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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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他的吻很甜

作者:雀鳴

文案:

安雪相親時,遭遇了一個極品渣男。在危機中,幸得路過的陳先生相救。

親友:要房沒房,要車沒車,這樣的男人你也要?

安雪:他有人魚線,公狗腰,六塊腹肌!

親友:……

陳先生:……(雖然有錢,但是甘願被你包養。)

金腰帶退役拳手vs中醫理療師

輕松治愈都市甜文,喜歡的妹子快來收吧?づ ̄ 3 ̄)づ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婚戀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雪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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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險

01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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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療程結束之後,時間早已超過了22點。

身材略顯臃腫的陳小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向安雪道歉。

“安大夫,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公司臨時有事,讓您白白等了那麽久。”

安雪打小就跟在外公身邊,耳聞目染地學會了怎麽針灸,怎麽跟病人相處。到了考大學的時候,她幹脆就選了中醫專業,也算繼承了外公的衣缽。畢業後,她并沒有急于找工作,而是開了這家女性養生館。

這麽多年下來,安雪早就已經習慣了和各種客人打交道。

盡管很疲憊,她仍是好脾氣地勸陳小姐不要太往心裏去。然後,又殷勤地把陳小姐送到門外。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了幾句。也不知安雪說了什麽,那位總是以女老板自居,實際上常年處于更年期的陳小姐居然還被逗笑了。

聽着門外傳來的“嘎嘎嘎”的笑聲,安雪的助手小雪一臉不忿地回到理療室裏,對同事小娟抱怨道:

“姓陳的這個胖女人簡直就是有毛病。根本就不會好好說人話。一開口就跟要吵架似的,好像我們都是她的奴才,欠了她多少錢似的。明明是她不守時,又不肯改天再約,非要讓咱們所有人等着她。也就是安姐能忍受她,還招待她。這要是我這小暴脾氣,早就讓她哪兒涼快待哪去了。”

小娟正在收拾理療床上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說道:“安姐很擅長接待這種麻煩的客人。總覺得她的個性有點太過溫柔了。我來店裏三年,從來沒見過她對誰紅過臉。這種性格實在讓人忍不住擔心,總覺得她會吃虧。”

“安姐哪兒用得着你操心呀?現在安姐不是已經有高朗哥了麽?”一提起安雪的男朋友高朗,小雪直接就把煩人的陳小姐丢在腦後了。

“說起來安姐和高朗哥還真有點像連續劇。安姐随便去相一次親,就相到了高朗哥那麽好的男朋友。人長得帥,學歷高,工作也好,年薪得有幾十萬吧?唉,好羨慕呀,我都想去相親了。”

小娟忍不住吐槽道。“還是別開玩笑了。要是你去相親,指不定遇見什麽極品渣男呢。你又不是安姐。”

兩個年輕姑娘在理療室裏,肆無忌憚地聊着安雪的那位男朋友。就連當事人回來了,也沒有發現。

安雪站在理療室門口頓了一下,并沒有走進去。而是轉身回到客廳裏脫下白大褂,挂進了衣帽間,然後拿起包就準備回去了。

剛好這時,小雪拿着托盤走了出來。一見安雪要回去了,連忙開口勸道:“安姐,都這麽晚了,不然還是留在店裏住一晚吧?”

安雪搖頭道:“沒關系,我家離得又不遠,幾步路的事。倒是你們都辛苦了,別忙着收拾東西了,早點休息吧。”

安雪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一牆之隔,她站在門外,仍聽到兩個兩個女孩在繼續談論着她和高朗。

“安姐就是太體貼了,都這麽晚了,應該讓高朗哥過來接她才是。”

“高朗哥工作也忙,不是說要升職業務經理麽?說不定高朗哥還在加班應酬呢?”

