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生
第十五章:新生
舒畔安靜靜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不要跟着我。”
舒畔安站起來,将蕭插在腰間,牽着馬離開。
那人趕上來,解釋道:“我就是路過,聽見你的蕭聲有些凄涼便來看看,我真不知道你所說的王爺。”
舒畔安道:“那你也別跟着我。”
那人道:“你要相信我。”
舒畔安不理,加快走路。
舒畔安在天黑之前趕到穎乙鎮,在一家名字比較有意思的客棧住下,叫“有緣住”。
舒畔安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想就這麽走下去,能走多遠就多遠,死在路上其實也挺值的。
舒畔安很放松地躺在床上。
第二天繼續走。
他的速度很慢,但他走到可以長期住下去的小鎮。
鎮不大,但對外來者很友善。
聽完舒畔安想長期居住,他們沒有反對,相反很歡迎。
***
他在這裏找到真正的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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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有一家茶樓,舒畔安主要的收入來源是在茶樓坐着吹簫。
蕭聲悅耳,吸引不少客人,舒畔安每每往窗邊一坐,就有客人往茶樓裏來。
茶樓下,有人問:“舒公子這是吹的什麽曲子?”
舒畔安停下,對着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身邊錘的,你們高興就好。”
那人道:“聽了舒公子的蕭聲,所有的不好都能忘掉。”
舒畔安笑笑不說話,拿起蕭繼續吹着。
小鎮的生活讓舒畔安無比放松。
他的蕭聲讓他有了些名聲,時不時有富家人請他去府中吹上一曲。
也有不少天乾傾慕與舒畔安,而他一一回絕了他們的好意,只說,做朋友會很合适。
***
寧楊道:“王爺,舒公子識破那人是屬下安排的,還要繼續安排人手嗎?”
沈長樓道:“去了哪個方向。”
寧楊道:“西南方,舒公子可能去了萬城和穎城。”
沈長樓放下筆,并不擡頭,道:“不用,找些人将顧淺月和安岱這些人看住,如有去這方向的一一攔下。”
寧楊道:“還有一事,王爺,屬下查到陛下近來與寧安王來往密切。”
沈長樓道:“意料之中,有寧安王的相助,陛下有些心思正常,下個月便是陛下的生辰,明白嗎?”
寧楊行禮道:“明白。”然後退出書房。
***
今日舒畔安要幹一做別的事。
舒畔安找到老板,“許老板,在下今日有事……”
舒畔安還沒說完,老板打斷他說:“去吧,去吧,需要幫助就說一聲。”
舒畔安笑顏如花,“謝謝老板!”
老板手一揮,“多大點事。”
今天舒畔安先離開一步,從茶樓到居住的房子,不用走多久,那房子是一位大嬸的租給他住。
“美好的一天,結束~”
舒畔安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喜河。
早就聽聞喜河,說那河的水是甜的,與那些喝水不一樣。小鎮上流傳着一個關于喜河的故事。
有一個叫康悅的書生,他樣貌與才華并存。在他二十歲那年,他前往榆陽城趕考,一起同行的還有一名書生名喚關钰,二人交好,好到能同榻而眠。
路過喜河,關钰停下,看着清澈見底的河水,指着河水說:“我們休息會兒再走吧。”
康悅停下,随着關钰指得方向看去,點點頭,道:“好。”
于是二人走到河邊,關钰雙手捧着河水便喝,喝完,康悅道:“你也喝一點。”
而康悅已經看着河中的倒影已然着迷,便道:“這水喝着少了點味,如果甜一點就好了。”
關钰疑惑道:“你還未喝,怎知道甜不甜?”擡頭一看,康悅的臉變得更加精致,與平常一樣看這又不一樣,更加讓人看着入迷。
“你這是怎麽了?”關钰問道。
康悅道:“我說這水要是甜一點就好了。”
關钰覺得不對,看向河中倒影,河裏的倒影确是正常的康悅,而岸上的康悅逐漸變了樣子。
關钰驚恐,指着他,停停頓頓地說:“你、你、你是、是誰!?”
關钰看着那張無比貌美的臉,看着他張嘴說話,但聲音是從倒影裏的康悅傳出來的,“我就是康悅,關兄你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不好。”
關钰已經吓得不行,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吓得汗珠子往下掉,“你到底是誰?!”
康悅的臉色變得疑惑,“我就是康悅,你是不是喝這水後瘋了?”
關钰吓尿了。
陸上的康悅那張臉變得更加精致漂亮,開口說話,聲是卻是從水面倒影裏的康悅傳出來的。
舒畔安聽完這個故事,問說故事的人:“關钰喝的水有問題還是康悅被什麽東西占了身體?”
