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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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無語了。"吳昕姝離開後,洛望川望着老虎離去的方向,頗有些憤怒地道。

虞天應只是搖頭:"她愛怎樣怎樣,随她去。"

三人快步進入教室。此時夜自修已經開始,教室裏早已一片寂靜,但虞天應仍然能感受到或多或少向他投射來的那些不信任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射穿。

虞天應深深的吐氣,心想這群人真是愚蠢透頂。

他回到座位上正欲繼續做題,在翻開本子的那一刻,他的同桌忽然尖叫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虞天應夾在書中的草稿紙上,赫然印着一個大大的血字。

π。

教室頓時騷動起來,有的驚恐不安有的不斷尖叫,更有幾個膽小的女生崩潰地哭起來。只有當事人虞天應坐在座位上毫無反應,仿佛他書裏夾着的就只是普通的一張紙。

有人嚷嚷起來:"這,這是詛咒,是詛咒啊!"

"那我們是不是都完蛋了"

"天哪,我還不想死!"

哭叫聲此起彼伏,浪潮不斷。

最後還是班長葉文頌穩住了班級:"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下來,不要再大喊大叫了。只是一個π,還不能證明什麽。"

随後女生把頭轉向虞天應:"虞天應,我希望你能夠承認這是你的把戲。"

"我說葉文頌,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洛望川率先嚷嚷起來,"現在咱都高二的人了,誰還吃飽飯沒事幹搞這種三歲小兒才玩的把戲"

"洛望川我問你了嗎"葉文頌瞪了他一眼,随後又對虞天應道,"如果你不願意承認的話,我可以去問班主任要權限看監控,這樣子就什麽都明了了。當然,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能挖出些姚清的下落呢。"

"那你去問她要吧。"虞天應不以為意的答道。

"爽快。"葉文頌瞪着虞天應道,"我真的不希望我們班會出你這樣的敗類。"

"我也不希望。"虞天應淡淡道。

葉文頌沒和他多廢話,安排副班長呂佳看班,自己出去找老虎了。

呂佳看了虞天應一眼,然後對着全班同學說道:"目前的情況也無法斷定什麽,大家還我是稍安勿躁,相信學校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虞天應複又低下頭,去做他的數學。寫有"π"的紙被他折起來放到了一邊,虞天應并不想讓這突兀的血字壞了他的心情。

全校領導集體出動尋找校長的少爺,又帶着全校教師開了一晚上大會,饒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也感應到了事态的嚴重性。

一直到晚三快下課老虎才回到教室,巡視教室一周之後才悠悠開口:"學校目前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校方已經報案了,我們也在盡力尋找失蹤的同學。大家平常也注意一些,不要到處亂跑,以免出什麽事端。課程仍正常進行。"

"為什麽不停課"有人問道。這自然引來幾個同學的贊同.,教室裏又鬧騰起來。

"校方覺得有必要保證你們的受教育權利。"老虎面無表情的答道,"另外,所有體育運動取消,改上自習。"

一片唉聲嘆氣從四面八方傳來。

虞天應托腮坐在座位上,覺得校方的決策其實并不無道理。他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正想着把那張惹事的紙丢到哪裏去,老虎的聲音又傳入他的耳朵裏:"另外,我聽說虞天應收到了一份驚喜啊。"

虞天應擡眼看她,聽她講話。

"虞天應收到了一個π啊。挺好的。聽說你和你的同伴們還在操場上見了姚清他們最後一面,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的下落吧。"

然後老虎便揮揮手讓大家下課,神态平常的仿佛她剛只是談論了下天氣。

恐懼在教室彌漫,而虞天應卻好似是個局外人。他理好東西起身,然後對着老虎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會後悔的。"

轉眼便來到了第二天。

洛望川剛下數學打算趁着下節自習找個地方偷摸踢球,便被門口遠遠等待的吳聽妹攔下了。"我找虞天應。"她輕輕說道。

"哦,好。"洛望川看見吳昕姝還是非常親近的,當即便回班級把還在做題的虞天應給生拽了出來。虞天應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最終還是忍住了罵人的沖動。

他随着吳聽姝上樓來到天臺,和她一起俯瞰着遠處的風景。虞天應正欲開口詢問來因吳聽姝便已經開口:"你還記得我嗎"

"什麽"虞天應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事。"吳聽妹淡淡地答了一句。她站得比較遠,虞天應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的失落。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謝謝你。"

"不用謝。"虞天應認為她是為昨天的事道謝,于是也坦然地接受了。

吳聽妹淺笑:"那下次再見吧。"

