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尋回獨苗

尋回獨苗

敏和紅了眼:“杜清萱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她得過阿煜哥哥的彩頭,保不準阿煜哥哥藏着的人也是她!”

“杜家女?”

永安嗤笑一聲:“我告訴你絕無可能!寧煜不殺她都是仁慈,怎可能喜歡她!”

“娘親何意?”敏和很迷茫。

永安瞪了她一眼:“枉你年年去給寧煜母親哭墳,連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敏和立即來了興趣,起身給永安倒茶:“娘,您給我說說嘛!旁人都不敢提。”

永安冷哼一聲:“這是寧家和皇家共同的忌諱,确實沒人敢提。”

永安剛想說,可一想到女兒多嘴多舌的德行,立馬打住,只冷冷掃了她一眼:“反正你記着,寧煜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杜家女。”

“娘!你給我說說嘛!”

敏和眼看撒嬌無用只得撒潑:“若不是娘查不到寧煜藏起來的人是誰,我又何必這樣!”

永安一把抽回手,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雲水樓和攬月樓裏的女子畫像不都給你了嗎?”

敏和一提起這個就來氣:“阿娘還說呢!畫像上的女子不僅帶着面紗,連眼睛發髻都完全不像一個人,一共給了我八幅畫像,就沒兩個是長一樣的,我上哪找人去?”

永安看着她,覺得荒謬至極:“寧煜那樣的容貌身世,身邊有幾個莺莺燕燕的再正常不過,你還指望他只鐘情一人?”

敏和頓時語塞。

永安斜了她一眼:“依我看,他就是出去潇灑解悶,找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風流一場,轉眼就忘了,也值得你這般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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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和張了張口,卻也無話反駁。

夜深霜重,察覺到杜清萱扭頭避風,寧煜起身關了窗,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穩,眉頭緊緊皺着,偶爾還會聳動下肩膀,似乎在躲避着什麽。

寧煜輕輕撫過她的臉頰:“萱萱別怕,我在呢。”

睡夢中的杜清萱嘟哝了兩聲,倒沒再亂動。

院中傳來腳步聲,寧煜便知是塵嚣回來了。

“這回呢?”寧煜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塵嚣立馬跪下:“屬下失察,差點冤枉了姑娘。懷奚先生傳信來說,那藥師是永安公主豢養在南莊的死士,今日被敏和郡主調用,任務就是栽贓姑娘。”

“敏和?”

寧煜低頭沉思一陣:“不應該,就她那腦子想不出讓我親眼目睹殺人這樣誅心的法子,怕是有人指教。”

寧煜忽然擡眸:“我們自己的人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并無人叛變,只是杜姑娘乘坐的馬車出城時不僅拒絕檢查還撞傷了好幾個官兵,下面的人這才來報。”

“竟是如此,那敏和又為何會盯上萱萱?雲水樓和攬月樓不都留了人糊弄永安的畫師嗎?”

寧煜說着輕輕摩挲起扳指:“去打探一下敏和那邊的消息,查查她是如何找上的萱萱,還有是誰教她的法子,正好一塊整治。”

塵嚣這次倒是答得快:“應該是趙念嬌,今日郡主府傳回消息,趙念嬌告知了郡主姑娘得過您彩頭一事,兩人又在閨房裏遣散下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趙念嬌?”

寧煜想了一會兒:“吏部侍郎趙熙之女?”

“是。”

寧煜唇角微勾:“趙熙近日還愛去雲水樓喝茶嗎?”

塵嚣也抿嘴一笑:“去,五日一次,很有規律,下次就是後日。”

“好得很。去給京城名仕發帖子,就說我後日在雲水樓開詩會,恭候各位文人雅士大駕光臨。”

恍惚中醒來時已是正午,耀眼的陽光透過窗紗和帷幔落到杜清萱被褥上時只剩下一點柔和的暖意。

完了!我竟然一夜未歸!

杜清萱連忙起身,剛換完衣裳便急急地喊道:“寧煜?”

“嗯?”

外間說話的寧煜和塵嚣皆是一愣,在塵嚣訝異于姑娘竟然直呼公子姓名時,寧煜已經帶着清淺的笑意往裏走去。

“萱萱?”寧煜看她的目光永遠是那麽溫柔。

可杜清萱此刻卻要急死了:“你幫幫我吧!我着急回去,這一夜未歸我實在沒辦法交代。”

寧煜按下她胡亂梳洗的手:“別慌,杜宅所有人找了整整一夜的孩子,現在還在滿城找!沒人注意到你。”

杜清萱聞言松了口氣:“那也得快些,從這回城少說也得一個時辰。”

寧煜搖搖頭:“沒事,孩子我已經找到,交給了依依看管,你進城以後帶着他回去便是,若有人追問,你只說在城中找了他一夜,其他的,我來處理。”

杜清萱又記起昨日噩夢般的經歷,眉頭緊鎖。

寧煜擡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別擔心,那女人是個瘋子,胡亂用藥毒死了李大夫父子,最後還不慎打翻燭臺把整個屋子都燒了,你別想太多。”

杜清萱怔怔地看着他,昨日那女人的神情實在不像是瘋子,可自己與她又确實沒有仇怨,又有哪個正常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真的嗎?”杜清萱輕聲問他。

“當然。”

寧煜摸了摸她的頭,将她輕輕擁入懷中:“別怕,都過去了。”

杜清萱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只覺得格外安心,手也漸漸扶上了他的後背。

牽着明兒回到杜宅時已近黃昏,偌大的宅子裏空落落的,看來還真是全部人都出去找了。

杜清萱只好牽着明兒到街上尋人,卻隐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不應該在找明兒嗎?

