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難度升級
難度升級
中檔小區綠意盎然, 帶小型的兒童游樂場、小型游泳池和人工小河，可惜觀賞的綠植不開花，被灰蒙蒙的霧霾籠罩。
已經恢複電力, 一行人乘坐3座的電梯, 入住閑置的704。
他們低調入住, 沒有佩戴choker或者耳墜，裝作普通的住戶。
“哇……”
三室兩廳, 家具和電器齊全，南北對流。
俞小挽發出沒見過世面的感嘆，發現其他人淡定, 羞窘地低下頭，裝作沒有發出過感嘆。
鹿苗走到陽臺俯瞰。
樓下是小型的兒童游樂場。
霧霾天，沒有小孩子出門玩耍。
“三個房間怎麽分？”王可可問大家。
鹿苗：“抽簽。”
五張紙條四短一長, 抽到短的兩人一間, 長的獨住一間。
結果, 他們四個都抽到短的紙條。
于是，王可可和俞小挽住一個房間，賀平安和周末住一個房間，剩下鹿苗獨住最小的房間。
其可愛的布置風格，曾經是兒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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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各自回房間整理一番。
鹿苗把仙人掌放上兒童房的小書桌, 正對窗戶。
陰暗的光線絲毫不減仙人掌的青翠。
房間內的渾濁空氣變成雨後的清新, 沁人心脾。
她拿出量杯去盛水。
束着雙馬尾的王可可趴在門邊，暗中觀察對門的周末。
她眯眼。
那家夥的狠辣勁兒令她感到熟悉，她萬分肯定他也常常在黑暗游走，不是善茬。
周末察覺她的窺視, 掠過挑釁的笑意。“小賀，你應該是隊裏年齡最小的吧？”
正整理洗漱用品的賀平安, 随口回答“嗯”。
他熟稔地搭上賀平安的肩膀。“我也是很小的時候出來打拼，看到你就想起我以前。以後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你別教壞平安！”王可可忍不住走進來。“你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別拐他進歧途。”
周末不以為意她的話。“冷靜。雖然你們不了解我，但是我真心實意想要幫助隊友。”
她眯眼，泛危險的眸光。“最好是這樣，否則我扒掉你一層皮。”
賀平安拿開肩上的手。“看到你們這樣子，我真不想長大。”
王可可：“……”
周末：“……”
王可可樂開花：“哈哈，你和他一個房間，你準備被毒死吧！哈哈哈。”
周末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你們不是要好的隊友嗎？”
“怎麽可能，我無時無刻都想揍趴他。”
周末陷入沉思。
“你們的感情真好。”俞小挽冒出羨慕的一句。
王可可和賀平安異口同聲：“你搞錯了。”
“你們好了沒？”鹿苗拿着盛有15ml水的量杯探出腦袋。“等會下樓逛逛。”
“差不多了。”
然後，他們看見鹿苗進兒童房，給小巧可愛的仙人掌慢慢地澆水。
俞小挽不小心說實話：“隊長不像愛種花草的人。”
王可可：“呃……”
賀平安：“……其實不失為減壓的方法。”
周末：“……”
這隊伍真有趣。
上午，使用電梯的住戶變多。
當電梯停在七樓，他們看見電梯裏擠滿攜帶行李的住戶。他們擠不進去，決定走樓梯順道熟悉樓梯間的環境。
俞小挽悄聲問：“那些人是要到外面住嗎？”
鹿苗司空見慣。“不想進入怪談領域的，都會盡早離開停電的範圍。這一次是整個小區停電，怪談領域的範圍會很大，我們争取時間逛完整個小區。”
“金色豪庭占地66.8萬平方米，共15棟住宅樓，一處小游園、一個游泳池、一片池塘和8條人工河，內含地下停車場。”王可可念着宣傳小冊子的簡介。“沒事，比南江植物園小，我們可以的。”
賀平安擔心的不是面積問題。“希望怪談領域降臨的時候，霧霾能散去。”
樓外的霧霾朦朦胧胧，他們需要靠可視眼鏡看清楚60米外的事物。
“有人搬進來。”周末壓低聲線。
灰沉沉的霧霾之中，有一行人攜帶行李穿過兒童游樂場。
鹿苗警惕地審視他們。
為首的大漢光頭，身形魁梧卻一身匪氣，手提黑色的皮革行李袋。
隊伍中有三個拖行李箱的女人，她們打扮時尚，像三棵含有劇毒的豔麗蘑菇。
這行人看過來。
“走。”鹿苗低聲催促。
“隊長，他們肯定是資本養的賞金獵人。”王可可自信滿滿。
周末蹙眉。“連賞金獵人都參與，這次的情況很複雜。”
鹿苗回頭打趣：“那裏面沒有你的仇家吧？”
“我很低調，他們每一個我都不認識。”他胸有成竹。