安雪緩緩地走下樓,她又想起一個月前的那個下午,高朗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就突襲似的走進了她的養生館。安雪來不及阻止,高朗就故作潇灑地對兩個姑娘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後來,店裏的姑娘們就總是很熱衷讨論高朗。她們總是說高朗有多帥,條件有多好。就好像安雪撿到了金龜婿一樣。

那時候,安雪的心裏也曾經有過小小的得意。

只是她和高朗的工作時間基本上是錯開的,大家又都很忙。所以,即便交往了幾個月,實際上相處得并不太多。

高朗也曾經暗示過一些親密些的要求。卻都被安雪委婉地拒絕了。

雖然所有的人都說安雪脾氣很好,可那只是她為人處事的方式。實際上,安雪骨子裏總是帶着幾分涼薄,她很難對別人産生信賴。

在學生時代,也曾經有男孩子向安雪表白,想要跟她交朋友。安雪都以一種不傷人的方式委婉拒絕了。在她看來,一個人呆着反而更加自在。安雪并沒有依賴男人的想法。

等到過了25歲,周圍的人突然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總有熟人想給她介紹男朋友。

安雪這才意識到,好像到了該考慮結婚的時候了。于是,在她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白阿姨的介紹下,認識了高朗。

高朗好像是他們那邊最有出息的男孩子,說是金鳳凰也不為過。單看外在條件,高朗哪裏都好。安雪自認平凡,并沒抱有太大希望。可高朗卻似乎很中意她。

安雪雖然沒有太多戀愛的真實感,卻曾想過或許這樣順其自然地相處下去。再過個一兩年,等她對高朗多些信任和喜歡,或許真能結婚也說不定。

可惜到底是她期待得太多了。

上周,安雪為了買東西去了一趟東城,剛好看見高朗和一個女孩在靠在汽車上擁吻。兩人吻得意猶未盡,随後就相擁着鑽進了高朗的汽車。

安雪看着熟悉的車牌號,想着她曾經坐過的位子,腦子裏突然變成了一片空白。

然後,她就做了一件非常平時根本不會做的大膽的事。徑自地走到車前,粗魯地拉開了車門,目不轉睛地盯着高朗和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孩看了半天。

“我們分手了。”安雪如同自語一般說道,甩上車門,轉身大步離開了。

高朗追上來想跟她解釋。

安雪卻冷淡地說:“咱們好聚好散吧,別鬧得彼此太難看了。”

高朗被安雪那種強硬的态度吓住了。安雪也借機狠狠地甩開了他,走進了人群裏。

接下來的幾天,高朗不斷地給安雪發短信,解釋說那是他的前女友,他們已經三年沒見面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舊情複燃。

後來,見安雪不理他。高朗又開始抱怨,現在這個時代男女交往注重的就是感覺,沒有像安雪這麽死板守舊的。如果她早點跟他在一起,他也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了別人。

安雪被騷|擾得很煩,幹脆就拉黑了高朗的所有聯系方式。還跟門衛打好了招呼,別再放高朗進來。

一向溫柔好說話的安雪,以一種出人意料的強硬态度,單方面跟高朗分手得很徹底。

只是她并沒有跟店裏的小姑娘提起這些爛事。

一方面,這是她的隐私。另一方面,安雪覺得女孩子如果還能對于愛情抱有憧憬,是件很美好的事。她不想給那些小姑娘們帶來負面的影響。

安雪一邊回憶着這些事,很快穿過了商業街。

此時,已經快到11點了,街上靜悄悄的,幾乎沒有行人。

安雪突然覺得,下次再這麽晚的話,她還是留在店裏睡一晚算了。雖然很可能會睡不着。

突然一陣小風吹過,吹得安雪後脖子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是炎熱的夏季,到了晚上卻還是有些冷。

安雪抱着肩膀,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她家其實離養生館并不太遠,步行只要十幾分鐘。只不過,要通過一個火車經過的隧道橋洞。

白天的時候,車來人往的,這個橋洞總是顯得很擁擠。偶爾還會造成堵車現象。

可是,到了晚上,那條橋洞就顯得有些陰森。幸好橋洞并不長,只有三四米。

安雪加快了腳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去。穿過去之後,就能看到住宅區了。

然而,就在她跑到盡頭的時候,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緊緊地捂住了安雪的嘴。

安雪下意識地想要拼命掙紮,可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小個子的安雪根本就無力掙脫。

下一刻,後脖子傳來一陣疼痛,安雪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文了,感覺好不容易呀,(^_^)∠※

嗯嗯,從今天起又要日更了,喜歡的小夥伴快來收藏留言吧(つ﹏?)

