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那個名叫碧岫的小師妹姓蘭,從姓到名都透着一股高雅。蘭碧岫上學時就很崇拜寧非名,在工作上對寧非名也格外照顧,一看自己的偶像師兄來請她幫忙,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郵箱,可是盯了好些天,也沒見到“寧非名”三個字。
難不成是師兄太忙了?還沒投?可是師兄說最近,一般都不會超過一周,這都半個月了,怎麽沒影?還是我看太快看走眼了?
蘭碧岫生怕把寧非名的稿子丢進了回收站,趕緊打開回收站,仔仔細細看起來,看了一遍還是沒有寧非名,可是,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有點眼熟的名字。
蘭碧岫點開那篇稿子,這才隐隐約約想起來,似乎是之前看到是篇研究生投的綜述類文章,她掃了一眼就直接拒了,媽呀,幸虧給找回來了。
可是,不是師兄投嗎?研究生寫得再花,也很難刊呀!
蘭碧岫搖搖頭,給寧非名發了消息:師兄,還沒有看到您發過來的文章,但是,我沒記錯的話,謝書白是您的學生吧?
寧非名最近忙着幫師兄師姐們整理餘先生所有著作的版本,哪些年頭久了需要再版,哪些初版錯誤較多需要修改,哪些著作比較受歡迎,評價比較高有再版的必要,零零碎碎的,別說文章,就連謝書白在哪他都顧不上,這會兒一看蘭碧岫的消息,才想起自己把謝書白丢了有半個月時間了。
——嗯,是我的學生,怎麽了?
——我收到一篇他的文章,是您讓他投過來的嗎?
蘭碧岫說完這句話,就把文章傳了過來。寧非名都不用打開,就知道是哪一篇,當即頭痛起來。
事情已經夠多了,為什麽謝書白非要搞這點小心思?他不知道自己根本投不出文章嗎?這年頭,能獨立發C刊的研究生,要麽是真天才,要麽是後臺真硬,要麽狗屎運真好,他覺得他是哪個?還是說他覺得投了就完成任務了,有交代了?
——抱歉,師妹,挂我的二作。
——師兄,您挂二作不行,要挂一作,文章沒有項目挂靠就很難發了,研究生一作,更難。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挂一作發出去?
——師兄,這還要我說嗎?基本不可能,除非有國重大國重點挂靠。其實研究生能二作發C也很厲害了。
——多久能見刊?
——我不好說,師兄,我盡快。
——九月之前一定見刊。
——師兄要推薦他去讀博嗎?
——嗯,推到莫老師那裏去。
蘭碧岫看見莫老師那幾個字,心想師兄真是在這個學生身上費心思了。其實他們師門也有不少師兄師姐當了博導,有一些所在的學校頗有實力,不會比莫老師差多少,但是莫老師輩分高,影響力也更大。看來師兄是很看重這個學生了。
——師兄,如果要推到莫老師那裏去,恐怕一篇文章不夠,您要辛苦些了。
——我知道,我會安排的,你先幫我把這篇文章刊出來。
——好,那我挂上師兄的一作,修改意見盡快給您返回去。
——嗯,辛苦師妹。
關掉聊天頁面,寧非名才反應過來,在他忙得昏天黑地的這段時間,已經過了元旦,新的一年悄然來臨,再過十來天,就要放寒假了。
謝書白倒是耐得住性子。
寧非名臉色陰沉如窗外灰蒙的天,拿出手機給謝書白打了個電話:“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不然,你就等着延畢!”
謝書白在圖書館接了這麽個電話,差點氣得直接摔了手機,寧非名這個混蛋,竟然用畢業來威脅他!
無人的走廊,謝書白發狠捶了一拳牆壁,手生疼。
寧非名到底想幹什麽?那個課題我不要了給他還不行嗎?我就當沒有過師爺沒有過這個老師不行嗎?為什麽一定要逼我?
謝書白氣得眼眶通紅,在寒風中連連猛吸鼻子,裹緊身上的大衣,“噔噔噔”跑下了樓梯。
一路跑到學院,謝書白怒氣沖沖地進了寧非名的辦公室,敲門聲都沒有,只有“砰”一聲将門砸上的巨響。可是他氣,寧非名更氣。見到學生,立刻抓起早就放在桌面的戒尺,大步過去,揪着他往沙發上一砸,揚起戒尺,對着屁股“噼裏啪啦”地砸了下去。
謝書白被這一扔晃暈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寧非名在幹什麽,掙紮着怒吼:“放開我!你放開我!”
天氣嚴寒,謝書白穿着秋褲和加絨牛仔褲,平心而論,這幾戒尺根本打不到肉,幾乎沒有疼痛感,可是寧非名一言不發抓起戒尺就打的行為還是激怒了他。
“你不許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我憑什麽打你?憑我是你的老師!”寧非名不傻,知道這樣根本打不疼他,毛毛躁躁的就要扯他的褲子,謝書白則死命護着不讓他脫:“打人的就是老師?那我打你是不是可以當你老師了?!”
氣頭上,連自己說了些什麽都不知道,謝書白腦袋嗡嗡響,到底敵不過寧非名,被他扒了牛仔褲去,秋褲更是速戰速決,寧非名一扯,彈性褲頭便被拉到大腿處,只剩內褲還包裹着臀,冷得謝書白瑟瑟發抖。
“你不許碰我!我沒有你這種老師!”
話音剛落,“啪”一聲脆響,寧非名一個耳光甩上,十足的力道,打得謝書白整張臉都麻了,腦袋也一并短路了。
寧非名氣得發抖:“我這種老師?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麽老師?給你買一萬多的工學椅,一個月四千零花錢,帶你去認人,幫你改論文發文章,你去問問,有多少老師做到這份上?!我哪裏對不起你?讓你改個論文格式你就直接給我投稿,你以為自己很厲害?你知不知道研究生根本發不出論文?!還是想說投了給我個交代就行了?你對得起自己嗎?你自己辛辛苦苦寫這麽久的論文,你就想随便投出去,讓編輯一看是個研究生就直接拒掉嗎?”
謝書白眼淚直掉,早知道寧非名會發現論文的事,可是他能怎麽辦?本來他就沒想着要發文章,是因為寧非名一直催他,他才願意一改再改,可是就像寧非名說的,他領了寧非名很多情,沒有辦法一直虧欠他,也沒有辦法因為這些虧欠就把課題的事一筆勾銷。
見謝書白沒有說話,寧非名以為他理虧,不再多說,指着沙發:“趴過去,褲子都褪了。”
謝書白呆滞地轉身,趴伏在沙發上,自己脫掉了薄薄的內褲,把整個屁股都露了出來,跟平時乖巧受罰沒有兩樣,可如果寧非名仔細辨別,還是會發現他的不對勁。
只是寧非名也正氣頭上,哪裏有心思分辨他的想法?對着白皙的臀尖,揚起戒尺就“啪啪啪”抽了下去,那聲音,又快又急,就跟大顆雪籽砸在傘面上似的。
謝書白眼淚一顆接一顆,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屁股一動不動,只默默承受着接連而下的劇痛,任由戒尺把身後兩團肉責打得通紅一片,熱辣滾燙。
寧非名鐵了心為這個事教訓他,一口氣打了五六十下都不停手,零下五六度的天氣,硬是把自己打熱了,眼見着那屁股深紅泛紫,甚至泛起了血痧,才喘着氣停下:“知道錯沒有?”
謝書白哭得眼睛脹痛,緩緩道:“你打,打完了,我就再也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