虞天應離開了天臺。吳昕姝凝望着虞天應離開的背影,笑容中又添了幾分自嘲。

"傻瓜。"她低聲說道。

"她跟你說了什麽"晚飯後去廁所的路上,洛望川問虞天應。

"沒說什麽。"虞天應搖頭,頓了頓又說:"她挺奇怪的。"

洛望川若有所思。"我聽六班的幾個朋友說,吳昕姝自轉學來就不太愛講話,每天就愛往綜合樓跑。"

"綜合樓"虞天應皺了皺眉,"那裏有什麽吸引人的東西嗎"

洛望川聳肩:"可能有些人就是這樣吧,從小就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兩人來到廁所,洛望川打開了廁所的燈。

"這些天都是些什麽事啊。"虞天應解着褲子,半抱怨的道。"姚清失蹤和我有什麽關系。"

"誰讓我們曾見過他最後一面呢。"洛望川長嘆一聲,"這人說失蹤就失蹤,速度還挺快的。"

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我去.這破廁所居然還漏水"感受到腳底有液體在流動,洛望川一邊系褲子一邊倒退幾步避開水漬。"我的鞋都濕了。"

"不,這好像并不是普通的漏水。"虞天應吸了吸鼻子,"我怎麽感覺.....有血"

洛望川低頭一看,見自己的白鞋被染紅,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兩人循着液體流淌來的方向望去,發現源頭是廁所的最後一個隔間。

"……你覺得會是什麽"洛望川逼近那間隔間,問另一邊的虞天應。

虞天應沒回答他的話:"踢門吧。"

洛望川一腳踹開了門。隔間裏并沒有活人,也沒有屍體,有的只是一個不斷向外滲着血的便池。殷紅的血液此時正汩汩地往外流淌,甚至有時還會吐出些許泡沫,宛若是活的一般。

而在便池的上方,赫然用鮮血寫着一個大大的π。

和虞天應草稿紙上一樣的π。

"有趣."虞天應看着這幅詭異的景象竟是笑了起來,"看來這是一定要嫁禍于我啊,真有趣。"

洛望川卻是已經看呆了,愣愣地說不出一句話。這時他們頭頂忽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随後廁所的燈跳了閘,兩人的眼前立即變得一片漆黑。

"怎麽……跳閘了。"洛望川擡頭望燈。

虞天應也擡頭看了眼廁所燈,又看向洛望川:"趕緊走吧,指不定又會惹出些事呢。如果他們真的認定咱倆是兇手的話,我們這輩子估計都難翻案了。"

"咱倆"洛望川頗有些不解。

"對,咱倆。"虞天應回答道,"他們若認定我是兇手,那麽你估計也會被誤認成幫兇吧。"

"那我的鞋……"洛望川猶豫着問道。

"扔掉。"虞天應指着冒血的便池說道。

"啊"洛望川愣住了,"虞天應,你沒在開玩笑吧"

"快點吧。"虞天應翻個白眼。

于是兩人迅速處理好了鞋子,趕回了班級。洛望川換上了自己的足球鞋,兩人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但是很快廁所的事情便被其它的男生發現,有幾個膽小的甚至都吓到尿失禁了。一時間哭叫聲又連成一片,學校再一次陷入恐慌和騷亂之中,那些本來以為今日無事發生紛紛去寝室休息的老師也被迫回來重新開會,決定下一步計劃。

有幾個膽大的用撿垃圾用的鉗子掏了掏便池。不撈還好,一撈便夾出了洛望川的鞋。由于洛望川在學校名聲也不小,是堂堂足球社社長,加之洛望川又反常地穿起了足球鞋,所以一時間洛望川竟也百口莫辯,最後在一幹同學的包圍下和虞天應一起被拉到了老虎的辦公室。

頂着"犯罪嫌疑人"的頭銜,老虎對他們說話的語調也輕快了很多:"說說吧,你們幹的好事。"

洛望川對着虞天應苦笑了兩聲,沒說話。

虞天應淡淡地看着老師,輕描淡寫地說道:"您要是這麽着急把我趕出學校的話可以考慮再等個兩天,萬一過兩天死人了我這輩子就真的出不來了。"

"所以姚清是不是你們殺的"老虎提高了聲調,"姚少如今失蹤,他的下落你們總得給個交代吧。"

"你果然是校長的人。"虞天應笑起來,笑的陰寒。他眯眼看着老虎,眼睛裏閃過危險的光芒。他開口,一字一頓:

"我告訴你吧,他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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