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心悅之(一)

李林森把家裏大致收拾完了,伸了個懶腰,總算可以休息一會兒了,她躺在床上,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開了機,果不其然,曹玦給她打了很多電話,李林森盯了手機屏幕一會兒,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曹玦又來電話了,李林森吓了一跳,差點把手機甩開。

李林森深吸一口氣,直接将手機後蓋打開,把裏面的電池扣掉。

這時,李林森聽到院子裏“篤篤篤”的敲門聲,她披了一件衣服下床,到了院子門口

待她好奇地打開門,驚訝地看見曹玦站在外面,一手還拿着手機,李林森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曹玦倒是一臉坦然:“你手機怎麽回事?老是打不通,我問了好多人,才找到這裏。”

李林森還沒從曹玦的突然到來中緩過神來,愣愣道:“你,你怎麽來了?”

曹玦笑着說:“老婆大人生氣了!我當然要去哄哄!”

“你胡說什麽呢!”李林森立刻紅了臉。

曹玦卻一步走上來,将李林森緊緊地抱在懷裏,悶悶道:“你不是要等我嗎?怎麽出爾反爾!你看,我現在窮得只剩下你了,你還要丢下我!”

李林森那裏見過曹玦這麽委屈過,當即心軟下來,什麽分手都抛在腦後,道:“你不要這麽說,我什麽時候不要你了!”

曹玦卻一臉無辜地看着李林森,道:“這麽晚了,那我還要回去嗎?”

李林森道:“別回了,住我這裏吧!”說完拉着曹玦進了屋,絲毫沒有注意曹玦臉上閃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這是曹玦第二次到李林森的家,上一次的李林森還沒到她的腰際,小小的軟糯可愛,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看到曹玦便歡喜地喊着“阿玦”。不過是轉眼間,她們都長大了,曹玦不禁感嘆,當初最嫌棄的小孩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帶走了自己的心。

李林森從櫃子裏拿出幹淨拖鞋和睡衣,轉頭看見曹玦站在那裏不動,問道:“怎麽了?”

曹玦淡淡一笑,道:“沒什麽,這裏挺寬敞的,和我以前來的時候不太一樣。”

“當然,我自己又大致修了一遍,你那個時候……”李林森說着,就停下來,大概是想到曹玦第一次急匆匆地到這裏找她的時候,輕輕道:“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了!”

曹玦卻說:“有什麽不一樣,你還是你,我還是我。”說完就拿過李林森手裏的衣服和鞋,接着說:“我去洗漱,你先休息吧!”

李林森看着曹玦,輕輕點點頭。

由于李林森回來的匆忙,自然沒有收拾出多餘的房間,所以曹玦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屋裏沒有生爐子,有些冷,李林森又特意加了一床被子,手腳冰涼地爬上床,曹玦立刻察覺到,将她攬在懷裏,捂住她的手,又用腳夾着她的腳,李林森立即感覺像是在火裏一般,渾身暖洋洋的。

兩人都累了一天,很快就睡了過去,屋裏一片寧靜,卻洋溢着幸福滿足的氣息。

第二天,李林森迷迷糊糊地醒來,看着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再一看身旁,空無一人,她愣了一會兒,才穿衣起床。

曹玦已經開始忙活了,廚房已經被收拾出來,令李林森驚訝的是,曹玦昨天是開車來的,現在正把自己先前和曹玦一起買的東西搬下來。

李林森走上前,奇怪地問道:“你今年要在這裏過嗎?你不回家了嗎?”

曹玦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啊!你昨天不是答應了嗎?”說着将李林森推進屋,說道:“趕緊洗漱,待會兒吃飯了,今天有的忙了。”

李林森還沉迷在“我什麽時候說過讓曹玦在這裏過年了”的疑問中,曹玦笑着摸摸她的頭,說:“傻瓜,你舍得讓我一個人過年嗎?”

李林森搖搖頭,曹玦笑道:“那就乖乖聽話。”

曹玦很有遠見,帶着東西很齊全,有的還綽綽有餘,于是曹玦把多餘的東西送給鄰家,還換回了不少柴火和當地特産,不過她還打聽到李林森以前的事情,得知李林森很小就回來住,每年都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年,曹玦心裏不是滋味,一心想好好為李林森過一個年。

李林森自然毫不知情,高高興興的過了兩天的惬意生活,只覺得有曹玦在,自己什麽都不用操心,還能吃到美味佳肴。

大年三十晚上,曹玦早早的準備好晚飯,李林森将炮竹抱出來,點好蠟燭,又讓曹玦放鞭炮。

曹玦将最後一盤菜端上桌,跑到外面去,小小的村莊裏,此時是萬家燈火,炮竹聲不斷在耳邊響起,煙花在天空“啪”的一聲綻放,火花四射,然後再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在夜晚中,分外美麗。

曹玦點完炮竹,立即往屋子裏跑,一把将李林森抱住,兩人互相捂住對方的耳朵,李林森靜靜地看着曹玦的眼睛,那裏面有着說不出來的情緒,卻又像旋渦一般将自己卷進去,不可自拔,在一片“噼裏啪啦”的聲音裏,李林森只聽見曹玦靠近自己耳邊,大聲喊了一聲:“阿木,我好愛你!”

