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入夜，五條悟摸進了甚爾的房間。

房間內一片靜谧，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灑落。

五條悟悄然無聲地推門而入，甚爾正躺在床榻之上，呼吸深沉而均勻。

實際上甚爾根本沒有睡覺，只是維持着表面入睡的假象。惠覺醒了十種影法術，還是禪院家渴望而得不到的情況，讓甚爾整個精神還處在亢奮狀态，根本睡不着。

五條悟輕輕走到床邊，俯下身，仔細端詳着甚爾，六眼收集着甚爾周身的信息。

月光灑在甚爾的臉上，映照出他俊朗的輪廓。五條悟靜靜地凝視着他，指尖在甚爾的臉上劃過。

甚爾并未睜眼，直到唇上傳來輕微的觸感，才緩緩睜開眼眸。

“甚爾今天心情很好吧~盡點主業的義務。”五條悟的眼眸深邃如海，低語在甚爾耳邊。

甚爾眼中一片清明，和六眼對視。握住五條悟搗亂的手，聲音低沉：“悟，別鬧了。”

“想逃？可沒那麽容易。”五條悟輕笑一聲，并未松開手，反而貼了上去，更加放肆地。

甚爾的反應說明了一切，六眼如實捕捉着信息，平時五條悟可不會這般主動，甚爾并非輕易能被觸動的人，但這次的有意試探，甚爾沒有避開，也沒有反抗。

五條悟沒開無下限術式，憑身體力量甚爾想要拒絕，輕而易舉。

甚爾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要平複內心的悸動，五條悟這個小鬼是會抓機會的。“你故意的吧，悟。”

“甚爾，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冷淡呢？明明之前可不是這樣。”五條悟的唇輕輕摩擦着甚爾的耳廓，聲音富有磁性，帶着魔力讓甚爾無法抗拒。

甚爾就是因為之前放縱了一次心底隐秘的心思，才被纏上了，這回要是再不控制，更不好抽身。

相遇的那刻，就要做好被纏上的準備，五條悟本來就沒打算放過甚爾。“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受到什麽程度。”

甚爾輕輕閉上了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心跳聲不被五條悟察覺。想到這份吸引力可能帶來的後果，甚爾覺得自己必須保持清醒，不能被這短暫的歡愉沖昏了頭腦。

“甚爾，喜歡你。”五條悟開口了，像是在宣誓一般。

內心的某個角落卻在悄然動搖，甚爾試圖用理智去壓制那份逐漸升溫的情感。“小鬼，吻不是這麽親的。”

五條悟聽了甚爾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兩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五條悟湊近甚爾的唇邊，輕輕地吹了口氣。“哦？那甚爾覺得應該怎麽做呢？還有叫錯一次，記賬。”

“那麽悟，如你所願。”甚爾壓抑的情緒爆發，帶着狩獵的快意。看向五條悟的眼神中閃爍着冷冽的光芒，像是即将出擊的猛獸。

五條悟感覺一股熱氣在他的頸間游走，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這個眼神，五條悟回想到兩個人交手的時刻，神子首次遇上失敗。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緊緊相貼，仿佛融為一體。甚爾不再抗拒，放任自己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情緒中。即使知道後面會迎來更大的麻煩，而麻煩本身就在身下。

甚爾不去看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只是專注地感受着手下肌膚的柔軟與溫暖。

五條悟配合地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與和諧。

甚爾起來後掃視着昨天夜裏纏着自己，現在睡着香甜的五條悟，揉了揉太陽穴。

雖然不喜歡做白工，還是需要找點事緩解一下情緒，甚爾拿着五條悟的手機行動。

打開五條悟的郵件，裏面又是一堆工作上累積的信息。

那種需要後續跟進的甚爾直接略過，将需要清理的任務歸類。“醜寶，走了。”

昨天給惠當科普用具的醜寶聽見召喚，在甚爾的肩膀上就位。

甚爾出門，五條悟活動了下反酸的身體下了床，有過一次經歷的五條悟并沒有太過在意手機的去向。

五條悟淡定地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讓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帶走些許困倦。‘老子的魅力也是最強的，該幹正事了。’

‘一點都不遮掩，還是老樣子悟。’熬了一夜的家入硝子收拾好醫務室，轉身就看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高專的人。

突然出現在高專的五條悟給家入硝子帶了早餐。“為了感謝硝子的意見，特意準備的愛心便當。”

“明明就是高專最近的店買的吧，還有你脖子上的不遮一下？小心吓到別人。所以，這次來高專是什麽事情。”家入硝子并不奇怪。

五條悟追回了人，家入硝子是第一知情人。要讓其他人看到咒術界又要熱鬧一陣，估計會為了尋找五條悟的情人大費周章。

五條悟歪頭，眨着蔚藍的眼睛。“我就不能是專門來看硝子的~”

“少來這套，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有什麽事情找我。”家入硝子白了五條悟一眼，伸手接過早餐，打開吃了一口。

五條悟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家入硝子的調侃。“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找夜蛾校長以前的教案，夜蛾老師的東西應該都留着的吧？”

