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陳見随知道,這件事算成了,但是對方不能明面說答應,所以只能暗示他。
如果對方不願意便不會收他的東西。
這件事忙了陳見随好幾天。
陳見随回家路上又下起了雪,車子行駛不便。
本來要坐半個小時的公交卻走了一個小時。
回到家應曲在學習。
他提前說好買了飯菜回來讓對方不用做飯。
沒想到路上時間太長飯菜都涼了。
陳見随去廚房加熱飯菜。
應曲問:“你這兩天在忙什麽?”
陳見随邊開火邊說:“你不快藝考了嗎?我想想着等你考試完就該學文化課了。這個在家裏自學肯定不行,還是得去學校,我在梧江給你找了找學校,等你藝考完就去學校上課。”
應曲雙手環胸抱臂,“你找的哪個學校?”
陳見随故作輕松地說:“一中啊,我聽說這學校教學質量不錯。”
應曲盯着他,沒說話。
陳見随莫名有些心虛,他笑着說:“看我幹嘛?這學校不好嗎?我聽說重本升學率挺高的。”
應曲說:“我知道,中考的時候我的成績都不夠上一中的,別說現在了,我這麽久沒上學又是藝考生,一中怎麽可能會收我,況且梧江的高中三巨頭都表明了不收複讀生。”
陳見随裝傻,說:“是嗎?可能現在政策改了,我今天去問了,他們說可以收啊。”
“只要梧江市一中還沒落魄他們就一定不會這麽做的。”應曲的态度很認真,“你為了讓我去一中拖了多少關系送了多少禮?”
陳見随見糊弄不過去把火關掉拉着人的手親了又親。
“欸,花點錢而已,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大事情,別耿耿于懷這個,我掙錢就是給你花的。”
應曲在乎的也不是錢這個事情,他知道陳見随有掙錢的腦子,所以即使兩人現在并不富裕但是錢已經不算什麽坎兒了。
“你為了求這個求哪個的,你的面子怎麽辦?尊嚴怎麽辦?”應曲心疼。
陳見随卻說:“我要面子幹什麽?如果有讓你去好學校的機會,我卻因為好面子而放棄,那也太操蛋了,算什麽男人。”
說完又在應曲嘴角親了親,應曲被他弄得沒脾氣。
當晚,風雪交加,住在樓上的男人出院了。
兩人是聽到外面王姐的喊聲才知道的。
王姐有東西落在了院子裏,晚上下去拿,正好碰上了女人帶着明哥背着大包小包從醫院回來。
見對方就要拿不住了她趕緊上去搭把手。
“出院了?病好的差不多了吧!出院了就好,病一場以後都是福氣都是好事。”
兩人聽見也出去。
對方在醫院住的時間不短,大大小小拿到醫院的包裹不少。
兩人也幫着搬了點東西。
明哥記着當時吵架的事情,也聽女人說了是陳見随和應曲把他擡到樓下救護車上的。
病好了一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女人邊扶着明哥往樓上走邊說謝謝。
幾個人準備走的時候女人說:“那個,我說一個事,我跟明哥準備後天結婚了,在雲開酒店舉行婚禮,到時候歡迎大家都來。”
王姐一聽樂了,“哎呦,這大好事啊!你們怎麽準備這麽着急呢?後天這也太趕了,小明身體行嗎?”
女人說:“好的差不多了,主要是我爸媽好不容易同意了,想趕緊辦婚禮,省的夜長夢多。”
兩人也紛紛祝福。
兩人下樓的時候陳見随說:“他們結婚了應該會搬出去吧。”
應曲問:“你這麽想讓人家搬走?”
陳見随擺手說:“我沒這個意思,雖然他們平常吵是吵了點,但是人還不錯。只不過都結婚了住這裏不合适,哪兒有新人住這種地方的。”
應曲說:“那男人不是欠錢了嗎?不一定會搬走。”
陳見随圖窮匕見,說:“我看一中也在市中心,等你藝考完了咱換個地方住吧,這裏環境不太好,也不适合學習,以後你上課通勤時間太長了。”
應曲不解,“我可以早點起床,你知道市中心的房租有多貴嗎?這個錢還是剩下來吧。”
陳見随握着應曲的手說:“掙錢就是要花的,咱們不吃苦,我帶你享福。”
應曲說:“可是這個房子我租了半年,年底才到期。”
陳見随說:“那正好啊,到時候過完年我們正好搬到新房子裏去,新年新氣象嘛。”
第二天一早陳見随先去照相館給小智上了課又跑到玉器市場那邊開了個小會,一直到下午他才有時間吃飯。
吃過飯陳見随坐着車直奔市中心。
他是個行動派,昨天把人哄好說服之後今天就來安排租房子的事情。
市中心的房源很緊張,加上又挨着市一中是個學區房,本來一個月兩千的租金瞬間翻倍。要是想租一個朝陽的一室一廳一個月要四千塊錢的房租。
回家後他跟應曲商量了一下這個房子的條件。
“各方面都特別好,家電齊全步行到學校只要五分鐘還朝南。”陳見随對這個房子相當滿意。
應曲卻問:“一個月多少錢?”
