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二五章。
傳說黑市, 就是道行深厚的議員大人進去都得脫層皮。
像龍茂這種一心想幹點成績證明自己的傻白甜在裏面打黑工打到死都出不來。
要他去的人根本沒安好心。
龍曼玉：“連我都不肯說的事全告訴你了？”
周知聿輕咳：“當然，他信任我。”
“得了吧。”龍曼玉嗤笑，眼神狠戾, “他是單純不是傻，能說動他的必有親友在。”
比如侯思宇。
周知聿：“我和他有約定不能告訴你，等從基裏山谷回來再說，現在我建議讓你父親多提防宿家。”
善意提醒到此足夠了。
龍曼玉長嘆：“他未必不清楚。”
讓她去抓龍茂估計也別有用心，就是這份算計陰差陽錯落到周知聿身上，她有些慚愧。
“什麽時候去？”
“不急, 還有半個月呢, 我現在比較着急屋裏沒動靜的那兩。”
話音未落, 緊閉大門開了，歐文臭着張臉：“是着急我還是他？”
怎麽還在這種事計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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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聿本着哄長輩開心的心笑顏如花的：“你啊，他那麽厲害。”
不如不說。
歐文看着他：“他不能和你住一起, 等會會有人來接他走。”
“什麽？”周知聿收回要進客廳的腳去追說完就走的歐文，急都寫在臉上了，“他一個啞巴魚沒熟人在身邊，受傷都沒法說。”
“你剛不是說他很厲害嗎？”歐文用他的話堵他，“除非他向你賣慘故意受傷，否則……”
在歐文眼裏，南流景居然是個會為了見他而詭計多端, 新鮮啊。
“不是，叔, 我兩一起不會有什麽啊。”
這話說得太無知，讓歐文嚴重懷疑送他去上學的錢都打水漂了。
“周知聿,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霍複青專門給你補習過AO間的注意事項，還是說你想當未婚單親的Omega父親？”
勸說尺度大到周知聿目瞪口呆, 遠超平時歐文苦口婆心的老媽子形象，由此可見剛和南流景的談話結果不太樂觀。
周知聿消化了會，小聲說：“我和他連嘴都沒親過，你說得還太遠。”
歐文：“……”
隐約的羞澀是怎麽回事？
歐文氣笑了：“按我說得做，你的抗議無效。”
這次是真二話不說地走了。
周知聿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我沒多嘴還送他走，過分。”
當半天背景板的龍曼玉冒出頭，眼含憐憫：“時間不多了，你還是先安撫下客廳裏那條氣壓低的大魚吧。”
熱鬧的家裏一瞬只剩他倆。
周知聿很煩，和南流景的事沒說清楚，又要把人送走，他最讨厭聚少離多。
“別不高興。”南流景從身後走過來，将他拉到身旁，随手關上院門，“我很快會回到你身邊。”
“這是你和叔叔的約定之一嗎？”周知聿問。
“不算。”南流景推着他後背進了客廳，低頭時長睫垂落很溫柔，“做個體檢，需要的時間會比人類長一點點。”
周知聿看着人魚拼命拉長的兩指，噗嗤笑了起來。
他高興，南流景自然而然也笑了，擡起他的手，溫聲說：“伸手。”
有所預感的周知聿乖乖攤開掌心，然後得到一顆被白金色長發串成項鏈的金珍珠。
他眼睛亮了亮，像閃閃的小星星。
南流景無聲微笑：“不能見面的這幾天先玩這個。”
“睹物思人是吧？”周知聿愛不釋手，“幾天？”
