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雖然陳見随不報什麽希望,但是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往陳見随平常工作的地方去一趟,說不定他們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兒應曲跟集訓的老師發了信息請了一天的假。

他坐上車往市中心的照相館去。

今天的市中心正常了很多,果然沒了昨天的那些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照相館今天沒有開門。

應曲在門前發現了店主挂的牌子。

【已打烊,有事聯系電話188XXXXXXXX】

應曲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牌子上寫的電話號碼。

對方很快接起。

“您好,請問陳見随以前在這裏工作嗎?”應曲問。

老板娘一聽立馬說道:“你是他對象?”

應曲沒否認說:“是。”

接着電話被挂斷,應曲聽到關着的照相館內出現走路的聲音。

沒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老板娘拉他進去。

“你叫什麽?”

“應曲。”

“住在哪裏?”

“問堂巷。”

“陳見随是哪裏人?”

“臨港。”

老板娘基本确認了應曲的身份。

她說:“陳見随走的太着急了,還有一個月的工資沒有結,我把這個錢給你。”

應曲還沒反應過來老板娘就往他手裏塞了一大疊錢。

“總共是一萬一千五,他拍攝加給小智補課的錢。”

應曲問:“他走之前有說什麽嗎?”

老板娘嘆了一口氣說:“他應該是被家裏人帶回臨港了,這個你不用擔心。他讓我叮囑你好好吃飯好好學習,藝考完了搬到市中心來。”

應曲點了點頭。

看着應曲離去的背影老板娘很是心痛,陳見随要回家聯姻的事情他沒有跟應曲說。

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梧江又下了兩場雪。

時間過了大半個月,應曲藝考完了。

成績不錯,藝考機構的老師說他的事跡在這裏都能當模範來講給以後得師弟師妹了。

回到問堂巷的時候大家知道他剛考試回來還每家給他做了一道菜送過去為他慶祝。

應曲感動不已決定等到過完年開始二輪複習的時候再搬到陳見随給他租的房子裏。

天氣又冷了起來,應曲去了市一中報道,作為插班生又是複讀的他難免不被排擠。

但是接觸一段時間也漸漸和同班同學熟悉了,只不過他性格比較冷,一直也沒再找到一個好朋友。

這段日子他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東西搬到新租的房子裏去。

新租的房子距離市一中非常近,比陳見随當時跟他描述的還要近。

這套房子裏有暖氣有空調,有一個寬敞的廚房,卧室還有一張大床。

可惜曾經陳見随規劃的一切最後都只剩下他獨自一人來實現。

距離年下越來越近,應曲不忍心看下一個租到問堂巷的人冬天再受寒風吹他決定找裝修工人把窗戶修一下。

白天梧江難得出了太陽,李大爺在屋裏快要悶壞了便趁着有太陽坐在院子裏喝茶看報紙,還順帶聽一聽收音機。

應曲跟裝修師傅說明了情況,裝修師傅便開始工作。

沒一會兒李大爺朝着應曲招招手。

“小曲,你快來看,這是不是你對象?長得還挺像的。”

李大爺戴着老花鏡仔細辨別。

應曲走過去拿過報紙一看。

陳見随又登報紙頭條版面。

只不過這次李大爺看的不是梧江日報,而是南方經濟報。

[臨港市陳家少爺和沈家千金訂婚,陳沈兩家聯手......]

本來應曲也是可以自欺欺人的,但是偏偏這條新聞下面有配圖,拍攝的正是穿着儀表堂堂的陳見随被一個貌美的女人挽着胳膊和別人碰酒杯的照片。

應曲看完整個文章根本記不清楚裏面寫了什麽,他只記得陳見随要和別人結婚了。

怎麽付的錢又是怎麽把裝修工人送走的應曲完全不記得了。

李大爺看到他情緒不對便喊王姐和樓上的女人來把他扶進房間裏。

沒人再提起陳見随。

應曲再月末的時候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

王姐跟照相館的老板娘放心不下時不時來照顧他給他送飯。

應曲真好起來的時候快過年了。

外面不少商家以及居民都在門前貼了福字。

應曲沒有心情貼這些東西。

李大爺就代勞給他貼上了。

下午李大爺的孩子來接李大爺去過年。

李大爺從口袋裏掏出兩個紅包塞給應曲,“兩個紅包,一個給你,一個給那孩子。”

應曲跟王姐把李大爺送走後獨自去了浔野。

自從把文化課的複習加上後他很久沒去過這地方了。

到了年末小酒館反而更忙起來了,領事的看到應曲說:“你不是去備考去了嗎?今天怎麽有時間來了?”

