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離開

第十四章:離開

安淮、安岱、宋欽用着“我們是一家人”的眼光看着舒畔安,可他早已不吃這套。

舒畔安道:“不用這樣看着我,我說了,‘家人’不一定有血緣關系。”

安淮有些傷心:“我們那樣做是有苦衷的。”

舒畔安平靜地看着她,用着最平靜地語氣說:“我信你,只不過是現在的我已經對‘家人’這二字看得很淡,對我來說已然不重要。”

舒畔安低下頭,才剛恢複不久,有些不适應。“你們費盡心思把我弄進這裏,不是安了你們的心願嗎?還要我與你們演這可笑的親情,不覺得好笑嗎?”

安岱道:“你知道當年安家敗落是出自誰的手嗎?”

舒畔安冷言道:“與我有何幹系?”

安岱自顧自地說:“冥樓弄的,安家敗落與冥樓脫不了幹系。”

舒畔安問:“你想強加給我,讓我恨冥樓,這樣就合了你的意嗎?冥樓做了什麽,幹了什麽與我無關,那是你們都事。”

安淮道:“畔安,我知道你是恨我當年為什麽要抛下你走了,對不對。”

舒畔安想起那年,紅着眼眶說,我夢見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想起小時候會照着鏡子冥想母親的模樣。

舒畔安嘲諷地笑道:“你們不覺得好笑嗎?這十幾年來,沒有人幫我,反倒是一步步緊逼,到現在你們說‘那樣做是有苦衷’!”

舒畔安視線從安淮開始,從左往右,最後落在宋欽的臉上。

舒畔安站起來,想要離開,以後出現什麽樣的事……遇到就便遇到吧。

安岱道:“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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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畔安拍開攔住他的那只手,往外走。

安淮道:“讓他走吧,我們是留不住的。”

安岱道:“可是,這些年做的都不是白費了嗎!”

安淮道:“可我,真的不配做母親。”

舒畔安不知道這是哪裏,走在街上,一個人什麽都沒有。

“柳影。”

舒畔安不回頭也知道那是顧淺月。

顧淺月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道:“和我走?”

舒畔安猶豫一會兒,這會離開這裏才是。

他不想待在這裏,也不想和顧淺月獨處,相比之下,和顧淺月一起他還是比較願意的。

舒畔安點點頭。

顧淺月道:“那就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一處宅子。

顧淺月問:“你不問我這是哪嗎?”

舒畔安面不改色道:“你總不會殺我。”

顧淺月道:“哼,還真是舍不得你死。”

二人坐下。

顧淺月道:“在你離開淺月的第三天我就知道,安岱并不在榆陽城,于是我在惠陽城發現真正的安岱。”

舒畔安道:“那為何不來信告知?”

顧淺月道:“見到沈長樓你不高興嗎?”

舒畔安道:“見到他我是很高興。”

顧淺月道:“可惜,你還不能離開淺月。”

舒畔安道:“耍我很好玩嗎?還是說一開始就沒答應讓我走。”

顧淺月道:“你是人間絕色,就算是将你留在身邊什麽也不做,就這麽養着,也挺好的。”

舒畔安道:“我會走,而且會永遠也不會見你。”

顧淺月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舒畔安的面前,手撫摸那張能誘人換錯的臉,低下頭道:“沈長樓可以,我為什麽不行?”

沈長樓……

或許是,在那段被欺負多年的時光裏,沈長樓伸出一只手拉住快掉入深淵裏的他,所以,沈長樓對他做的事,他也恨不起來,只是,再也不想與他在一起。所以,他對沈長樓的感情一直是一滴雨,落下後再也找不到。

而顧淺月,是獲得另一種活法,在路上遇到的朋友,是那種能舉杯徹夜的朋友。而顧淺月所對他做出來的事,已經無法讓舒畔安以朋友相待。

舒畔安道:“你和他不一樣。顧淺月,我一直把你當我畢生難得的朋友。”

顧淺月冷笑一聲,看着舒畔安,道:“朋友?誰要和你做朋友,我踏馬不願意和你做朋友!”

舒畔安冷靜道:“這輩子都不會越過朋友這個身份。”

顧淺月發了瘋似的,話音剛落,一只茶杯便碎在地上,顧淺月冷冰冰地道:“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做朋友,你也別想離開我。”

說完,顧淺月頭也不會地走了。

舒畔安對這裏不熟悉,很少出去,顧淺月還有事要做,一時半會也離開不了。

——

沈長樓已經到惠陽。

寧楊道:“舒公子被帶到這裏不到一天就離開安訪,在街上遇到顧淺月,現下是和顧淺月一起。”

膽子大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帶走。

沈長樓道:“下一次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沈長樓不怒自威,寧楊渾身起雞皮疙瘩,後背發涼。

由寧楊帶路,找到舒畔安和顧淺月暫居的宅子。

顧淺月道:“王爺怎麽親自過來了?”