南流景：“最多五天。”
“行，你去吧。”他撚着那顆金珍珠，眼裏的喜歡快溢出來了，“真漂亮。”
觸感溫潤，光澤鮮亮，頂級貨。
把玩一會，周知聿突然舉着珍珠往南流景的眼睛旁比劃，一金一冰藍，怎麽看都不對。
“怎麽？”南流景一動不動任他動作。
“這是你的眼淚嗎？”周知聿說，“傳聞人魚眼淚化成的珍珠很珍貴。”
龍曼玉送的那箱書也記載了這神化的謠言。
“不是。”南流景清楚看見他眼裏的遺憾，“你很希望這是？”
把別人的眼淚當裝飾品随身攜帶，有些詭異的變.态。
周知聿搖頭：“這幾天你再想想，下次我沒這麽好說話。”
臨別前說這些很掃興，但他得讓人魚清楚底線在哪。
“那箱書看了多少？”
周知聿不解，這和他主動交代有必然聯系嗎？
南流景和他掌心相貼，緩緩握緊，溫度重合時眸子裏冰藍色漸深：“裏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不懂也沒關系。”
我會親力親為讓你讀懂。
受情緒波動，他昨晚沒怎麽動過那箱書，看來裏面別有玄機。
這時南流景的耳朵尖動了動，俯身輕抵他的額頭：“晚點見。”
周知聿怔神，鼻息間全是濃郁的海洋味道，給了他足足的安全感，能心平氣和看着南流景離開。
等反應過來要追出去看是誰帶走人魚的，外面早沒了動靜。
他快速上樓，想去書房查監控，剛到樓梯口收到新消息。
【霍複青：圖片.jpg】
是閉目養神很高冷的南流景。
歐文在維多利亞群島有很多朋友，但最信任也最親近的始終都是霍複青。
這位是他的主治醫生，由霍複青照顧南流景再合适不過。
【周知聿：霍叔，他不吃動物內髒，不吃水裏游的，不吃味道重的，不吃口味怪的，喝純天然水。】
【周知聿：這幾天麻煩霍叔照顧他了。】
【霍複青：他不僅是啞巴還是文盲？】
誰家主治醫生這麽毒舌啊。
【周知聿：怕你們溝通有障礙，人家能讀會寫有禮貌着呢！】
這句反駁讓霍複青截圖他先前發來的那兩句，都長嘴了，還用得着他這個發言人多此一舉嗎？
周知聿撇嘴，回了個跪求表情，小跑去書房，找到那箱書開始扒拉。
經過人魚之手的書很好找，周知聿靠聞找到的，就地坐在飄窗上開始看。
窗外形似鐮刀的月牙悄悄挪個地方，窗內的人一手書一手金珍珠睡的昏天暗地。
大抵夢裏不太平，睡着的人眉頭輕蹙，無意識抓緊勾在指尖的金珍珠。
光影流轉，當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周知聿眼皮上，不受其擾地翻身，想以此逃過陽光審判。
動作間不知碰到什麽，躺平的周知聿詐屍似的跳起來，連滾帶爬跌進了洗手間裏。
熱氣蒸得臉頰爆紅，擦着頭發的他心虛到不敢看鏡子，更不敢回想烙在記憶裏的夢境。
吹頭發的時候，周知聿心不在焉想南流景好不好，莫名想起對方走時說的那句晚點見。
所以，這是在指夢境嗎？
在德盧城，就是靠這招才那麽順利的摸透研究所。
臉頰溫度似乎又要升了，周知聿趕緊把不正經想法甩出腦海，重審今天的正事。
——看那箱書。
但計劃落空了，歐文臨時通知他去部裏開會。
出門時候把金珍珠項鏈繞幾圈戴在腕上，擡頭就見龍曼玉站在懸浮車旁，視線追着他被袖子擋住的手腕。
“你弟呢？”
“家裏呢，說在去往基裏山谷的這半個月不會出門赴任何約，讓他的朋友當他最近先死了。”
“哦，很惜命。”周知聿也站到車門旁，“龍部長，方便搭個順風車嗎？”
昨晚驚心動魄一場歷劫下來，受傷的只有他那輛可憐的懸浮車。
龍曼玉丢過去一顆水蜜桃：“特意等你的。”
到部裏的時候，歐文早在等，一個手勢讓他倆跟上，去了第一會議室。