一瞬間,李林森只覺得曹玦的臉在耀眼的光芒地照耀下顧盼生輝,心裏如填滿了一般,漲得讓她眼睛發澀,曹玦卻低下頭,噙住她的嘴,溫熱的氣息灑在李林森的臉上,耳朵上,脖子上。

晚上吃過飯後,自然要守歲,李林森一向不在意這些,今年有了曹玦相伴,自然想和她一起來守歲。

曹玦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着盤子,裏面放着她從北京帶的堅果和果幹,她坐在李林森旁邊,将盤子遞給她。

李林森順勢拿了一塊果幹,說:“你不回去過年,只有你外公一個人,是不是不太好?”

曹玦淡淡道:“他巴不得我不回去。”攬過李林森的肩膀,坐在沙發上,看着

到聯歡晚會的主持人在報幕。

曹玦的手玩着李林森的頭發,突然轉頭對李林森道:“你們村裏的人大多姓姜,要麽是姓張,為什麽你姓李?”

李林森正低頭仔細地咬着堅果,聽她這麽問,漫不經心道:“因為我小的時候被算過命,說是命裏缺木,媽媽說我還有個早夭的哥哥,‘李’字有‘子’有‘木’,可以庇佑我一生,可惜……”

李林森突然停下來,擡頭看看曹玦道:“很可笑是不是?”

曹玦摸摸她的頭,溫聲道:“你命裏不缺木,你的命裏缺我。”

李林森猝不及防地聽曹玦這麽說,不禁擡頭看她,曹玦看見李林森略帶困惑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樣,竟帶着幾分眷戀和纏綿,不禁吻了吻她的眼睛,道:“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

李林森聽她這麽說,笑着點點頭。

曹玦卻覺得她微笑的眉眼格外好看,于是親親她的眉頭,又順着鼻子往下,含住她的嘴唇。

這次曹玦只是輕輕咬吸着她的舌尖,李林森躲閃不及,只覺得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己很快軟在曹玦的懷裏,曹玦的嘴唇劃過她的嘴角,輕輕含着她的耳尖,又輕輕親吻着她的脖頸,曹玦輕舔着細膩的皮膚,察覺到李林森的呼吸一下紊亂了起來。

曹玦一只手護着李林森,另一手繞過她的肩膀,繼而劃到下面。

李林森感覺自己的衣服被解開,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像是清醒了一般,緊緊抓着曹玦的衣領,曹玦深情地凝望着李林森的面容,在她頭上輕輕落了一個吻。

曹玦一把将她抱起,向卧室走去。

李林森眼睛微微閉着,睫毛顫動,曹玦看見她紅潤的耳垂,心裏一陣發緊。

隔着燈光,曹玦注意到,李林森的後腰處有一塊淡淡的疤,雖然已經很不明顯,但還是和周圍白嫩的皮膚不太相稱,曹玦面色意味不明,只用手輕輕撫着那塊疤,李林森感覺一陣癢癢麻麻的感覺,情不自禁地摟住了曹玦。

曹玦指尖溫柔,雖然不太熟練,但還是小心不讓李林森受傷。

李林森感到不适,立出聲讓她停下來。

當曹玦卻并未回應她,而是用嘴堵住她的呼喊,鼻息熾熱,呼吸滾燙。

李林森覺得自己迷失在曹玦的溫柔裏,曹玦手下微微用力,李林森立刻急促地喘息着,曹玦盯着李林森的臉,面露沉迷。

李林森像是毫無意識地地輕輕叫了一聲:“阿玦。”曹玦聽着這聲音,覺得自己心尖子都酥了一下。

客廳裏的電視上正在宣布新年倒計時,主持人的聲音隐隐約約,“……3,2,1,新年快樂!”

接着是“嘭”的煙花綻放的聲音,而室內,氣氛纏綿,一派旖旎,連窗外面的月光都害羞躲在雲後面。

李林森在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經歷一場水深火熱的夢境,渾身上下精疲力盡,半夢半醒間被人抱起,又被擦淨了身體,小心地放回床上,接着,一個溫熱的身體靠過來,抱着自己睡過去。

黎明悄悄來臨,村莊裏一片安詳寂靜,公雞急不可耐地“喔喔喔”直打鳴,年味四溢,各家各戶的煙筒緩緩地冒出白色的煙霧,飄向無垠的天空,直到與其融為一體,看不清顏色為止。

“篤篤篤,”曹玦正在廚房裏熬粥,聽見院子的敲門聲,她放下手裏的勺子,去院子裏開門。

門外是一位蒼老慈祥的老奶奶,正是以前照看李林森的張嬸,也就是張奶奶,她手裏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餃子,看到曹玦一愣,朝院子裏望了望,說:“我來給木寶送點餃子,她去哪裏了?”

曹玦自然不能直接說李林森還在睡覺,于是說:“您把餃子給我就行,外面冷,您來屋裏坐一會兒吧!”

張奶奶卻擺手道:“我就不進去了,不合禮數的,你是?”

曹玦會意,見她問自己,立刻回答道:“我是木木的男朋友,今年陪她一起過年!”

張奶奶頓時喜上眉梢:“真是太好了!那孩子終于有人照顧了,你可得好好待她。”

曹玦連連點頭,又讓張奶奶稍等,她轉身跑到屋裏,拿了幾瓶罐頭回來,将它們遞給張奶奶說:“這個你拿着,老人家要多保重身體!”

送走張奶奶,曹玦将餃子端回廚房,又到了裏屋,李林森還在睡,床上隆起一個大包,她走過去,拍拍李林森的屁股,輕輕喊道:“懶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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