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施暴者有錯,該罰,該懲。可她王慧若不舉報蘇辰砂和我,又怎麽會惹來這麽多麻煩,再或者,若她從始至終剛正不阿,清正廉明,不為一己私欲做那些惡心人的事,又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鬼都知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她一個舉報波及那些成績不好的,給她惹來這些麻煩,與我何幹?

她是受害者,難不成我就不是了嗎?現在卻口口聲聲污蔑我是施暴者,污蔑我靠關系進這個班,靠關系讓各科老師安排蘇辰砂給我補課。

她真的是讓我惡心至極。

因為涉及校園霸淩,不止教育局介入,警方也介入調查。

調查結果顯示霸淩現象确實存在過,因為學校及時介入,霸淩者已經被批評教育,且改善效果良好,後續沒有再出現霸淩現象,校方會持續對霸淩者留校察看。

而我不是霸淩者,有監控視頻有人證在,霸淩嫌疑是洗脫了,唯獨校長和我小姨認識這件事,被網上扒了出來。

一時間網絡一邊倒,都說我這種靠關系進來的不配在這個班,還有說我傍上蘇辰砂這個大腿,誰知道成績是不是抄他的。

我平時不愛看輿論,可這次事關我自己,每一條評論卻像一把把刀紮在心口。

真可笑啊,我的努力,被他們說得那般不堪。

學校為了平息輿論,暫時把我調離了重點班。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欲言又止的表示他已經跟其他班老師打好招呼了,我去避避風頭,等期末分班成績出來,我依舊會進重點。

可我怎麽不知道,其他班進度根本比不過重點班,出去了,除非非常适應新老師新環境,否則很難跟的上,也幾乎不可能回得來。

我沒有為難班主任,畢竟他都和其他老師打好招呼了,我不走又有什麽用?死皮賴臉的留下嗎?

收拾好東西我起身,蘇辰砂也陪我起身,我以為他要送我,結果他張口便問班主任,他去其他班旁聽沒意見吧!

班主任不允許,畢竟他可是要狀元的。

蘇辰砂沒有多廢話,他只是淡定的說了一句,其他途徑他也是可以去他想去的學校本碩博連讀。

是的,他可以,從去年就可以了,是蘇嬈說的,她甚至有證據。

班主任無話可說,由着他跟我一起去了別的班級。

剛去到新班級,他們班主任看見蘇辰砂的時候沒說什麽,畢竟全校都知道我和蘇辰砂是什麽關系,當蘇辰砂說他會一直旁聽到期末考試結束的時候,新班主任的嘴角上揚得壓都壓不住。

每個班級有每個班級的教學方式,蘇辰砂不太喜歡新班級的教學方式,他覺得老師講的東西太過照本宣科。

為了跟上進度,蘇辰砂一直單獨輔導我。

他的做法惹得很多老師不開心,畢竟有一個不聽課的人,很容易影響學生,也影響老師講課。

有一次英語,英語老師臺上講着課,蘇辰砂在下面教我物理,一下子把英語老師惹毛了。

英語老師非常生氣的檢查了我們的試卷,發現蘇辰砂沒做的時候,她氣得想罵他,不過忍住了,她就着蘇辰砂空白的卷子,讓他上來把卷子講了。

蘇辰砂倒也不客氣,真就拿着卷子上臺,接着英語老師沒講完的部分講。

如果是以前的蘇辰砂,他肯定講得很簡潔,可他是輔導我半年多的蘇辰砂,要用什麽方式講,怎麽講能讓學生聽懂,他也算得上有經驗。

再加上很多人都對他好奇且崇拜他,更是讓他的課變得更有惑力。

課講一半,英語老師的氣便消了,倒是心情頗佳的坐他位置上聽課。

許是無意間瞟到,她看了一眼我的試卷,見上面勾勾叉叉的校對時,她好奇的拿了過去。

"他給你改的?"英語老師問。

我嗯了一聲。

她翻了翻,似乎在算分,算完她驚訝了一下,随後豁然的問我,是不是比重點班的試卷簡單很多。

我沒有反駁,确實是簡單很多,蘇辰砂都不屑做,只讓我做一下鞏固基礎知識。

試卷還沒講完就下課了,蘇辰砂沒有再浪費時間,走回座位繼續給我講剛剛沒講完的物理。

在新班級的時間過得無比快,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五月初有英語辯論賽,附中和其他省高校聯辦的,我被推薦了。

同行的隊友有王晨等一班的人員。

本來蘇辰砂也是隊員之一 ,他說他五月份有事情,便推脫了。

因為每天都和蘇辰砂出雙入對,我很少和新班級的人有交集,甚至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我還不知道前後桌同學的名字。

