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的,愛你們(づ ̄3 ̄)づ╭?~
☆、學校
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擁有悠久歷史, 校園占地100公頃, 位于哥倫比亞省會維多利亞市城北區域, 雪山湖泊環抱其間。校內更有多個碎石湖泊, 草原空地,密室暗道, 機械訓練基地,它容納壯志難酬善良淳樸的變種人群。
學校主修超級英雄發展史、變種人發展史、醫學防禦與格鬥系。選修數學幾何、歷史文學、經濟發展以及各個運動項目等等。
查爾斯窮盡一生創建這個學校, 在二十年前, 天啓欲毀滅地球創造只有變種人的國度,是查爾斯帶領學生戰勝了他。從那以後查爾斯更加悉心愛護這個學校以及接受和善友愛被世人孤立的變種人群。
他本以為事情可以随着時間化為塵埃淡去,可就在不久前,琴格蕾體內壓抑的鳳凰之力再度欲沖破體內,使得他的禁锢岌岌可危。
查爾斯尋遍地球每個角落, 得知了天啓并未死去, 也得知了另一個同樣擁有鳳凰之力的女人—阿曼達。
他嘗試連接阿曼達身邊路人的大腦, 向她傳遞消息。
“想知道全部身世嗎?”
“想恢複記憶嗎?”
“來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吧,我是查爾斯教授, 我在這裏等你。”
很快, 阿曼達來了。
查爾斯坐在輪椅上微笑看着她,少女有着姣好的面龐, 金色波浪卷發垂在耳邊,發梢掃在光滑白淨的脖頸上。她狐疑打量這個地方,褐色眼眸剔透如琉璃,宛若清泉般澄澈, 卻帶着半信半疑的猶豫。她逆着光站在學校大門口,陽光仿若金粉灑在她雙肩上,将她的影子拉長顯得蕭條又寂寞。
少女右肘撐在門欄上,白皙的臉頰上像是掃過薄薄胭脂,白裏透紅,粉嫩剔透,那是屬于年輕人的時代
查爾斯輕嘆了口氣,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年輕,甚至比琴小很多。
“所以,你就是一直向我傳達訊息的人?查爾斯教授?”阿曼達疑惑道,她彎了彎眉眼,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臉上笑容恰到好處,讓她能在一瞬間掃去先前所有陰霾。阿曼達向他走近了些,好顯示自己的誠意與觀察對方表情,沒想到男人卻能在一瞬間洞悉她的想法,輕輕點頭。
Advertisement
“歡迎來到學校,阿曼達。”查爾斯操作輪椅,背對着她,陽光落在他身上,顯得背影高大健碩。他轉頭對阿曼達微笑,示意跟上他。
阿曼達雖然有些猶豫,但看到四周奔跑,臉上挂着爛漫笑容的學生。心中困惑淡去不少,能擁有一所學校的男人,骨子裏應該壞不到哪裏去。
不,也許他真是好人,沒有騙自己呢?
可經歷那麽多事情,她還能再相信誰?
阿曼達搖搖頭,将心中猜忌抛向腦後,現在尋找丢失的記憶已經是她終身奮鬥目标,為了這一願望,她甘願奉獻自己的誠意,只希望對方也能真心回報。
至于懷疑,必要時全身而退恐怕才是保護自己唯一優勢。
阿曼達随查爾斯走進了學校大廳,迎面走來銀發黑人友好向查爾斯點頭,目光向阿曼達時,驚訝捂住嘴,發出贊嘆聲。
“天啊,真像。”
阿曼達左右看了看,确定這個女人指的是自己,她好奇盯着她,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麽,直到查爾斯輕聲呼喚,她才發現那個女人已離開了這裏。
“她是奧蘿洛·門羅,別稱風暴女,未婚夫是瓦坎達的國王特查拉,我想你已經和特查拉見過面了。”查爾斯微笑說道。
阿曼達點點頭,瓦坎達的國王是個英軍非凡的有志青年,他的妹妹更是天真可愛聰慧,想到這裏阿曼達不禁對風暴女增加了些好感。
只是不太清楚她口中的“太像了”指的是什麽?
查爾斯将阿曼達帶到了自己辦公室,他走到辦公桌前停下,阿曼達這才發現沙發前的茶幾上泡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難道這是給自己的?
她狐疑看着他,查爾斯始終面露微笑。
想了好一會兒,阿曼達終于開口道:“你會讀心術?”
“阿曼達,人人都會讀心術,這是一種再簡單不過的交際手腕。你問的應該是心靈感應,我很能猜測年輕人的想法,所以我也能明白你為什麽到這裏。”
“哦?”阿曼達剛剛捧起的咖啡順手放回了茶幾,頗有興趣望着他,“你說我來這裏為什麽?”
“為了尋找丢失的記憶,為了拼湊完整的人生,我說的對嗎?”
阿曼達點頭,是的,步入正題一言不差。查爾斯會精神控制,所以也能一而再再而三控制她身邊的路人向她傳遞消息,可這個男人真能做到幫助自己尋回記憶?
查爾斯敏銳的視線掠過她,落在門外,輕聲道:“琴,進來吧。”
阿曼達回頭望去,門邊站着一個身着紅色背心的女人,她面容成熟,彎彎的柳眉下是長而微卷睫毛,一雙褐色眼眸像倒映在溪水裏的黃沙,微卷紅色長發披肩,宛若火山奔放。
從女人褐色眼眸裏,她看到映襯在裏面手足無措的自己。
那一刻,她終于能明白暴風女口中的“太像了”。
從眉目到五官,從臉型到身段,除了格格不入的發質顏色與氣質。
她和她的确很像。
琴向她露出坦誠善意的笑容,示意她坐向沙發,自己則背靠在門口優雅坐在一張背椅上。
阿曼達仔細打量她,這麽認真一看,又有些不像。
但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和琴是什麽關系?
想到這點,查爾斯也有些困惑,但難以直截了當切入主題,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兩人坐在同一間辦公室裏面面相觑。
“我初次遇見琴時是在她十歲時,她的心靈能力與意識控制讓我驚訝,我招她來到學校,琴是個好學的孩子。”查爾斯寥寥幾句話簡單介紹了琴葛蕾,他語氣有些停頓,遲疑的目光落向阿曼達,“阿曼達,介意讓我查探你的大腦嗎?”
阿曼達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查爾斯擁有心靈感應力自然也能窺探她的全部身世,對這種好事她當然拒之不忍,畢竟她比任何人都想得到自己全部記憶。阿曼達點頭,允許同意查爾斯的提議。
查爾斯靠近她,雙手放在她的太陽穴上,随着一股力量漸進,查爾斯只在阿曼達的腦海裏探觸到一片火海,他想再前進一步,忽然火海裏顯現出一個骷髅頭,查爾斯驚出一身冷汗,但他沒有退後,繼續前進。骷髅頭愈來愈多,最後堆積成了山海,在骷髅頭中間坐着一個披着白色婚紗頭罩的女子,她蕭條的身影背對查爾斯,在堆積成山的森白骨架中哼着歌曲,突然她回過頭,犀利的目光從頭罩中射出來,就像一束光将查爾斯從裏到外透視幹淨,直白果斷的視線令查爾斯後退幾步,随後堕入無盡深淵,在女人面前,沒有半分僞裝。
太可怕了!
查爾斯收回意識,輕輕喘氣,他的一生雖然遇過無數奇才異能的變種人,但唯有阿曼達,是唯一一個意識中坐立另一個異類的變種人。
“有一個女人,封印了你的記憶,所以我探查不到,抱歉。”
阿曼達滿臉失望,她知道,最後一張王牌,也失效了。
可是,不甘心!
