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9章 第九章。
被‘脅迫’的人魚矮身，貼心的不讓他那麽累。
周知聿第一反應海洋生物很懂人情世故，把怪異想法甩出腦袋，他強調：“明白就點頭。”
人魚順從地點點頭。
周知聿滿意了。
“你是Alpha？”
點頭。
“在研究所裏最後解決了宿華雅的是你？”
搖頭，指向他。
周知聿沒印象，考慮到這條魚當時的實際情況，的确是他動手可能更大。
“是我強迫了你嗎？”他指向後頸衣領下的咬痕。
這一下，周知聿看見人魚眼裏驚詫而複雜的情緒。
“怎麽？”他問。
現時代A強地位尊貴，O弱成依附于A生長的嬌花，所謂強迫，只能單方面用于A對O。
周知聿不是不知道，也很清楚Omega如今風評，但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更多源于他親生父母，那是對思想超絕的人。
在他們描述裏，Omega能獨擋一片天地，喜歡Alpha可以主動出擊，但不建議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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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容易成冤家，對彼此都是傷害。
即便周知聿還沒去醫院檢查過信息素等級，鑒于一家子頂級基因，沒道理他會是個低級。
這份自信要說給歐文聽，會被擰着耳朵數落幾小時，讓他不要強出風頭。
在心裏想想不為過，被個撿回來的人魚用那種眼神看，還是有些傷他自尊心。
“你覺得我不夠強？”
人魚搖頭，比劃了幾下。
周知聿看不懂手語，翻出個便利貼本和筆丢給他：“不知道你們人魚會不會寫字。”
就這滑稽的五爪握筆姿勢，寫出來的字恐怕不好認啊，周知聿聚精會神跟着人魚的筆畫看，想着認不出來好歹還能猜。
等便利貼上的字呈現出來，周知聿想多了。
一手Q萌可愛體，他瞟眼對方握緊筆的爪子，喔，想寫好看，奈何爪子不給力。
周知聿憋住笑：“這是你的名字？”
點了點頭。
“南流景，很少見，是人魚特有的姓氏嗎？”周知聿活到現在第一次聽這個姓，“很好聽。”
‘不是，只我一個。’
“哦，這麽說你家就你一個。”
人魚沒應，把寫好的便利貼遞到他面前。
話說回剛才，周知聿的未解之謎還有很多，南流景會寫字，這就大大促進交流。
‘那晚情況緊急，臨時标記你是權宜之計，拖太久對你不利。’
提到過親密行為時，周知聿腦海裏閃過一些細碎的畫面，比如他蹲在池沿被南流景拽進池子裏。
按對方所述，這是為他解圍，他覺得哪裏怪怪的。
“标記後發生了什麽事？”
‘水晶池子被實驗體們圍住了，你很強勢的帶我突破重圍，從窟窿逃走了。’
周知聿皺着眉，是這樣嗎？
或許是他神情太過嚴肅，南流景縮着爪子又低頭寫了一行字。
‘那樣的你很帥。’
這一看，周知聿臉頰升起淡粉，語氣想低調還是沒能壓住內心的雀躍。
“有、有嗎？不會吧，你真這麽想啊？”
南流景淺笑着點點頭，不太熟練的比起個大拇指，這是他剛在新聞播報裏學到的。
喜悅過後，周知聿說：“好，現在有個事，你聽見我和我上司的話，研究所毀了，我們彼此互助自救成功。那麽現在，我送你去海邊？”
‘為什麽？’
“互不相欠就該橋歸橋，路歸路啊。”
‘恐怕不行。’
周知聿不懂：“哪裏不行？”
南流景看他的眼神有些無奈，環顧四周，沒看見一點和Omega相關的東西，以他目前表現來看，對Omega的知識了解太淺。
‘終端方便借我嗎？’
“這不太方便。”周知聿回答，開玩笑，終端是一個人最秘密的設備，裏面裝滿不為人知的東西，哪能随意分享，“全息屏也能當光腦用。”
南流景就扔了便利貼，站到全息屏前，緩緩擡起手。
預測他要整理的內容會很多，周知聿鑽進洗手間裏洗漱完了順便洗個澡，等擦着頭發出來的時候，他還維持着舉手的姿勢沒變過。
周知聿繞過去，一臉疑惑：“怎麽，我這的全息屏不符合你的口味？”
南流景扭頭看他，眼神很坦蕩，‘不會用。’
周知聿沒忍住笑出了聲，笑夠了親身示範全息屏的正确用法。
五分鐘之後，笑起來的換成南流景，周知聿在苦惱沉思，同時确認一件事，掐頭去尾的片段記憶的解讀該是他被南流景強迫接受了标記。
因為對方想留在岸上，就得找一個能收留的靠譜飼主。