杜清萱循聲而去,發現是吳夫人和銀竹,此刻正到處打探她的下落,原來,她也是有人惦記的。

“夫人。”杜清萱擡手揮了揮,銀竹立即攙着吳夫人過來了。

“你去哪裏了?昨日忽然就不見你,吓得我們整夜都在找你。”吳夫人雙目紅腫,此刻緊緊握着杜清萱的手不肯松開。

銀竹也抹了把淚:“是啊,夫人急得一夜沒合眼,領着我和瑞露滿城找你。”

杜清萱晃了晃牽着明兒的手,說道:“我找他去了,還好,總算找到了。”

當着明兒的面,吳夫人不好多說,一邊指派銀竹去通知杜宅的其餘人回去,一邊将杜清萱拉到一旁。

“沒人比你更重要,你一個姑娘家,若是遇上壞人可怎麽好!”

吳夫人急得又要哭,杜清萱趕忙安撫她:“好啦,夫人,我如今也沒事,如今是我們找回了明兒,老爺心中定然感激。”

吳夫人呸了一聲:“你可別對老爺抱有幻想,他最是精明勢利、刻薄吝啬的一個人,宅裏沒一個人與他交心的,不過都指着他過日子罷了。”

杜清萱點點頭,扶着夫人回去了。

“哎呀!我的寶貝好大兒呀!”

杜老爺一進宅子就抱着明兒親:“你可是我杜家獨苗!要是沒了你我可怎麽活呀!”

三姨娘也來了,貼着兒子的臉哭:“我的心肝咧!下次可不許亂跑了!”

杜清萱注意到,碧荷現下居然不在,平日裏三姨娘在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如此反常,怕是已經知道家裏的事了。

用完晚膳,杜清萱憂心忡忡地在杜宅裏散步消食,管家倒是興沖沖地朝她來了。

“清萱姑娘,老爺說你找回小少爺有功,讓我來送些首飾以表嘉獎。”

杜清萱擡眼掃過紅布上幾樣輕得快被風吹走的黃金首飾,心道吳夫人說的還真對,這杜老爺當真是吝啬。

但面子功夫還是要有的,杜清萱露出欣喜的模樣道謝,又從荷包裏掏出一錠紋銀給管家:“您老年紀大了,又在外頭勞累了一夜,這銀子就拿去買些補品吧。”

管家連連推托:“清萱姑娘,這可使不得啊!”

杜清萱還是遞到了他手裏:“杜叔,我成天待宅子裏也用不上幾個錢,您就拿着吧。”

管家接過銀子連連道謝。

杜清萱剛準備回去,就看見碧荷牽着個小女孩回來了。

那不是小月嗎?

三姨娘恰好從她們面前過,碧荷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求求三姨娘留下小月做個女使吧!我家裏全燒了,阿爹和兄長都沒了。”

碧荷哭得傷心,三姨娘卻皺着眉頭不知再盤算什麽。

“杜宅不是我做主,你既擔心她,我便替你回了老爺,準你回家。”

這前後矛盾的說辭,一聽就知道三姨娘要趕碧荷走。

管家此時搖搖頭嘆了口氣。

杜清萱預感他知道些什麽,于是開口問道:“三姨娘平時那麽疼碧荷,怎麽沒答應呢?”

管家小聲說道:“三姨娘臉上留了疤,老爺去東廂房的日子是越發少了,連小少爺都很少準她見,三姨娘正惱着呢,就發現老爺看上碧荷了。”

話說到這杜清萱就明白了,續随子毀容一事,三姨娘本就對碧荷起了疑心,現在碧荷還得了杜老爺青眼,可不得急着趕走嗎?

果然,無論碧荷怎麽求都沒用,三姨娘很快就讓旁人把碧荷的東西扔了出來,由着別的女使小厮去趕碧荷姐妹走。

許是哭聲太大,竟然引來了杜老爺,他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碧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碧荷吶,哭什麽呢?”杜老爺的手不老實地摸上了碧荷肩頭。

碧荷哆嗦着躲開了,杜老爺敗了興致,冷聲問旁邊的女使小厮:“都堵在這幹嘛呢?宅裏沒事幹了?”

聽了這話,剛剛還鬧騰的女使小厮立即散了。

見四下沒人,杜老爺又想動手動腳,卻被碧荷一把推開:“奴婢不能對不起姨娘!請老爺自重!”

杜清萱有些驚奇,這碧荷對三姨娘倒還真是忠心。不過下場嘛,可就不太美妙了,杜老爺罵罵咧咧地走後,三姨娘立即從東廂房裏沖了出來,扇了碧荷一耳光:“小賤蹄子,又勾引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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