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狐貍

與狐貍

——你做過什麽最值得驕傲的事？

散兵譏笑：“驕傲？打了博士一頓算不算？”

驕傲的事啊……應該是答應了，那個【我】的要求吧……

#晉江獨發#

在場一共四個人，三個人都說話了。僅剩的苗苗——一期一振左右看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應景的出聲。

但是一期一振考慮了很久，甚至臉都紅了，最終還是覺得這樣太過羞恥，選擇保持沉默了。

而在短暫的驚呼過後，丹羽久秀和散兵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只有狐之助一狐還在滔滔不絕。

丹羽覺得沒什麽，可是他看散兵的臉黑了下來，一副想說什麽，但是又不敢說出來的樣子，便有些好笑的阻止了狐之助繼續說下去。

“這位……小狐貍？可以稍微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嗎？”他清了清嗓子。

嗯……散兵現在只有十厘米左右的狀态确實很讓人擔憂，可是這算是“家事”，外人不需要知道。剛好，他需要知道現狀。

狐之助一頓，眨巴着它的卡姿蘭大眼，它頗有些激動地說：“這這這這……您不知道？”

雖然聲音還是有點大，但是散兵的臉色好多了。丹羽悄悄看了眼，坐在他肩膀上的小人偶。

“實不相瞞，我是被人騙過來的。”丹羽開始套話。

殊不知，聽到這句話的散兵，身體微不可查的一顫，接着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而另一邊的狐之助看了眼散兵，咂巴兩下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于是它含糊其辭：“啊這！”

“按照你的節奏說明一下就好。”丹羽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他知道，為難一個底層人員是沒用的，所以他從善如流的給臺階。

一期一振也是知道情況的，他看了眼絞盡腦汁思考說辭的狐之助，又看了眼散兵。

最後他開口了，“主君您好，我是一期一振，由粟田口吉光所鍛造的，唯一的太刀。*”

一期一振，他有着一頭水藍色的短發與金色的眼眸，一副标準的王子長相。

“你好，一期一振，不過不用敬稱，叫我……”丹羽點頭，禮貌開口。

一期一振迅速打斷，“請稍等。”

“嗯？怎麽了嗎？”丹羽不解道。

一期一振解釋道：“名，是世上最短的咒語。真名，又或者是打心底認可的名字，被我們付喪神知道的話，容易被神隐。”

“是的，所以希望您能取一個代號。”狐之助點頭。

丹羽眯了眯眼，他沒有直接應下，反而是模棱兩可地說：“嗯……那這，就在說明情況之後再說吧？”

短短幾句話，丹羽就從中提取出了幾個關鍵詞——鍛造、太刀與付喪神。

雖然有熟悉的字詞，但這裏……不像是提瓦特大陸。遇到過穿越者的丹羽，很快就分析出了現狀。

是啊，能夠看穿博士僞裝的人，從來都不愚蠢。

“好的，那麽接下來就由我來解釋吧。”狐之助終于想好要怎麽說明，還不把關鍵信息說出去了。

“首先，現在是公元2258年。半個世紀前，也就是在公元2205年的時候，一群為了篡改歷史而出現的不知名人物，開始攻擊過去的歷史，人們稱呼其為「歷史修正主義者」。”

“同時，為了對抗敵人，「時之政府」從政府中分出。我是狐之助，來自「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算是式神的一種。”

“「時之政府」通過一系列的研究，與刀劍付喪神的本靈達成協議，量産出了無數分靈，從而對抗「時間溯行軍」。”

“而統帥分靈殿下們的存在，擁有靈力的特殊之人，即是——「審神者」。”

“審神者與相應的付喪神大人們，住在不同的本丸中。通過聯絡器接收「時之政府」的任務，并派遣付喪神大人們去完成。除此之外，還有萬屋、現世的通道等等，這個的話，我們稍後再談吧。”

“而您，就是本丸編號073743*的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停頓了一下，它問道：“到目前為止，您有什麽疑問嗎？”

“嗯……請問我是怎麽成為審神者的呢？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我事先說明自己被騙了。”丹羽語氣溫和卻不失鋒芒的說着。

“這，合法嗎？”

狐之助冷汗直流，這可真是，一下子就問到了最關鍵，還是最不能說的一點啊。

可惡，就不能對萬屋好奇一下嗎？！

見狀，一期一振猶豫了不到一秒，他插嘴道：“很抱歉，但關于這個，或許我們可以先去天守閣？”

“畢竟這裏不是什麽好說話的地方……而且一直站在這裏，大家都會覺得累、無聊不是嗎？”

狐之助兩眼淚汪汪，果然它今天請一期殿來幫忙，是正确的選擇！

對上狐之助這樣的目光，一期一振頗有些無奈的移開視線。他真的覺得自己沒做什麽，不值得狐之助這樣感激。

聞言，丹羽轉頭看向了散兵，散兵現在已經拉踏着眼皮，無聊到把玩他的棕發了。

沉思片刻，丹羽點頭同意了。

狐之助松口了氣，路上，它自告奮勇的攬過了介紹本丸的工作。

“天守閣是本丸的中心，也是本丸內最高的建築。天守閣二樓即以上是審神者大人的私人空間，一樓則是接待用。”

“本丸有可能會因為歷史修正主義者的攻擊，導致與「時之政府」斷聯，從而接收不到補充點貨物，所以本丸一般會自産自銷，比如蔬菜一類的……看，您的右手邊，就是種植區。”