說故事的人喝了一口茶,說:“他們最後在榆陽城碰面,關钰看見康悅的臉卻是正常的。”
舒畔安道:“那就是關钰喝了水,那水能讓人出現幻覺。”
說故事的人道:“其實還有第二個答案,說康悅其實在喜河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之所以關钰能遇見康悅,是因為康悅的身體裏面已經是別的東西。”
舒畔安道:“哈哈哈哈,我更願意信第一個答案。有些人願意相信神鬼之說,而我不相信。”
***
穿過樹林,走出小路,便見了喜河,喜河岸邊蹲着一男孩,手中握着一根細長的木條子在河裏比劃着。
舒畔安走近,其實他就是想嘗嘗這水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那麽田。
舒畔安走近,在河邊蹲下,那男孩突然出聲:“你吹簫很好聽。”
舒畔安頭偏向男孩,微微一笑道:“謝謝。”
舒畔安等了一會兒,男孩已經不說話了,舒畔安也不繼續看他,雙手閉合,捧起河水。
心想:應該沒有傳說中那麽甜。
很快地喝了一口,的确沒有傳說中那麽甜,确實比其它水好喝。
舒畔安就地而坐,看着這景色,輕松而安逸。
舒畔安偏頭看男孩,兩人對視,男孩立馬低下頭。
舒畔安問道:“你想說什麽?”
男孩不說話。
舒畔安感覺男孩有話要說。
舒畔安道:“這裏就我倆,你和我說說呗?”
男孩還是不說話。
舒畔安不看他,繼續看前方。
舒畔安道:“這也是緣分,說明我倆挺有緣的。”
男孩終于開口,聲音極小,好在環境安靜。男孩說:“不是的。”
舒畔安道:“不是什麽?”
男孩道:“其實,我一直在這裏等你。”
舒畔安第一次見這個男孩。
舒畔安道:“你為什麽等我?”
男孩道:“第一次聽見你吹簫,讓我想起我娘,我好久沒見到我娘了……”
男孩說話已經變了調,好像要哭了。
舒畔安看過去,男孩雙手抱腿,腦袋埋進兩腿之間,舒畔安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通過說話确定他紅了眼睛。
男孩說:“你能再吹一曲嗎?”
男孩偏頭看着舒畔安,在球他。
舒畔安道:“我今天沒帶蕭。”
男孩有些遺憾,又把頭埋進兩腿間,“哦。”
舒畔安道:“不過,”他站起來,往小路方向走,“我可以用別的給你吹。”
男孩擡起頭,舒畔安看見他通紅的眼睛,還濕漉漉的。
舒畔安摘了一片葉子,原路返回,這次他在男孩旁邊坐下,用葉子吹曲給他。
男孩埋頭痛哭,止不住地哭。
舒畔安吹完曲才去安慰他。
舒畔安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他的背,道:好了,別哭,你要是還想聽我吹曲可以直接來找我。”
男孩擡起頭,哽咽道:“哥哥,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嗚嗚嗚,我被他們遺棄在這裏,沒有住的地方,嗚嗚嗚——”
舒畔安愣了愣,好似看見曾經的自己,與自己曾經的影子重合在一起,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帶他回去。
男孩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
舒畔安毫不猶豫地答應。
曾經的影子越來越清晰,或許舒畔安也是救曾經的自己。
舒畔安道:“但是你要接受我的安排。”
男孩瘋狂地點頭。
舒畔安本想着今天休息一天,好好的放松,在喜河待上一天。臨時改變計劃,帶着男孩回茶樓。
回去的途中,舒畔安問:“叫什麽名字?”
男孩乖乖答道:”餘灰。”
舒畔安道:“我叫舒畔安。”
回到茶樓,找到老板。
舒畔安道:“老板給你帶了個人,你不是說差人手嗎?”
老板看着這孩子,道:“先試試,如果不行就得換掉。”
餘灰猛地點了幾下頭。
舒畔安道:“好好做,我在二樓。”
餘灰道:“好!”
舒畔安交代完就往二樓走去,手撐着下巴,看着外面。
“你與我對上一局?”
舒畔安聞言尋找這聲音的主人。
那人手持黑子,放在合适的位置。
那人與自己對弈。
舒畔安道:“圍棋我不是很會。”
那人道:“無妨。”
舒畔安道:“那好吧。”
舒畔安在那人對面坐下。
二人将黑白棋分放在圍棋碗內。
黑子先下。
舒畔安的圍棋的确不好,曾經對圍棋不敢興趣,後來在淺月學過,但不如他人。
不久,舒畔安敗下陣來,道:“閣下贏我不用動腦。”
那人笑道:“說笑了。再來一局吧。”
還是一樣,舒畔安輸掉,他道:“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