沈長樓坐下,偏頭看着顧淺月,道:“舒畔安呢?”

顧淺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寧楊,知道怎麽回事了。

顧淺月道:“他是我淺月的人,你可是沒有身份把他帶走。”

沈長樓道:“我沈長樓要什麽,那就得是什麽。”

顧淺月也坐下,翹着二郎腿,道:“攝政王還真是霸道。”

沈長樓也懶得廢話,給了寧楊一個眼神,“我沈長樓要帶走的人,誰也攔不住。”

沈長樓正往裏走,正要攔沈長樓時寧楊先一步。

顧淺月受這傷,實力也不比以前,寧楊攔得住他。

寧楊說,舒畔安沒有出去過。

這宅子不大。

舒畔安看見沈長樓,而自己在他身後。

“王爺。”

沈長樓轉身,見到日思夜想地人,立馬擁入懷中。

沈長樓道:“跟我回去。”

舒畔安點點頭,道:“好。”

前廳。

顧淺月看見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外走,問:“你真的要走?”

舒畔安道:“我會遵守規則。”

淺月規矩,若是要離開,必須服下散魂丹。此丹可散去在淺月所學的本領,服下後,身體會大不如前,比常人要體弱。

服丹的人會受盡折磨,會掉半條命。

曾經就有人服下沒有扛過來,活生生的痛死,所以,進淺月後的人不會輕易就離開的。

散魂丹會在他們進淺月時發放一顆。

舒畔安沒有随身帶着。

舒畔安道:“我會慧淺月将散魂丹服下。”

說完,三人離開。

外面,舒畔安道:“我先去淺月。”

沈長樓道:“好,我先回去,寧楊跟着你,另外我還會多安排人手在暗中保護。”

舒畔安道:“沈長樓你不用為我付出這麽多,有沒有你我也能解決,也不用你讓寧楊保護我。”

沈長樓看着他不說話。

舒畔安道:“沈長樓你以前要是這樣,我會舍得離開你嗎?”

沈長樓道:“這匹馬你騎着吧。”

舒畔安對他笑了笑,道:“沈長樓,再見。”

其實我想要的不多,可偏偏你給不了我,于是,我慢慢的學會自己給自己争取。所以,有沒有你們我照樣能活得好好的。

舒畔安騎着馬離開。

寧楊問:“我繼續跟着嗎?”

沈長樓道:“不用你跟着,找一個年紀相仿,身手不錯的地坤跟着他吧。”

寧楊道:“是!”

——

舒畔安到了淺月,拿了自己那顆散魂丹,收拾自己的東西。他打開櫃子,那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那是一顆黑色的藥丸。

舒畔安又那出一個盒子,抱進懷裏。

收拾好東西後,去了大廳。

當着許多人面服下散魂丹。

甲道:“說吃就吃,真是不要命了。”

乙道:“柳影不是老板最得意的弟子嗎?怎麽說走就走?”

甲道:“誰知道呢。”

散魂丹的藥效是吃下去就開始有效果,劇烈的疼痛舒畔安的臉變得更加扭曲,蜷縮在地上,似蝦。

舒畔安悶哼着,疼痛讓他大腦無法思考。

這種疼痛就像一只手直接穿破身體,捏住髒器,用力撕扯。

舒畔安已經冒冷汗。

面色蒼白。

舒畔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鬧哄哄的人群還未散去。

利劍插進身體,攪拌體內器官……血糊糊一片。

疼痛逐漸緩解,舒畔安無力的爬起來,面色蒼白。

他倒吸一口涼氣,他不看這些人,拿着自己的東西,拖着軟綿綿的腳往外走,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體不似以前。

終于……可以離開這裏,不與他們一起。

牽着馬,慢慢的走,身體已經忘記疼痛,舒畔安已經沒有任何武力。

騎上馬往城外跑。

“駕。”

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或許就在那裏安安靜靜地度過自己的餘生。

這些年經歷的事,讓他更加堅定做一個普通人,做普通人該做的事,一輩子平凡也是好。

現在的舒畔安已經沒有遠大的抱負,只有經歷許多,只想平凡的他。

郊外,舒畔安讓馬吃草,而自己則是坐着一塊石頭上吃饅頭。

饅頭吃完後,拿出蕭,吹着有些悲傷的曲子。

“這位公子,為何在次吹着憂傷的曲子?”

舒畔安不看他,已經猜到這是誰的人了。

舒畔安道:“你回去告訴王爺,我不需要他幫距。”

那人道:“什麽王爺?我還不知道我能與王爺有關系,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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