更不是你的錯,錯是那些企圖利用你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人。”劉挽真摯的沖青年說出這句話。青年淚滿盈眶,顫動了唇想說話,劉挽道:“你的軟肋我會讓人救出來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沒有人捏住青年的軟肋,試問誰還能左右青年?

張湯詫異于劉挽先前一副青年如果不配合的後果只有一死的犀利,突然之間卻又溫和安撫,竟然不打算通過青年查出他幕後指使者?

不從青年這裏尋到突破口,他們怎麽查下去,怎麽把幕後的人全都揪出來?

不僅是張湯在考慮這個問題,在場的人都生出同樣的疑慮,劉挽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唯一的突破口。

衆人的疑慮很快劉挽給出答案。

劉挽吹了一個口哨,沒等衆人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一只紅色的狐貍蹿了進來,直撲劉挽的懷裏。

劉挽伸手将狐貍抱在懷裏,捋捋它的皮毛,狐貍很是受用的哼哼唧唧,真有人的模樣。

“記住他身上的味道,但凡沾染了他的味道的人你都找出來,一個都不能漏了。”劉挽的操作叫人始料未及,她竟然用一只狐貍去找人?

狐貍直接一個翻身倒在劉挽的懷裏,竟然是一副裝死的态度。

一群本來對那麽一只狐貍生疑的人們瞬間意識到,再不可能的事落在劉挽身上都有可能。

“不肯去?想好了。”劉挽對狐貍的反應并不意外,狐貍一個翻身起來,突然從皮毛裏扒拉出一顆草叼到劉挽手裏,劉挽一頓,還是拿起看了看問:“何物?”

戈央馬上走出來迫切的道:“這是專門治咳嗽的藥,叫止子。你竟然找到這樣的好藥。”

話說着戈央直接上手從劉挽手裏奪過,伸手撫過狐貍的頭道:“果然是只好狐貍。”

狐貍被誇自是受用無比,轉頭眼瞅向劉挽,發出一陣叫聲。

“長公主看到了,何止是我們擔心,連它都擔心。還知道為公主尋藥,只盼公主能夠早日痊愈。”戈央話說着,那邊已經開始上手給劉挽倒藥,華柬連忙配合端了碗來,提醒劉挽該吃藥了!

劉挽低頭看了某一只狐貍,伸手撫過它的下巴,“這是條件?”

狐貍嗚嗚的叫了幾聲,似在回應。

劉挽的視線落在那碗上,終是伸手接過,不過卻沒有飲下。

“病體纏|綿,腦子昏昏沉沉,整個身體不聽使喚,不錯,我這些日子确實覺得沒意思了。大漢至此也應該不需要我了。況且大漢的能臣武将足夠多,沒有我,大漢也會很好,很好!所以我想,不如順勢退了,這一輩子活到現在,我想做的事,要做的事都做到了,也夠了。”劉挽說起她的心理,冒着熱氣的藥也不知道戈央是什麽時候回去熬的,哪怕這些日子劉挽對她送上的藥更多的時候連喝都不喝一口。

“藥是真苦。苦得讓人一口都不想再沾。”劉挽嫌棄的轉了一個話題,突然擡眸将視線落在對面的青年身上,“現在不一樣了。”

言及于此,劉挽昂頭竟然将藥一飲而盡,随後更是将碗砸下,青花瓷的碗落地時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碎落一地,宣示劉挽內心的憤怒。

青年離了劉挽最近,劉挽砸碗時一陣強風拂過,吓得青年不禁往後一縮,意識到劉挽并沒有要跟他動手的意思,青年連忙恢複原本的姿态,生怕被人看出個所以然。

“我是不想活了,可是你們竟然敢惡心我,連死人都不放過?怎麽,以為人人都如此無恥,只要一張相似的臉便能輕易的取而代之?我還活着你們就敢惡心我,我要是死了,依你們的尿性你們怕不僅要惡心我,更會無中生有的往我們這些死人的頭上倒屎盆子吧。冠軍侯何許人也,于大漢有功,我知道你們看不起他,認為他只是一個私生子,一個在你們看來連給你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的人,竟然能夠封侯。你們不屑,你們想毀了他,哪怕他死了,你們依然不肯放過他。”

論起種種,思及他們這些人的險惡用心,劉挽勃然大怒,雙目充血的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被劉挽戳中心事的人都控制不住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劉挽一眼。

“好,既然你們不肯放過他,那就莫怪我手下無情。請父皇準許,所有參與此事,冒犯冠軍侯,企圖亵渎冠軍侯,擾亂宮闱,意亂國者。殺。”劉挽轉過頭朝劉徹請之。

劉徹眼中盡是歡喜,剛要開口。

一旁有人出谏道:“長公主不可,如此一來豈非壞了冠軍侯的名聲?”

“他們敢連死人都不放過,想拿死人鬧事,讓他們同樣為此付出代價,殺雞儆猴有何不可?況且,擾亂宮闱,意亂國者,哪一句話冤枉了他們?”劉挽質問之,請他們自己說,劉挽細數的那些罪名有哪一樁是冤枉他們的?

“長公主,只是一個相似的人而已。只要長公主心志堅定,斷不會亂國的可能。”不行啊,萬萬不能讓劉挽這麽操作,國法不存矣。

劉挽冷哼一聲道:“所以,他們的心不正不該殺?我的心如果不正,大漢為此亂了也都是我的錯?你們是這樣的意思?”

這......

劉挽一問把人都問傻眼了,怎麽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