進去前周知聿和面露嚴肅的龍曼玉交換個眼神，近三年就進過這裏一次，由此可見第一會議室的含金量。
到底是什麽任務值得歐文動用這麽高級別的會議。
進去後會議室門一關，周知聿察覺不對，滿百人的房間就他們三。
坐在主位的歐文不開口，他也不好問，看眼眉頭始終沒松開的龍曼玉，預感這場會的主題見不得光。
果不其然，歐文給他兩分別發送了郵件，擱平時都是投全息屏，方便部署。
周知聿點進文件的第一眼不由得挺直腰板，一字字認真閱讀下去。
“有什麽想問的？”歐文抿口杯壁冒冰珠的黑咖啡強行續命。
龍曼玉比較直接：“誰能為我們提供基裏山谷的真實情況。”
總不能做一錘子買賣，去趟黑市把命擱在那，這筆生意就太虧了。
歐文雙手交叉，冷靜而殘酷：“我會竭力在黑市拍賣會開場前奉上情報。”
“老大，這次的保密協議好像也不一樣。”龍曼玉又說。
“把好像去掉。”歐文看眼還在琢磨不知道憋什麽壞招的周知聿，“此次任務比較特殊，是我個人單方面接的。因此你們可以拒絕，我不強求。”
龍曼玉一時失語，該不該說他居然大膽到敢私事公辦。
周知聿适時開口：“你想利用這次的事抓到研究所真正的老板。”
德盧城一案辦得低調又沒面，因宿華雅折在那，所以宿缙背地裏和歐文對着幹，導致研究所的線索基本全斷了。
基裏山谷可以說是另一條出路。
只是……
周知聿狐疑：“你和南流景成盟友了？”
“不對。”歐文糾正，咬字清晰的補充說明，“是不會因為合作而改變看法的臨時盟友。”
他的強調在龍曼玉看來很像某種特定群體：“老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特別像看不上女婿的老丈人？”
中肯的評價。
周知聿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
歐文用鼻腔發出不屑輕哼：“是又怎麽樣？”
于情于理，歐文确實有資格挑剔。
龍曼玉遞給周知聿一個眼神，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一個會，三個人，沒個靠譜的。
再這樣下去，事還沒查，先內讧了。
周知聿敲敲桌子，提醒他們：“開會呢，注意點影響。”
正經的好似披上部長外衣，殚精竭慮為人民。
歐文喝着咖啡消着腫，帶頭做表率作用：“确認研究所背後的真正老板與軍方有緊密關聯。”
會議重回正軌。
這就不得不提到昨晚襲擊他們的那波改裝輕甲懸浮車。
人被關進第三團的審訊室，一夜過去該有結果。
周知聿問：“昨晚我遇襲有外人知道嗎？”
歐文懂他，調出全息屏，播放審問裏的重要片段：“星網沒動靜，也沒聽人談及，根據偷襲者口供得知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暗殺。”
四個不同時間段的畫面，前後腳供出懸賞殺他的事實。
同行的龍曼玉是被誤傷，既接了懸賞，就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明知龍曼玉的身份，也要強殺，未免太猖狂了。
讓偷襲者始料未及的大概是快要得手時突然出現的南流景。
如果不是他，這場暗殺将轟動全聯合國。
還好人魚夠機警。
不止周知聿，連從小司空見慣這類事的龍曼玉也生出後怕，這次真得感謝南流景的救命之恩。
盡管查清遇襲的惡劣性質，但情況不樂觀。
歐文放出四個嫌犯的資料：“他們是一群靠命賺錢的非法分子，平時隐于偏僻小鎮的犄角旮旯。有個代號為N的神秘人，專門發布高賞金任務募招殺手。如果能把犯罪現場完美僞裝成意外，賞金翻倍。”