阿曼達捏緊拳頭,她看了眼琴葛蕾,連同自己五官想象的女人都能擁有完整身世,為什麽她沒有?
難道說只要解讀了琴葛蕾,就能解讀她的一切?
“教授,我有個疑問。”阿曼達挽起袖子,幹脆果斷開口。
查爾斯淡淡看了她一眼,含蓄點頭:“是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樣,驗證你們的DNA。”
抽取血液時間不長,只需要消毒抽液再按住出血口即可,但檢查DNA卻需要完整的程序步驟。
查爾斯提議兩人可以在學校裏散散步聊聊天,可琴葛蕾推脫有事先行離去,剩下阿曼達一人坐在操場裏發呆。
“我感覺,她好像不喜歡我。”阿曼達對着查爾斯慘淡一笑,可不是嗎?世間有誰能接受憑白無故多了一個和自己長得相像的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比自己年輕健康。
查爾斯在她身旁坐下,望着操場裏打籃球揮汗如雨的年輕少年,唇角勾起一絲笑容:“你想多了,阿曼達,琴只是一時半會難以接受,因為在這之前我什麽也沒告訴過他們。”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了嗎?”阿曼達指了指自己,這種感覺好像随時随地都被人監視,她聳聳肩,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天啓的教堂裏,自然也知道你一直為了尋找記憶而奔波,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你不是第一個來這裏尋找記憶的變種人。”查爾斯想起了不久前遇到的倔強桀骜不馴的羅根,唇角笑容淡去,慈祥的雙眼浮現一絲憐惜與內疚,“他受到了巨大創傷,使得他的性格暴躁難以控制,但是他和你一樣迫切想要追回記憶。”
“那他找到了嗎?”阿曼達緊張看着查爾斯。
“他離開了。”查爾斯嘆了口氣。“羅根注定是無法停留在一個地方,他總是漂泊,在外面流蕩夠了又回來,不管怎樣,這裏始終是他的家,也是所有變種人栖息生存的地方。”
陽光落下,微風拂過,查爾斯的臉上挂着溝壑般皺紋和淡淡的笑,慈眉善目,眼卻依然明亮仿佛溪水流淌,幹淨純碎。
阿曼達看着這個老人,眼中浮起一絲久違的笑容,她很少和上了年紀的人肩靠肩坐在一起,距離上一次匹肩而坐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那個人叫滅霸,她曾經唯一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大家在評論裏探讨本文是HE還是BE,在這裏我統一回複下大家吧,不是HE但也不是BE是開方式結局(兩人最後會在一起的)。洛基是很難攻略的,甜文也不适合邪神,但苦盡甘來我會在第三卷着重寫他們的感情,劇情發生在埃及開羅,天啓死後的時間線,并在結局附上兩章(正結局與副結局)。大家想看HE就看正結局,覺得不夠或者閑來無事多點一下,就能看到副結局。打個比方,本文70章完結,我會在70章寫上完美的HE結局,但71章也會發出來,是屬于副結局,也就是開放式(離HE更近一步,離BE也不遠)。喜歡甜的就看一章足以,多點一章有人會後悔的我發誓_(:з」∠)
☆、新生
DNA匹配結果出來了, 阿曼達與琴葛蕾之間有%75相似度。
這是什麽意思?
拿着化驗單的阿曼達雙手微微顫抖, 她多多少少從查爾斯嘴裏了解到了琴的身世, 自然也熟悉她體內的鳳凰之力, 按理說如此相似的五官與能力,琴應該是阿曼達名義上的姐姐。
可她不是。
查爾斯帶阿曼達找過琴的家人, 據說琴是在十歲時離開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來到變種人學校。阿曼達站在別墅外打量琴的家人,她看着查爾斯在屋裏與琴的父母有說有笑, 可自己卻生不出一絲親情。
那一刻, 阿曼達明白自己與琴還是有區別的。
“血也化驗過,身世也查到一清二楚。”回來的路上,阿曼達煩躁走在石子路間,用手抓着頭發踢飛路邊易拉罐,“琴沒有妹妹, 她是獨生子, 那我是什麽?”
毫無原理的, 阿曼達開始反複将自己一切與琴葛蕾做對比,她認真思考自己的身世, 滅霸說她出生時就被父母抛棄。
但翻遍整個美國檔案, 都沒有一個母親在懷胎十月後丢棄了新生兒。
唯有一件事可以确認,滅霸再次欺騙了她。
阿曼達的父母被滅霸殺死了。
得出這個結論後, 仇恨染上她的雙眼,令她呼吸不均,喉嚨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阿曼達蹲在樹旁,用手捂住臉抽泣。
“教授, 我是一輩子也找不到記憶了嗎?”父母雙亡,親人離去,拼湊不了完整記憶的阿曼達就像行走在冰川之上的旅客,稍不注意就會從破碎的冰洞掉落下去,萬劫不複。
那些失去的記憶就好像一張空白的紙,她什麽也看不見。
查爾斯看着她哭泣的雙眸,淚珠在眼眶裏打滾,卻倔強不肯滴下,一如固執的她。關于在阿曼達意識裏出現的女人到底是誰,查爾斯始終沒有開口告訴她,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不是普通人,或許在她身上烙印着和阿曼達同樣的契約,一旦捅破那張紙,所有人都會如同堆積如山的森白骨架,日暮途窮。
“阿曼達,羅根和你一樣找不到答案,可現在他依稀能想到片段記憶。留下來吧,讓他告訴你怎麽做。”
阿曼達回頭,像捉到救命稻草一樣雙手抓住查爾斯的胳膊:“他在哪?”
“羅根生性漂泊無定,喜歡在外面游蕩,但是他會回來,等他回來,我會讓他找你的。”查爾斯揉揉她的頭發,安撫的給她打了鎮定劑,讓阿曼達的抑郁消散許多。
查爾斯兩眼溢滿仁慈:“留下吧。”
***
阿曼達在學校住下了,暴風女奧蘿洛簡單帶她參觀了學校,最後将一間空曠許久的卧室騰出來,在琴葛蕾的隔壁。
“為什麽我不能和學生們一起住宿舍呢?”阿曼達年紀尚小,普通人在她這個年齡是讀大學時,阿曼達想學習知識與文化,好讓自己徹底融入地球中。
面對阿曼達的詢問,奧蘿洛有些難以啓齒,查爾斯認為阿曼達與琴葛蕾有着同樣的鳳凰之力,如果哪天這種力量失控,會危機整座校內學生。将她與琴葛蕾的房間明智選在一起,從側面講,也能幫助她早點想起以前的事。
“你是新生,況且DNA檢查你和琴有%75相似度,房間選在這裏,我們也希望你能早點回憶以前的事。”
對奧蘿洛的舉動,阿曼達連連道謝。
變種人的學校生活和普通美國學生生活如出一撤。
早晨刷牙洗臉上早自習,中午吃飯午覺,下午為選修的橄榄球隊、籃球隊、排球隊練習,晚上偶爾院內召開音樂會與電影觀賞。
每逢周一與周五整整兩天必須全部主修關于變種人的學業,這也是變種人與普通人類最大不同地方。
所有變種人必須學習防禦與攻擊,以便将來能抵抗一切外來攻擊。
“阿曼達,天啓他…”剛剛開完會後,奧蘿洛關上會議大廳的門,迎面撞上阿曼達直白的眼。
剛剛一切,她都聽見了。
天啓從公元前3000年後一直沉睡,直到二十年前蘇醒,與X戰警有過交集,也正是這場交集,使得琴體內鳳凰之力蘇醒,有幸消滅了天啓。
可沒曾想到,天啓又蘇醒了。
“這件事,我不希望你參與。”奧蘿洛誠懇看着阿曼達的雙眼,她的手放在阿曼達的肩上用力按了按,“我知道你和他的關系…”
“我和他沒有關系,奧蘿洛。”阿曼達不加思索道,雖然天啓曾短暫收留過她,但她也冥冥之中能感應到天啓與X戰警之間的水火不交融。查爾斯教授一群人明明是善良的好人,天啓卻惡意诽謗,他是不希望自己找回記憶還是憎恨這群曾殺過他的人?
