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溫硯笙推開人, 修長的手指順着衣中襟滑下,将皺起的襯衫碾平,盡管效果并不佳。

虞卿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從旁邊的果盤裏拿了粒菠蘿蜜, 咬進嘴裏, 側頭盯着溫硯笙, 執着的等着她的回答。

溫硯笙微垂着眼,表情甚至是嚴肅的, 她明白虞卿辭試圖在她這裏要一個答案。

但溫硯笙不會給,至少現在不會。

“你呢,你就不擔心嗎?”溫硯笙反問。

同一件事情,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做出來的 , 卻被反複的試探, 她是, 虞卿辭也是。

溫硯笙垂曳的下來的發絲勾着被吻過的耳環,輕輕一動,就已墜下去,落到了虞卿辭的掌心。

虞卿辭輕聲笑起來。

溫硯笙擡眼看向她。

在溫硯笙松開整理衣襟的手時, 虞卿辭咽下嘴裏的菠蘿蜜,握着耳環的手勾過溫硯笙的脖子,再度親了過去。

唇齒相依糾纏,清甜的果香在舌尖彌漫開來。

吻十分綿長, 不帶任何情.欲。直到耳環被精準的重新戴回去,虞卿辭才緩緩退開。

這一次,虞卿辭終于看清了溫硯笙眼裏的東西。炙熱的、偏執的, 從冷淡的眸光中掙紮而出。

那名外國女人大概是什麽時候走開的, 她們誰也沒有去管, 海灘上的情侶不計其數,她們也僅僅只是衆多人群中平凡的兩個,并不會将注意力全然放在她們身上。

虞卿辭站起身,看向不遠處高聳的海岸線,提議道:“躺着沒什麽意思,要逛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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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海岸線較高,自成一峰。在沙灘上時看着跟普通的山峰無異,走近了才看到一塊關于火山的告示牌。

竟然是座已經沉寂千年的休眠火山。

往上爬的路并不好走,斜坡較陡。腳邊的草叢很茂盛,半沒過小腿,輕擦過腿上時,會觸碰到腿上被荊棘擦傷的地方,虞卿辭難耐的皺了皺眉。

溫硯笙敏銳的察覺到了,提議說:“你走我後面。”

虞卿辭提醒她:“那你走慢點,這一帶石子挺多。”

往後的路況越來越差,來海邊的游客大多是為了玩水,像她們這樣受了傷不能沾水,而閑到來爬休眠火山的,恐怕沒幾個,以至于這裏的路況也越來越差。

虞卿辭幾次擡眼,看到的都是溫硯笙的背,瘦削卻不纖弱,恰到好處的比例。認識溫硯笙以來,虞卿辭從這個角度看過很多回溫硯笙的背影,現在再看時好像又有什麽不同。

如果真的要說是什麽不同的話,大概是知道溫硯笙一定會在前面等着她,跟她一起走完這段路。

身後的腳步聲慢了下來,溫硯笙轉頭詢問:“走累了?”

虞卿辭往海岸線的方向看了眼,在這裏就能将大片海灘的景色收入眼底:“沒有,就是覺得這裏風景還不錯,可惜沒有帶相機過來。”

用手機拍出來的效果會打折扣,虞卿辭也沒有要拍照的興致。

溫硯笙點點頭,沒有發表什麽意見,或許在她眼裏用手機和相機并無不同。她重新往上走:“注意腳下。”

十來分鐘後,她們走到斜坡的頂端,一處斷崖邊上,碧藍的海水拍打在下面的石堆上,掀起海浪陣陣。

溫硯笙去旁邊接了個電話,虞卿辭就在那安靜的站了會兒,看到不遠處似有氣體從山岩間噴發而出,一股一股彙聚又分開,是休眠火山常有的地理特性。

往火山口走得近了,耳邊的海浪聲也漸漸遠去,轉變成古老而壓抑的風聲,好似在下一秒就能爆破而出,并沒有注意到有危險正在逐漸靠近。

腳下的道道地裂中隐有暗紅的岩漿,當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她剛剛走下來的那條山道的石階上突然噴射出一股熾熱的岩漿,深紅的江流燒得火熱,像是要将一切吞噬殆盡。

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呼喊:“虞卿辭!”

