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陸氏
第二十八章 陸氏
鎖好門陸初回頭,周景戎已經迫不及待把自己衣服全扒了,渾身上下只脖子上剩了根領帶,還有因為濕潤已經半透明的白色三角內褲。
周景戎大喇喇坐在桌面,雪白的肌膚幾乎一絲不挂,一條腿支愣着,胳膊撐在膝蓋上懶洋洋托着下巴。嘴唇有些輕微的腫,平時淺色的唇變成了誘人的嫣紅,揚起一抹撩人的笑,雙眸秋波潋滟,活脫脫就是一副任君高興的模樣。
陸初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這個人吞吃入腹,再也輪不着別人惦記。
周景戎主動且熱情地迎合陸初每一次的頂撞,簡直爽得說不出話來,兩人像是要把這段時間欠下來的都補全一般,一次又一次,整個包廂都變得暧昧淫 靡至極。
結束之後,周景戎兩條腿都險些站不穩,四仰八叉地癱在桌子上一點動彈的欲望都沒有。
等陸初擺弄着替他套好衣服,周景戎才伸了個神清氣爽的懶腰,沒話找話,“你說說你,明明是陸氏的小少爺,當初怎麽還在學校賣起奶茶了呢?”
“那會兒集團掌控在陸詳手裏,陸氏的財富和我沒有關系。”
“也是。”
“對了,周氏那邊怎麽樣了,你處理好了嗎?”和自己不一樣,周景戎到底是在周家長大,又從小待在周立峰身邊,陸初有點擔心。
周景戎擺擺手,“我辦事你放心,還怕我下不去手怎麽着?就是天王老子坑我我也得讓他天塌地陷一回,別說周家那群王八蛋了。”
陸詳對之前陸初在陸政民跟前的得勢,又是忌憚又是嫉妒,唯恐陸初日後翻盤。他本意是想借房地産項目讓陸初永無翻身之日,沒想到竟然運氣好碰上了周景戎,更沒想到周景戎竟對陸初真上心了。
他只好離間兩人刺激陸初,激将陸初從風越撈錢,讓其徹底失去周景戎的蔭蔽,徹底失去在陸氏的競争力。
而讓他順利促成這一切的卻是周氏,周氏因為合作關系知道陸氏不少事,利益的趨勢下使兩方達成協議聯手。
周氏首先利用內鬼打通風越內部機密,使得陸初能順利動手腳,并适時在周景戎面前揭發陸初,完成了陸氏的目的。其次通過摧毀周景戎的大項目害風越元氣大傷,再推波助瀾讓周景戎也被迫陷入抛售股權的地步,就此将風越掌控在周氏手裏,從根源上瓦解周景戎的傲氣。
只是他們沒想到,陸初早就将一切都一五一十給周景戎交代清楚了,并做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缺德坑,等着他們興高采烈地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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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堅信陸初與周景戎關系破裂,整裝待發做起明面上功夫時,周景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內鬼王總拎出來,并通過司法程序上訴。
一系列的事兒追查下去,陸詳為了扳倒兩人,急功近利踩了不少法律的高壓線。
陸氏被查的那天周景戎在一旁看着就差撒花放鞭炮了,等陸初突然出現體貼地給周景戎披上大衣時,陸詳眼睛都快瞎了。
終于明白自己完完全全就是被這對狗男男給耍了,差點氣得原地吐血。
之後周景戎的律師也查出了陸家當初公布的遺囑有問題,陸詳因為私自篡改遺囑失去了全部繼承權,陸初衆望所歸坐上了陸氏的頭把交椅,同時房地産項目也迎刃而解。
周景戎坐在辦公室反複觀看陸初接任總裁一職的新聞發布會,不但沒有膩味,反而越看越入迷了。
視頻裏的少年英氣蓬勃,身姿挺拔,不計其數的閃光燈之下,他行雲流水地面對各種刁鑽的問題,那麽從容,那麽耀眼,仿佛他天生就是為聚焦所有人的目光而存在的一般。
周景戎為其感到高興的同時,還有種說不出的驕傲。
目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
想想陸詳在警察局那不甘和怨恨的眼神,周景戎只覺得可笑,以陸初的才華,三五十來年之內,要做成一家遠超陸氏的企業完全是可以預想到的。他不屑也不會去和陸詳争這一時之利,是陸詳用自己的短淺狹隘的目光捆綁了陸初,讓他不得不反抗。
果然啊,人就是不能太作。
得知真相的羅露怒不可遏,殺進辦公室險些涕淚具下,“這麽大的事兒你竟然連個聲都不吱,害得我天天陷在苦情戲裏難以自拔,都準備拖家帶口飛去上海投奔你的初戀情人楚總了!最關鍵的是,你竟然害我無緣無故罵了陸初小天使這麽長時間,周景戎,你一定是畜牲吧!”