“倘若天啓真如你們開會所說,是十惡不赦一心只想複興變種人時代的罪人,那我支持你們。”阿曼達放下奧蘿洛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右掌敏感在她胸膛上拍了拍,輕輕點頭。
待阿曼達走後,奧蘿洛如釋負重松了口氣。
***
學校來了個奇怪的變種人,他自稱克羅·勞菲森,擁有控制火的變種能力,他的到來代替了投靠萬磁王的火能力變種人約翰·阿勒德斯。
阿曼達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查爾斯教授的辦公室裏,他優雅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胸間,文質彬彬。
阿曼達靜靜看着他,男人眉目英俊,身材颀長,唇角帶着細微的笑意,黑色眼眸像是跌進溪湖的星光,波光粼粼。
只是,他像極了一個人。
“阿曼達,我向你介紹下,這是新來的變種人克羅·勞菲森,以後就是同學了。”查爾斯微笑向她打招呼,一句話使發愣的阿曼達回過神來。
她低頭看着克羅伸來的手,那是打招呼的意思嗎?
“勞菲森?”她嘴裏嘀咕這個姓氏,念念有詞。
男人慌忙解釋道:“是我母親的姓氏,她過世很久了。”
阿曼達輕輕笑了笑,不得不說,他着急解釋的眼神頗有些像小孩撒謊被逮住的恐慌。
不對,他應該沒撒謊吧,查爾斯教授不會笨拙到讓一個來歷不明的變種人進學校吧?
“教授,我是來拿這學期的選修科目《歐洲發展史》課本。”阿曼達簡明扼要說明自己來意。
“噢,瞧我這記性,居然忘記了給你課本。”查爾斯翻開抽屜,從最裏處拿出一本有些破舊的老書,眷念般摩挲封面紋路,說,“這是我以前用過的,不介意先拿去學習吧,你的課本下周才能寄往這裏。”
“不介意,當然,我求之不得。”阿曼達吐吐舌頭,接過查爾斯手中的歷史課本,教授的字體娟秀大方,并且筆記比課本還要詳細,她幾乎不用花費任何力氣去琢磨課本上深奧的講解。
阿曼達向查爾斯禮貌致謝後,轉身離去,在快要打開門時,一只修長幹淨的手握住門把。阿曼達一愣,擡頭看着手的主人克羅,一臉不明所以。
“教授,我也走了。”克羅回頭向查爾斯道別,沖阿曼達禮貌笑了笑,輕聲說,“我對學校不熟悉,你能帶我參觀下嗎?”
不知是阿曼達太過敏感原因還是她生性對陌生人有些疏離,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笑容帶着一絲邪氣,那些從喉嚨裏發出來的語言幹癟癟的,好像事先主人曾經過反複練習,讓她一瞬間有些心神不安。
“好的。”阿曼達點頭,礙于以後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她沒有理由拒絕。
克羅唇角慢慢翹起,狹長的眉眼裏褪去了少許狡黠,他目光和善,眉目儒雅,彎着眉眼,笑容溫和無害。
“其實我來學校也不長哦,所以如果你想快速融入進去,我勸你找奧蘿洛。”阿曼達一邊帶他游覽四周一邊認真說道,“學校我也不是太熟,附近居民也都不認識。”
“沒關系。”
克羅停下腳步,笑容落落大方,一雙眼眸純碎,仿佛晴空萬裏的天空。
看着他幹淨人畜無害的笑容,阿曼達突然很內疚。她到底在想什麽啊?這個男人明明很紳士,通情達理,她到底是哪根筋壞掉了居然把他同邪神洛基聯想在一塊了?
或許是克羅的笑容感染了阿曼達,她站在他面前,薄唇輕抿,臉上露出溫煦如春風般的笑容。
但克羅下句話讓阿曼達笑容凝滞。
“我聽說你在找記憶?”
阿曼達轉過身背對他,不知這男人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這件事情她只同天啓、查爾斯一群人講過。難道克羅在去辦公室報道的時候,查爾斯順口就說出來了嗎?
察覺到阿曼達臉上的不對勁,克羅立即解釋:“我和你一樣,我也有些記憶混淆,如果說錯話,還請你不要介意。”
他的聲音不狂不躁,輕雅如水,帶着一絲缱绻清風柔柔吹過。
這般誠實語氣,讓人再責怪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阿曼達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恐怕和自己一樣,太可憐了。
像是找到知己一般,阿曼達一掃先前的不快,在排球訓練場旁尋了張漆紅長凳坐下,點頭說:“是的,但我的記憶很複雜,要追溯到出生前。”
克羅腳步有些遲疑,仿佛腳後跟系了千斤重的鐵石,他定定站在那裏,艱難嗫嚅着唇:“那這麽說,阿曼達你一定很不簡單。”
最後,他決定坐在阿曼達騰出的一個空位,看着排球場揮汗如雨的少男少女,陽光跌進他幽深的眼眸,像揉碎的金光照亮他眼底每個角落。克羅擺出悠閑的表情,怡然自得,仿佛剛才的躊躇只是一瞬間的幻象。
是的,他決定了,這個人應該是他要找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沒錯!克羅就是洛基。他是來幫助阿曼達尋找記憶,至于為什麽這麽熱心腸,當然也有他的目的。
克羅取自《克羅地亞狂想曲》,是體現戰争硝煙的鋼琴曲。
洛基變成克羅時,人物會有ooc,沒辦法他僞裝嘛,僞裝肯定不能表現得和以前一樣,邪乎乎的。這次他僞裝的人是個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至于為什麽控制能力選擇火,因為洛基在北歐神話裏是火神,然後被人知道自己有控制幻象能力的話,很容易被阿曼達識破。
☆、舞會
學校準備舉辦舞會, 這是美國最注隆重的社交活動之一, 培養大家的社交禮儀和技能訓練。一個學年共有三場舞會, 校友日、節日會、畢業會。而澤維爾學校剛好舉辦的是節日會, 迎接美國複活節。每一場舞會都有許多共同點,着裝正式, 女生必須穿禮服,男生必須西裝筆挺。
所以選服裝恰巧是阿曼達最頭疼的一件事。
縱觀學校所有學生, 他們有些父母資助, 有些曾打過暑假工有了小筆資金,可阿曼達一分錢也沒有。事實上她住在澤維爾學校,吃喝全是教授贊助,她沒有兼職也沒有父母,出了學校就是徹徹底底的窮鬼。
阿曼達嘆口氣, 才從多媒體教室走出的她整個人顯得極度沮喪, 學校舞會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每個學生必須身着禮服,精心打扮才能入場。她幹巴巴望了眼挂在學校門口的複活節橫幅, 眼眸沉郁, 看來只有放棄參加舞會了。
阿曼達打開雜物櫃,這裏平時都置放堆積自己的書籍課本與作業, 每個學生都擁有獨立雜物櫃,平常沒吃完的午飯也可以放在雜物櫃,下課時充饑食用。
“這是什麽?”阿曼達發現雜物櫃裏居然放着一盒巧克力,封口露開, 看樣子被人拆過,可是誰會把拆過的巧克力放在她的雜物櫃裏?
阿曼達拿出巧克力正琢磨着自己是什麽時候忘記鎖雜物櫃時,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下。
她一個哆嗦,巧克力掉到了地上,被拍肩的人搶先撿走。
“克羅!”她有些憤然,這樣默不作聲在別人背後搞惡作劇真的很容易降好感的好嗎?