因為周知聿實力彪悍，所以N只要求殺了他，過程不重要。
說到這，歐文微妙停頓了會，想互動一下，見他倆半點不捧場也不追問，悻悻的：“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們迅速開展對N的調查，很可惜，他撤得太快也太幹淨，只查到IP曾在倫亞比海域登錄過。”
茫茫星網有成千萬上億的網民，雖然倫亞比海域原住民不多好排查，但其獨特的長月島形使得它是個著名的旅游景點。
也就是說在那裏，誰都可能是N。
周知聿：“他們不會說武器也是N提供的吧？”
“是，在同個地方找到兩輛輕甲懸浮車和一艘辦好去往基裏山谷臨時通行證的飛船。”
周知聿不信N會那麽好心在這幫殺手辦完事還送人離開，普天之下，唯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很快歐文又說：“飛船內部設有自動爆.炸，在抵達時生效。”
就說N會斬草除根。
這條能順藤摸瓜的路沒了，但現場還有物證呢。
周知聿：“那幾輛輕甲懸浮車也沒查到東西嗎？”
再無功而返，他就要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內部先出問題了。
沒明說，處處是內涵。
歐文看眼搗鼓終端快五分鐘的龍曼玉，說：“交給雪萊秘密調查。”
“哦，忘了說，輕甲懸浮車裝設像火球似的炮.彈在德盧城也出現過，由宿華雅使用，我建議你找機會探探宿缙的口風。他對外宣稱知道宿家每一筆錢的去向，肯定也知道他兒子改裝機甲。”
“孩子，在宿缙那，打草驚蛇未必管用。”
“不試試，怎麽知道有沒有蛇呢？”
父子兩在這個觀點上無法說服雙方，紛紛轉頭看向在場唯一一個知情者。
即便什麽都沒說，龍曼玉也讀懂些行內話，比如一個讓她別說私情，另一個讓她別考慮上下級。
某種程度來說，是變相請她公正。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龍曼玉從來不是一個公正的人，屁股歪着呢，為避免被拖進家庭內部混戰，她給了歐文一份文件。
“先看看這個。”
全息屏上是一份嶄新蓋章的資料。
作為聯合國首都的維多利亞群島居住特殊，以家族和權勢将其劃分為三個領域，分別為上一區，中二區和下三區。
未經批準，普通人不得擅自橫穿區域。
比如中二區的居住民想去上一區，就得帶上有效證件去通行部門申請，同時提交正當理由與資産證明，審核通過發放臨時通行證。
通行證的時效會據個人財力和申請理由再判斷，最短三天，長達一年。
同樣的，別處住民來維多利亞群島在進港時也會留下痕跡，他們通常會被允許在中二區和下三區活動。
但因為下三區多是住宅分部不均勻的觀海房，周圍交通不便，很多人更傾向于中二區。
也就喜歡清靜的周知聿和想逃離她爸打擾的龍曼玉一股腦往那跑。
正常渠道離開維多利亞群島是件常事，你要私開飛船就得再走一遍開通行證的流程。
好巧不巧，管理通行部門的議員就是龍曼玉的父親龍端。
這就很容易查到歐文剛提到的那份通行證是由誰申請的。
看完頁面下方的申請人，會議室再度陷入寂靜裏。
或許他的存在真讓宿缙食難下咽也不一定，否則對方怎麽會蠢到在這種事留證據呢。
周知聿深感不解：“他們宿家講究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嗎？”
龍曼玉也沒想明白：“通行部門已經去請宿元嘉了，注意看這份通行證的申請時間。”
周知聿定睛一看，居然是昨天早上。
也就是說殺他是臨時起意。