周景戎無所謂地掏掏耳朵,輕飄飄道:“我們小情侶之間的事兒你一單身狗哪能理解?跟你說了也是白瞎。”
羅露:“……”
事關商業機密,牽一發而動全身,做了他十來年秘書的羅露自然能理解,鬧這一通不過是劇情突然反轉,她太激動了而已。
只是這姑娘表達情緒的方式有點另類,不過周景戎懂的,他都懂。
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羅露一見來人便熱情親切地迎了上去,“小陸啊,好久不見。”
陸初禮貌地打過招呼,後道:“最近有點忙走不開,我來看看周哥。”
羅露轉身面對周景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呵呵一笑:“你們繼續聊你們情侶上的事吧,我就先走了。”
周景戎點頭一笑:“趕緊的,跑快點。”
羅露:“……”
羅露走後陸初把帶來的飯菜一一打開,陸初一向惜字如金,但實實在在做的一切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你怎麽知道我還沒吃飯,還特地趕過來送?”
陸初老實道:“我不知道你吃沒吃。”
“哦,你不知道……”周景戎玩味地笑了,“所以你明着是來送飯的,實則只是想借送飯來找我對吧?”
陸初無奈:“你怎麽會這麽想?”
周景戎:“我怎麽想了,完全合乎情理的推測。”
陸初:“我……”
周景戎:“我說得有問題嗎?”
陸初:“沒有問題……”
周景戎蠻不講理他自己心裏有數,但一看到陸初被他擠兌得說不出話來,就有種莫名的快意。即便新鮮感褪去,萬籁俱寂,他對陸初依然有種飛蛾撲火般的熱忱。
或許此刻他自己都沒發現。
“你口味刁鑽,咱們最近都沒時間在家做飯,我是怕你在外面吃不慣鬧脾氣。”
“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能為了口吃的鬧不痛快?再說了,我胃再矜貴能貴過那麽大個陸氏啊,聽說你最近忙得都快把所謂的無效社交戒斷了,哪能大材小用麻煩陸總給我當廚子啊。”
“你不是無效社交,你随時都能找我,任何時候任何事都可以。”陸初像是生怕周景戎不理解似的,又強調了一遍。他說這話依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如此。
別說,周景戎還真為了口吃的鬧過,換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會覺得大題小做,但偏偏陸初沒有,陸初對他近乎毫無底線的包容和照顧,無疑是前所未有的溫暖,或許這也是他怎麽都離不開陸初的原因之一吧。
陸初雖比他小了整整一輪,卻成熟穩健至極,倒是他被陸初慣着久了,竟越活越回去了。
他尚且沒學會怎麽愛一個人,就先得到了對方獨一無二的偏寵,這般嚴重失衡下,他自然會覺得不安。
周景戎握住陸初的手,誠心道:“你有什麽事也可以随時找我,尤其你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接手陸氏,本就是個燙手山芋,你年齡小還不懂,這道上的水深得很,回頭我教教你,可別傻乎乎讓人給坑了……”
周景戎本身很不着調,現在一本正經地叮囑小朋友竟有種別樣的反差萌。
陸初耐心地聽着,臉色卻慢慢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周景戎很擔心。
“沒……”
周景戎急死了,“你有話別憋着行不行,快說!”
“周哥,你覺得我可以繼承陸氏嗎?”陸初突然發問,說完頭便微微低下,不敢直視周景戎的臉。
他了解周景戎的家世,畸形的家庭問題,艱難的成長歷程。他了解有關周景戎的一切,所以自己尴尬的身份就成了他心裏一根除不去的刺。
陸詳當初激将的話他并非毫不在意,他恥于想象周景戎對私生子的态度。
而陸初那麽沒頭沒尾的一問,周景戎竟也聽懂了,“私生子怎麽了?你是被外面那些流言給吓傻了吧,還怕我吃了你啊。”
陸初面對這個問題的糾結苦惱沒有絲毫作假,顯然是把周景戎的感受排在了首位。周景戎覺得好笑的同時心裏更多的是感動,語氣都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我是挺惡心周家那幾個二百五的,心思扭曲幹出的那些龌龊事兒就讓人沒法忍。但我沒有歧視這個群體啊,他們又不是自己要當私生子的,只是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而已。”
如果可以選,他也不想有個周立峰這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