巧克力包裝盒裏掉落了一張小紙條,克羅想看看裏面寫的是什麽,立即被阿曼達搶走。
克羅吐吐舌頭,看着阿曼達背對他打開小紙條,好奇心湧上了心頭,腦袋也跟着湊過去。
[嗨,阿曼達,舞會可以做我的女伴嗎?]落款是大衛。
阿曼達記得大衛,在多媒體教室時坐在她後面,是個擁有制造恐懼結界,控制人類情緒的變種人。據說他最近正在練習怎樣利用恐懼結界保護學校不被反變種組織侵入,阿曼達轉了轉眼珠子,莫非他已習完,有足夠時間參加舞會了?
雖然那家夥長得有些寒碜,雙眼全是黑色,就連瞳仁也被漫無邊際的黑暗覆蓋,平常人一見他就躲的遠遠的。但事實他心地善良,在學校從未利用變種力欺負同學,單憑這一點,阿曼達就對他增加許多好感,現在他主動邀請自己參加舞會,阿曼達更喜不自禁。
可高興之餘,阿曼達更多的是無奈,她還沒錢置辦禮服與一切化妝品,總不可能敲開查爾斯辦公室的門,向他伸手要錢吧,查爾斯教授做的事夠多了,阿曼達也不想麻煩他。
“唉。”阿曼達嘆口氣,轉身猛然撞上克羅一副目瞪舌彊的表情。
“克羅,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站在別人身後。”毫無疑問,阿曼達又被他猛然出現吓得氣緊,她舒了口氣,看到克羅一雙眼緊緊盯着自己手中揉成團的紙條,不由得将紙團向背後縮了縮,目光惴惴不安:,“有什麽事嗎?”
克羅的視線轉到她臉上,喉結微微動了動,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那些利索的語言如今變得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做什麽。
最後克羅轉身就走,但是沒走多久又折返回來,假裝理了理衣領,不以為意道:“有人舞會邀請了你嗎?”
阿曼達有些心虛篡緊手裏紙條,微微點頭:“哦…恩…”
克羅走近一步,眼眸微沉,表情有些俨乎其然。忽然他彎起眉眼,唇邊溢出細碎笑意,勾起一抹自持驕狂的傲慢:“哦?那個怪人?”
克羅指的是大衛,大衛以前的鄰居都這麽稱呼他,制造恐懼能力的怪人,似乎沒人敢靠近他,一些小孩子走近他就會吓得哇哇大叫,晚上做噩夢。
“克羅,不許你這麽說大衛!他誠實有魅力,而且成績是學校最好的,多少女生都想和他共入舞會。”聽克羅這麽惡意诋毀大衛,阿曼達沒來由的生氣,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憤怒的訓斥幾乎震碎了學校玻璃窗戶。
克羅捂住耳朵,心悸看着阿曼達,一般人被這種意念傷害估計早就五髒俱損,還好他不是一般人。
周圍同學恐慌轉過頭,雖然這不是第一次有變種學生在校內意外失控,但每次一遇到這種事都會有人擔驚受怕。
阿曼達心慌轉身就跑。
她跑到排球場外的漆紅長凳坐下,大口大口喘氣,額間滾落豆大般的汗水,她渾然不覺,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心驚肉跳。
這是怎麽回事?雖然不是第一次失控,以前在泰坦星球就有過一次,但這次發生的地方是她耐以生存的學校啊!傷了其他學生她該如何向教授交代?
“阿曼達?”
擡起頭,是教授藹然可親的臉,阿曼達恐慌不已,看見教授的那一刻終于忍受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對不起,教授。”她的頭枕在教授的腿間嚎啕大哭,連日來的壓力和剛才制造的恐懼讓她一瞬間心情崩潰,似乎想哭盡自己無可奈何的過去。
“阿曼達,你應該自豪,每一次力量的爆發都會象征你離真相更近一步。”查爾斯布滿老繭的掌心柔柔撫摸她的頭發,“而這真相就是屬于你的記憶。”
“你應該控制而非刻意隐忍。”查爾斯在她耳畔輕輕的說,鳳凰能力的特殊之處在于一瞬間産生毀天滅地的力量,阿曼達的能力應該在正規鋼槍不入的地下室練習,刻意容忍只會增添無用的枷鎖。而等她能足夠控制自己的能力,才不會害怕。
“可是…”阿曼達咬住下唇,她看到周圍同學怕極的眼神,那種恐慌她好像曾經遇見過。但是在哪裏,哪個地方,哪個時間,她實在想不起來。
“不用害怕,我們曾經歷過比這更恐怖的力量。”查爾斯的輕柔的話語就像強心劑,使阿曼達驚顫的心漸漸平息。
查爾斯微微一笑:“琴曾經來的時候也有過這種力量,但是她沒你那麽幸運,學校有三分之一的城牆倒塌,我和舊友用了很長時間修複。”
阿曼達止住抽泣,默默聽着查爾斯的話。
“舞會結束的第二天,你就來基地練習吧,我會教你如何引導與控制力量。”
阿曼達擡起頭,眼睛裏有亮晶晶的東西閃爍:“真的嗎?那太好了。”
查爾斯微笑點頭,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轉頭一看,是大衛。查爾斯回過臉心情怡悅道:“看,這不是有人來安慰你了嗎?阿曼達,相信我,學校裏還是有很多人想和你做朋友的,他們不會生氣。”
阿曼達不好意思低下頭。
待查爾斯走後,大衛有些急張拘諸坐在她身邊,雙手揉搓着衣角。
“怎麽了?大衛?”
大衛轉過頭,一張臉蒼白煞人,雙眼更是幽深詭谲,像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
“阿曼達,舞會我邀請了別人,抱歉。”
“可是…”阿曼達止住聲,難道大衛也知道了剛才自己的行為,也害怕自己的能力傷害到了他?
“阿曼達,你不要多想,你人還是挺不錯的,我覺得克羅也挺好的,舞會你可以和他一起。”
阿曼達困惑,難道大衛不知道起先就因為克羅惡意诋毀他,她才能力失控的嗎?
阿曼達沒有說話。
大衛撫平剛才被揉成一團的衣角,繼續說:“真的,他人挺好的,你要抓緊機會啊阿曼達。”
“等等!”阿曼達捉住大衛的手,露出平坦的掌心,“大衛這裏有顆痔,你沒有!你不是大衛!”
阿曼達敏銳眯起眼:“你是誰?”
大衛慌了,盡管如此,他表面依然強裝鎮定,用力捏了捏被阿曼達抓住的手,再次攤開,一顆痣赫然現于掌心,大衛笑了:“阿曼達你太疑神疑鬼了,我這裏怎麽會沒痔呢。”
阿曼達狐疑盯了他一眼,再次看向大衛的掌心時,那顆痣出現在視野裏,她揉揉眼,痔還在,難道自己剛才真的看錯了?
“阿曼達,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好好休息,找克羅談談心也行。”大衛在旁安慰道,努力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唇角隐隐克制住笑意。
“可是大衛……”阿曼達幾乎要說出克羅诋毀他的話,可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她不想再用那些句子刺激大衛了。
“我再考慮…考慮。”阿曼達坐在長凳上,雙手托着腮,等她再次轉臉看向大衛時,大衛不見了,似乎剛剛出現在身邊的只是一場幻影。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衛是誰僞裝的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吧噗哈哈。
兩句不離“克羅人挺好的”,洛基你到底有多自戀?