還是有一次蘇辰砂不在,有個女同學拿題目問我,我才知道她叫黎蘊。

她也是我在這個新班級認識的第一個同學。

講完題目她順道和我唠起了嗑,我從來沒有想過,年前被曝光和蘇辰砂談戀愛時,磕我們CP,祝福我們的那個小迷妹竟然是她。

她說看見蘇辰砂和我來這個班級的時候她激動得手抖,甚至嗓子都說不出話了。

我是覺得有誇張成分在,但也沒有質疑。

她喋喋不休的說着,還說一直想打招呼,看我們倆一副生人勿近的狀态,便不敢搭話。

我問她什麽時候磕的CP,她說,很早,是因為她看見我校花榜上那個夕陽下的照片覺得和蘇辰砂相配,才磕的。

我不信。

她笑了笑,說她其實很早就看見我關注蘇辰砂了,我剛入學時那次夕陽下我盯着蘇辰砂打球,還有野炊的時候蘇辰砂全程跟着我,甚至更早,看見我和蘇辰砂進了一個小區,一棟樓。

她說着,我卻後背發涼。

怎麽會有人時時刻刻關注自己,家庭,住址,一言一行,甚至自己在哪發生了什麽她都知道,這樣的人,怎麽能讓人不害怕。

意識到不對,她急忙解釋說她也是住那個小區,而且這些都是偶然發現,沒有跟蹤,也沒有特地關注和打聽。

我尴尬的笑了笑,她也惺惺的閉了嘴。

她既然磕cp又怎會不特地關注,但她沒有惡意。

我雖然不是很介意,但這種聽起來很像跟蹤的事,還是心有餘悸,這還好不是壞人,若是壞人,防都難防。

沒有多久就英語辯論賽,出發去其他省之前,我去上了個廁所,沒想到在廁所遇到了王慧。

她一改文文弱弱的形象,像被人奪舍一樣,說話咄咄逼人。

說什麽我是妖精,就會勾引蘇辰砂。

我沒搭理她,洗了手就想離開,她倒是心情好的攔住我。

我馬上要去辯論賽,忙着趕車,沒空跟她上演什麽宮鬥劇,甩開她的手冷聲諷刺道:"對,我就是妖精,你報警抓我啊,找道士收了我啊!"

說完我大步離開了廁所。

我知道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可這樣的爛戲碼,可不可以少一些。

她老早就想把我弄出重點班,老早就想把我從蘇辰砂身邊弄開,舉報我們談戀愛不成就輿論來壓,我承認她有點腦子在身上,可她完全低估了蘇辰砂的執着。

蘇辰砂拿了一根無形的繩子,将我死死捆在他身邊,甚至讓我這個學渣為了他努力學習。

暈車的我側頭靠在窗邊呼吸着新鮮空氣。

誰都知道,蘇辰砂有多執着,挑撥蘇辰砂根本沒有用,唯一能拆散我們的,只有我,只有我放手,我妥協了,我們才會散。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到機場,帶隊老師領着我們辦了相關手續,在候機室等飛機的時候我接到了哥哥電話。

他問了我現在的位置,起飛時間落地時間,囑咐好一切便挂了電話。

或許爸媽也會打電話問問?我盯着手機裏和爸媽的聊天對話框。

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消息。

想起老爸說他去其他省市開工作室,我也只能嘆氣他工作忙。可我好像不知道他工作室具體在哪個城市哪個省。

還有老媽,也不知道最近忙什麽,哥哥忙着和嫂子談戀愛忙着工作,不怎麽回這個家了,爸媽都各自忙各自的,這個家似乎很早就沒了家的味道。

來新城市休息了一天,都沒來得及欣賞省內風景,辯論賽就開始了。

此次英文辯論賽辯題為《壓力是動力還是阻力》,我方為反方,辯題壓力是阻力。

正方一辯首位發言 ,她闡述着正方的立場和主要論點,邏輯缜密,證據充分,語言簡練,一聽就知道她是辯論賽老手。

除此之外,她字正腔圓,發音标準,到底是個人才。

作為反方,來之前我們就已經進行了小組辯論模拟,正方說完我就起身表明了我們的立場和觀點。

我方四辯,王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在辯論這方面這麽有潛力,他一個人來來回回,一個個證據和邏輯,打對面啞口無言。

近年來不少年輕人的躺平人生,那種不喜歡被壓力驅動的生活,成了當今熱門,以至于我們的辯題、論據、觀點和邏輯,為我們贏得勝利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比賽結果也毋庸置疑,我們贏了。

王景一下臺就說着他的經典語句,闡述着臨場發揮那幾句話的威力,這是一場值得他重複回味的比賽,因為那幾句邏輯清晰,有理有據,觸動人心,剛發言完就贏得了一衆好評和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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