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陳見随伸手去撩他耳邊的碎發,指尖不經意地觸碰到他的耳垂。
應曲敏感至極,沒忍住抖了一下還動了動脖子。
陳見随單手鉗住他的下巴把人掰回來又親上去。
局面漸漸失控。
應曲渾身觸電一般發麻。
兩人在屋裏完全聽不到了外面風雪交加的聲音。
應曲被親到一直處于不太清醒的狀态。
直到陳見随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型方盒。
應曲:“......”
他斷斷續續地說:“這......你是什麽......時候買的?”
“剛剛出去買的,本來以為以後才用得上。”
陳見随把人放到床上然後把小盒子扔到床頭櫃上。
他的手沒入對方的腰帶之中。
*
外面的雪花被拍在窗戶上發出聲響。
陳見随單手拆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
應曲擡頭看到後說:“拿一個就行了你都弄出來幹嘛?”
陳見随輕笑,“放心,今晚都用得到。”
滾燙的皮膚被手指摸遍。
不論是接吻還是現在,應曲總是忍不住舒服地發出一點點聲音,盡管他盡力咬着嘴唇,但是陳見随總是能想方設法地讓他張嘴。
聲音從嘴裏流出來。
每每這時候應曲都有死在床上的願望。
他不想等清醒後去面對陳見随。
淩晨三點,應曲洗完第三次澡躺在羊毛毯中。
陳見随在樓下廚房給他煮了昨天沒煮完的餃子。
像從前一樣,這頓飯是陳見随一口一口喂的。
吃完沒一會兒應曲便又睡了。
第二天果真和天氣預報所說的一樣,還在不停地下着大雪。
陳見随在封閉式陽臺接電話。
“老板,我們已經到冰島了,暴風雪來了您怎麽辦啊?”助理擔心地說。
因為挪威天氣的變化本來助理的計劃是帶着所有人前往冰島的,但是陳見随買完東西回去忽然說自己不走了,讓他們自己去玩,所有費用和之前一樣公司報銷。
陳見随說:“你帶着大家玩的開心,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半個月後我回英國。”
雖然陽臺是封閉式的但是陳見随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是帶着涼氣。
應曲這下更是徹底懵了,他昨天剛見到陳見随然後兩人就......
“餓嗎?”陳見随坐在床邊問。
應曲搖搖頭,他半夜吃的那頓飯實在太晚,現在一點也沒有饑餓的感覺。
見他不餓陳見随也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應曲後知後覺開始莫名其妙的尴尬。
陳見随在他臉側親了親。
“當時回到臨港後我便直接被強迫訂了婚,後來在國外努力一年才終于有了跟家裏抗衡的資本,見我實在是抗拒,婚約便解除了。這麽多年陳家遇到了一些事情,為了忙這些我一直沒辦法找你。”
陳見随解除婚約沒多久他爹的情人開始插手陳家的公務意圖為自己兒子鋪路,但是畢竟手腕不夠硬最後還是搞得陳家破産。
他爹被氣的吐血身亡,陳家的公司內部亂成一鍋粥。他這個後媽對他虎視眈眈,他的生活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哪天一個不留心可能命都會丢。
陳見随一直忙了幾年終于重新整頓了陳家,又把他後媽和同父異母的弟弟送上了臨港的法庭,最後倆人不甘心布置了多年的局就此功虧一篑想要報複在陳見随身上,陳見随死裏求生,兩人都罪有應得去世了。
現在的陳家雖然不如從前至少不再是從裏面腐爛了的樹根。
這一年深秋陳見随才終于松了口氣,他本想着等到過年也好找理由回梧江看一看,打聽打聽應曲的近況。
人算不如天機。
在哪裏遇見命運都給他們算好了。
應曲雖然不明白陳見随所說的陳家遇到的事情,但是他相信對方說的話。
“謝謝你。”應曲說話的嗓音還有些沙啞。
陳見随問:“謝什麽?”
應曲說:“謝謝你沒放棄,沒放棄我、沒放棄自己、也沒放棄我們的感情。”
陳見随聽應曲這麽說湊過去問:“欸,昨天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應曲臉色一紅說:“喜歡,很喜歡。”
陳見随這才滿意,抱着人問道:“當年你有沒有去我給你租的房子住?”
應曲說:“去了,不然你的錢不白交了嗎?”
陳見随很滿意,只是有些可惜,當時差點時間他就能和應曲一起住在哪裏了。
應曲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說:“你走後夏洛克回來了,我一直養着他,大四的前它才去世,葬在首都了。”
陳見随非常驚喜,“你一直在養他?”