☆、災難
學校舞會如約而至, 下課時, 所有學生歡呼雀躍奔出教室門口, 籌備晚上舞會的裝扮。
只剩阿曼達一個人愁眉鎖眼, 郁郁不樂。
事實上,她連禮服都沒準備。
“嗨, 阿曼達我找你很久了,原來你在這裏。”奧蘿洛面帶微笑走近她, “在陽臺上幹什麽呢阿曼達, 晚上舞會還需要你呢。”
說完,奧蘿洛莞爾而笑,添了句:“舞會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
“對不起,我暫時不參加了。”阿曼達垂頭喪氣地說。
“早知道你會這麽說了,起先還怕唐突了你不高興。”奧蘿洛拉着她走近自己卧室, 拉開衣櫃的一瞬間, 她回頭自豪看着阿曼達驚喜的眼神。
衣櫃裏挂着一件她當初穿過的舞會禮裙, 緋紅長裙雍容爾雅,往上層層疊疊波浪形的黑色蕾絲搖曳出妩媚的弧度, 白色镂空束腰帶點綴許多小晶珠, 像細碎的星光灑落,光彩怡人。裙擺鑲嵌一顆顆祖母綠寶石, 散發幽幽光暈,裙擺恍若瑩瑩草地簇立而擁的花瓣。
阿曼達情不自禁贊嘆:“真美!”
“這是我以前買的禮服,但現在身材走樣完全穿不了,你可以試試哦, 阿曼達。”奧蘿洛取下那件禮服,喜笑顏開塞給她,“去試試!”
阿曼達咽了口唾沫,不用說,從她期冀熱切的眼神中,也看出來了很想試穿這件禮服。
她如獲珍寶小心翼翼捧着禮服走進了換衣間,沒過多久,換好禮服走了出來。
一襲緋紅修身長裙自鎖骨處向下垂直,在裙擺處優雅揚起,仿佛碧波蕩漾處鮮豔花瓣。高绾的金色發髻與緋紅嬌麗的禮服相得益彰,将她身材包裹的玲珑曼妙。長裙下擺處細細的褶皺随着阿曼達的腳步輕輕波動,更将腿底肌膚襯得猶如白玉一般。
“不好看嗎?”阿曼達局促不安看着奧蘿洛,從剛才換完衣服到現在,她一句話不說,難道是自己的醜破壞了禮服整體形象?她難堪咬住下唇,欲往試衣間走,“我換回去吧。”
“別!”奧蘿洛豎起大拇指,“很好看!真的!”
關于邀請克羅這件事,阿曼達遲遲沒有開口,事實上克羅當時惡意诽謗大衛這件事,阿曼達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抵觸,自然也不想再邀請他做自己舞會男伴。
可奧蘿洛那邊,她更不好意思說出自己還沒有男伴這件事,慶幸的是變種人學校沒有美國普通學校死板,即使沒有舞伴,也可以參加舞會,
“算了,就當是穿着禮服品嘗學校美食吧。”阿曼達嘆口氣,自我安慰道。
舞會開幕之前,少不了學校領導人查爾斯教授的講話。
“首先,非常感謝各位同學參加我們學校一年一度的複活節舞會……”
一番致辭後,就是舞會開場。
由多茜變種人六只手與四只腳充當整個樂隊,演奏着豪放粗犷的爵士舞曲。五色霓虹燈在舞池中搖曳,像是無數道交織在一起的影虹,她的衣裙飄飛,裙擺被風吹得鼓起來,高跟鞋後跟響起清脆的聲音,腳下是一片薄薄的煙塵。
多茜的演奏正式拉開了舞會序幕。
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着紫色的精致水晶挂燈,紅毯從門口延伸至舞池,舞廳四周擺放着特色美食與紅酒。燈光亮起,在場穿着精美禮服的人們紛紛攜着自己的舞伴步入舞池中央,在音樂中旋轉、跳躍、摟放。他們姿勢優美,如同碧波蕩漾湖面上優雅的白天鵝,讓人目不眨眼。
“來晚了,來晚了。”阿曼達撩起長裙小心翼翼走下臺階,忽然音樂似乎特意為她止住,舞池燈束耀眼刺目打在她華麗熠熠的長裙上,緋紅裙擺在燈光下優雅綻放,衆人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氣!
少女高挑修長,金黃色波浪長發松松地挽起,垂下兩縷微卷的發絲滑落胸前,燦燦生光,分外奪目。褐色寶石般的眼眸大而有神,眼裏似乎有水波蕩漾,細碎的光芒落在她略薄柔軟的櫻唇上,呈現近乎透明的淡雅紅,與一身紅裙相得益彰。精致花邊襯出白皙雙腿,修長挺拔,裙角點綴的綠寶石恍如無數清晨的朝露,映襯着手背肌膚如雪,雪白皓腕上斜斜扣了對月牙鏈,在光束轉過之後,殘留的光暈襯托之下發出瑩瑩光芒。
她低下頭,一抹紅暈從白皙粉嫩的耳朵滑向脖頸。
也不知是誰惡作劇般突然将燈光打在她身上,阿曼達面紅耳赤埋下頭快步走向兩旁擺放的佳肴桌,趁人們轉頭之際,趕緊抓到一塊蛋糕往嘴裏送,再端起桌上的紅酒走向燈光昏暗的觀舞椅。
阿曼達淡出人們的視線,所有人只是揚眉笑了笑,當剛才的美只是昙花一現,畢竟沒有誰會做出破壞紳士舉動去邀請另一位美女伴共舞。
“嗨,阿曼達。”
克羅手提一瓶上等美酒,淳淳流動的猩紅液體在昏黃燈線下閃爍着誘惑的光芒。
阿曼達轉過身,沒有理他。
大衛越是高度贊揚克羅,阿曼達就越是為大衛抱不平。
大衛這麽誠實一個人,克羅卻惡意诋毀他,可憐的大衛還被蒙在鼓裏不知情。
“阿曼達,別生氣,我這不是提着酒來向你請罪嗎。”克羅彎着眼笑,他穿着正式的燕尾晚禮服,英俊的紳士打扮,一塵不染的白襯衫領口上系着淺藍色領帶,質地優良。最顯眼的還是禮服翻領上插着的一束耀眼紅玫瑰,嬌豔欲滴,媚惑芳香。
克羅殷勤倒出一杯酒遞給阿曼達,他的手骨節分明,手背處隐約有青筋浮現,但整體幹淨修長。
或許阿曼達也不想在這個場合怄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好了,你可以走了。”酒喝完了,阿曼達還想在一個人靜靜,如果情況允許,她甚至想再去剛剛佳肴桌端幾碗巧克力蛋糕,上帝啊,它們真好吃。
克羅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再往上看,是阿曼達精致的妝容,肌膚白皙,長而微卷睫毛下是一雙褐色寶石的眼眸,像在溪湖中洗過一般澄淨,臉頰有胭脂紅掃過,更顯得她整個人俏皮可愛。一縷海藻般慵懶的發絲貼于耳側,白色镂空束腰帶上的小珍珠仿佛點綴于深藍夜幕的璀璨星辰,帶着中世紀複古宮廷的韻味,在筆直腰間緩緩走過,衣料絲綢光滑,貼出凹凸有致的曲線,一身緋紅長裙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極其魅惑。
“你怎麽還沒走?”
