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疊buff
疊buff
南江軍事基地。
旁邊的行政樓, 四樓。
鹿苗坐在辦公室外面的排椅等候。
陸星揚正在給俞小挽面試。
二十分鐘後，戴單眼罩的俞小挽走出來，局促的雙手搓得衣角皺巴巴。“陸、陸科長說我可以參加培訓了。”
“證明你通過面試。走吧, 我帶你去培訓室。”
“嗯嗯……”
留在辦公室的陸星揚癱坐辦公椅上, 一屋的可愛動物布偶也減輕不了他的壓力。
可能他眼拙, 他真的瞧不出俞小挽有什麽特別之處。除了她戴單眼罩……不，他不是歧視殘疾人, 只是……她就一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
他猛然坐起來，決定再仔細觀察俞小挽一番。
培訓室相當于教室，單人單桌, 正在上關于怪談領域類別的基礎理論課程，授課人是地中海禿頂的民俗教授。
鹿苗坐在俞小挽的鄰座，斜睨她做滿滿一頁的筆記。
她比鹿苗當初上課時認真, 像極高中的三好學生。而那時的鹿苗, 像班裏不愛學習的混子。
授課的民俗教授注意到好學的俞小挽, 感到欣慰。
這時，鹿苗的餘光瞥見窗外鬼鬼祟祟的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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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鹿苗帶她到食堂吃午飯。
“隊長！”
一頭粉毛咋咋呼呼地走進食堂，她的身後是一臉“我不認識她”的賀平安。
“咦？她是誰？”王可可好奇地打量俞小挽。
俞小挽下意識地低頭，想遮掩臉上的單眼罩。
鹿苗搭上她的肩膀。“她叫俞小挽, 是我們的新隊員, 剛上完基礎理論課。”
王可可欣喜：“我們終于有新隊員了！我叫王可可，他叫賀平安。你搬進來沒？住哪個單元？喜歡追番嗎？”
“還、還沒搬進宿舍……”她又搓衣角。“我喜歡看熱血番……”
“哦豁！”王可可的碧眸大亮。“我也喜歡熱血番！你現在追哪個番？”
兩人聊起來。
感到四周八卦的目光，鹿苗催促她們去打飯。
“隊長，她也經歷過企鵝群怪談領域嗎？”賀平安悄聲問。
“是的, 她參與到最後，成為11個幸存者之一。”
賀平安不禁多瞧俞小挽的背影幾眼, 充滿好奇。
調味料掩蓋加工肉類嚼蠟般的口感，蔫蔫的蔬菜染上醬汁的顏色，看上去味道還行。
嘗過鮮美便當的鹿苗，現在覺得食堂的餐品不好吃。不過她的忍耐力強，不挑食，依然吃光一份午餐。
王可可一如既往，嫌棄地皺着眉心用餐。
賀平安面無表情地扒飯夾菜，只求飽腹。
“好吃啊。”
聞言，三人驚訝地看向俞小挽。
“你、你說什麽好吃？”王可可懷疑自己幻聽。
“午餐啊。這裏的午餐比外面的營養劑和加工肉好吃。”俞小挽的右眼亮晶晶。
鹿苗問：“你沒吃過獲得的獎勵嗎？”
她誠實地搖頭。“所以獲得的獎勵，我全部賣掉了，換成錢治療眼睛和給家用。”
鹿苗感到不對。“你經歷過多少次怪談領域？”
“呃……八個左右？”
賀平安和王可可震驚不已。“看不出來。”
“欸，不對啊。”王可可放下筷子。“你賣了八箱獎勵的錢足夠你治好兩只眼睛。”
俞小挽錯愕。
“你賣多少錢一箱？”
“呃，那個菜販子每次花四千塊收我的獎勵。”
鹿苗扶額。
“啊？”王可可拍額頭。“你被坑了！一箱完整的獎勵能賣1-2萬塊，你賣三箱掙治療費綽綽有餘。”
箱裏的所有無污染生鮮品，是這個世界難以培育的。
當代連廚房的洗菜水龍頭也需要連接淨水機過濾，飲用水則需要淨水機反複過濾兩遍才敢喝。
這樣的水源，能飼養出健康的家禽才怪。新聞常常爆料農場出售生病的家禽，這條黑色産業鏈一曝光，加上政府推出廉價的營養劑，導致所有小型的餐飲店倒閉。
剩下資本家經營的連鎖中高檔飯店屹立。
因此，怪談領域獎勵的生鮮品對于上流社會來說，是無價之寶。對于老百姓來說，則是玩命掙的錢。
“什麽……”難以置信的她拿不穩筷子，啪嗒掉落。
“氣死我了。”王可可拿出手機。“那菜販子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
俞小挽不知所措地描述菜販子的模樣。
等她說完，王可可生氣地給別人打電話。“……那家夥下巴有痣，才一米六那麽矮，尖嘴猴腮的，你們給我找他出來！……什麽見屍體，我要活人！我要他吐出坑走的錢！”
鄰座的綠隊戰戰兢兢地看過來，端詳口出狂言的王可可。
鹿苗安慰不安的俞小挽：“不用緊張，雖然可可的家庭背景比較複雜，但是她不會亂來的。”
俞小挽的臉色更白了。
王可可挂線後，給她一個準信：“放心，你被騙的錢會要回來的。”
“謝、謝謝……”