然後,歡迎進專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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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救

02 獲救

等到安雪再次清醒過來時,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被人拖進了住宅區對面的綠林公園裏。

綠林公園作為附近的最大的免費公園,不僅有假山,涼亭,小橋,人工湖,還有大片的森林綠地。

白天,很多人都喜歡聚在這裏鍛煉身體。可是,到了晚上這個時間點,安雪就算大聲呼救,也沒人能聽得到。所以說,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她,只能靠自救。

安雪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努力使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試探着開口道:“高朗,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成麽?先停一下行,你抓得我很疼。”

高朗顯然沒料到,安雪這麽快就醒了。只是,這時已經走到了公園深處,他也不怕有人會來。

高朗像甩包袱似的,用力地把安雪掼在地上,冷笑道。“你醒了?醒了也好,我還能多點樂子呢。”

安雪被摔得兩眼直冒金星,剛想扶着地站起來,高朗就一腳踢在了她的肩膀上,安雪又摔了個仰倒。她後背被擱了一下,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好半天沒能爬起來。

高朗卻一臉不忿地罵道:“你不是很狂妄麽?之前,我捧着你哄着你,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你就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是吧?你不就有幾個臭錢,稍微有點姿色麽?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天到晚,端着個公主的架子,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那點破事呢?

哼,你媽就是個不要臉的老貨,年輕時為了賺錢跟野男人亂搞,最後鬧得個離婚。後來有錢了,馬上開始倒貼錢養小白臉。都快死了,還非要睡20歲的小青年,結果被人騙走了30多萬。這件事還鬧上新聞了。多給你們姓安的長臉呀。”

原本安雪被罵的時候,一直木着臉聽着,一點反應都沒有。高朗看她這樣,心裏老大不爽。

可一牽扯到她母親,安雪就算極力克制,身體仍是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

高朗敏銳地發現了安雪的變化。他就是想折磨安雪,安雪越是難受,他就越是興奮。

高朗幹脆蹲下來,用力地抓起安雪的臉。借着昏暗的路燈,他打算親眼看着喜歡裝模作樣的安雪,崩潰似的流眼淚,跪地向他忏悔求饒。

“有那種母親,你這個女兒又能純潔到哪裏去?還跟老子面前裝聖女,你不過就是個爛貨罷了!就你這樣的女人還有臉拒絕我?告訴你,老子一開始就沒想睡你。我嫌你髒,嫌你惡心。誰知道你是不是像你媽一樣,得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病?”

這話果然殺傷力巨大,安雪努力圓大雙眼強忍着,眼眶裏仍是變得濕漉漉的。她看上去就快哭出來了。

高朗卻很享受她這樣的表情。

可惜,安雪到底沒有如了他的意,冷不丁突然來了一句。“我這麽糟,那這幾個月一直跟在我身邊搖尾巴的你,又算個什麽?”

“都這時候了,你還敢嘴硬?看來你這個蠢女人還是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呢。你還以為我是在跟你玩麽?”高朗氣得狠狠地拉住安雪的脖領,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臉對臉恐吓她。

安雪卻抓了個機會,一拳打在了高朗的頭上。

原本她那點力氣,高朗并沒太在意。只是沒想到,安雪的拳頭裏還攥了一塊半大的石頭。高朗被砸得眼前一黑。

一擊得手後,安雪趁勢甩開高朗,爬起來向着公園的大門口奔去。

高朗緩了一會兒,伸手摸向自己的頭,只覺得指尖一濕,果然是流血了。

他咬牙切齒地看向安雪的背影。暗罵道,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在找死!