應曲點頭,“怕它再跑丢。”
兩人在床上躺了一天,應曲告訴陳見随李大爺去了其他省份帶孫子,王姐一家回了老家生活,樓上的小夫妻生了一對雙胞胎,說着他還把明哥的朋友圈找出來給陳見随看。
應曲留學的時光就這麽在挪威和英國之間徘徊着結束了。
回國的時候是一個盛夏的時光,天氣微微熱,應曲先跟着陳見随在臨港住了一段時間。
因為在首都住過所以臨港的生活并沒有讓應曲不适應,他反而比陳見随更像本地人。
入秋後兩人回了首都,應曲進了國家音樂隊工作。
9月26日應曲生日的時候陳見随在首都給他買了一套房子。
應曲欣喜不已,曾在生活最困苦的那一段時間,應曲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國慶節時應曲收到了浔野裏那個小姑娘的請柬。
小姑娘跟男朋友愛情長跑八年終于要結婚了。
應曲把這件事告訴陳見随後兩人決定回一趟梧江。
小姑娘其實比應曲的年齡還要小上兩歲。
所以她想了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主意,婚禮辦在了浔野。
許多長輩表示無法理解,但是近些年浔野發展越來越好,浔野開始向着高檔餐廳方向發展。
應邀應曲還在臺上為兩人唱了一首祝福的歌。
婚禮結束之後兩人手牽着手離開了浔野。
周圍有經常去浔野喝酒的年輕小夥此時也已經成家,這時候遇見應曲還能認出來。
“欸,你是當時浔野的駐唱。當時我去的時候專門問了你的表演時間表,你唱的是幾個人裏最好聽的。”
應曲沒想到有人能認出來他,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說:“謝謝。”
那人又說:“這幾年怎麽沒見你啊?”
陳見随替他說道:“他以後要去國家最高的舞臺上唱歌了。”
那人走後兩人在江邊散步。
陳見随忽然想起兩人在江邊夜騎的事情,兩人當時走遍了沿江的大大小小的地方,在江邊淋了雨,結果就為了看江對岸放的煙花。
陳見随忽然說:“晚上想放煙花嗎?”
應曲點點頭。
他從來沒有自己放過煙花。
傍晚兩人去市中心吃了以前常去的那家火鍋,應曲還帶着陳見随逛了逛市一中。
應曲高考結束後的光榮榜還沒摘,上面還有應曲的照片。
陳見随跟着應曲走過每一個地方,就好像當時有機會陪伴對方親身經歷一樣。
回去路上兩人經過了當時陳見随工作過的那家照相館。
照相館裏人不少。
小智這時候已經上初中,又坐在以前陳見随給他補課的地方。
兩人進去的時候老板娘正在看着電腦忙工作,順口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老板娘疑惑地回頭。
見到是他倆還愣了一下。
然後瞬間想起幾年前的事情。
老板娘興奮地站起來說:“你倆還在一塊兒!”
但是馬上老板娘的表情又不一般了,他扯着陳見随走到一邊偷偷說:“你聯姻的事情人家知道嗎?你不會騙人家玩弄人家的感情吧?”
陳見随失笑,“我沒結婚。”
老板娘看着兩人現在還在一塊心裏也為他們開心。
幾年前陳見随的提議讓老板娘跟着幾個玉器市場的老板都大賺了一筆,見陳見随回來老板娘招呼着想和老板們請他倆吃頓飯。
陳見随說:“行,等我有空再說。”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梧江溜達,陳見随忽然說:“要不回去看看那個老房子?”
應曲沒他這麽興奮,“那個房子被別人買下來了,說不定現在有人住着呢。”
陳見随笑了,“你猜猜那個房子是誰買下來了?”
應曲緩緩看向陳見随。
怪不得後來一直沒人住,原來是陳見随買了。
此時回去恰巧又趕上日落,兩人從小出租屋裏出來的時候外面又上演了那一幕生動的“追太陽”。
巨大的落日挂在江的那邊。
旁邊廣場上有人在放着音樂跳舞。
陳見随趁着應曲不注意拿出來準備很久的戒指單膝跪地。
“我們結婚吧。”
夢裏的場景在此刻變成現實。
應曲驚訝到久久不能回神。
“好。”
應曲的回答格外堅定。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淚。
一直到晚上放煙花的時候應曲還在時不時地看手指上的戒指。
他要和陳見随結婚了。
這次他也要參加喜宴,屬于他自己的喜宴。
那封喜帖上寫的是他和陳見随的名字。
夜晚,煙花在空中綻放,廢墟之中也長出了愛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