應曲說:“我想唱歌。”

領事的一樂,朝着後臺喊,“咱們浔野的扛把子回來了。”

後臺給他切了音樂。

每個總來這裏聽歌的人都知道,應曲最擅長唱的歌是《喜帖街》

應曲再一次站在了昏暗的聚燈光下。

“忘掉愛過的他”

“當初的囍帖金箔印着那位他”

這天他不僅在浔野唱了很多遍這首歌還喝了陳見随來的第一天喝的那種酒——愛斯基摩冰酒。

他的酒量很差,獨自一人坐在酒館的角落。

旁邊有人聊天有人逗樂。

應曲雖然心裏念念不忘地想着但是其實大腦已經被酒精麻痹。

旁邊人聊天的話就像空氣一樣飄進他的耳朵。

“你聽說了嗎?新聞上說前段時間南邊又被抓了一個傳|銷窩。”

“這玩意兒怎麽會有人信的呀?”

“腦子不清楚呗,聽說啊被抓的人裏面有好幾個還是咱們梧江市的人呢,你說幹啥不好腦子那麽傻去做這個。”

應曲忽然想起來姚常月,前段時間對方說要帶他去南方。

被抓的人會是她嗎?

應曲感覺自己的思考已經超過大腦的負荷,他踉踉跄跄往家走去。

應曲回到家就暈的直接倒在了床上。

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清醒。

外面有人放起了鞭炮有人放起了煙花。

應曲看了眼日歷。

今天是除夕。

別人都在歡歡喜喜地準備新年,他自己呆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出租屋裏。

晚上應曲剛自己煮了點飯準備湊合一下門就被人敲響了。

應曲打開門,是王姐的兒子小胖。

小胖端着一盤餃子站在門口。

“我媽讓我給你送的。”

應曲把餃子放進廚房翻了翻口袋找了一把糖塞給小胖。

正當他準備吃王姐包的餃子時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來的是樓上的男人,明哥。

明哥說:“我倆在樓上炒了好幾個菜吃不完,你跟我們一起吃吧。”

應曲不願打擾二人說:“不了,你們吃吧。”

明哥卻說:“我家有電視,還能看個春晚,來吧,新年不就圖個熱熱鬧鬧嗎?”

說着便拉應曲往樓上走。

樓上的女人正好拿着筷子走到客廳,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看春晚。

跨年的時候應曲拿着手機在陳見随的號碼上猶猶豫豫地想點。

電話打出去後只有冷冰冰地機械音提醒他這個號碼是空號。

這時候應曲才好像酒醒一樣想起來陳見随已經訂婚了。

除夕夜的夜晚并不安靜,應曲躺在床上有點睡不着。

外面時不時會放鞭炮。

夏洛克總是被吓得躲到床底。

應曲又想起在酒館聽到的事情,他根據回憶打了一下姚常月的電話。

竟然和剛剛出奇的一致,對方也是空號。

他明明記得姚常月改嫁後沒有換電話號碼。

是真的被抓了還是現在有了新的生活?

這些事情像夢魇纏繞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一想就頭疼。

應曲總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突然睡着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突然醒來。

生活就像陳見随當時所說的那樣,太陽第二天會照常升起。

新的一年到來了。

應曲覺得去年一年是他過的最精彩的一年,一個人還完了巨額債款還談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

今年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走嗎?

應曲環視着眼下這個小小的房間,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時間離開這裏了。

新租的房子裏用不上當時他和陳見随一起跑到市中心買的電熱毯和取暖器。

他決定把取暖器送給樓上的夫妻,把電熱毯送給王姐。

過段時間王姐要帶着小胖回老家念書,取暖器不方便帶走。

應曲選擇大年初二搬家。

大家聽說了應曲要走的事情都紛紛來幫忙。

應曲找了搬家公司幫自己運送。

他的東西不多,陳見随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搬的幹幹淨淨,他連能留念的都沒有。

最後還是他抱着那個平日裏插花的酒瓶走的。

這個酒瓶承載了太多東西。

其他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麽不親手拿着那些更貴重的非得抱一個廉價的啤酒瓶。

應曲笑笑不語。

新租的房子周圍住着的都是些市一中的學生以及家長。

應曲自己一個人在新房子裏收拾了許久。

夏洛克被從狗窩裏放出來興奮的在新家跑來跑去,畢竟曾經的房子對于一條狗來說活動空間太小了。

應曲湊合地做了點飯菜後開始自己學習。

自從知道陳見随訂婚的消息後應曲去學校的次數也是隔三差五。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這一次不能再因為情緒任性了。

對于考首都音樂學院的事情不僅他付出了,陳見随更是付出了許多。

他不能讓兩個人的努力功虧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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