一句話使克羅回過神來,他輕咳一聲掩飾剛才輕率直視的尴尬。
“這件衣服不錯。”他很難得當着別人的面贊揚。
阿曼達輕輕扯了扯裙擺,這件禮服的确不錯,但走路的時候容易踩到尾裙而摔倒。
真是徒有虛表,她嘆了口氣。
“阿曼達,你有沒有感覺到頭暈?”克羅在她耳畔低語,阿曼達一怔,這麽說,是有點頭脹,起初她以為舞會太吵鬧原因,現在感覺愈來愈明顯了。
天花板上的吊燈和舞廳裏擺放的桌椅似乎都在悄悄挪動位置,阿曼達搖搖頭,整個腦子天旋地轉起來,她終于支撐不住,趴在桌上,眼睑緩緩阖上。
再次睜眼時,阿曼達置身于一片青青翠翠的樹林中,郁郁蔥蔥,枝繁葉茂,陽光穿過縱橫交錯的樹枝層層疊疊枝葉,灑落在草地上。面前有溪水潺潺流動,周圍有鮮花盛開。
阿曼達一身冷汗直冒,這個地方似曾相識。
突然一條蟒蛇向她沖來,阿曼達下意識往旁奪去,蟒蛇撲了個空,卻仿佛沒有注意到她似的,彎彎斜斜向一顆大樹攀爬上去。
最後窸窸窣窣的笑聲從樹枝丫傳來,阿曼達擡眼一看,剛剛的蟒蛇化成一個俊美男孩,男孩身着異域服飾,盤腿坐在樹枝上,笑容俊秀。
阿曼達轉過頭,驚異發現溪湖裏站着一只橘紅色鳳凰,像一只高貴的丹頂鶴在水裏玩耍,而阿曼達也發現了經它走過的地方,有猩紅血液糅雜着水流過。
它受傷了!這是阿曼達第一個想法,得到這個認知後,阿曼達走過去,雙手卻抓了個空。
她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幻覺。
她看到男孩向鳳凰走去,抓住它包紮它受傷的腿,然後她也看到鳳凰不安在他懷裏掙紮,最後仰起頭嘶叫。
阿曼達對這一切再熟悉不過,因為那只鳳凰就是她。
而那個男孩就是洛基。
阿曼達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她揉揉眼睛,發現肩上被人披了件外套,克羅早已不知去向。
舞會進行到了尾聲,舞池裏已經沒多少人了,剩下的分散在四周暢聊與飲酒。
突然,一聲爆炸從外面響起。琴葛蕾與奧蘿洛沖了出去,斯科特與其它導師協助學生走後門逃跑。
門外有人叫喊:“政府帶人來了!”
“阿曼達,趕緊走!”查爾斯來到她身邊,語氣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可是…”也罷,她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麽事,于是轉頭跟着斯科特鑽進了小隧道,這個隧道是創建澤維爾學校時打造的,隧道長有2000米,作為應急使用。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阿曼達知道凡事牽扯到政府,無一例外是一個問題:趕走變種人。
可事情沒那麽簡單,在阿曼達低頭扯掉礙事的裙擺時,前方傳來哭泣聲與尖叫聲。
斯科特一行人将學生送到隧道就離開了,他們有更艱巨的抵抗任務等待完成,理所當然的以為學生們只要走隧道就能逃生。
卻沒想到,隧道裏出了亂子。
大衛死了,死在隧道裏。
有人哭泣着說,他們是在逃的過程中發現失蹤的大衛出現在隧道裏,這也就意味着隧道已經提前被人占領,再往前走沒準就是政府的人守在出洞口。
有死人出現,沒人敢再上前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或者下下章解決天啓,然後是蘇醒記憶了。
☆、黑化
阿曼達撥開層層人群, 伸出右臂, 掌心撫向每一寸皮膚, 微弱的金光閃爍, 但皮膚沒有任何變化。
怎麽回事?阿曼達用力揉搓肌膚,可沒有羽毛再長出來了, 甚至連肉芽都沒有。
她絕望垂下手,早在不久前複活阿斯加德人拔光所有羽毛後, 她的羽毛再也沒有長出來過。
突然人群中響起了尖叫聲、鬥毆聲、哭泣聲。
所有人退到了隧道進口處, 後背有政府軍部粗魯想用炸|藥打開隧道口,而出口有十幾個成年強壯變種人駐守。
“一定是萬磁王!他們勾結了政府來抓我們!”人群中爆發絕望的叫喊聲。
一些細小顆粒物随着門縫被人丢了進來,落在地上後發出嘶鳴聲,裏面冒出了青煙。
“小心,有毒!”阿曼達張開雙臂護住後面的學生, 她能聞出那些毒物擁有強烈的麻醉作用, 後面好幾個學生暈倒了, 她也感覺頭腦異常昏沉,手腳沉重, 整個身體東倒西歪。阿曼達退到牆壁上, 使勁敲擊後腦勺,想用痛覺趕退那些異樣的昏厥感。
阿曼達兩耳失聰, 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
所有人都倒下了,随到門口被炸開,她被強烈的□□味嗆哭,喉嚨幹咳, 嘴巴裏全是濃重□□味。軍部處攜帶重兵器圍剿住她們,只剩阿曼達一個人倔強站在原地,她還不能倒下!
突然,一根麻醉針刺入她的脖頸,阿曼達伸手想要扯掉麻醉針,她步履沉重,終于支撐不住身體向後仰去。
一只強勁有力的手護住她的身體,阿曼達睜開迷茫的眼睛,眼前有重影,她使勁眨眼,重影慢慢合并,是天啓!
他為什麽在這裏?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這所學校?是他通知政府的人?
為什麽他要這樣做?
阿曼達咬住下唇,直到唇部滲出絲絲血跡,她的頭腦才得到片刻清醒。
強大的意志力讓她猛地推開天啓,從地上撿了只銳利匕首抵抗那些人。
阿曼達知道匕首拿天啓沒有任何作用,但現在這是她唯一能撿到的可以刺破血液割破皮膚的護身武器,她将方向對準天啓:“不要再靠前一步!”
天啓一怔,顯然沒想到阿曼達意志力會這麽強烈,他放低了聲音,柔柔的說:“阿曼達,不要沖動,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她感覺可笑至極,救她用得着把政府的人都請來?
天啓身後的士兵舉起□□,針尖泛着詭異的光芒,紛紛對準了阿曼達。
天啓用手示意他們別輕舉妄動,接着一步步靠近阿曼達,他的動作非常小,非常輕柔,努力不讓阿曼達發火,也努力不讓自己計劃落空。
“阿曼達,這些變種人全是叛徒,是我們族人的敗類!”天啓溫柔的說,“将刀給我好嗎?”