陳見随說:“兩千,價格也合适。”
應曲明顯不信,“陳見随,你哄傻子呢!”
陳見随不知道為什麽應曲每次都總是能敏銳地發現。
應曲又說:“梧江哪個地方的房租是什麽價位我都知道,當時我租房子的時候幾乎全部打聽了一遍,市中心學區房不可能這個價錢。”
陳見随也不辯解了,說:“可能讓我撿漏了。”
應曲:“......”
陳見随說:“不貴,再說了就租半年,才幾個月啊花不了多少錢。這就心疼了,等你考上首都音樂學院到時候去首都租房子才貴呢。那時候再心疼,這時候錢以及其他事情你就全交給我,專心致志地準備你的考試。”
應曲抿了抿嘴唇。
陳見随拉着人親,一邊手還不老實地從衣擺下伸進去,“喜歡你。”
應曲被勾的神迷意亂,最後親完眼前昏花,嘴角拉着銀絲。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樓外放起了鞭炮。
王姐開始幫着在外面鋪紅地毯了。
大門那裏貼着一個大大的囍字,李大爺一把年紀了依舊為這種感情動容。
他拿着剩下的紅紙剪了一個小囍字貼在夏洛克的狗窩上。
到處熱鬧喜慶。
兩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應曲聽到聲音扯着被子蓋住了腦袋。
陳見随伸手把電暖氣打開。
“今天請假沒有?”
應曲說:“請了,中午吃過飯下午去上課。”
陳見随說:“還好請了,否則即使沒有婚禮你上午也得請假。”
應曲聽到後拿着頭下的枕頭砸過去。
他為什麽今天早上起不來陳見随又不是不知道。
應曲躺在被窩裏賴床,陳見随說:“你再睡會兒,我先去外面幫忙了。”
應曲點點頭又睡了。
睡夢中外面的鞭炮響了一陣又一陣。
應曲的夢也是做了一陣又一陣。
一會兒是陳見随陪他跑到首都去參加藝考,一會兒是2013年高考結束身邊的人都在為他慶祝,一會兒又是兩人昨晚旖旎的場景。
但是無論這些夢再怎麽花裏胡哨玄幻地變化,到最後應曲竟然夢到陳見随跟他求婚。
兩人就站在梧江邊,江的盡頭是一輪巨大的落日,陳見随單膝跪下問他願不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
他甚至還沒有回答,夢中的場景又跳轉到陳見随和他站在婚禮上,臺下是來參加他們婚禮的親朋好友,就連他媽也在。
“小歌手,快起床,婚禮要開始了。”
應曲在睡夢中聽到有人不斷地在喊他。
應曲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了陳見随的視線。
原來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而結婚的主角也不是他。
天公作美,今天的天氣比前幾天要好得多。
應曲和陳見随步行往雲開酒店走。
大家的生活都一樣各有各的難處,但是生活中卻總還有一部分美好的東西,足以支撐他們度過這些困苦。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不多。
應曲和陳見随和通一棟樓的居民坐在一起。
他們的生活都差點,所以女人和明哥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要收份子錢的事情。
應曲記着幾次去對方家裏借東西的恩情,陳見随把份子錢放進紅包裏私下給了夫妻倆。
今天過後每個人的生活又都要回到往常的軌道上去,但是片刻的輕松歡愉便能慰藉他們傷痛已久的心。
主持人站在舞臺正中央問:“馬上就是世界末日了,兩位選擇這個日子結婚有什麽感想嗎?”
女人拿着話筒環視了一圈場下,直到看見自己的父母,她才又把視線轉移到明哥身上。
“我覺得非常幸運,無論這個所謂的世界末日是否是真的,我都很慶幸最後的日子裏或者說人生很重要的日子裏我是跟愛的人在一起的。”
她的這句話說完主持人帶頭鼓掌。
應曲也看向陳見随,是啊,不論怎樣,至少他們此刻是在一起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愛的人就在身邊,最幸福的時光就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