高專上課時，同期中就家入硝子認真些，五條悟和夏油傑總會因為一些話題來一場重修教學樓的友好交流。

家入硝子聞言眉頭一挑，知道五條悟曾經說過考教師的計劃，不過五條悟一直走的是實戰。“去夜蛾老師的宿舍應該可以找到。”

五條悟點點頭，站起身離開。“那我先去找找看，硝子你繼續吃吧。”

家入硝子看着五條悟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這家夥，有了情人狀态恢複的不錯。

夏油傑叛逃的時候，家入硝子很擔心五條悟的狀态。

三人的關系非同一般，他們曾是彼此最信任、最依賴的夥伴。夏油傑的叛逃，對五條悟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家入硝子到還好，不是不在意。夏油傑叛逃後，從家入硝子是第一個遇見的人就能知悉，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鬧起來，家入硝子處于安全區。

因為身份問題，夏油傑不會多和家入硝子接觸，出任務碰到或者遇到好東西分給朋友有一份，夏油傑會小心翼翼地維持着與家入硝子之間的距離。

而放在五條悟身上，就徹底反轉了。即使兩人遇上，五條悟的性格不會藏着自己的咒力氣息，夏油傑察覺到會第一時間遠離，清除自己的咒力信息。

家入硝子知道，五條悟的內心正在經歷着巨大的痛苦和掙紮。有些傷痛，只能由自己去慢慢療愈。

和兩個戰鬥系不同，家入硝子更為淡然。她不算理解夏油傑的選擇，但尊重他的決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無法強求。

當然五條悟做出的決定，家入硝子同樣尊重。

‘想那麽多幹嘛，有這個時間還能多補一會覺。’家入硝子伸了個懶腰，走進醫務室的休息區閉上眼休眠。

五條悟來到了夜蛾校長的宿舍，推開門走了進去。宿舍裏依舊保持着曾經當老師的模樣，面上整整齊齊。

升任校長不久的夜蛾開會時感到一陣寒意，還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将要發生什麽。

五條悟按着六眼傳達的信息翻找起來，記得夜蛾校長曾經寫的教案不少，和流傳下來的老板教材不一樣，夜蛾當老師會寫下自己的感觸和更新的內容，當然不管是什麽，五條悟上課時也沒有怎麽聽講。

不一會兒，五條悟就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教案，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筆記和注釋。他翻開看了看，發現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五條悟将教案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裏，留下一地狼藉匆匆離開了宿舍。

夜蛾晚上回到宿舍看着被狂風摧殘過的房間，咬牙切齒。閉着眼都知道誰幹的，五條悟的咒力殘穢嚣張的充斥在整個宿舍空間，宣告着就是他的幹的。夜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心中卻在默默盤算着如何教訓一下調皮的學生。‘必須一萬字檢讨。’

五條悟禍害完高專，跑到了家裏。在書庫翻閱着千年間禦三家相愛相殺的故事集，收集禪院家術士的資料。一邊翻閱着那些塵封的古籍，一邊品味着那些久遠而複雜的恩怨情仇。

書中記載着禪院家歷代術士的輝煌事跡，以及他們之間激烈的争鬥，招牌的術也少不了。

五條悟收錄着有用的資料，到時候好教給惠。

甚爾帶着滿身五條悟的咒力殘穢解決完任務之後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一家位于市郊的靜谧小酒館，坐在角落的位置，等待着老熟人。

要說體術，實戰，甚爾有信心教，咒術上的知識全靠在禪院家的累積。

別看甚爾埋伏五條悟的時候，對五條家的術士了解的十分透徹，野生的術士也就大概知道個名字，真的實力要出人試探。

信息透明是針對有傳承的咒術家族來說，就是這樣，在森林裏交手的對峙時刻，五條悟手裏的術是不同于甚爾認知的能量。

術的學習還要看術士。

孔時雨準時赴約，話中帶着些許調侃。“不是說要靜默一陣，怎麽突然聯系，需要錢了？”

“不是錢的問題，是委托。”甚爾自從歸五條悟養之後就不缺錢。

孔時雨正色道：“你要下單？！”

這可是稀奇事件，上次的事情孔時雨沒打算多問，人活着就是最好的回答。

“對，幫我留意一下适合新人鍛煉的咒靈，你培養自己的屬下應該清楚順序吧，當然錢足夠。”甚爾用一次馬賽的錢結了全款。

孔時雨點點頭，要是所有下單的都和甚爾一樣痛快就好了。“我會幫你留意合适的咒靈，并且盡量保證它們的品質和安全性。”

甚爾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孔時雨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即使是普通人，他對咒術世界的了解也非常深入。有了孔時雨的幫助，相信惠會更快地成長起來。

約好了交貨時間，甚爾回到家中，客廳裏五條悟帶回來的教案散落一地。

惠坐在沙發上聆聽五條悟講着千年前禪院家的故事。

“惠，前面的都是鋪墊。除了玉犬，其他式神需要調伏後才能使用。八握劍異戒神将魔虛羅才是十影術和六眼同歸于盡的關鍵，也是十種影法術中所能召喚的最強大的式神……”五條悟的聲音在客廳中回蕩。

甚爾沒有打擾，找了個空地坐下聽着五條悟給惠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