溫硯笙已經接完電話,手裏好像還拿了個不知從哪來的小包,朝她的方向趕來。

虞卿辭去過不少火山觀測點,對于這類火山的活動有些粗略的了解,隐隐能猜到她腳下的這座火山也許已處在半休眠的狀态。

就算是這種時候,虞卿辭依舊是不慌不亂的,她挪開腳步,避開那一道滾出岩漿的臺階,尋找附近的另一個出口。

只是幾秒鐘的功夫,溫硯笙已經同時做出反應,站在另一個半荒廢的已經斷裂大半的臺階上方,向她伸出手:“往這裏上。”

虞卿辭不再耽擱,手臂搭上溫硯笙的手臂,踩着臺階往上爬。要盡快上去,這裏的溫度雖然不高,可已經有岩漿滲出,這座休眠火山随時可能進入活火山狀态。

但這樣不行,溫硯笙的後肩受過傷用不了太大的力,若是完全依靠溫硯笙的拉力,恐怕等虞卿辭上去了,傷口也會跟着崩裂開。

虞卿辭掃了眼更遠處的一處完好的臺階,看了眼溫硯笙,不再猶豫的做出動作,甩開溫硯笙的手,往另一個出口奔去。

當然也不是盲目的更換,兩個出口之間的火山面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岩漿流出的痕跡。

半分鐘後,虞卿辭出了火山口,彎腰趴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陣猛咳。

還是有些預估失誤的,火山的硫硝味嗆在喉口,難受得緊。

這一帶護山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趕了過來,溫硯笙正在跟他們交涉。眼睛裏被咳出淚水,虞卿辭側頭隔着模糊的水霧看到溫硯笙的手臂上還蹭着不少火山灰,看起來有些狼狽,整個人氣勢卻很強硬,斥責着并不屬于她的員工。

虞卿辭在公司裏也見溫硯笙發過火,即使在那時,溫硯笙的語調也會很冷靜,只在皺緊的眉間能窺得她的情緒變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大聲的斥責人。

虞卿辭慢吞吞的朝他們的方向走過去,聽到工作人員口中的‘已經請相關專家來看過,只是還沒來得及更換告示牌’時,嘆了口氣,拉了拉溫硯笙的袖口,對那兩個工作人員說:“我沒什麽事,你們還是盡早更換告示牌吧,以免其他游客發生意外。”

“這座火山近兩年已經出現過幾回岩漿洩露的狀況。但這座火山休眠時間太久,已經可以歸結為死火山那一類別,觀光的游客并不買賬,這一塊就被開發商承包了過去。”

溫硯笙冷着臉說:“開發商打着火山的旗幟,在附近建了幾個人造溫泉。”

“火山的活動不會躍出火山口,開發商若是想要繼續經營溫泉度假村,就不能公開火山活動的事實,那樣會吓跑很多游客,于是一拖再拖。”

虞卿辭‘噢’了聲,其實她在進入火山口前就該細致觀察的,但凡她仔細一點,也不會發生剛才的事情。

“剛剛為什麽要去找另一個臺階?”溫硯笙依舊冷着臉,眼中隐隐有幾分怒氣。

虞卿辭試探着拉了下她的手腕:“我在國外時去過未噴發的活火山口,相比較而言,這裏要平靜得多。剛剛你拉我時,下面的臺階只鋪了一半,真的很難上去。”

“我可以拉你上來。”溫硯笙說,“就算有突發情況也能及時解決。”

“可是岩漿沒有蔓延過來,我多走幾步并不耽誤。”虞卿辭靠在旁邊另一塊石頭上,擡頭看陽光刺眼,“要是你拉我上去,你的傷肯定會崩開,到時候可就真得留疤了。”

虞卿辭又去拉溫硯笙的手,頗為認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真不是在逞強,要是岩漿噴發了,就算沒臺階,我爬也得立刻爬上去,別不高興了,嗯?”