察覺到他的靠近,阿曼達帶刀的手向前一劃,天啓伸出的左手被劃破一道傷口,他皺了皺眉,但并沒有叫痛,反而猛地上前撲倒阿曼達,将她手腕一翻,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緊緊摟住她,不讓她掙紮,下巴重重抵在她的頭上:“阿曼達,我是如此愛你,不想讓你受一點傷害。”
阿曼達被他摟得無法喘氣,雙手握成拳頭使勁砸他的胸膛,可于事無補,天啓低低的笑聲從頭頂上傳來。
“我的時間不多了知道嗎,阿曼達,我需要你。”
“我本來想好好陪你,陪你走完最後一段路。”
“可是你太不聽話了,阿曼達。”
阿曼達驀然睜大眼,天啓這句話什麽意思?不詳的預感從心髒崩裂,仿佛□□炸裂全身每一處血管。
天啓打了個響指,放開阿曼達。
身後士兵扣動扳機,數十根麻醉針刺入阿曼達身上,阿曼達跪在了地上,天啓微笑揉揉她淩亂的頭發,薄唇蜻蜓點水般吻過她顫栗蒼白的嘴唇。
“睡會吧。”他低沉着嗓音,如同催眠曲搖曳。
阿曼達漸漸阖上了眼。
像是經歷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有青翠樹林阿斯加德,也有古老陳舊的埃及。
尼羅河水域翻滾不息,潮漲夕落,浪花滾動。
微風拂過尼羅河,帶着腥甜的海味浸滿她的口腔。雄偉金字塔拔地而起,貫穿她的胸膛,身後赤紅羽翼張開,卻被無數道鋒利弓箭刺穿。
阿曼達睜開眼,她知道這不是夢境。
男人坐在角落陰影處,手裏持着猩紅美酒,輕輕搖動。
“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羨慕你,沒有記憶,也沒有遠大抱負。”
阿曼達想說話,但她一開口,嘴裏全是嗚咽聲,這才發現自己嘴裏被包裹着大瓶藥水,順着細小針孔,那些苦澀的藥水流入她的喉嚨裏。
“放心,阿曼達,轉換沒有重生那麽疼。”天啓微笑走近她,阿曼達驚恐睜大雙眼,這才發現天啓滿頭白發,臉上也多了幾道溝壑縱紋,整個人似乎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天啓的手溫柔撫過阿曼達的臉頰,輕抿的嘴唇吻上她顫抖的睫毛,他睜開眼,眼裏流露出嗜血的欲望。天啓輕輕的笑,在看到阿曼達恐慌的表情後,笑得愈來愈大,最後忍不住在地上翻滾。
“知道嗎,阿曼達,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天啓笑累了後,握碎手中的高腳杯,杯子玻璃渣割破他的掌心肌膚,他并不感覺疼,用紙巾輕輕擦拭血液,就像擦拭一個完好無損的珍藏品。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二十年前我就是被琴葛蕾殺死的,你的試驗品,擁有你百分之二十的鳳凰之力,卻能将變種人祖先殺死,這是一件多麽荒唐的事。”
難怪…難怪阿曼達與琴葛蕾這麽相似,原來琴葛蕾是她的試驗品,可這到底怎麽回事?
阿曼達望着天啓,似乎在等待他接下來說的話。
“我的阿曼達,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可是有一點我得澄清,愛你是永遠不變的。”天啓湊近她,呼出溫柔的氣息噴灑在她顫抖的睫毛上,天啓眷念般撫摸着她嬌嫩的肌膚,從臉頰到脖頸,乃至身上每一寸肌膚。
“羽毛沒有了,但沒事,我可以等待,畢竟這副身體是永恒的。”天啓狂妄大笑,一點也不像曾經溫柔待她的那個男人,此刻的他充滿野心勃勃,肮髒,殘忍!
阿曼達難過流下眼淚,她并不是害怕這裏的一切,她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東西了。她難過的是天啓,這個曾經說愛她一生甚至現在嘴裏也說着愛她的話,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賬!痛恨自己現在才發現他的真面目,但已經晚了。
看着從地上緩緩升起的巨大金字塔,陽光灑在金字塔背後的符咒上,發出耀眼刺目的光芒,光束籠罩在她與天啓身上。
那一瞬間,阿曼達終于知道天啓要做什麽了。
他要将他自己與阿曼達的身體互換,這樣一來他能蘇醒阿曼達所有記憶,也能得到阿曼達所有力量,這種力量也包括死而複生。
阿曼達用力掙紮,她被天啓綁在十字架上,像教堂受刑的耶稣,如此孤獨無助。
天啓轉過身,光束散去,但留下的餘晖使他身體熠熠生光。他張開雙手,似乎在擁抱藍天,閉眼感受着周身金字塔瞬間建造的魅力。
“阿曼達,等到我的靈魂融入你的身體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他緊緊摟住自己,就像摟住阿曼達一樣,臉上綻放出賞心悅目的笑容,“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們可以一起橫霸這個星球!”
阿曼達看着他沾沾自喜的笑容,只感覺一陣惡心倒胃。
她嘴裏發出嗚咽聲,似乎想要說話。天啓心領神會拔掉塞在她嘴裏的藥瓶,希冀般看着她:“阿曼達,說你愛我。”
阿曼達吐出一口血水在他臉上,他有些憤怒抹掉臉上的血水,藥瓶重新塞回阿曼達嘴裏。
天啓躺在了金字塔床上,兩眼望着阿曼達,唇角愉悅勾起:“沒關系,轉換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到時候多的是時間!”
☆、磁場
“洛基, 你真應該聽話!”索爾一臉“恨鐵不成鋼”模樣盯着埋頭看書的洛基, 抓起一顆石子砸向他, 洛基眨眨眼, 石頭穿過他的身體,落到地上, 發出空靈響聲。
洛基笑了笑:“噢,索爾, 你該不會真的愚蠢到我的身體會跟你們一起在複仇者聯盟大廈?”
索爾終于認命低下頭, 他向斯特蘭奇保證過自己弟弟不會在地球亂來,也向斯塔克發誓過他會監督洛基一舉一動,甚至指揮海姆達爾寸步不離跟着洛基,可沒想到這次又被洛基忽悠了。
“索爾,你知道嗎?我找到一千年前那只鳳凰了!”洛基帶着微微驚喜的聲音, 面向索爾。
索爾悶悶看了他一眼, 腦海裏努力搜刮關于阿斯加德鳳凰的關鍵詞, 最後記憶只定格在阿斯加德古老神話書上模糊赤紅色大鳥,“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最後, 索爾忽然反應過來, 苦口婆心像個奶奶級別的人痛心疾首道:“洛基,你真的不能再一個人從我眼前離開了!回來!”
索爾最後帶着命令的口氣, 殊不知洛基最不吃這一套,失去奧丁看管的他現在自由自在,雖然少了争霸地球的野心,但他現在心裏有比征服天下最有意義的事。
那就是找到阿曼達, 開啓她被封印的記憶。
阿曼達是鳳凰這件事,洛基只是揣測,那日她複活了阿斯加德人,胳膊變成了赤紅色翅膀,就像書中那樣展翅飛翔,也像記憶中那只笨鳥一樣。
他早就清楚阿曼達不是真正地球人,如今親眼所見,更加驗證了自己想法,沒想到阿曼達居然與記憶中的鳳凰有着一模一樣的翅膀。
一個驚慌的想法忽然滋生。阿曼達就是鳳凰,鳳凰就是阿曼達。
可這一切說不通啊!阿斯加德的鳳凰是禽類,可阿曼達是擁有人類軀殼的異常凡人。這一切就是迷霧,等待洛基去揭開吹掀。
終于,也不知是受不了索爾整天與複仇者混在一起,還是自己太過清淨想找個地方散心,神不知鬼不覺,洛基來到了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
他不過用幻影迷惑了海姆達爾,就能從海姆達爾雙眼裏挖掘出阿曼達現身之處,阿曼達躲在澤維爾學校裏,像所有普通人類一樣學習,增加豐富知識。
喏,她看起來和人類一模一楊。
洛基化成克羅走近了阿曼達,他希望能挖掘阿曼達所有記憶,他迫切想要知道阿曼達是不是當年阿斯加德唯一的鳳凰,也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趁着舞會時,洛基在索爾全部家當中搜刮出一小瓶他曾在瑪麗女王艦隊殘骸制造的木桶中釀造的,傳聞精靈女王才能喝的瓊漿玉露,這種液體摻雜了酒精會讓人想起出生之前的記憶,據液體多少而定,但像阿曼達這樣的半地球人,洛基只給了一滴。果不其然,這一滴就讓阿曼達醉了。
洛基剝開阿曼達的記憶,發現了在她記憶中,存在了海量回憶,其中就有屬于阿斯加德的記憶。她的腦海仿佛是所有幻燈片構建而成,洛基只抽取了阿斯加德的卡片,所有謎底在抽取卡片之後一切昭然揭曉。
洛基離開了舞會,一時之間他又驚又喜,他想找個地方好好消化這個消息。
可等他再回學校時,這一片已成了廢墟。
索爾在知曉了洛基迷惑海姆達爾時,憤怒找上門來,待看清洛基面前站着的一片廢墟時,怒火中燒。
“洛基,我不是說了嗎?不再在地球做這些事!”索爾憤怒吼道,揚着暴風戰斧,将洛基砸向不遠處山丘上。
他痛心疾首看着洛基,這個弟弟太不像話了,先前的紐約大戰還沒吸取教訓嗎?是不是真的認為奧丁不在就沒人管教他了?雖然他是自己弟弟,但也由不得他胡來!