安雪用盡全力拼命地跑,一邊跑一邊翻出褲袋裏的手機,按下了110。

在按下通話鍵那一刻,高朗卻追了上來,飛起一腳踹在安雪的後腿上。

安雪膝蓋一彎,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手機也脫手飛了出去。

安雪只得孤注一擲地大聲喊道。“救命!救救我!”

高朗卻一腳把手機踩碎,這才轉過身,面目猙獰地看向安雪罵道。

“賤女人,你敢打傷我?看我怎麽弄死你!”

他說着就向安雪撲來。安雪試圖爬起來逃跑,卻又被高朗踢中,不受控制地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

曾經,安雪因為高朗是跆拳道高手感到很安心。也曾想過關鍵時刻,高朗或許能夠保護她。可現實卻是如此諷刺,高朗用他擅長的跆拳道毫不留情地毆打她。

果然,她看男人的眼光就和母親一樣不好。或許,像她這樣的家夥就不該妄想着和正常人一樣,找個男人相愛,然後建立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

安雪絕望地閉上了雙眼。耳邊傳來了拳頭打中皮肉的聲音,可她卻并沒有感到疼痛。

緊接着,就是一拳接一拳。

安雪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下一秒,她激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原來,一個帶着鴨舌帽穿着運動服的男人,正跟高朗打在一處。

安雪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住在她家樓上的陳先生。

安雪第一次見到陳先生,還是半年前的事。那時候,陳先生背着一個老舊的旅行包,跟安雪一起乘電梯。

安雪之前得到消息,知道他是新搬來的鄰居,也曾想主動同他打個招呼。

可陳先生本來很有氣場,而且面色偏冷。他冷不丁瞥了安雪一眼,眼神銳利,壓迫感十足。就好像一眼就把安雪刺穿似的。

安雪當場就一縮脖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後來,安雪再也沒有主動跟陳先生打過招呼。她甚至有點怕他,總覺得這人很不好惹。

安雪慢慢就知道了,陳先生平時就宅在家裏,沒事就喜歡鍛煉身體。好像跟小區裏的人打過籃球,似乎還有夜跑的習慣。

所以說,看人還真不能單看外表。這次幸虧陳先生仗義相助,救了安雪。

只是,陳先生雖然喜歡鍛煉,身材卻不及高朗那樣高壯。好像也沒有練過什麽防身的功夫。他真的能打得過練了8年跆拳道的高朗麽?

安雪不禁有些擔心。四下裏一摸索,又找到了一塊石頭,握在手裏。準備有機會就幫陳先生一把。

可這時,安雪卻發現陳先生雖然看上去瘦,跟高朗打起來好像并不吃虧。

高朗看似兇猛,出拳踢腿大開大合,每一下都是猛攻。他甚至不予餘力地跳起來狠踹陳先生。

陳先生卻并不急于進攻,他腳下非常靈活,帶着一種特有的節奏感。總能輕易避開高朗的各種進攻,然後找機會反擊。

陳先生的出拳力道很重,一下一下,幾乎拳拳到肉,力量也大。

高朗明顯有些吃不消。看得出來,他已經開始躲閃和遲疑。

陳先生卻不想浪費太多時間,一拳打在了高朗的頭上。

高朗當場就暈了過去。

整個過程短短幾分鐘,安雪看得目瞪口呆。

高朗不是很厲害麽?怎麽面對陳先生卻如此不堪一擊?

陳先生确定高朗起不來之後,就走到了安雪面前,開口問道:

“你沒事吧?還能站起來麽?”

他開口時刻意地聲音放低了聲音,甚至可以算是很溫柔。他說話的腔調有些奇怪,有點像江南水鄉的吳侬軟語。安雪聽得耳朵發癢。

這跟她印象中的陳先生實在相差太大,一時間安雪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先生還以為她傷着了,俯下身,摟着安雪的腰借力把她攙扶起來。

等到安雪發現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陳先生擁在懷裏。隔着單薄的衣料,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也能聞到一股混雜着淡淡清香的體味。

霎那間,安雪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動着,耳根也開始發熱。

在她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跟別人這樣靠近過。安雪甚至不知道,原來擁抱是這樣溫暖的。

“你受傷了?哪疼呀?”