溫硯笙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只丢下一句:“我會去查一下承包這片區的公司。”

虞卿辭沒有意見,這裏的岩漿顯然不是第一回出現了,受害者定然也不只有她們,想賺錢沒問題,但不能賺黑心錢。

溫硯笙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想必是查到了點信息,虞卿辭安靜的靠在石頭上等着,直到溫硯笙再度過來。

“這麽快就解決完了?”虞卿辭兩手撐在身後,仰頭看她。

溫硯笙又恢複了工作時一貫的游刃有餘:“對方公司最近在搶占航運線,我便将這事拜托給了羅先生。”

虞卿辭誇張的‘哦’了一聲,已經能想象開發商的焦頭爛額。火山區的事情一出,媒體定然競相報道,羅先生若是将事情做狠一點,邀請以前來這裏的受害者曝光此事,開發商怕是要陷入官司,無力顧及航運線了。

溫硯笙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她低頭掃了眼虞卿辭的衣服,說:“轉過去我看看。”

虞卿辭聽話的轉過去,同溫硯笙開玩笑:“不用這麽緊張,沒受傷,我要是受了傷肯定告訴你,哭着讓你親手為我上藥。”

溫硯笙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虞卿辭閉了嘴。

“走吧,回去。”溫硯笙轉了身,往山下走。

虞卿辭跟了幾步,在她身後低聲說:“溫硯笙,我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女生,我有自己的判斷力,能承擔自己做出決定的後果,不是事事都要依靠你的。”

虞卿辭之前有過不少戀愛經驗,她習慣在戀愛中占到強勢的那一方,所以她都會主動的追人,戀愛時不虧待對方,分手時也在滿足對方的需求後和平散場。

這還是第一回,被另一個人照顧。甚至還會因為她權衡利弊後選擇而生出怒氣。

這種感覺跟虞柏洲管教她時有些像,卻又不太一樣。

至少,她并不感到反感,甚至還願意再次做出解釋。

溫硯笙的腳步停了停,轉過身,看到虞卿辭眼眸中,就連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的慌亂。終是克制下來,舉起手中的一個小包,以盡量平靜的語調同她說:“不是想拍照?拍吧。”

那個小包被扔進虞卿辭的懷裏,虞卿辭聽話的閉嘴,默默打開按扣。

裏面是一臺單反相機,沒有虞卿辭平時用的高端,卻也比用手機拍要好上不少。她面露驚訝:“你從哪弄來的相機啊?剛剛沒見你帶出來啊。”

溫硯笙的語氣依舊冷:“高價找商家送上來的,這本是他打算送給他妻子的生日禮物。”

虞卿辭:……

行叭,有錢就是能解決辦法。

她又多問了句溫硯笙收購的價格,溫硯笙報了個數字,虞卿辭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相機上明顯有被使用過的痕跡,那商家幾乎以專櫃十倍的價格獅子大開口,也就溫硯笙會給錢。

但虞卿辭也沒說什麽,此刻的溫硯笙氣還沒消,要是再拿這事跟溫硯笙說,指不定又得炸。溫硯笙以前也不是這麽情緒化的人,虞卿辭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看在這臺‘昂貴’的相機上,勉強判定自己在火山口的行為确實有些沖動。

虞卿辭繞到斷崖邊,借着光影構圖,對着下方的海景拍了好幾張照片,溫硯笙始終一言不發的跟着,除了虞卿辭問她照片時會說句還行外,不會主動開口。

拍得差不多時,虞卿辭突然叫了她一句:“溫硯笙,我們也拍張照吧?”