周知聿納悶了：“昨早我沒對任何宿家人無差別攻擊。”
話一出，他倆同時扭頭看向倏然沉默的歐文，忘記這還有個在理事會一頓輸出的。
歐文：“你們都信是宿家做的？”
周知聿兩手攤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證據都擺在面前，沒法狡辯。”
再不相信，種種佐證都指向宿家。
無非兩種真相，一是有人刻意栽贓，要宿家背鍋。
另一個也很合理，宿缙不爽周知聿一個Omega砸掉他百年世家的門面還能好好的，之所以大咧咧的報複，就是豁出去和歐文叫板，不鬧個你死我活不罷休。
龍曼玉：“如果宿元嘉給不出滿意答案，我會請我父親直接聯系宿缙。”
這是身為體面人龍端最後的寬容，要不是怕被指着鼻子說以權謀私，都幹脆讓人上門緝拿涉事人員。
要知道昨晚一場暗殺險些讓龍家直接斷子絕孫，龍端忍着沒出手，夠給面子的。
周知聿贊同，這次不調查清楚，他擔心半個月後的黑市之行也不消停。
沒必要給冒險增添危險難度，知道人魚在陸地的越少越好，曝光對南流景沒好處。
“嗯，到時候我會聯系龍議員，積極調查此事。”歐文給他們吃顆定心丸，“另外，調查宿華雅的時候，小周從他郵箱轉發過來一份文件。”
是那條粉尾巴人魚的最新消息。
歐文重點關照過，消息遞得很快，視頻裏那只人魚看起來小小的，随着透明水池裏的水波飄動，粉尾巴下落，雙眼緊閉看不出生死。
“這是在一個很小衆很隐秘的論壇上找到的。由我們技術人員從宿華雅終端裏破解文件尋到的網址，這大概也是他去研究所的原因。”
本來勢在必得的粉尾巴人魚被人提前買走了，宿華雅豢養計劃落空，打聽到蔣華那，就迫不及待去了。
周知聿盯着失去活力的粉尾巴看了半晌：“她還活着嗎？”
“半昏迷，情況不太好。”歐文收到視頻的第一時間請霍複青看過，“她是Omega，性質更特殊。”
所以人魚Omega的尾巴是粉色的，意識到這是區別人魚性別的常識，周知聿神情微妙，但凡當時他多嘴問一句，在觀察區就不會被南流景輕松給騙了。
周知聿嘴唇微動，既然讓宿華雅心動的粉尾巴在這，那黑市隐約傳出來的人魚拍賣又是怎麽回事？
基裏山谷黑市經營至今，靠得不僅是自身實力夠彪悍，更是言而有信，僅針對向外宣傳有某件寶貝的時候。
歐文只覺得通宵未眠的大腦隐隐作痛，光靠咖啡不足以續命，他拿出根小煙鬥，在周知聿譴責的眼神下叭叭抽了兩口。
“證實黑市在出售人魚就代表國內有了新違法倒賣交易。”
還是跨種族的。
周知聿緘默，沿着這條線查下去的事越來越不簡單，目前浮在水面的僅是個宿華雅。
這還證明不了宿家在這場肮髒的交易裏有下場，不足以立案調查。
繼續深挖，沒人知道他們會挖出多驚天駭浪的人和事來。
水太深，站在岸邊往裏看，只一片渾濁，內裏暗藏的波濤洶湧暫時估算不出威力。
周知聿看向龍曼玉，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這哪是個簡單的尋人魚任務啊，分明是清掃害群之馬的青天大老爺行動。
周知聿感到無比的複雜，克制着情緒問了個在外人聽來非常癫的問題。
“萬一查到最後整個理事會都是涉案人員……？”
這個猜測非常瘋狂。
一時間連龍曼玉都沒替她父親反駁，畢竟龍茂想去黑市也有部分是因為人魚，她怎麽能保證龍端不知道這件事，沒動過別的心思呢？
忙碌一夜的歐文在陽臺等待第一縷陽光時也做過這種假設。
他說出那時思索良久的答案：“那這個國家的領導層就爛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