……

狐之助條理清晰的介紹着，由于本丸的布局與稻妻城相似，所以丹羽并沒有感到太多疑惑。

對此并不感興趣的散兵則是打了個哈欠，蹭蹭丹羽的脖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很快，一人、一刀、一狐、一人偶，就抵達了天守閣一樓。

而在座位的分配上，衆人并沒有太過糾結就定下來了。準确來說，是狐之助和一期一振極為迅速，一人占據一邊，硬是将主位留給了丹羽。

丹羽眼角一抽，無奈坐下。

至于散兵？散兵自然是坐在他的專屬座位——丹羽的肩膀上！

坐下沒一會兒，丹羽直奔主題，他道：“那麽，我們該繼續之前的話題了。”

“滴滴——”

突然，狐之助脖子上的金色鈴铛項圈，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狐之助眨巴兩下眼睛，“抱歉抱歉，有人發短信給我，我馬上就好！”

丹羽也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資本家，一定不允許狐之助做什麽，萬一是什麽要緊的事呢？更何況，他目前跟狐之助也沒有關系，沒有資格對它說什麽。

只見狐之助伸出爪子，搖了搖有它半個腦袋大小的鈴铛，接着又在半空中操作了兩下，它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丹羽面不改色的看着，時不時偷偷看他兩眼的狐之助，心中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了幾分考量。

很快，狐之助收回了只有它一只狐才能看到的屏幕，輕咳兩聲說道：“是這樣的，您的入職是合法的。”

聞言，丹羽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這合法，他正經嗎？

狐之助（一臉堅定）：正經！

笑死，就算不合法，它也必須說成合法的。

狐之助一開始看到散兵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還以為只是一個巧合。當時只想着丹羽來都來了，就別想跑了。

畢竟二手本丸沒有什麽市場，就更別說四手本丸了。但是現在這些消息一來，就容不得它誤會了，它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說辭了。

“您的入職手續由監察部部長、禦三家之一梶浦家少家主，以及「時之政府」高層親自考察。”狐之助挺胸道。

丹羽：……

就算丹羽再怎麽不了解這個世界，一個「時之政府」高層，就足夠說明一切了。禦三家，應該就是類似三奉行之類的存在了。

監察部……雖然目前沒有可以代指的，但是既然能被狐之助像是後臺一樣說出來，就肯定不容小觑了。

所以……他何德何能啊？

他剛剛看了一下自己，是身穿沒錯，沒有搶占別人的身體啊，他這個初入這個世界的人，有什麽值得高層在意的？！

丹羽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丹羽知道一件事，他成為審神者已經是定局了，哪怕他拒絕也沒用。

更何況，成為審神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對這個世界并不熟悉，初來乍到的同時，身上沒有一分錢。他想要找到回到提瓦特的方式，也要有能力才行。

問題是，他不能輕易松口。

丹羽斂眸，将事情想清楚後，他緩緩道：“你繼續。”

“本丸處在異空間內，将其他沒有靈力的人所處的空間稱為現世。”看着沒有被動搖的丹羽久秀，狐之助再接再厲。

“您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想來是想要回去原來的世界吧？那麽成為審神者，是您不二的選擇！”

丹羽桌下的手猛地握緊，“何出此言？”

“因為不只有您。”一期一振出聲。

狐之助點頭：“是的，因為穿梭機器與時間挂鈎，「時之政府」再怎麽研究，都會有漏洞。”

“如果「時之政府」能夠完全掌控時間，那就脫離人的範疇，是神明了。很顯然，「時之政府」做不到。所以機器時不時會出現問題，将執行任務的人員帶去別的世界。”

它一點點的解釋着，“這件事在「時之政府」內部，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但是在五年前，「時之政府」迎來了大改革。”

丹羽有些煩躁的摩挲着指尖，他肩膀上的小人偶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耐，安慰似的又蹭了蹭他。

“變革？”丹羽長舒一口氣，伸出食指點了點小人偶，表示自己沒事。

狐之助感覺丹羽要被說服了，它連忙繼續：“是的，變革。”

“高層将其他世界的人帶來回來，并且使之成為了審神者。就此，審神者不再拘泥于本世界，還有其他世界的存在。”

“而誤入本世界的人，也有不少主動成為審神者，想要通過穿梭機器找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不過宇宙之大，成功的人并不多，反而确認了了多元宇宙的概念，找到了不少平行世界。”

丹羽重複道：“多元宇宙，平行世界？”

新的詞彙出現，讓丹羽有些擔心。

“這……這并不好解釋，簡單來說就是具有無限可能的另一些世界。舉個不太好的例子，就是您在這個世界中，現在答應成為審神者；而另一個世界中，您拒絕成為審神者；還有的世界中，您可能壓根沒有來到我們這樣的世界。”

“相同的起點與不同的選擇，造就出了截然不同的世界，又組成了宇宙。本世界就是，刀亂五號分世界。”

“出于一個世界中，不能存在兩個相同的人的概念，您如果去往了某個平行世界，一般其中是不存在您的世界。這算是改良後的，穿梭機器的保護機制。”

“這裏您要記住，就算真的出了意外，導致您進入了有另一個您的世界，您也絕對不能出現在對方面前，否則會出現悖論，您這個存在可能會消失。”

“如果順利的話。”丹羽點頭，但就是不給準話。

狐之助也不急了，它覺得說服丹羽的事已經十拿九穩，現在就差一個引子了。

只見它眼珠子一轉，“雖然普通審神者沒有權限查看世界的記錄，但是有重大貢獻，或是有高層願意舉薦的話，是能查看其他世界的記錄的。”

丹羽一頓，這魚餌……看來他是不得不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