像是猜到溫硯笙會拒絕,虞卿辭先攬過溫硯笙的手臂,靠近過去,舉起了相機。

‘咔嚓——’一聲,虞卿辭轉回鏡頭,去翻剛剛拍攝的照片。

溫硯笙的唇線緊壓着,臉上沒有半點笑意,活像是被強迫的。

好吧,确實也是被強迫的。這好歹時她跟溫硯笙的第一張合照,虞卿辭也沒舍得删,只能無奈道:“幹姐姐,想讓你賞個笑臉可真難。”

下了山後,虞卿辭也沒興趣再閑逛,直接回了酒店,晚飯也是在房間裏吃的。

吃完飯溫硯笙就回了昨晚她們睡過的卧室,另一間卧室依舊空空如也,虞卿辭靠在沙發上,上網浏覽了會兒娛樂新聞打發時間,就被推送了幾張有關鐘鳴的照片,地點也是在港城。

自從溫老爺子壽宴一別,那位方總被拘的消息已經逐漸的流轉開來,即使尚未審判定罪,不少人也收到了風聲,就連她爸也提過一嘴,說是這事沒那麽容易,溫硯笙還是有些冒險了。

虞卿辭聽到那句話後,險些就要憋不住,差點将‘你是不是也知道溫硯笙在查她爸媽的事’脫口而出。

但她爸爸沒有多說,虞卿辭也就忍了下來。

郵箱裏有幾封未讀的文件,第一封來自法務,是針對新宇拟出來的,虞卿辭看了會兒,指出其中幾個需要整改的點,給法務發了回去。

第二封來自美國,是她把永擎的部分注冊過的專利技術發給許露薇後,他們游戲團隊近一個月來的研發成果,在AR交互上體驗感進一步提高,新測試的那一版游戲收到的反饋遠超過上一期。

等到把郵箱裏的工作全部處理完時,已經是晚上九點,虞卿辭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房門緊閉着,仍沒有任何動靜。

她想了想,在微信列表裏找出鐘鳴發了條消息過去:【你在港城?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推薦?】

鐘鳴似乎在忙,十分鐘後才回過來,用了好幾行解釋他剛剛在練歌彩排,才看到消息,然後才問:【不是很熟,但可以幫你問問其他人,是幾個一起?要哪種類型的?】

虞卿辭想起跟溫硯笙拍的那張合照,下意識回:【熱鬧的】

鐘鳴:【明天晚上這裏有一場音樂節,邀請了很多明星過來,你們願意來逛逛嗎?】

虞卿辭剛剛在熱搜上就是看到這個音樂節,才翻到鐘鳴照片的,應該規模不小。于是回:【可以,我這裏兩個人,你幫我問問】

鐘鳴:【好】

鐘鳴的動作很快,虞卿辭還沒退出微信,就已經拍了張圖片發過來:【第五排可以嗎?明天你們來了給我發個消息,我找工作人員帶你們進場。】

虞卿辭回了個謝,起身去敲卧室的門。

推門進去時,溫硯笙還在處理工作,筆記本和平板一起開着,打着電話交代事情。

虞卿辭等了會兒,電話挂斷時才走過去:“不是說在這裏度幾天假,怎麽還這麽忙?”

虞卿辭見溫硯笙并沒避着她,就湊過去看了看,是她也一起經手的一個項目:“我看看,這還有什麽要改的嗎?你一個人忙不累啊?”

溫硯笙組織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虞卿辭拿過她的平板就看了起來:“除了這個還有什麽要忙的?今晚都得做完?”