下午上搏鬥課，鹿苗把俞小挽交給王可可教導，她要去寫任務報告。
整整兩天，俞小挽白天接受培訓，晚上八點回家。她要通過最初級的考核才能搬進宿舍。
唯一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是，王可可幫她追回七成被坑的錢，她的存款暴漲。
第三天一大早，鹿苗被陸星揚喊去辦公室。
“金色豪庭小區在午夜零點停電，直到現在，那邊還沒有恢複電力，水電站的維修人員查不出停電的原因。”陸星揚神色凝重。
“是怪談領域降臨的前兆嗎？”
“我們猜是的。”他眉頭深鎖。
鹿苗猜到他找自己的目的。“需要熒綠隊調查？”
“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你記得市長談到的無人小鎮嗎？現在大家非常重視大範圍的開放式怪談領域，不希望出現第二個無人小鎮。”
陸星揚遞給她金色豪庭的宣傳小冊子。“它屬于中檔小區，住戶都是小康家庭，上頭和資本加倍重視即将出現的怪談領域。所以這一次，我們要派遣兩條調查隊伍進去，其中一條當然是熒綠隊。”
鹿苗拿起他桌面的草莓熊。“我猜猜，聽見二科派熒綠隊，一科肯定坐不住，會派最有競争力的隊伍——紅隊吧？”
他強顏歡笑：“有壓力嗎？”
“紅隊派多少人？”
“放心，塗瑩t不敢做太過，只派五個人。不過我認為，極有可能是蕭馳帶隊。”
鹿苗沉思。
“紅隊的隊員大多是獲得赦免的罪犯，或者是流裏流氣的爛人，我擔心他們會在怪談領域裏面對你們胡來。”
她擡眸，目若含霜。
“再加上蕭馳這個變态，你們……我還是去隔壁基地借人吧。張連怎麽樣？你們合作過。”
“不用。”她屈指支着太陽穴，若有所思道：“有時候正壓不了邪，需要黑吃黑。”
“黑吃黑？”
“我這邊有個人選，你看下他的簡歷。但是他的身份很神秘，應該是屬于□□上的人，可能受到很多仇家追殺，我們需要庇護他。”
“……”陸星揚啞口無言。
□□、被追殺、庇護，疊buff啊！
他汗顏。“我先看看他的簡歷。”
五分鐘後。
陸星揚數了下手指。“論手段比拼，你們三對五，挺有勝算的。你确定要這個人？”
她勾唇：“可以試用。”
出了辦公室，她馬上給周末發短信。
［有任務，試用期，幹不幹？］
那邊回複：
［幹］
［收拾簡單的行李，明天到金色豪庭的大門等］
［收到］
“鹿隊長。”
具有金屬感低沉的男聲由遠至近，鹿苗收好手機擡頭。
一襲血紅西服猶如剝掉皮膚的血肉，包裹五官豔麗的男人，他烏黑的長發束成馬尾，露出左耳的鮮紅耳墜。
這次，他的黑襯衣領口沒有扣上紐扣，若隐若現胸肌的線條。
來人蕭馳，紅隊的隊長。
“真高興這麽快有機會和你合作。”他噙笑，毫不遮掩興奮的眼神。
鹿苗神色冷淡。“金色豪庭不在紅色街區的範圍內，希望紅隊少帶危險物品，否則我會向警方舉報。”
他沉聲笑笑。“當然，我不會讓任何因素影響我們的合作。真期待啊。”
“我們熒綠隊還有事忙，我不陪蕭隊長在這裏感嘆了，再見。”她轉身走去樓梯間。
蕭馳的雙眼眯成魅惑的弧線。
鹿苗回到宿舍，瞧見書桌上的仙人掌和還沒開封的禮物盒。
這一次出差的時間比較長，他們明天提前入住金色豪庭熟悉環境，沒時間給仙人掌澆水。
“唉，還是帶上你吧。”她輕輕地摸一下仙人掌的刺毛。“給你播古典樂聽聽。”
它長高了一厘米。
至于禮物盒……
時間在怪談領域裏，确實重要。
她打開禮物盒，戴上氣質冷然的手表。
翌日早上，一輛出租車到宿舍樓的樓下，三人陸續提着行李下樓。
“隊長，你居然帶上盆栽？”鹿苗在王可可心裏的形象更加高大。
帶盆栽進怪談領域，跟去玩似的。
大佬作風！
“帶去澆水。”
“它的尖刺很多，是什麽品種？”賀平安湊近端詳。
說實話，鹿苗不知道。“随便買的，老板說好養活。”
“确實，仙人掌不喝水也能活。”
其他仙人掌可以，但她的仙人掌不能不喝水……
他們把各自的行李搬上車後箱。出租車先去接回家收拾的俞小挽，然後出發至金色豪庭小區。
小區大門旁的樹後，遮得嚴嚴實實的男子有些鬼祟，他提着行李袋。
出租車停在他的面前，窗後探出佩戴過濾口罩的鹿苗。“上車。”
待男子擠上後排，王可可和賀平安認得他銳利如鷹的雙目。
“是你？”
周末主動跟他們握手。“你們好，我是你們的未來隊友，請多多指教。”
另一邊，橘隊的隊長敲響塗瑩的辦公室門，請求代替紅隊進入金色豪庭。
“哈？”塗瑩正在對着化妝鏡補口紅，仔細描唇。“別鬧了，你們要是閑，我馬上給你出任務。”
他不甘心地握緊拳頭。“為什麽我們不能代替紅隊？就因為紅隊是一科的王牌？”
塗瑩沒了心情補口紅，不滿地瞪他。“是不是因為王牌不重要，重要的是鹿苗和蕭馳是同一類人。”
他不解。
塗瑩勾唇：“他們倆是彼此的克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