“洛基,以奧丁的名義發誓,我希望你能改邪歸正。”
洛基藐視瞪了他一眼,索爾不分青紅皂白将所有憤怒撒他身上算什麽好兄弟?他能不能變聰明一點?
“索爾,你以為這一切…”洛基的話還未說完,索爾強行用斧頭捂住他的嘴,他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
洛基雖然知道索爾智商是阿薩神域所有神祇中最低的,但這也太不分是非黑白了。洛基心裏只感到一種無名火,他向來最讨厭別人冤枉自己,索爾總是處處觸及自己底線,他憤怒推開索爾,自己則被索爾扔來的暴風戰斧壓在地上,無法起身。
“洛基,我的弟弟,我要帶你去複仇者大廈最深的監獄,希望你能在裏面想清楚自己所犯的錯誤。”索爾走過來,撿起暴風戰斧,一只手擒住洛基的衣領,沒想到手掌穿過他的脖子,他驚愕看着洛基,後者露出得逞的笑容。
下一秒,洛基消失了。
洛基的分離出了幾個幻影,散布在學校各個角落,最後他在隧道裏找到一具屍體,并在離屍體不遠處看到一地的麻醉針。
他非常熟悉這具屍體,他曾扮演過的對象恐懼變種人大衛。
那是誰殺了大衛?而這一地麻醉針又是針對誰?
洛基心神不寧想着,走在學校廢墟堆裏,忽然他被一只刺猬絆倒,心情不爽想踢開這渾身布滿針刺的生物,突然刺猬擡起頭說話了。
“你是救援嗎?”刺猬哭得梨花帶雨。
洛基好奇看着它,救援?什麽意思?難道這次事故并不是偶然?而是背後有人密謀布局?
洛基點頭,刺猬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十歲模樣的女孩,兩只眼睛哭腫了。
“他們都被政府的人抓走了,求您一定救救教授他們!”
“可是…”洛基對教授有印象,記憶中他是擁有心靈控制力的變種人,這等強大凡人怎麽可能被沒有特殊異能的人類政府抓走?洛基艱難嗫喏着唇,“還有其他變種人嗎?”
這一點恰好說在了點子上,女孩揉揉哭腫的雙眼,擦幹淚水抽泣着說:“我看到有一個人,教授說他是天啓,是二十年前的宿敵,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洛基點頭,天啓他是知道的,阿曼達在來到學校之前一直跟着天啓,這件事他是在海姆達爾的記憶中翻找到的,可天啓為何對阿曼達的學校做這種事?
查爾斯和天啓是宿敵?那這麽說阿曼達有危險了?
洛基馬上轉身就跑,來到教堂後,發現這裏空無一人,只有收拾包袱準備離開的牧師。
“阿曼達在哪裏!”洛基揪住牧師的衣領,兩眼怒視,似乎怕他說漏了一個單詞。
牧師驚恐萬分渾身顫抖,雙手伸出做投降狀,戰戰栗栗地說:“在北方,天啓大人準備實施重生術。”
“重生。”洛基冷哼一聲,感覺有些可笑,天啓那種人也會重生?一個卑微的人類而已,添加了點變種能力就真當自己是神了?
但此事非同小可,洛基也不想浪費一分鐘在這破舊的教堂裏,他要挾牧師帶自己去尋找天啓,并且答應找到之後放他離開。
牧師兩邊都不想得罪,但礙于自己小命在洛基手裏,只有狠狠點頭。
洛基趕到了北方,這裏已經被重兵包圍,他化作政府官員混進去詢問情況,看守的士兵看他西裝筆挺,以為是情報局的領導,低聲說:“您還不知道狀況嗎?這裏磁場波動起伏太大,我們需要封閉這裏!”
“原因是什麽?”
“政府懷疑有極端變種人在混淆磁場,半小時過,我們會派哨兵圍剿他們!”
哨兵是政府新型研制的機器人,現在還在使用階段,它們身體堅韌,四肢強壯,聽說可以斬草除根鏟掉一切極端變種分子。
“讓我進去!”洛基撩開封閉條,身後士兵抓了個空,再定睛一看,先前問話的男人早已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不知道說什麽
下章蘇醒記憶,然後第三卷涉及《夜班經理》,地點在埃及開羅。
☆、共生
晚霞如血, 鑲嵌在深藍色天空下, 地平線被染得像血海一般妖豔深沉。
紅霞随着太陽消失而膨脹, 空氣彌漫着嗆鼻的血腥味。
洛基曾見過無數次這種現象, 在索爾馳聘沙場時,橫七豎八一地的屍體, 但那都不是人形的,它們有的頭是章魚觸|手怪、有的是機械身體、有的猶如泰山高大的巨獸。
一股濃重的血腥從喉嚨滋生, 洛基扶住倒塌的牆壁, 隐忍劇烈的嘔吐感。
地上全是人類屍體。
他能敏感察覺出這些都是變種人,是天啓教堂的随從。
“阿曼達…”洛基瞪大雙眼,一股寒顫從心底滲出,他下意識摸索着殘垣斷壁,避過屍體堆, 向四周觀察。
“洛基!”一股爆炸聲從身後響起, 洛基頭疼轉過臉對男人做了個“噓”的噤聲動作。
索爾難以置信看着一地屍體, 兩眼憤怒哀怨瞪着洛基:“你做的?”
洛基懶得搭理他,這個不靠譜的兄弟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爛攤子往他身上砌行嗎?
洛基一邊四處觀察, 一邊攤開雙手:“我有這麽大的能耐嗎?”
索爾狐疑看了他一眼, 這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倒也不像洛基做的,洛基縱使再混蛋, 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生,知曉這一點的索爾慶幸輕笑了一聲。
忽然,一只染血手臂抓住洛基的腳踝,從屍體堆裏探出一顆頭顱, 男人蒼白着臉,嘴唇顫抖:“救…救我!”
洛基心裏咯噔一聲,暫且不說這一幕多煞人,這個人他也認識,是天啓的信徒之一瘟疫,洛基幾乎是下意識踢飛了他。
“等等,洛基,我們必須弄明白這一切怎麽回事!”索爾話音一落,不遠處響起刺耳沙啞的笑聲,一陣一陣,仿佛狂風肆意掠後的詭谲。
洛基毫不猶豫跑去,連身後索爾的呼喚都聽聞不見。洛基沒跑多久,他看到在一堆屍體堆砌中央坐着紅裙少女,少女眉目含笑,輕輕哼着歌謠,而在她身後,是森白的翅膀骨架。
洛基對她再熟悉不過了,是阿曼達,而她手裏的頭顱,居然是天啓!
“真是好玩。”阿曼達将頭顱丢過去,洛基側身一躲,頭顱落在了索爾懷中,索爾下意識扔掉頭顱,等他回過神來時,才清楚剛剛是人類的頭!
索爾看清屍體堆砌中央的阿曼達,眼裏湧動着憤怒與無奈,他既氣又惱,礙于阿曼達曾是他的恩人,他無法對阿曼達指手畫腳,可這個女人卻肆意殺光一百多個變種人!索爾艱難埋下頭,一番思想掙紮後,他擡頭沉聲道:“阿曼達,都是你做的?”
阿曼達冰涼的目光瞟去,單手支撐下巴,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是我做的。”
她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