溫硯笙:“不用這麽趕。”

“明天我沒什麽事,給你打下手。”虞卿辭傾身過去,合上電腦蓋,連同平板一起放到旁邊,“脫衣服,我幫你洗澡。”

手剛觸碰到溫硯笙的衣領,溫硯笙用力按住,收緊手指。虞卿辭側目看向她,理所應當的說:“你的傷口不能沾水,我就幫你洗個頭發,你自己處理不來,我不做別的。”

虞卿辭說不做別的,還真的規規矩矩,直到替溫硯笙吹幹頭發,才讨賞似的提起:“剛剛鐘鳴給我發消息,說明天在港城有場音樂會,非塞給我兩張票,想讓我去看看他,你陪我一塊去呗。”

溫硯笙:“看他直接過去就行,不用聽音樂會。”

夠無情的,虞卿辭彎唇,接着說:“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快春節了,回去後還有很多工作,索性把延後的工作都重新上來處理了吧。”

溫硯笙默然一瞬,拿過旁邊的手機翻看備忘錄行程,說:“我讓他們把明晚的視頻會議提前。”

虞卿辭眼中笑意更顯:“行,那我跟鐘鳴說一聲,讓他留好票。”

虞卿辭也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出來時手裏拿了個衛生間的盒子,盤腿坐到床上,沖溫硯笙示意:“你有看過這個嗎?”

“種類還挺多的。”裏面是一些酒店配置的情侶用品,虞卿辭挑了片取出來,好奇道,“怎麽這裏也有薄荷味的?”

溫硯笙凝目看着虞卿辭笨拙的求歡和求和,沉默片刻伸出手,扣上她的手腕。

那枚塑料薄片‘啪嗒’一聲落到床上。

虞卿辭面露惋惜:“我好奇一下還不行嗎?”

“只是好奇?”溫硯笙問。

虞卿辭垂眼看着盒子裏其他的物品,有些漫不經心:“畢竟我們也用不到這個,這酒店該與時俱進一下了。”

說完後她擡眼,跟溫硯笙對視了片刻。一個不動聲色,一個面不改色。

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響起,不待虞卿辭做出反應,溫硯笙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好奇的話,可以用。”

溫硯笙看向她的目光中生出了一點別樣的情緒,虞卿辭的身體在一瞬間緊繃起,忽而感覺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她稍一猶豫,溫硯笙已經将她攥躺下,覆了上來。花花綠綠的包裝袋落了滿床,裏面還滾出幾個裝着液體的瓶子,其中一瓶的包裝紙上寫着‘plus’。

記憶幾乎在這一瞬間回到那次跟溫硯笙逛超市的經歷,當時溫硯笙似乎也給她指了一瓶帶有‘plus’的瓶劑,只是不知道功效是否相同。

出神的瞬間,溫硯笙的唇已經貼了上來,身體的記憶幾乎在一瞬間被喚醒,虞卿辭下意識悶哼出聲,眼神裏漸漸生出熱意。

頭頂的燈光晃眼,将虞卿辭的反應照射得一覽無遺。虞卿辭的手抱上了溫硯笙的後背,想要扯開她的浴袍,卻被溫硯笙一手按住,制止下來。

她看到溫硯笙去拿那瓶帶有‘plus’标注的瓶劑,頓時睜大眼睛,撲過去抱住溫硯笙的那只手:“別,別用那個。”

溫硯笙看了她一眼,像是聽進去了,又靠了回來。虞卿辭下意識松了口氣,但很快清涼的觸感強硬的從指尖夾弄中擴散開來,她驚愕的睜大眼,眼睛裏迅速盈滿淚光,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竟然直接到了。

虞卿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那種不受控制的極致感鋪天蓋地而來,足足過了三分鐘才逐漸尋回理智,再沒有下午跟溫硯笙理論時的死不認錯的驕矜。

“溫……溫硯笙。”虞卿辭一喘一頓,艱難的瞪過去一眼,“你存心報複我吧。”

溫硯笙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将兩指上的東西摘下來,扔進床頭的垃圾桶裏,抽過兩張紙巾,低頭替虞卿辭擦去狼藉。

暧昧的氣息漸消,虞卿辭仰躺了會兒,呼吸才平複下來,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覺得自己太過丢人,張口在溫硯笙的鎖骨處咬下一口。

溫硯笙順勢把人攬進懷裏,任由她小狐貍磨牙般的啃咬。

等了片刻,從喉嚨裏帶出點笑:“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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