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去找獨子

去找獨子

杜清萱護着紅蓮回了屋,找了個長頸瓶插上,寧煜折花的時候順帶也折了兩片綠葉,只消放進瓶裏就是明豔鮮活的美。

“快找!看在不在這裏!”

屋門被粗暴地推開了,是雨苕和三姨娘,她們領着一群女使翻箱倒櫃地尋找着。

杜清萱剛要發火,就看見杜老爺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連鞋都跑丢了一只。

他一把拽過三姨娘,:“明兒呢?”

杜清萱挑眉,原來是杜宅的寶貝獨苗出事了。

三姨娘看見杜老爺,立即淚如雨下:“明兒他不見了,明明中午還好好的,我哄他睡了午覺,下午一直沒見他出來,直到晚膳時去找,卻發現他根本不在屋裏。”

“啊!怎麽會這樣?”

杜老爺急忙召來管家:“小少爺今天出去過嗎?”

管家撓着頭說道:“按理說是不可能啊!小少爺連路都走不穩當,怎麽可能一個人出門呢?”

“那就一定是被人拐走的,是不是你!”三姨娘上前就要撕打杜清萱。

杜清萱一閃身躲了巴掌,攥着三姨娘的手腕說道:“我今晨去祁府參加茶宴,晚膳時分才回來,哪裏有時間去拐跑小少爺呢?”

三姨娘聞言身體一軟,連連後退了幾步:“那會是誰?誰會害我的明兒?”

“雨薇!一定是雨薇!”雨苕此時眼睛通紅,提起雨薇時像極了急眼的豹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于是一夥人又浩浩蕩蕩地走了,杜老爺扯着管家的衣領,大吼大叫道:“讓所有人都給我出去找!找不到小少爺我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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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去了。

杜老爺出去時沒人攙扶,被門檻絆得險些摔倒,他叫罵着起身,對門檻又踢又踹,恰巧餘光瞥見杜清萱,于是指着她狠狠說道:“你也給老子出去找!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在這裏幹站着,明兒要是有事,你燒成灰都不夠抵!”

“是。”

杜清萱乖乖幫忙一起尋找小少爺,可一出了杜宅的門就悄悄避開衆人,怡然自得地逛街,心情好得就差哼起小調。

忽然身後有稚嫩的童聲喊了句姐姐,杜清萱疑惑地回頭,看見賣糖畫的小攤前有個孩童一閃而過。

明兒?

杜清萱疑惑地走過去,剛進小巷就後頸一痛,失去了意識。

寧煜剛到将軍府門口,管家就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公子,您可算回來了!”

寧煜眉頭微皺:“錢叔,府中出什麽事了?如此驚慌?”

錢叔急得抹了把淚:“老奴對不住公子和夫人!今日沒照管好绛焰紅蓮,竟然折了三支,連斷哪兒都沒找着!”

錢叔急得直扇自己耳光,寧煜連忙拉住他:“錢叔不必自責,绛焰是我折的,沒來得及告知您,對不住。”

看着致歉的寧煜,錢叔腦袋一片空白,公子折了绛焰?那可是夫人生前最愛的花,将軍和公子平日裏巴不得捧手心裏護着,今日居然折了!

寧煜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錢叔還站在原地不動,只好折回去問他:“還有事嗎?”

錢叔撓撓頭:“別的也沒什麽大事,只是陳公子來了,嚷嚷着要見您,我說您不在,他就直接躺門口,我沒辦法,只能把他請到正廳裏等。”

“行,我知道了。”寧煜點點頭,領着塵嚣進了府。

寧煜剛一露面,陳昌樂就撲了過去:“寧煜!你到底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今日我過生辰,酒才喝到一半你人就跑了。更可惡的是,我在攬月樓門口苦苦等你,你居然帶着美人滿京城亂飛!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在我的生辰宴上,你抛下我,跟別人厮混去了!”

陳昌樂佯裝要靠在寧煜肩上哭,被寧煜扯住後領時又忍不住先笑了出來,他一把拉住寧煜的手:“寧兄,你引我見見你那位美人呗!今天你一走我就猜到你是去找她,故意堵了門想看看人,結果你倒好,領着人家一個柔弱姑娘家飛檐走壁去了。”

陳昌樂邊說邊壞笑着湊近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吓得人家小美人摟着你哭?”

寧煜白了他一眼:“滾。”

“哎呀!別這麽無情,你快給我說說!”陳昌樂不依不饒地鬧着,見塵嚣來了,急忙驅趕:“走走走,每次都是你把寧兄喊走。”

“公子。”塵嚣眉頭微皺,掃了陳昌樂一眼。

寧煜立即推開陳昌樂,跟着塵嚣到了一邊。

“有人看到姑娘往城外去了。”

寧煜擔憂地看着黑透了的天:“都這個時辰了,她要去哪?”

塵嚣搖頭:“那馬車趕得極快,怕是有蹊跷。”

寧煜當即冷臉往外走去。

“寧兄,帶上我啊!”陳昌樂急忙去追,卻被塵嚣擋住!