她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他們倒是其次，真正棘手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的同事。”
周末疑惑不解。
賀平安提醒道：“我們部門的另一條隊伍也參與進來t，他們常年負責破解紅色街區的怪談領域，路子野得很。”
聽見“紅色街區”，周末神色微變。
“後悔加入了？”鹿苗注意到他的異樣。
他沉吟：“部門有規定使用什麽手段通關嗎？”
“兩條。第一，如非特殊情況，禁止傷害普通市民。第二，如非特殊情況，盡量別傷害同事。”
“明白了。”
逛到中午，他們回去等來“外賣員”敲門。
鹿苗開門，覺得部門派來的外賣員有點眼熟。
他躲開鹿苗的視線，遞去一個箱子。“這是你們四天量的營養劑，請查收。”
她慢吞吞地接過箱子。“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
“我記得了，你在行政樓的一樓攔截過我，是調查部的人。”
他別過臉，匆匆離去。
鹿苗冷哼。
陸星揚說過要關老狐貍出點人力物力，他辦到了。
“這幾天吃營養劑啊……”王可可苦瓜臉。
賀平安波瀾不驚。“還行，有不同的口味選擇。一共20支，他們算上我們吃夜宵。”
俞小挽好奇地查看不同的口味。“哇，比自動售賣機賣的口味多。海鮮味好不好吃？”
周末實話實說：“有腥味。”
“啊……”
鹿苗：“青瓜味比較好吃。”
癱坐的王可可生無可戀。
這兩天，他們跑遍小區每個角落，甚至趁着買日用品逛小區的周邊，基本熟悉環境，并向留下來的鄰裏套出“業主群”。
期間，他們遇到紅隊的隊員，對方也沒有佩戴隊伍的标志。
外表嬌柔的女人走過來想打招呼，熒綠隊五人像遇到細菌，迫不及待地快步離開。
嬌柔女人嘴角抽搐，氣得頭頂冒煙。
佩戴過濾口罩的蕭馳站在路燈下面，雙眼似笑非笑。
回到704，五人馬上加入業主群。
晚上，霧霾依舊遮天蔽月。
擦着濕發的周末經過對門，發現王可可坐在梳妝鏡前面撲粉底液。
俞小挽坐在旁邊觀摩。
“怪談領域不是在零點後降臨嗎？”
“嗯。”王可可不方便張嘴。
“你來不及回來嗎？”
她沒聽懂。“什麽意思？”
“你不是要化妝外出嗎？”
“才不是，我要化妝工作。”
周末大開眼界。“你頂着妝容在怪談領域裏面度過？”
“對呀。”
“如果規則是禁止用水，而你的妝融了，你沒想過怎麽洗臉嗎？”
王可可：“……”
這時，賀平安探出頭，好意提醒：“可可姐，這一次是開放式怪談領域，破解的限時是48小時。”
王可可：“……”
俞小挽小聲說：“那你要補妝幾次？”
王可可：“……”
經過的鹿苗湊熱鬧補刀：“霧霾天，皮膚容易出油。”
她生無可戀：“啊啊啊啊你們好煩！”
深夜十一點半，鹿苗明知故問：“可可，這一次你要素顏工作嗎？”
她幽怨地斜睨隊長。“我想過了，既然這一次不方便化妝，我換上最酷的衣服也是一樣的。”
骷髅頭圖案的皮衣，袖子和衣擺的流蘇飄逸，加上銀閃閃的柳釘靴，妥妥的重金屬搖滾風。
“很酷。”鹿苗給予肯定的評價。
差五分鐘到零點，五人的手機同時響起微信的提示音。
他們以為是部門的群有新消息。
哪知，是業主群出現一則緊急通知。
［金色豪庭物業］：大家晚上好！剛剛接到上級的緊急通知，要求各位業主配合政府做好防控工作！
1，請勿出門。
2，請保持冷靜，聽到任何巨響也不要驚慌。
3，立刻關緊門窗，拉上家裏的所有窗簾，禁止窺視窗外。
4，立刻穿上衣櫃裏的白色雨衣。
5，盡量躲在掩體後面。
@所有人
“這是怪談的規則嗎？”賀平安微微詫異。
“還沒到零點啊。”王可可反複确認手機的時間。
鹿苗比對手表和手機的時間，并沒異常。“部門群沒有提防控工作，反之，它就是怪談的規則。”
俞小挽忽而感到類似窺視的不适，她指着門上突然出現的紙。“規則紙出現了！”
金閃閃的紫色文字顯示業主群發布的緊急通知，內容一模一樣。
但是這一次的規則字體又變了。
每一豎、每一道彎鈎都用力得冒出尖刺；每一撇都尖尖細細，宛如利爪。它們像是大氣的毛筆字，也像是靈異海報專用的詭異字體。
不過字體的顏色依然夢幻而浪漫。
鹿苗無暇深思字體的變化，吩咐大家拉上所有窗簾，找出白色雨衣穿上。
他們的耳朵一陣震痛，仿佛聽見震耳欲聾的巨響。
“快躲好！”
他們蹲在沙發後面，等待時間流逝。
周末還有心情調侃：“真像警匪電影裏躲避掃射的場景。”
午夜00：00。
刺目的白色強光穿透窗簾，射進屋裏。
一瞬間，鹿苗頭痛欲裂，腦子被攪成漿糊似的。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她望着門上模糊不清的規則文字。
筆觸淩厲的文字恍然扭曲成癫狂的笑臉。
難度加大的怪談領域。
你準備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