陳先生的聲音在安雪耳邊響起。安雪趕緊擡起頭,退了一步,瞪大眼睛說道。

“沒傷到,多虧遇見您了。陳先生,謝謝您。”說完,安雪還試圖沖着他笑,可惜并沒有成功。安雪的臉疼得厲害。

安雪的反應多少有些出人意料。陳先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沒什麽大傷,就沒再多說什麽,而是拿出手機播打了110。

安雪站在一邊看着,心髒仍是撲通撲通跳動着。

陳先生放下電話,又幫安雪撿回了包,至于手機是不能再用了。

很快,警車來了,安雪在陳先生的攙扶下,上了車。緊接着,他們就被帶到派出所登記問話。

整個筆錄過程,安雪都是冷靜又沉穩。她準确地敘述了整個案發經過。就好像受害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如果不是臉腫了,還有擦傷,別人或許會把她當成目擊證人也說不定。

陳振做完筆錄,剛好聽見安雪開玩笑似的跟人家解釋。

“我這人反應遲鈍。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真實感呢。”

她嘴裏說得這樣輕松,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傷害似的。甚至還能對別人擠出很自然地笑臉來。可她的手裏卻始終都緊緊地握着那塊兒半大的石頭。

這時,安雪似乎也發覺了陳振的視線。轉過頭來,沖着他感激一笑。

看着那有點傻乎乎的笑臉,陳振的唇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到了現在,他完全沒辦法理解安雪。

平日裏,安雪總是嬉皮笑臉的,和誰都想有話說也就算了。到了這種時候,她怎麽還笑得出來?明明就已經快哭了吧?

陳振的目光徑直地迎向了安雪的眼睛。

那種壓迫感又來了。安雪縮了縮脖子,低頭看着民警做記錄。

陳振輕哼了一聲。

什麽嘛,這女人是怕他麽?剛剛不是還有膽反抗歹徒麽?現在反倒開始怕他了??

很快,安雪做完了筆錄,兩人一起離開了派出所。

此時,早已過了12點,街上根本就沒有出租車。好在這裏離家并不太遠。走回去也不成問題。

只是,安雪剛剛摔得不輕,左腳拇指還蹭傷了,一直在疼。

她卻強忍着,沒事人似的,跟在陳振的身後走。

陳振早就看穿了她,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放慢了腳步,默默地走在前面。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各自想着心事,一前一後往家走去。

在經過一家二四小時便利店的時候,陳振突然開口道:“等我一下,我進去買點東西。”

“好。”

安雪說完,就目送着陳振邁上臺階,向着居民區裏走去。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背過身坐在臺階上。

原本安雪是準備一路忍耐到家的。可是,到了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黑暗裏,四周又是萬籁俱寂。

頭頂上雖然有一盞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卻始終都無法照亮她溫暖她。

安雪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湧出了眼眶。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去年的時候,想叫《靠近你,溫暖我》來着。還曾經想叫《願世界溫柔待你》,最後就變成了這個《他的吻很甜》。沒辦法,我取名無能。

然後,我已經盡量修改了,看見蟲蟲,親能幫忙抓一下麽?麽麽噠~

☆、安慰

03 安慰

等到陳振買完東西,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安雪正坐在臺階上,雙手抱膝,整個人縮成一團。

還以為她怎麽了,走近一看,才知道安雪一直在哭。

她哭得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肩膀會一抽一抽的。

陳振從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會這樣哭。像鴕鳥似的,直到把頭埋在沙子裏,才開始靜靜的流下眼淚。

陳振看着這樣的安雪,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唇。

他剛搬過來的時候,其實就對安雪有印象。

他們剛好住上下樓,平日裏出來進去的,難免會遇見。

安雪永遠都打扮得光鮮利落,永遠都是精神奕奕地出現在衆人面前。她有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帶着真誠。