好巧不巧，他就那麽闖進南流景的視線裏。
如果兩人毫無瓜葛，他根本不會把南流景帶回來，那是犯法，也是在踩他的職業素養。
要是他被南流景标記了，情況截然不同。
接受Alpha的臨時标記會有排他期，就是排斥Omega抑制劑和其他Alpha的信息素，如果想要安穩度過排他期，就要多和給标記的Alpha待在一起，促進排他期結束，也能安撫Omega不安情緒。
根據Alpha的等級，排他期時間長短不一。
周知聿瞪着全息屏上羅列出來Alpha等級的大概排他期時長，捏着拳頭問：“你是什麽等級？”
南流景搖頭。
“不知道還是低等級？”
‘沒測過。’
快要斷頭還強行給續命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周知聿頹着張臉：“我晚點想辦法幫你測測。”
哪怕是最低等級的Alpha，排他期也有一個月，建立在匹配度極高的Omega基礎上，時間要翻倍。
最短他們也要一起生活一個月，這讓周知聿眼前發黑，之前查過的人魚記載的記憶開始瘋狂攻擊他。
“南流景。”
對方在全息屏前回過頭，精致的臉蛋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周知聿移開視線，聲音發抖：“你對一日三餐的要求高嗎？”
南流景刷刷刷敲出一行字，那速度快到周知聿害怕，有種明天破産的感覺。
‘還行，不吃動物內髒，不吃水裏游的，不吃味道重的，不吃口味怪的，喝純天然水。’
“你管這叫還行？”周知聿指着那每一條都很逆天的要求，快暈過去了，“這比每天山珍海味還難搞。”
南流景若有似無笑了下，改口，‘你願意換成頓頓山珍海味也可以。’
周知聿：“……”
“你還挺會蹬鼻子上臉啊，我告訴你，寄人籬下就要有蜷起來過日子的覺悟，我給你什麽就吃什麽，懂嗎？”
南流景神情失落，又敲敲打打出了一行字。
‘那是不是也沒水晶魚缸睡了？’
還敢提，是真沒把他的前言聽進去啊，周知聿故作兇殘的龇牙：“沒有，有個地方給你睡就不錯了，還水晶魚缸，你怎麽不說鑽石的？”
南流景若有所思，‘如果可以——’
“不可以。”周知聿拍開南流景還要繼續敲字的手，冷聲冷氣，像要苛待員工的惡老板，“別想沒有的事，讓我收留你的前提是你聽我話。”
‘你說。’
能溝通是好事，周知聿輕咳，拉過單人椅坐下：“私養人魚犯法，我兩情況特殊，就特事特辦。你不能被除我外的任何人發現，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不得擅自外出，還有你這個尾巴能變成腿嗎？”
見南流景搖頭，周知聿：“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那個——’
還沒說完，周知聿聽見人魚肚子發出饑餓響聲。
這裏是德盧城最魚龍混雜的出租公寓區域，周圍無數餐館，送餐上門是日常。
周知聿找了家口碑還不錯的西式快餐店，翻看裏面食物的時候，想起南流景那一長串的忌口，默默更換一家中餐。
“自己看想吃什麽。”
在南流景搗鼓終端的功夫裏，周知聿用光腦登上好幾天不在線的社交賬號，剛上去滴滴滴跳出好幾條消息。
看一眼頭像，周知聿揚起唇角，主動送消息的人來了。
【龍曼玉：你小子終于上線了，聽老大說你睡死兩天？】
【龍曼玉：心真大啊，炸完那麽大個觀察區還能睡得着，不然怎麽說你是任務完成率榜首，他們只能當個吊車尾呢，就這份強大的心理素質就是別人比不過的。】
【龍曼玉：那個宿華雅的腺體毀了，人也醒不過來，得到消息的霍爾特家已經着手退婚，你不用怕被找麻煩了。】
【龍曼玉：有一事，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就是觀察區那條消失不見的人魚，是不是被你小子金屋藏了？】
這是特別案件調查部聯絡部的部長，多數時候配合他行動，上次去查宿華雅，就是她給他做的眼。
【周知聿：我看歐文叔叔該再給你封個八卦部部長。】
【龍曼玉：這可不興說，誰比誰八卦還不一定呢。你作為當事人，透露點內部消息？】
被追問下落的人魚把終端雙手奉送到他面前，眼神誠懇間有些期盼。
周知聿低頭看，被紅豔豔的二十五刺痛了，他嚎叫：“你點那麽多要養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