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球
打球
晴朗的天空灑落下和熙的光，樹上一重一重的枝葉交織，光線覓着間隙輕巧鑽過。
男人站立在柱子一側，小半張臉因低着頭陷入陰影，亂入的亮點留下跡印，指尖輕觸屏幕。
他擡起頭，轉頭尋着光源望去，見枝頭垂下的葉片泛着光澤，知綠意猶濃。
光與暗糾纏，他白淨的臉添幾分細碎的光影，漆黑的眸子亮着光。
垂落一側的手機響起系統的消息提示音。
時有人過的廊裏，靳予舟和秦恃一左一右走着。
迎面而來的兩人，一人熟悉，一人“面熟”。
溫經夏視線掃過兩人肩上背着的拍包，心下已了然，仍不免問一句“你們打球去？”
秦恃晃了晃背着的拍包，算作是無聲的回答。“要不要一起？人多點好玩”，話是問溫經夏的，目光卻在兩人身上都做了片刻停留。
溫經夏有些心動，也不是沒懂人的意思，開口問江渡越“打球嗎？”
他回了神，幹脆簡單回了個“打”
對此頗有異議的靳予舟只能閉嘴不語。
體育館裏鴉雀無聲，來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驚奇。
首先要解決雙打的組隊問題，應用了搖骰子的方法。
規則：兩數差值小的組一隊，遇到差值一樣的情況，則兩數和值小的組一隊，若出現三個及以上數值一樣的情況，則重新搖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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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同時按下骰子，畫面中骰子搖啊搖，停下，顯出最終點數。
靳：4 & 溫：5
江：1 & 秦：6
哪方先發球同樣用搖骰子定，哪方數值小哪方發球。
靳予舟拿下拍包，拉開鏈子，取出倆羽毛球拍，遞了人其中一只。
落下了外套，一應事物放到了一旁配置的休息椅上。
手指探入外套口袋，捏出一只羽毛球。
兩人簡單做了幾個拉伸的動作。
兩邊默契地沒有開打，而是自發與隊友對打。
緊第一聲發球聲響起，而後聲不斷，真正的熱身開始。
适應握拍的手感，調動出力的肌肉。
對打了幾分鐘，兩邊交換了個眼神，調整了站位。
第一局
秦恃先手發球，手指捏着羽毛，手一松，腕部用力，揮拍輕抽球，發出清脆聲響，球順着力道飛行過球網，落入對方發球區內。
只聞又一聲響，飛過去的球迅速飛了回來，兩邊有來有往。
靳予舟彎着膝蓋，舉着拍子，注視着球的動向，球飛了過來，登時雙腳騰空，眼裏，球越來越近，調動腰部力量，揮拍猛抽。
球迅疾調轉方向，劃過空中，一聲響，落在了人腳後方。
彼時接球人彎着膝，舉着拍子，有幾秒空白。
“靳哥，開門紅啊”
又一次得分，靳予舟和溫經夏合掌拍了一下，有如實質的視線透穿一切投來，絲絲縷縷攀附而上。
靳予舟擡眼望了過去，眼暗得像積了一團烏雲。
呼嘯飛過的球擦臉而過，其中不乏警告的意思，是獨屬于兩人間的“秘密”，江渡越心情好的見好就收。
額間沁出汗珠，濕潤的發絲緊緊黏連着，貼在額前很不舒服，靳予舟伸手将濕發往後撥了撥，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一局結束，原本冷清的館內異常熱鬧，早在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人。
四人疑惑是不是來太早了，又搖了搖頭，不知他們什麽情況。
幾人拿着拍子走動了一會兒，靳予舟和秦恃分了下水。
得了閑，他們瞧起了館內尚未停歇的球局。
第二局
溫經夏捏着球，球拍輕拍發了過去，球撞上拍面掉轉方向，騰空高飛過網回來，他接住球抽了回去。
球在球網兩邊反複跳躍，對打雙方的抽球速度加快。
靳予舟打回去的球碰上球網，停了下來，掉落。
溫經夏上前用球拍撿起了球，趁着不長不短的空，呼吸。
汗液順着身軀的弧度滑落，粘膩濕意的衣物緊貼肌膚。
飛過來的球一下高一下低，飛速時急時緩，指揮者從容不迫用指揮棒指引一個個音符，奏出美妙的樂音。
對方精心為你編織了張大網，抽球的速度控制在對方手中，而你，被迫邁着步直至網罩住全身。
江渡越和秦恃眼神交彙，重新站位，準備迎接飛過網而來的球。
背脊緊繃，揮舉的球拍升不到一半，沒有看見球影，球掠過身側，早靜靜躺在地上。
姿勢不變，幾秒呆滞，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入耳，血液流動，身體放松，過了一個世紀長。
接連失分，情況不是很妙，靳予舟和溫經夏交換了個眼神，打起精神，發了一球。
第三局
高窗外天色微暗，館內上方的照明燈又亮了幾分，純白的白亮驅散一切黑暗。
館內，休息椅一半累了一幹事物，一半坐了不少人。
他們正對的地方不期有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四人的球局雜在裏面，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間或響起幾次喊聲，使得館內更增幾分鬧勁。
打頭是幾個快球，提着速一次比一次快，稍不留神，那球就溜到你不知的什麽地方悄然落了地。
按理說已過兩場，體力應有不濟，四人身上是沒覺着什麽疲勞勁，反像是舒展了肢體，
球球打得漂亮。
拉近的比分被拉開，步步緊逼換來連連後退。
隊友間的距離一會兒拉近一會兒拉遠，緊随着球轉換站位。
騰空的球高高飛起，如撲翅的鳥兒俯沖蓄勢而來。
球又一次碰網落地，人們的心都叫人糾在一起抓起。
撥動琴弦的手愈來愈快，捕捉不急手指的殘影，弦線崩斷，一時寂然無聲。
相熟的人擁過來，交談了幾句，約了下回一起打球。
有人過來誇了幾個球，交流幾個球的看法。
打了兩個多小時，四人稍作休息。
外頭紅霞遍布天際，穿上外套，行至館門前，映入眼簾的正是此番好景，心中更覺幾分意味。
走出裏間，暫先分手，稍晚些再作一聚。
一場運動下來，出汗不少，先前是又熱又悶，現是又冷又黏，難受得緊，三人徑直往宿舍走。
日藏起了身影，天邊的紅蔓延開來，剪以樹影，自成一畫。
三人閑适漫步而歸，回去簡單洗了個澡。
換了身衣服坐着閑聊，肚中空空，談笑着商量去哪吃飯。
2024.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