安雪很喜歡跟人打招呼。說話的時候,總是細聲細語的。偶爾,眼睛會微微眯起來,看上去就像是在微笑。

這樣的人似乎很擅長與別人交往。

可陳振這人性子怪,防備心又強,從來不喜歡與陌生人進一步接觸。他很反感別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目的,刻意地讨好他接近他。

所以,第一次見面時,安雪曾想主動跟陳振打招呼,卻被他直接瞪了回去。

安雪這人到底還算識趣,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打擾過他。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麽一檔子事,他們兩個大概會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不會有任何交集。

陳振永遠也不會知道,有些人在別人面前,是沒辦法哭出來的。就算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她也會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真正性格外向的人,受了委屈,應該會忍不住大聲抱怨吧?

像安雪這樣一個人躲起來哭,又算是什麽呢?

陳振其實也明白,安雪肯定也不想別人看着她哭。他如果足夠識相的話,就應該先一步離開才是。

可偏偏他的腳卻像是生了根,完全無法離開,只能靜靜地呆在這裏。

等到陳振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甚至已經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安雪的頭頂上。

安雪果然被吓了一跳,頂着外套側身看向她,一臉的驚慌無措。

此時的安雪早已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甚至可以算是慘不忍睹。

她下巴青着,臉頰腫了,雙眼通紅,眯成了一條縫,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看到來人是陳振,她先是稍微有些安心。只是很快,她又再次慌亂起來,開始拼命地用手抹眼淚。

可惜,她的面部調節神經好像已經壞掉了,淚腺也完全失去了控制。

在陳振的注視下,她的眼淚不但沒有停,反而越流來越多。鼻涕也流了下來。

這實在太丢人了。她挺大的一個人,居然哭得像個傻孩子似的。

最後,實在沒辦法,安雪得回過頭,試圖用陳振的外套把臉遮起來。

果然,鴕鳥又把頭埋在沙子裏了。

陳振看着這樣的安雪,心裏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本來并不想安慰她。他也不會安慰人。

只是他的手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受控制地硬掰過安雪的肩膀,拉開擋在她臉上的衣服。

安雪也沒想到陳先生會這麽幹,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能瞪大眼睛看向他。

陳振抓着運動服袖子,不怎麽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眼淚鼻涕。然後,很平靜地說道:

“想哭就哭呗,躲什麽?明明不是你的錯,怎麽你倒像個犯人似的?”

他的語氣算不上友好,甚至帶着幾分火氣。

可在他的注視下,安雪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這次她沒有遮擋,而是當着這個人的面,痛哭起來。

陳先生說,不是她的錯!

可是,從小到大,安雪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他們都認定她有錯,會犯錯,将來一定不是個好人。

他們總是說,你媽怎麽怎麽樣,你長大後也一定會怎麽怎麽樣。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過,卻總是要背各種鍋。

在安雪念中學的時候,甚至有個女人跑來學校堵她,讓她轉告她媽,不要再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了。

雖然,後來因為太丢人,安雪轉學了。

可是,那種恥|辱,始終都留在她心裏。

等大學畢業了,母親也去世了,安雪搬到一個陌生的城區,重新開始經營自己的人生。

她一直都在拼命努力,可為什麽還要發生這種事情?

安雪越想越難受,她的心裏堵得厲害,眼淚也越流越多。她甚至忍不住哽咽出聲來。

陳振把運動服的袖子遞到了安雪的眼前,她接過來,一邊哭一邊擦。

陳振什麽也沒說,就坐在安雪身邊的臺階上,默默地陪着她。

可就這樣,安雪還是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其實,之前的很長時間裏,安雪都有點害怕陳先生。

可是,在這個深夜,她卻突然發現,陳先生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只是,他的溫柔大概藏在了心裏,被強硬的外表遮住了。一般人都沒辦法看到。

安雪突然感到慶幸,還好她有機會能進一步了解他。

同時,安雪後也意識到,原來在某些人面前,她是不用僞裝的,好像也裝不出來。

安雪哭了好久,像是把委屈都發洩出來似的。

等到她終于不哭了,陳振從袋子裏拿出一杯奶茶,塞到了安雪的手裏。

奶茶還是溫熱,安雪覺得很感動。

原來,陳先生去便利店是為了給她買喝的東西。這人實在太體貼了。

“謝謝。”