“怎麽又是你!”陳昌樂氣得咬牙切齒,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寧煜的背影消失。

杜清萱剛清醒過來,捂着疼痛的後頸打量起周圍,破敗的茅草屋,簡陋的陳設。

身後的榻上怎麽還躺着個老翁?

可這臉色也太白了些,就連嘴唇都泛着青紫,杜清萱緩緩伸手去探老人鼻息,吓得立即縮回手,老人已經沒氣了!

她起身就跑,卻被絆倒在地。當捂着滲血的膝蓋回頭時,吓得叫出了聲。

絆倒她的竟然是李大夫的胳膊,而那雙瞪得滾圓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看着他青紫的唇角和口鼻流出的血液,杜清萱知道,他也死了。

忽然,一股嗆鼻的煙味襲來,不知何時牆角竟起了火,茅草屋燒的極快,轉瞬間就成了一片火海。

杜清萱趕緊捂着口鼻往外沖,眼瞧着就要逃離火海又被人死死拽住了肩膀,扭頭看去,發現是個年輕女子,可自己分明沒有見過她!

杜清萱此刻只想活命,用盡全力想甩開卻是徒勞無功,這女子力氣大的驚人,自己被死死拽着,根本無法脫身。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灼熱的烈焰朝二人席卷而來,杜清萱心一橫,拿起旁邊的燭臺朝女子狠狠一砸。

一聲悶響過後,杜清萱覺得自己的手都被震得顫抖,但火勢不允許她猶豫,杜清萱急忙奔了出去。

剛脫離火海,杜清萱就傻眼了,寧煜不知何時到了栅欄門口,此刻正向她奔來。

杜清萱手一松,染血的燭臺掉到了地上,她想要擦掉手上的血跡卻發現越抹越明顯。

怎麽辦?說不清了!

杜清萱急得想哭,只見寧煜擁她入懷,預想中的質問沒有到來,只聽見他說:“萱萱,別怕。”

寧煜抱着她,輕點腳尖,躍到了栅欄外。

很快,耳畔傳來嘈雜的馬蹄聲,是塵嚣帶着人來了。

“處理幹淨,查清楚。”

寧煜沒有心思多說,匆匆扔下一句話便帶着杜清萱離開了。

到雪青別院時,已是深夜。

寧煜将杜清萱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地給她處理着手掌和膝蓋上的傷。

被寧煜一路抱過來屬實是過意不去,可現在,杜清萱心裏更多的是驚慌,她試探着問道:“你看見了嗎?”

“沒有。”寧煜答的果斷。

離得那樣近,寧煜不可能沒看見,這句話的意思大約是他願意幫忙隐瞞。

杜清萱心裏委屈,忍不住落了淚:“我是被打暈帶過去的,醒來時李大夫和他爹就已經死了,當時火好大,我往外面跑,結果那女子就死死拽住我,不讓我走,為什麽?我分明都不認識她!”

寧煜心疼地看着她,輕輕替她擦去眼淚:“別難過,我會查清楚,絕對不叫你受一點委屈。”

莫名地,杜清萱覺得很心安,她慢慢靠到寧煜肩膀上,低聲啜泣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寧煜耳畔微弱的啜泣聲停了。

“萱萱?”寧煜低聲喚她。

沒有回答,大約是睡熟了。寧煜慢慢扶着她靠在枕頭上睡好,給她蓋上被子後輕聲出了門。

“如何?”寧煜的語氣冷得吓人。

塵嚣也很為難,見寧煜緊盯着,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公子,死的是城北李大夫和他父親,另外那名女子是上山采藥的藥師,當時很多人都看見是屋子起火後藥師才趕去救火。”

“什麽意思?”寧煜冷臉看他。

塵嚣心裏直打鼓:“屬下查到,上次姑娘臉上的傷是李大夫聯合杜宅三姨娘所為,後來三姨娘和女兒毀了容,現在,李大夫也,也……”

塵嚣沒敢再說,寧煜倒是氣笑了:“你想告訴我,萱萱殺人?”

“屬下不敢!”塵嚣急忙跪到地上。

寧煜冷哼一聲:“去查那藥師和告訴你姑娘出城一事的人,肯定是有人設計,想要我親眼看見萱萱殺人。”

塵嚣只覺得脊背發涼:“公子你的意思是?”

“家裏進賊了。”

寧煜掃了他一眼:“立即排查我們的人,把生了異心的人都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拿我當刀使。”

塵嚣不敢怠慢,立即去了。

“跪下!”

奢華威嚴的公主府內,永安砸了手裏的密報,恨不得扇敏和兩耳光。

“娘!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您何必動這麽大的氣!”敏和跪在地上,不服氣極了。

“你!”

永安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殺幾個平民的事嗎?你把我手裏的好刀折了!”

敏和嘟着嘴想撒嬌:“不就一個死士嗎?娘莊子裏還有那麽多,給敏和一個又有何妨?”

永安只恨敏和太蠢,指着她說道:“今日你若是指使死侍去殺與你作對的朝廷命官,我不僅不罵你還能覺得你有幾分膽色。可你竟然為了一點争風吃醋的小事,去殺幾個賤民。”

永安痛心疾首:“這與寶刀鋤草何異?更離譜的是你居然為了嫁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要我千辛萬苦培養的死士去送命,你到底有多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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