安雪有點害羞地道了謝。然後,捧着杯子,喝了起來。

甜滋滋的奶茶透過喉嚨流進胃袋裏,她的整顆心都變得溫暖而又甜蜜。

安雪突然發現,她對陳先生的感覺越來越奇怪。

她有點想靠近他,開始期待着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安雪本能地覺得,這想法不太對。

為了掩飾心虛,她打算說幾句逗趣的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可是,剛一擡頭,就迎上了陳先生那雙黑黝黝的眼睛。

安雪第一次發現,陳先生濃眉大眼,鼻子很挺,唇形也好,簡直比電視明星還要帥。而且,他的身材一點都不單薄。

脫掉寬松的運動了外套後,陳先生上身只穿着無袖背心。

安雪很輕易地就看見他結實的胸膛,手臂上的腱子肉。往下一掃,甚至可以看見他的腰線。

不能繼續看下去了,不然會變得更奇怪。

安雪強行低下頭。她的耳朵又在發燒,腦子裏也變成了一片空白。她能聽見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着,仿佛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般。

這簡直有點太過分了!不能繼續胡思亂想了,安雪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陳振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着,這姑娘也不知道什麽毛病。她到底是想不想說話呀?

不管怎麽說,這都淩晨一點多了,也該回去了。

想到這裏,陳振站起身,蹲在安雪面前,抓起了她的左腳,脫掉了那只高跟涼鞋。

“唉……”安雪顯然被他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識地想縮腳。

陳振卻抓得緊緊的,嘴裏還喝道:“別動。你這腳不想要了吧?”

安雪這才老實下來。

陳振拿出了一把指甲刀,準确地剪掉了她那戳劈開的指甲,又拿出創口貼貼在安雪的腳趾上。

“你指甲都劈進肉裏了,不處理一下不行。明天,你再去醫院好好看看。”

陳振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雙粉色的塑料脫鞋,給安雪套在腳上了。嘴裏還念叨着,穿高跟鞋,純粹是找罪受。

整個過程中,安雪的臉一直在持續發燒,就連被他碰過的腳踝似乎也開始發燒了。

這種體貼實在太犯規了!會讓她想歪的。安雪在心裏哀嚎着。

等聽見陳先生吐槽高跟鞋,下意識地接口道:“因為,身高不到一米六。”

“什麽?”陳振一臉疑惑地看向她。

“穿了高跟鞋,就不會顯得很矮了。”安雪紅着臉,稀裏糊塗地繼續說。

“啊,喔。”陳振說着,起身問她。“你還能走吧?”

“當,當然。”安雪迅速站起身,然後從他手裏,拿過了裝着高跟涼鞋的袋子。

陳振總覺得安雪好像有點興奮得過頭了,她是着急回家麽?

“那咱們趕緊回家吧!”

“啊,好。”

一起回家?安雪又忍不住想多了。她怕陳先生看出來,先一步走了出去。

“喂,也不用這麽着急。你的腳不疼了?”陳振幾步走到她身邊。

“嗯,已經不痛了。”

安雪側臉偷偷看向陳先生,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彎了個弧度。

她的臉明明都腫起來了,完全談不上好看。可是,這一次,陳振卻好像沒有那麽讨厭她的笑容了。反而覺得安雪打起精神的樣子,有點可愛。

這大概就是夜色的魔力吧。陳振淡淡地想着。

回到家後,安雪看着鏡子裏的腫臉,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這都是什麽呀?”

在她最醜的這個晚上,她的心一直在小鹿亂撞。

安雪第一次發現,她原來是這麽一個厚臉皮的人。總是期待着,別人的體貼照顧。

看着鏡子裏的眼神,那是騙不了人的。

完了,她好像喜歡上樓上的陳先生了。

☆、微笑

04 微笑

隔天早上6點30分,陳振準時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雖然只睡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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